《江 城 子》
身系长索缒楼间,两双手,不得闲。不畏艰险,生死
两度间。左飘右荡惊心魄,尘满面,衣濡汗。
为挣阖家一口饭,别家乡,两三年。晨餐风露,披星
戴月还。每逢佳节肠断时,望明月,独怆然。
早年间,我曾经做过城市“蜘蛛人”,深深体会到外墙工作人员的艰辛和危险;几层楼,乃至十几层楼,他们都是凭借一根缆绳,一个坐板,手里拿着滚刷,提着漆桶;把绳子在楼顶的某个地方系牢,而后再把坐板用专业的活扣绾在缆绳上面;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一但出个意外,必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悲惨下场。
工人坐在坐板上,慢慢的悬空在楼墙外,开始施工;刷完一段后,再松动绳子上的绳扣,往下降一级。每个工人施工的面积宽度一般都在两至三米左右,有的甚至达到四米以上;全由两只脚登在墙上掌握方向,随着身体的贯性来回的悠荡施工,就好象荡秋千一样,很是危险刺激;没有胆量的人是做不了这项工作的。就是在这样艰苦危险的工作条件下,施工人员每天都要楼上楼下的往返几趟或者十几趟,工作量很大。他们得到的报酬百十元不等。〈现在的工资可能是二三百元左右〉
记得我第一次上坐板顺着绳子往楼下缒的时候,心里很是紧张害怕;刚开始不敢,后来看到工友们一个一个的都下去了,我才壮着胆子,口里大声喊道:“大地啊!母亲,我来啦!”喊完后我便已经悬挂于高楼之外的半空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记得我们当时是在邢台市的清河施工,吃住都在工地上;我们这一组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我们邯郸的,也有几个当地人。李嘉和国力是当地人,进红、亮子、延宾、光辉、小松、牛举和我都是邯郸人,哦,忘了,还有牛路飞、裴小辉,还有个老三是磁县的,大家都喊他三孩儿。
进红是工头,他肚大心宽,说话颠三倒四的,常惹得我们捧腹大笑。李嘉、延宾和亮子都是小滑头,喜欢忽悠女孩子;也爱吹嘘他们的光辉历史,时不时的还把女友领到工地上过夜。小松自命清高,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帅哥;牛举是个老实人,但有时他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也会说出一句令人出奇不意的话,而一鸣惊人,让人为之喷饭。牛路飞长的有点黑黑的,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三孩却与众不同,他性格有些内向,不怎么喜欢和别的人交流,他是个多情的种子,动不动就玩个失恋,我们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闷在角落里“独怆然,而泪下。”裴小辉最健谈,喜欢在我们面前滔滔不绝的阐述他以前在黑社会里做古惑仔的辉煌日子;我总是在他的“催眠曲”的作用下进入梦乡。
工作虽然很苦,但是我们也会苦中取乐;我们下班后,晚上经常去火车站的啤酒路边摊、网吧、卡拉ok和滑冰场去消遣;在那里我们尽情的唱歌,忘情的跳舞,虽然歌声不美,舞跳的也有些抽象蹩脚;但那时候的我们是开心的,快乐的;在那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令我永远难忘的回忆......
作者 岳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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