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天突然寒冷起来、原说今天早晨八点半去上班,结果到了九点司机小王打来电话说,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车子都被冻住了,老半天也发动不着。他让我九点半以后再去上班吧。一听说外边奇冷,我也有些胆怯。这几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怕起冷来。别人还穿的很单薄的时候,我已经是羽绒衣加身了。前几天天突然冷起来,我就把家里能够穿在身上取暖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引得好多人问我,几日不见,是不是体重又增加了。
现在又说温度降低了不少。连车子都发动不着。我要是外出,那还不就像走进了西伯利亚。就在几天前,我看到一则消息,说河北省有些地方的最低气温已经达到了摄氏三十八度。我的天呀,河北省其实也就是冀中平原,在我的印象里也算是温度适中的地区。好多年前我在北京当兵,虽说那地方一年到头总爱刮风,可是温度能到零下十几度就已经是极致了。现在倒好,竟然会出现零下三十八度的极端天气。
有时候大自然也就是奇怪,原先说世界末日,尽管大家都知道把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可是大家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动。尽管世界末日阳光明媚,一切谎言都随之破产,可是世界范围内的极端天气却让人也是听了不寒而栗。就说河北省的三十八度吧,在我的记忆里,好像这方圣土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低的气温呢。还有中国的北方,有些地区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四五十度。已经超出了生命存活的范围。
这几年我总是听到暖冬,可今年突然温度就下来了。过去家乡的冬天,温度大多也就在零下五六度左右。今年却不一样了,一下降就是零下十几度。来得突然,人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于是我告诉小王让他也不要着急,等天暖和一些再来接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表述有问题,还是因为这可恶的天气就是不暖和。所以一直到了上午十点钟,小王才把车子开到我的楼下,我一听见喇叭声,从窗子望去,看见了车子。
不到一分钟,小王就敲门。他一见我就说这天气真的是疯了,怎么么样冷呢。按说我们的车子也还算不错,尽管是小日本制造的。可我也知道,小日本的北海道气温也是低的不得了。而且是新车,就说我们家乡今冬很冷,也不过零下十几度。怎么车子就会发动不着呢。看来这世界什么都不是定数,什么都有可能变化。我喜欢哲学,知道世界万物都是在不断的运动和变化之中的。但是像我的车子,从说明里看,也算是一等一的好车。不然它怎么会叫尼桑公爵呢。
公爵是什么?公爵就是贵族。公爵就是人上人的意思。既然能叫公爵,说明也算是好车了。可是既然是好车,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摸样呢。是设计师没有考虑到中国的气候,还是本来车子就承受不住老天爷突然的发威。我问司机小王是不是车子的电瓶有问题了,不管怎么说,车子也已经跑了四万多公里了。可小王说,不可能。这样的车子,不跑十万公里是不会换电瓶的。我想也是。要不然这公爵也太没有档次了。
原定和单位几个股长说具体的工作。现在看来只能压缩了。因为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按照家乡的习俗,今天下午我就要呆在家里,有亲戚来,我的招呼。所以我的心里一直就想着这件事情。只是单位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想走,却一直都走不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我才脱身回到家里。
母亲知道我今天下午是要在家里吃饭的。所以我一进门她就告诉我,今天特意买了我喜欢吃的排骨,而且还准备了乌鸡蛋。这两样东西都是平日里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了。因为小妹一家也要回来,所以做好了饭菜,我就和母亲坐在屋子里。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敢和母亲交流。我知道在他老人家的心里也是苦水一片。说不好会让老人家更伤感的。可今天是母亲先提起来的。她说晚上总失眠,总也睡不着觉。
其实最近我一直都在失眠,总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合不住眼。昨晚上就一直折腾到今晨凌晨四点钟。母亲说,这几天他总在想我父亲,怎么就走的这么突然,这么的让人无法接受呢。如果病在床上一段时间,大家也都尽力了,也许心里会好受一点。可他正好好的,眨眼的功夫就走了,走的很安静,走的很平静。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他走得太没有道理了。母亲说着我发现她老人眼里已经闪着泪花。为了不让母亲太过伤感,我就说,这是我父亲替家里人着想。他一生都是这样,从不愿麻烦别人。就是忌日也是正巧赶在周末,让我们不用请假,心里也能泰然。
可是我能感觉出来,不管我怎么说,母亲是不可能释怀的。好在很快小妹一家都回来了。大家在一起吃饭,短暂的空间被说话占据了。吃完饭就能这天黑下来。因为只有天黑下来才能为父亲烧纸钱。家乡有七纸之说。过去不明白,现在我才算彻底明白了。人的感情总是要通过光阴的流逝才能慢慢的被平息下来。七七四十九天,这也许就是生命的一个劫数。九在易经中就是归一的日子。所以九是最大,过了九,也许一切就该是从头开始了。
