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晚,冲动没有惩罚
酒精刺激后的奉子那被寒风虐待的红唇以及浅黄的秀发,展现了她忧愁的心情。
奉姐比我大五岁,二十七的年龄,虽不失美丽却写满人超乎年月的迷惘与沧桑。也许因为感情,也许因为家庭(她是单亲),奉姐始终讲不出每次酒醉的原因。
我和奉子相识后她第一次的喝醉是我照顾的。那天赴奉子与她男朋友的“分手晚宴”,一段早想结束的情感,她男朋友那副嘴脸,在饭桌上叫叫嚷嚷的,我手里握紧了一个空酒瓶,好友极力拉住了我。那时的奉子,我就认定,她是我心中不可改变角色的姐,但那晚……。
奉姐失恋了。我扶着奉姐从酒吧出来,把她扶上车,她却强脱出身跨上自己的女士摩托车。醉酒的人最难照顾,我坐在奉姐车后,双手伸向车把随时准备控制车子的失控。深冬的寒风刺骨,我那僵硬的胳膊发酸的臂膀始终不敢放下来,就这样,让车子肆意的在无人的街道上奔驰。寒冷似乎让奉姐有点清醒:“找个地方喝碗姜汤吧。”
车子在一个夜食店门口停下来,我接过钥匙把车锁好。服务员送上两碗滚烫的姜汤放在我们面前,我端起一碗放到嘴边吹冷,奉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的看着。
我尝了一口,温度适宜,送到奉姐嘴边,她犹豫了一下,嗖了一下鼻子,捂着脸跑向洗手间。
大约五分钟过后,我心一惊,丢下汤碗,抓起一包纸巾,奔向洗手间。奉姐趴在补妆台前啜泣,我摇摇头把纸巾递过去。奉姐发现了身后的我,抬起头凝视着我的脸,两行泪流到嘴角边。我的眼眶湿润了,奉姐扑到我怀里大声哭了出来。我拍拍她的头,抚顺那幽香的秀发。情何以,竟无语凝噎,伤心的奉姐。
第二次的醉酒,还是我照顾她,也就是那晚。
那晚奉姐请客,好友一大桌,谈笑间却冷落了好喝的冬酒(瑶族特色,浓度不高,然后劲十足)。以酒享受快乐,却不知成了酒的奴隶。奉姐提兴,十三人喝了足足三十斤,近三个小时,在划拳调侃中结束了。
奉姐的亲姐所经营的“金色年华”歌厅里,众人显现出酒后的放纵。我仰头傻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它带着冲动的幻想的色彩,我若有所思。奉姐坐在我对面,脱掉外套的那美丽的脸宠和骄美的身躯,我心不觉一惊,我喜欢上了我视为亲姐般的奉姐。情感就是这样,不能阻挡,我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颤颤的心与灵魂在叫战:强迫自己把这种感情定性为亲情。
在我沉默之中,一只熟悉的小手递过来一张纸条:“在不同的时间让我遇到你!”
太熟悉的字体,我顺眼望去,奉姐当什么都没发生,提着酒杯与别人互饮,我掏出笔在后面写下:
在异情的空间让我遇见你,
有惆怅,亦有迷惘。
感情,
岂能天“奉”,
与你共“鸣”。
今宵美酒佳人同饮。
只可惜,
心雨与爱幸同期。
我在奉姐右边的空位子里坐下来,把纸条递给她。奉姐阅完后,从包里掏出笔,抓起我左手,把衣袖挽上去,利索的在我手腕上画了一个“蜡笔小新”,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前面一行醒眼的字:“弟弟,i like you!”
没等我回应过来,奉姐弹起身捂着嘴跑向洗手间了。等奉姐出来后,我拿过她的外套与手提包跟众友打声招呼掺着奉姐到了朋友开的宾馆里。
一进房间,再也忍不住的奉姐在厕所里狂吐起来。我关上门,打开空调与电视,倒了一杯浓浓的绿茶,铺开被子把垃圾桶放到床边坐在床头,我胃里的酒精也渐渐活动起来。
二十分钟后,奉姐满身酒味,眯着眼摇摇晃晃从厕所里出来 ,我稳稳脚步迎上去。把她扶到被子里,听到那重重的呼吸声,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摸到床头柜上的按钮把灯关了,退到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这样迷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哇”的声音划破了沉寂,我触电般爬起来,顾不上开灯靠过去撩起奉姐的秀发,托住她的头,任其倒掉胃里作怪的酒精。闻到那刺鼻的酒味,我拉过垃圾桶也吐了起来。拍着奉姐的后背的同时,我的头也慢慢垂了下去。
奉姐胃里似乎再也没有剩余的东西可倾倒。昏沉中,奉姐翻过身来时,双唇碰到了我的嘴。我没有缩,她双唇抿了下,我回应了,两个舌头相遇了,心中那团yu火冲了上来,在慌乱中,在一阵骄喘与粗气中,我俩都醒了。
接下的来的紧张与懊脑占住了整个心里,我不敢说话,奉姐的喘息渐渐平息下来。房子里出奇的静,漫长的沉默过后,奉姐握紧我的手,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我惶恐的:“我……”奉姐没等我说出,抽出手捂住我的嘴:“忘了吧,弟弟。”我打开床头灯,瞧见奉姐眼角闪着晶莹的泪珠,我拥紧了她。
微微抽泣声慢慢平息,我再也无法控制,眼泪也跟着落下来。我问自己:“这是个错误吗?”
天蒙蒙亮,我悄悄下床穿好衣服,拉开房门,久久的注视着那张可人的脸,直到听见廊道尽头的脚步声,我才轻轻的关上房门。
走出大门,我贮立风中仰望,天色沉沉的,那是我的心情,奉姐,我知道也是你的。
是个错误吗?这是个错误吗?奉姐,我好想听你说:“不是错误。”
亲爱的奉姐,那晚过后,你还是我心中无尚地位的姐。
姐,不知你忘了没有,我真的想忘掉。
姐,冲动不能有惩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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