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审稿啊,你怎么不知道累啊。”
为了争点流量,今天一下班回来我就打开电脑,顺便上了下烟雨红尘,看到有待审核的杂文,顺手就开始审核,审着审着,我看到一张大饼一样的脸凑到我电脑屏幕上。
“还好啊,没事就自娱自乐,陶冶情操!”
我顺手推开那张大脸。
“我跟你共事两年,两年来,你天天上班,没旷工没迟到,感冒了发烧了都坚持,每天上班都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到现场,下班都情愿推迟半个小时回来,回来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不是审稿就是写文章,你不觉得你生活缺少点什么吗?你就没有觉得累吗?”
“写作能怡情,审稿长见识,没有缺什么呀,也不怎么累啊!”
“你那有没有工资的?”
“没有!”
“没钱的你还这么积极?”
“提钱多俗啊!有些时候不是为了钱才积极的。”
“不为钱,那你为了什么呀?不要告诉我为了春回大雁归哦!”
“我……”
突然我发现同事的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我似乎一直没有思考过。
对啊,我为了什么呀?
或许我至今都没弄明白,我是为了什么。
回首走过的路,我发现自己仅仅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但是我对写作矢志不渝,并且从来没有功利心和金钱欲,否则我也走不到今天。
高中的时候,面对竞争那么激烈,差一分排名就要靠后几十名的理科班,我还是抽时间在文学社兼职,一直到高中毕业。虽然很多同学甚至老师都说我不务正业,因为深夜写小说导致自己睡眠不足,成绩下滑,没有考上十大名校,但我至今没这么认为。至少那时候的我还是过得很开心的,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用自己手中的笔记录下来,更何况记录下来的东西还能发到校报上与人共享呢?只是遗憾自己高中写的二十一万字的小说手稿随着高中旧书废纸一起五毛钱一斤低价卖给了收废品的阿姨。
我至今忘不了大二那年回母校,好几个学生见面就叫我“彼岸花”,当时我真的很震惊,我都已经毕业两年了,还有人记得,更让我震惊的是他们竟然都不知道我的真名,脱口而出的是我校报上的笔名。
不为钱,似乎也不为名,高中的时候,知道彼岸花的人绝对比知道我的人多得多。
既然不为名,我又何曾为利呢?
大学的时候,学校举行母亲节征文比赛,我很是积极的深夜跑去老乡校外租的房子里连夜赶写了一篇关于母亲的征文。第二天早上正准备上交,班长突然来这么一句:“叫你们写征文是在给你们加德育分,不要爱写不写的。”突然我心一抖,手一扬,把一个深夜无眠写出来的文章撕碎,班长连同全宿舍的哥们一起看着纸屑在窗外飞扬,跟枯叶蝶一样的绝唱。
写作仅仅是为了怡情,岂能为了德育分玷污我纯真的文字?
大二的时候应朋友的邀请,加盟学校的文学社,兼职做编辑,花了我无数个周末,甚至连女朋友都说我心里只有文章,没有她,于是我们频频吵架,甚至闹分手,但我至今没有后悔过那段忙碌的岁月。
前段时间烟雨红尘的主编呆贝贝邀请我做烟雨红尘杂文编辑,我有点受宠若惊。毕竟我在烟雨红尘已经沉寂了很长时间。
为了不因为我个人原因影响审稿,我提前跟贝贝说好,我写文章发文章只是兴趣,为了怡情,我可以为此付出一切,但是毕竟我身在海外,有十多个小时的时差,加上这里的网络不是很顺畅,如果哪一天童话恋情审稿数为零,请不要怪罪。我以我十几年对文学的爱好,以我几年来对工作的热诚,我似乎还不至于偷懒。但是客观因素很多,并非人力主观所能掌控,需要大家谅解。
其实,古往今来,大部分人写作都是为了怡情,很少有人为了牟利。
司马迁遭受宫刑,但他忍受住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以顽强的毅力写出了伟大的《史记》,之后是不是像他在《报任安书》中所说的藏于深山之中无从考究,但至少他为了写《史记》那是付出巨大的代价的,而他最后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小人,却为文学折腰,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每天除了种豆南山下,采菊东篱下,就是研磨写作,他为了什么?他得到了什么,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艰辛,似乎就得到一句“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
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自己茅屋为秋风所破,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家人蜷缩在冰冷的棉絮中,可他一辈子诗作无数,后世称为诗圣,他为了什么?
曹雪芹批阅十载,增删五次,写成《红楼梦》,几百年过去了,红楼一梦养活千千万万的红学研究者,可曹公又得到了什么?最后还不是在贫穷中走完自己的人生。
在整个文学爱好者或者说文学家阵列中,或许只要诗仙李白过着仙一样的日子,每天拿着一个皇帝御赐的牌子就可以四处领银子,比今天的信用卡都好使。
但是除了像李白这样极少数几个,大部分的人写作都是为了怡情,哪怕贫困交加,无米下锅依然矢志不渝。
可是历史或者说文学发展到今天,有多少人写作仅仅为了怡情呢?又有多少作家写作是为了稿费?多少人为了稿费版权天天打官司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方舟子揭露韩寒作品为专业团队代笔未必属实,但至少可以肯定很多人写作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怡情!
不为怡情的写作不能说是文坛的悲剧,至少是文坛的不幸!
童话恋情,于厄瓜多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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