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逐水似花娇,渔港风光入素描。
历历童真如在目 ,老来犹忆飞龙萧。
宁芳比我小两岁,这小子不肯上学,每天跑到新和东路一名京族人经营的柴栏去鬼混。柴栏的劈柴师傅是华人,名叫萧飞龙,这人五短身材,状若侏儒,我和宁芳都比他高。
我每逢星期六下午以及拜日不必上学,总爱和宁芳去鬼混,他把我带到柴栏去玩,见他叫萧飞龙作“师傅”,我也这么叫了。
萧飞龙劈柴的技术倒是很劲,一碌圆柴竖在他跟前,这汉子竟然气定神闲的一斧下去,立即分一块木片出来,果然百发百中。
据说: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独劈华山”。
跟随萧飞龙倒是有个好处,这人领到薪水,招待我们吃喝,有时还带我们去看电影,一点也不吝啬。反过来,萧飞龙有什么工作是我们帮得了忙的,我和宁芳都会自动帮他。
有一个星期日,一大清早,萧飞龙领命出差,去富定渔港买鱼苗。原来柴栏的老板有个鱼塘,饲养那专吃人粪的鲊鱼。
萧飞龙出差,带着我和宁芳。这汉子踏一辆三轮车,载着四四方方的一个锑箱。我和宁芳步行跟上,这情景彷佛电影上保镳的队伍,就可惜我们只有三人。
到了富定河边,鱼苗买到了就放进锑箱去。
鱼苗的粮食是小浮萍,萧飞龙在河里捞浮萍,宁芳也跳落水中,手拿一条木棒,学着萧飞龙的样子,这工作一点也不困难。
萧飞龙却说:“你瞧我的,这一招就叫横扫千军,懂了吗”?
这人只不过把木棒在水面轻轻横拨,这一招让我看了,心里就觉得好笑。
回到柴栏,老板连我和宁芳都招待晚饭,叫萧飞龙到鱼塘捉一尾鱼来下酒。
来到塘边,宁芳抢着要跳下水塘捞鱼。萧飞龙拦着说:“咱们何须下水捉鱼?瞧我的” 。
“噗”的一声轻响,原来萧飞龙手抓一块小石,投向水中,正中千千万万尾鱼其中之一。那被击中的鲊鱼立即肚皮朝天,死在水面。
这一顿饭,我们三人和柴栏老板一家五口,就吃这区区一尾鲊鱼。事实上,老板娘仅只放三块鱼肉在碟里,我见到人人都把筷子插进鱼肉,让筷子沾到一些肉丝,就这样拨饭而吃。
这鱼被炆得咸味极大,全是鱼露味道。我心里想:这的确是最佳的节约新法。
这之后,好些比我大的同学听说萧飞龙是师傅,都到柴栏来玩。于是,每个晚上,柴堆坐满了人,怕不有二、三十个?
萧飞龙见有许多后生小子来学功夫,自己总不能毫无本领,这便跑到书局去买了好几本“自学国术”之类的书籍向大家解说。
我见他每晚都跟那几位大年纪的同学谈谈说说。这些图文并茂的国术书有用与否不得而知,我总觉得萧飞龙的确花了很大功夫去熟读,要不然他怎能预先知道下一页的图像跟着起一个飞脚?
有一次,皇宫戏院上映曹达华主演的铁马骝。萧飞龙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步行约四公里赶去看戏。
在戏院里,我还听到他对大家说:“曹达华如何进攻;石坚如何招架”,倒像他已经看过这出戏似的。
我本就无心学习国术,只不过贪玩才到柴栏去,却不料,这许多同学醉心国术一至于斯。
阿侬了断情丝结,债压吾肩命自招。
众说纷纭皆怨我 ,此情何忍再闲聊。
生活在新平街市附近多年,接触的全是京族人,我几乎把中文忘掉。迁进14号乡路新居,地方上有不少华人,华文报有人派上门,我订阅一份西贡解放报。在文艺版里读到柯诗杰文友写的“朱洋怀旧”,不觉手痒也来个“定馆怀旧”。
我把文稿塞进信封交给工头阿锦,叫他替我拿到报馆去并说:“待些天,我让你到报馆去领钱,领到多少全给你”。
有冇搞错,风哥,报馆点会俾镭你”?阿锦虽然不相信我的话,倒能乖乖地替我投稿。
可能编辑先生要结交我这新文友因而特别照顾,优先发稿,还不到十天,“定馆怀旧”见报。
“定馆怀旧”的内容当然涉及我和静梅的一段情,而我写此文的动机正是要怀念故人。
前一段日子,定馆的四九来堤对我说:“静梅过世了,是自杀身亡的”。
我听到这消息,心中一悚。
四九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好一会儿,他摇头叹息,继续说:“岚风,这女子悲惨的命运,依我说,你难辞其咎”。
我不作答,脑子里似乎映现一名旧制度军官,经过七年的改造回到家里,恶性未改,对妻子横施暴虐的情景。
据四九说:“阿瑞备有一把小钳,趁静梅熟睡之际,竟去钳扭她那不外露的肌肤。街坊邻里时常于夜半听到静梅的呼痛啼哭,误以为夫妻争吵,床头打架床尾和,本属平常事,哪料到静梅不堪虐待竟至出此下策,自作了断”。
距今两年,阿球的女儿出阁,我这做伯父的雇车前往定馆。回到年轻时曾经织梦的地方,映入眼帘的一切已经人事全非!
