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看见你喝的醉醺醺的趴在床沿边,难受的用手使自己呕吐出来,使自己更舒服一些,我一边递纸给你擦手,一边一下一下的拍着你的背。不一会儿,床沿边的垃圾桶里接了许多污秽,顿时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你就这样低着头沉沉的睡去,我把棉被往你背上拉了拉。趁你睡着的空儿,我赶紧给你去收拾一下残局。因为我知道妈妈如果看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又会唠叨你的。
虽然每一次妈妈都会让我在传菜的时候悄悄提醒你要少喝酒,可是你还是喝醉了。基本上都是在你生日的那一天你都会喝醉。我经常会劝妈妈别骂你,这样的时候是有回数的。我总是认为大概你是累了,一直这么辛辛苦苦的挣钱养家,加上是你的生日,你很开心,想稍微放纵一下自己,所以你任由自己被酒精麻痹,这样你就会获得暂时的轻松,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去操劳。
虽然总是劝你要少喝点酒,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话,于我而言连我自己都无法听进去的。就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样子。做生意就得在酒桌上谈发展,一杯酒放你桌上,喝与不喝就决定着生意的成败。酒桌上,笑脸迎人,一饮而尽。散席后,躲在卫生间里难受的要死。饮酒就像饮水,喝进去的是奉承、谄笑、金钱、关系、前途、名利、虚情假意;透支的是健康、感情、时间、生命、家庭。
还记得08年11月的那个冬天,我和妈妈在家看电视,妈妈不停的看时间,那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你和生意上的合伙人去吃饭还没回家。在我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把我吵醒。我立刻去开门,是给你做事的一个年轻人告诉我,你现在在医院,要我们过去照顾。我在路上安抚着妈妈,让她不要太担心。到医院之后看见你正昏睡在病床上,右边额头上擦伤了,有血在慢慢的渗出来。你满脸通红的,眼睛紧闭着,嘴里在痛苦的呻吟着。你侧着身体,一边的手上插着针,打着点滴。医生说你的右手伤到筋骨了,头部受了创伤,因为酒精的原因所以现在还没有醒,必须住院观察。
妈妈心疼的责备你不该喝这么多酒,又不停地抬头看药瓶里的药水。我一边安慰着妈妈,一边注视着昏迷中的你。不,你不是昏迷了,你是累了。我甚至在祈祷你多睡一会儿。是的,我在照片上看见的那个曾经阳光灿烂的年轻人已不再了。现在的你,早已有白发爬上发梢,眼角有了很深的三道鱼尾纹,胡茬也长了,更加黝黑的皮肤,啤酒肚也越大了,走路起来也不那么轻松了。
此时的你,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是一对老人的儿子,是两个弟弟的哥哥。你戏谑到每个月都要给我们三个孩子“发工资”,你偶尔累了,开玩笑的说我们三个就像蛀虫一样,想吃空他这棵树;又像挥动在你和妈妈身后的三根鞭子,催促着你们前进。你说每天睡觉前,只要看见卧室墙壁上大半壁的金灿灿的奖状你就能安然入睡,第二天醒来就更有动力了。听到这些,我们既心酸又无奈,唯有更加努力的学习。
我现在只想早点毕业,找到一份工作,再也不要你这么辛苦了。只想你能为我们保重好身体,平时开车慢一点,少喝点酒。这样,我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兑现给你的诺言。
你从未过劳动节,国庆节,更不曾知道平安夜和圣诞节,但是,我今天想要和你说:爸,你是好人,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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