刚到晚上六点钟,几个堂弟就来了。我看人都来齐了,所以就开始仪式。这其实就是一种寄托哀思的方式罢了。过去有人说这是一种迷信,其实今天我才明白,这是活着的人一种寄托。就像我,和父母亲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半个世纪,突然间这种生命的平衡被打破了,我的心里怎么能够平静呢。再说了,这种离去就是一种永恒。面对永恒谁又能无动于衷呢。所以现在我做这些,其实就是想让自己的心灵能够慢慢的平息下来。让自我的生命能在一种传承中寻觅到新的支撑点。
烧完纸大家很快都走了。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再说外边很冷。大家走了,我和母亲又坐了一会儿。母亲还是和往常一样,说天不早了,让我回单元早点休息吧。于是我就和妻子一起回单元。结果走在半道上,手机就响起来,我一看是一位朋友打来的。明天是周末,也不上班,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接通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在我家楼下了,看见单元里是黑的,知道我不在家。我开始想问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转念一想,不能这样问。难道朋友没事就不能找我坐坐。
于是我赶紧说,马上就到家了,让他稍等几分钟。好在我住的地方离父母住的地方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所以很快就到家了。把朋友让进屋子,他用手狠劲的搓了一把脸说,好家伙,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说冷就冷成这一个样子了。虽说没有世界末日,可如果这样下去,和世界末日又有什么两样呢。我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算什么呢。
朋友看来不想和我接下来去探讨关于天气温度的事情。他把话题一转,问我最近县上调整了一些人事,我都听到什么了。说到这个,我还真的没听到什么。这段时间,在我的心里除了装着思念就是痛苦,哪里还有空间去关注别的呢。我只能如实去说了。结果朋友说我现在真的是麻木不仁了。县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去关注呢。也许朋友说得对,既然在家乡上班,就应该关心家乡的一切。
我问朋友他听到什么了。朋友诡秘地一笑说,还是不说的好。特别是不在我跟前说的好。一听朋友这话,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起来。朋友说,这次人事调整似乎显得热闹了一些。听说刚被提拔的人就有人给写小字报的。我一听是这事,反倒开心了。我对朋友说,这算什么呢?我们单位遇上一件上访的事情,更是令人无法理解。她的孩子原先在我们一家学校读中专,国家没有安置的政策,当时要一百多学生呢。可后来他们却非要让国家给安排工作。而且上访不断,我来的时候听说已经上访了十几年了。按说这是无理取闹,可是按照现在的政策,上级要求我们去处理。我们怎么处理呢?
朋友一听也是义愤填膺,说现在也是的。无理取闹还让给解决问题,这世界还有没有公理呢。更有甚者,上访者隔三岔五还要给我发个信息,说如果不给解决,他就要上京告状。看来现在上京告状已经成为一种时髦了,动不动用这个来要挟。就说现在的那些写小字报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真的是为家乡的事业才这样充当圣贤呢,还是心里藏着自私在我自己的私利进行发泄呢?
现在很多事情就是真怪异,不说的时候无动于衷,可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先不得安生,好像他们是这个世界正义的救世主。其实让我说,他们说不定才是这个世界的垃圾和污垢。我过去的一位老部下,这几年干得不错,特别是在一家单位去了改革的力度很大,单位的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时在我看来,他的发展势头一定不差。可是谁想到,刚离开那个单位就有人开始写小字报,而且在网络上进行人身攻击。看笑话和热闹的人自然觉得有趣。动不动就把这一切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来说去。可我想,我的这位老部下我了解他,虽不能说说他十全十美,可至少他是一位有思想的人。
最近他的工作又有变化。本来还是风平浪静,结果说他要到新的岗位去工作,结果又开始有人写小字报了。我不知道,这样的下作是折射人性的一种什么定义。还是在给世界的生命留下创伤。朋友一看我对他说的一切不感兴趣,也很知趣,不在往下说了。是的,不该说的。因为像这样的事情,真正的正人君子是不可能去做的。我们常说,做人要真实,要有勇气。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暴露的人,我实在弄不明白他的人格还有没有高尚的一颗细胞。一个县这么大,我们不能动不动就对别人求全责备,动不动就把别人想的和自己一样的无聊,甚或可耻。
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告诫我,做人要本分,做人要有责任。生命是一种责任,生活其实也是一种责任。就是思想和认知,同样也是一种责任。我记住了父亲的话,大家想想,走在今天的社会里,我们不管做什么,没有责任怎么行呢?没有责任的生命其实还不及行尸走肉呢。没有责任的生活也许那就只能叫苟且活着。没有思想和认知的责任,这个世界也许真的就要灵验一句话,那就是狗眼看人低了。
当然朋友是好心,因为他也是担心,这世界真的会把一颗本来纯真忠诚的心给涂画的乌七八糟。把一腔本来热情的心血搅动得失去了颜色。朋友坐了一会儿说要走,说天太黑了,走在大街上心里很慌。我笑了,说他也是想得多余,这世界虽说小人伪君子很多,可是像他这样的的老男人谁会关注在乎呢?
朋友仰头大笑,笑完之后说,是的是的。自己把自己太当回事,反倒让这社会多了几分无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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