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探究真相的天性。可究竟真相在哪里?就自己来说,前半辈子一直相信电视广播,可朱总理居然说那都是在胡说。后半辈子相信无冕之王,可龙应台又说媒体没真相。看来,除了在床上,还真一相难求,难得一窥。
当然啦,有时候艺术家也可用艺术手段,让真相在大庭广众之下短暂闪一下。例如赵本山“扒”的本领就很不错:老婆说专机他偏说是拖拉机,老婆说貂绒大衣他非说是租来的,老婆说月子好卖他非说都放在厕所了。于是一个好端端的名人就变成了一个普通通的人名。
艺术是有感染力的,于是随着赵大叔,现在不少人也具备了初级的扒的能力,甚至哥哥有人成了专业的扒客,也扒出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作品。
以前的不说,四个老婆的人大代表地球人都知道,完全不用人去扒。儿子醉驾殃及老子这事,尽管做的私密,终究是纸里包火。就说齐放局长在一张床上培育了两朵姊妹花,这事可是够私密的了,居然也被扒了个底掉。
看最近一段时间,这类扒下来看的热闹还真不少。究竟也不知道是网络反腐的伟大成绩,还是我党的新政终于有了新世道。可按照现在的速度看,还真有点担心甚至害怕:假如按照“有情人免职,给亲属办事下马”这个标准来坚决落实的话,真怕世界末日没到,我们就真要亡党了:首先是,一点道德缺陷或几处职务过失,就让一个被党培养了多年的干部不再能为党工作,这该是我党多大的损失。其次,看这些案例,那过程总好像总有点重庆打黑黑打的翻版,这难免让人恐怖。最近很火的一句话说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可法在哪里呢?还真是看不到一点法律的影子。
究竟这齐局长和李书记,坏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坚决要免职《免职不是撤职,回头还可复出》。反正除了靠这点香艳新闻和偶发事件外,别的一概不知。相信一定有其他信息,但至少现在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能揣测:一是暂时保密,因为调查需要时间;二是永久保密,因为公众不必知情。若是前者,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等待和在等待中遗忘。至于后者,自然更无话可说,然后再莫言中凭空猜测。而这种猜测也很可能不符合主旋律。例如这不过是一次官场之争的站队偏差、是一回利益再分配的个别牺牲,是一轮谓新桃旧符肥缺易主的中南海政治游戏的水外涟漪。
和对他们被免职原因的揣测比起来,王副市长现在则真已被赵本山扒的体无完肤了:什么前世今生、童年少年,升官提拔,荣誉恶行,甚至是所有的生活细节,诸如言谈举止、作风习惯,怎么玩女人、怎么搞确听、怎么爱照相、怎么秀书法、怎么骂秘书、怎么抖大衣后面还得有专人接……,看这些爆料的文章就跟看了一场连续三年的保真纪录片,或一段高清现场春宫戏。可再怎么说这局长也是人,就算如今身在监狱了,也该享有人该有的尊严。如今被扒到这份儿上,总觉得好像已经超越了公众的“知情权”,而变成了一群人患上了窥阴癖。或者这里用词不当:窥阴癖只是个别人的病症,当组织出面让一群人齐齐窥的时候,就不能叫病态,而是一种政治斗争的必要手段了。
王局长的被扒,其实已经与他自己无关,自愿不自愿,都身不由己。别说是组织安排,就是打酱油的见墙倒了也会来凑个热闹跟着扒一下,反正大家都在扒,扒了是白扒,不扒白不扒。没准扒的好,还能受到领导赏识,得个扒手英模之类的称号呢。自作孽终被扒,这也是没法的事。
只是咱不愿跟众扒手一起凑热闹,反而爱看一些并不热闹的反扒现场。于是就欣赏到了一段相当冷清很少人观赏的“扒艺”:
在十八大得到四次提问机会的“提问姐”走红以后,美国abc电视台的麦当尼尔就做了一次扒客,写了一篇《十八大“提问姐”, 澳媒穷追勐打曝内幕》的文章。看这个过程,给你的感觉并不是这个扒客扒艺多高妙,反而是觉得这提问姐防守太不严,轻易就被人扒光了:
以下是提问姐回答的大意:我在中澳联合公司只工作了1个月。这个公司的股权是中国政府和中国公司。这个公司也是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合作伙伴。作为员工,我代表我的公司,只能提公司让我提的问题,而不能提我个人感兴趣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中国同事事先写好,并很可能在事前获得批准的。他们屡次给我提问机会,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的问题是安全的。”
到这里,你就不仅知道了提问姐何以有这么好的幸运,也理解了扒客的感叹:“andrea yu不只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共[chan*]党帮闲,她的作用是让人们觉得官员们能大大方方地回答外国记者的提问,而实际上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自我吹捧的机会。”
只是如此以来,心目中一直那么庄严肃穆的大会,一瞬间就被人扒到了赤luo上阵的程度。自己到不所谓,只是替这几千人难过:那脸面该放哪儿?那庄严情何堪!看来,我党真该吸取这次教训,下次再找人配合演双簧,一定要先重申一次保密纪律!
到这里,你不得不再次佩服龙应台的高明,所谓媒体无真相,千真万确。如今,就是提问姐被扒了,可那发言人依然在一本正经一如既往的发着言呢。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没腚一样,让观众很想笑却不敢出声!
于木鱼宅
2012-12-2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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