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第三次站在上海这片金贵的土地上正值这个烦躁的季节。
凌晨三点半。上海的天空挂着淡淡的光,但那却不是星光。听飞过的天使说,那是金子在发光。于是,我开始相信,上海是一个遍地都隐藏着金子的地方。
在上海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我有一位让我感到很骄傲和自豪的兄弟。如果用我们同穿一条裤腿都嫌松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绝不为过。人生知己有此一人足矣。
前两次来上海都是散心。吃住都是兄弟包的。这次来上海,我要对上海的人民毫不客气地说:我来抢你们的饭碗了!但我清楚地知道现实的我只是一个小丑。一个流浪的“乞丐”。上海人民从一开始就只给我发了一个“暂住证”。
2
我踏上上海这片金贵的土地上做的第一件事竟然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为上海的小草准备了一份丰富的夜宵。
长途的奔波,加上车内的空调开的老大。大家是知道的,穷人很少有机会享受空调的待遇。这一路可把我的肚子惯坏了。这不一下车,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向路边一个杂草横生的草坪奔去。躲在一丛杂草后面就开始享受了——我认为人生有三大享受:其一,饿时有饭吃;其二,困时有觉睡;其三,就是想大便时可以便下来。每个人心中所谓的“享受”是不同的。你没有必要笑我追求太低。穿鞋的比赤脚的好,大街上还有那么多开鞋店的呢。我们不能够比。用大街上乞讨的人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方便完毕。我只想问一下上海草坪管理委员会,我这种无私的行为算不算是为上海的绿化事业做出了一个小小的贡献呢。对不起,你们可千万别给我颁发个什么“绿色大使”,“草坪雷锋”之类的称号。我这人做事很低调的。
3
上海的青浦长途汽车站是个有点小偏僻的地方。我在附近搜寻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一家网吧。是的,我想到网吧等着天亮然后坐公交。这比去旅馆和打的都很便宜。对我来说这就是实惠。
长途汽车站的大门口处停放着好几辆拉客的摩托车。车主们正围成一圈在那赌博呢。看不见?城市都有路灯的吗。还有,用路灯是免费的哦。路灯下立着一个关于2010年世博会的宣传牌:迎世博,树立良好精神文明形象。我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树立世博会的精神文明形象还真是有着各式各样的方式呢。
天亮前,在车站门口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我老乡的摩托车拉客的家伙。他的出现再次证明了“老乡骗老乡,绝对没商量”的道理。同时也惩罚了我立场不坚定的后果。
天亮后,我在路边遇到了一个陌生的东北活雷锋。他骑着车子带着我,一直到帮我找了我要的去处。
上海有魔鬼,也有天使。魔鬼在黑暗中穿行。天使却生活在任何一个世界。
4
几经周折,我终于上班了。这份工作是我没有想到。更是我以前没有想到敢去尝试的。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选择职业的方向和发展空间。我是个内向的孩子。所以,我爱上了文字。用文字代表我很多时候的沉默。
许多时候,我们都是在尝试的过程中走向成功和成熟的。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失败对我来说只是一场考试。它不可能决定我的人生。
5
公司的职工宿舍在离公司大约5里之外的镇子上。这份工作的某些待遇给我提供了天天上下班坐公交车的“条件”。在这个拜金主义的社会。个人利益远大于集体利益。我突然感到金钱给一个人带来的诱惑之大。金钱它腐蚀一个人的本质之快速。
职工宿舍的条件很差。让我不敢相信这就是上海。我更不敢相信上海还有这样的破地方。一个人再优秀其实也有丑陋的一面。一个人的毅力再坚定也有被摧毁的时候。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美丽和丑陋并存的。我们何必那么“认真”呢。
打开一间贴了封条的宿舍。里面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七凑八凑的忙乎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勉强整理出了一间可以勉强居住的房间。风扇是必须买的——别大惊小怪的,宿舍没有配风扇难道很“奇迹”吗。那是不是,下面的事对于你来说更是一个奇迹呢。其实,当你面对了,经历了。许多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用不同的态度对待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答案。当“习惯”成为一种态度或许才会活得轻松些。
