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厄瓜多尔的元旦,我跟往常一样六点钟准时醒来,揉一揉朦胧的睡眼,伸展伸展身子,起床了。
这里没有春节,元旦是唯一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但是这里元旦的气氛远不如国内春节的气氛,没有轰轰烈烈的鞭炮,没有热热闹闹的春晚,更没有红红火火的春联,似乎一切都没有我起得早,还在沉睡中。
元旦是新年度的开始,更是一个辞旧迎新的佳期。第一个起床的我,自然第一个开门。
然而,就在我转完门锁,准备拉开的一瞬间,我想起了远在故乡的父母亲人,想起了每次除夕守岁之后,妈妈第一时间开门的情景。
在我们家乡,有这么一种说法,新年的第一次开门是一个辞旧迎新的开门。当你除夕夜关闭那一扇门的时候,所有过去的都过去了,所有的喜剧悲剧都被你关在门外了,再经过除夕夜一个晚上的鞭炮驱赶,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悲剧都被赶跑了,而大年初一凌晨那一个开门是全新的,一定会开启一个崭新的好运,因此开门显得特别慎重,特别紧张,也特别的有意义。
在我要开门的一瞬间,我意识到这已经是新的一年了,而过去的一年也在那一瞬间成了回忆,成了回忆中的永恒。
过去的一年,是我经历最特别的一年。2012年,我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去年一月份,我工作了一年半的贵广项目部奉命重组,将原本相对独立的四个项目部几十亿的工程合并在一个,成立一个新的指挥部。指挥部成立后,所有员工重新定岗位,一向口碑不错的我有幸成为工作年限最短的主办,拿着一份系数不低的奖金,令无数工作年限比我长,经验比我丰富的同事羡慕不已。
去年二月份,在家过年的我,因为一时的误会接受着冲动的惩罚,错过了一次成家的机会,从此我离“家”这样温暖的名词越来越远,失去的越来越多,得到的仅仅是父母亲人无限的思想教育和一个“负心汉”的客观评价。
去年三月份,我毅然决定报名出国工作,远走天涯,留下很多同事不解的眼神和摇头的叹息。
去年四月份,出国体检后在家等待消息的我奉命到昆明报到,准备出国,在分公司我休闲了二十多天,堪称我工作以来最悠闲的岁月。
去年五月份,我乘坐荷兰航空公司的飞机,从北京起飞,飞越山川河流,到达中转站阿姆斯特丹,经过二十多个小时漫长的等待之后,飞机再次起飞,从阿姆斯特丹飞到基多,我花了几十个小时,完成了几大洲的跨越,不惊心也动魄。
去年六月份,“独在异乡为异客”我面对紧张的工期,开始紧张的工作,从此,又是天天上班,没有了周末,没有了节假日,似乎是在恢复原本的工作习惯,但这里的形势远比以前复杂,需要我以全部清醒的意识接受这个不折不扣的现实。
去年七月份,我来到厄瓜多尔后第一次生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前几年了,虽然自己深深的知道自己年轻,一切都能应付得了,但是生命诚可贵,还是要多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本钱寸步难行。
去年八月份,我迎来了自己的生日,在感叹自己年岁增长的同时,也在慨叹自己的岁月流逝,前程渺茫。
去年十月份,我把大学时写的小说修改完毕,续传到起点中文网,完本结束,同时从烟雨红尘文学网找到了家的感觉,一如既往的写文章发在烟雨红尘中。
去年十二月,世界末日传说不攻自破之后,我应贝贝姐邀请成为烟雨红尘杂文编辑团队中的一员。记得我当时跟姐姐开玩笑说,为什么不世界末日之前加我为编辑,非要末日之后才加,是不是怕我躲不过世界末日,姐姐笑了。从此,作为一名编辑,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责任。
2012年已过了,2013年是全新的,可这全新的一年,我将会怎么样呢?
想着,想着,我渐渐的迷茫了。
“你大清早的抓着门把手不开不关的,在想什么呢?”
同事轻轻拍了我一下。
“我在想未来。”
同事朝我笑了笑,开了门。
一阵清新的晨风袭来,新年的体香扑面而来,看着2013年笑容可掬略显害羞的样子,我也笑了。
突然,我看到宿舍前面的那条水泥路上,一个背影渐行渐远,渐渐模糊,我擦了擦眼睛,凝神细看,原来是2012在向我挥手告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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