买电风扇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的100元大钞竟然是假的。我敢向真的100元大钞上的大头像保证,我这张钱绝对是昨天刚从自动取款机上取的。真的没有注意。要不是那个矮矮胖胖的女人大呼小叫的提醒我,我还真的“不敢”发现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自动取款机每天从嘴巴里吃进又吐出的那么多钱。重复的动作不知道做了千万遍呢,应该早已麻木了吧。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那么多的大红票票不停地往它的嘴巴里送。它能够保证一年清醒,不能够做到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不失误啊。白天黑夜那么多人来送票票。如果再是一位漂亮迷人的美女选择晚上来送票票的话,略用小小的美人计就完全可以把它迷惑了吧。这样想想我就感到这个社会真是可怕。
霸王条款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霸权主义的缩影。我一直相信和看好我们的社会主义。自参加工作以来,社会给了我这一份份工作。怎能让我不感到社会主义的温暖呢。所以每次去ktv我都点《社会主义好》。只是,母亲的孩子多了,总有关照不到地方,是这样吗。
电风扇是要买的。假钞票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只是,自从那以后我就对100元的大钞票有种恐惧的感觉。这个社会,谁和钱有仇呢。但我就和100元的大钞有仇。不是我小气不能够原谅那件事。只是,那件事对我的打击不小啊。我开始怀疑一切的100元大钞的真假。像我自从在车站被那个自称我老乡的家伙骗了以后,我就开始厌恶“老乡”这个词语一样。
电风扇买回去,我赶紧打开准备吹吹我的烦恼和不爽。可是,奇迹又出现了。上海还真是不一般啊。停电了。这个打击对我来说甚至超过了那100元的假大钞。7月份,那近乎40度的高温。加上我这个几近要爆炸的心情,我能够做到“心静自然凉”吗。除非是死人。
我还是有期待的。记得我们乡下晚上停电一般只会持续一两小时。上海,你别告诉我“死了的骆驼没有马大”哦。凌晨了。我的期待被汗水淹没。彻底死亡。那一夜,汗水和烦躁与我相伴到天亮。
天堂,是谁告诉我。上海是天堂。我来到了天堂,却一直生活在地狱。
6
宿舍楼下有两个彩票投注站。一家体育彩票一家福利彩票。每天下班的时候那两个投注站都会挤满了各色各样的彩迷。有白领,有普通的打工的,还有许多农民工。买彩票其实就是买一个期待。如果每天我们都有一个期待的话不也是很开心吗。这个社会要活得要有期待又开心的确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看看那么多的彩迷。我才知道这个城市需要期待的人太多了。只是,我知道这其中一定会有许多期待都将是石沉大海的。一次次的石沉大海。然而他们又一次次的坚持。这种不怕牺牲失败的精神从另一个方向来看也是值得学习的。
不知道是哪一天,我突然在书上又读到了那一句“否极泰来”的成语。于是,自然想到了我最近的遭遇。何不买张彩票呢。说不定“否极泰来”这个故事真的会在我身上重演呢。
我相信坚持就会成功。只是当我坚持到一顿饱一顿饥的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生存比“期待和开心”更为重要了。
我不想虚伪。买彩票是为了祖国的福利事业做贡献。如果我的温饱都没有保证。那只能够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7
我喜欢夏天唯一的原因除了是可以更方便地“近距离”大饱眼福——偷窥美女之外。我还真没有发现有什么第二个原因能够让我更喜欢夏天这个让人烦躁的季节呢。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还不具备文人的高雅品味。所以“欣赏”这个词不并适合我。小人物更适合“偷窥”这个词。偷窥更具有真实感。
有人说,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好色,一种是非常好色。我承认我很俗气。几十年了依旧脱不掉这个“俗”字。然而要达到更高的境界——非常好色,是要付出代价的。是需要一种惊人的勇气的。这些恰恰与年龄无关。“好色不在年高,无色空活百岁。”应该就是批评我们这种人的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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