广珍茶家的招牌不知是什么时候卸下的?静梅的父母以及她的伯父相信都作古了吧!
乡亲父老倒还有人认得我,至于年轻一辈,再也无人知道我是谁。我完全不觉得奇怪,自己离开定馆不是已经整整28个年头?
唐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
孩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诗人贺知章写这首“回乡偶书”的心境我是深深体会了,就只差没有一名童子跑来问我从哪里来?
哀怨动闻月下箫,风吹思绪柳千条。
胆囊手术方惊落 ,侥幸还魂盼路迢。
与爱玉相识的时候,她在大表哥经营的人造皮商店帮忙做生意。
从阿婶家搬到大表哥家里暂住,爱玉也转业卖人造皮,继而大表哥全家出国,她不但顶下住宅,更和二表哥合作接手大表哥这家商店。
不两年,爱玉与二表哥拆股,以78两黄金买下李南帝街一间面街房子,独资经营人造皮,生活可谓无忧。
1998年夏,爱玉因肺癌住院,映杏闻讯把三个孩子带到医院去探望,孩子们都能以广东话叫爱玉大妈。
1998年7月19日中午,爱玉逝世,享阳55岁。爱玉的丧事办得庄严肃穆,有喃呒师傅也有斋姑、龙车,风风光光地一直送往边和化安路的潮州义祠火化场进行火化,骨灰带回寄存寺庙。
爱玉离开人世,教我感触良多!她与映杏都是我的最爱,虽无所出,却非罪过。有人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必须有个贤内助。扪心自问:站在我后面的竟然有两个贤内助之多,如此说来,我岂非最幸运的男人?
临近溘然长逝之时,我不在爱玉身边。真苦恼那年代移动电话没现在那么普遍,要不然,我一定能赶得到,一定能听她对要好的结拜姐妹说原谅我的一切过失这句话。
爱玉过世后约五个月,我被纠缠多年的胆结石送进平民医院。要不是医学发达,可以开刀割除胆囊,恐怕我也追随爱玉于泉下了。
胆结石看似无甚大碍,可是绝不能小觑了它。记得1993年我改建孖屋成小厂房的某一天,突感从来没有的肚子疼痛,到西药房买几粒肚痛药吃下,立即药到回春,然而打从那天开始,隔不多久,这现象一而再发生,几年过去,痛得越来越密。
有一次痛得太厉害,半夜里叫家人送我进统一医院,经仪器测检,医生告诉我是胆结石作祟,以后再痛的话,必须动手术。
我到西药房询问有没医胆结石的药品?回答没有。几位中医师朋友介绍我买成药,食之也不见效。这病一天天拖下去,折磨得我好苦!
映杏鼓励我前往哥伦比亚医院求诊,说那里有西人医生,哪知道这家外国医院收费以美元计,折合越盾总共360多万,还好,只须出示人民证,减收50%。
1998年冬的一个晚上,我肚子痛得太厉害,站不住、睡不得、坐不稳、蹲不牢,终于找到一个好像动物一般四脚着地的姿势,才能熬住疼痛。
映杏连忙叫的士把我送往第三郡的平民医院急救,在急救室,我痛得呼天抢地,要求医生赐予几颗止痛药,他们硬是不理不睬!
有人拿来一条幼细而透明的长塑料管塞进我的鼻孔,只露出剩余的一半绑着一个塑料袋,叫我侧身而卧,但见碧绿色的液汁滴流到塑料袋去,我肚子的疼痛逐渐消减,不药而愈。
在医院逗留一周后,接受非常吓人的剖腹大手术,上午八时正,我躺上手术床,被人安排成大字形锁手锁脚,打完麻痹针,有人问我姓甚名谁,住哪里?到得醒来已经下午两点,肚皮上留下超过一寸长的疤痕。
医院里全是跟我同病相怜的男女,大多数只在肚皮开一小孔,不像我属于棱角型的胆结石必须割掉胆囊。
胆结石的形成,大多因为身体缺乏水份,(少饮水)胆汁渣滓凝结越来越大越坚硬。很多人到医院去把细小的胆石取出,可是一年后又依然形成胆石,少饮水的人应该引以为诫!还是依一位中医朋友的话:多饮水把胆石冲散为宜。
割除胆囊至今整整14年,我除了消化力稍弱之外,一切如常。
胸怀磊落少图谋,岂是不为儿女忧。
欲购货仓妻峻拒 ,感情生恐付东流。
爱玉辞世后,20岁的莉莉接管母亲遗下的生意,我虽然担忧却不过问。心道:叫她回来跟映杏一起生活还不是时候,一个女孩子家,此刻正是她历练生活的大好机会,尽管让她把生意弄垮,把钱花光也没什么大不了。
躺在医院接受大手术之后,莉莉两次来探望都带舶来水果;映杏和舍弟阿球是守住返魂室外面最亲的亲人,护士把我推出来时,张眼就只见到他两人。
莉莉怎样面对生活,我不清楚,但想绝对不可多管,因为这是敏感期,此后果然每逢年节她都给我和映杏送礼。
直到2003年某天,莉莉偕同阿辉来见我夫妇,告诉我们这是她的恋人,并安排双方家长在西贡陈兴道大道的美食中心见面,映杏非常欢喜,盛装出席。
原来男方家长是本市商界知名人士,是次会晤,气氛融洽。过不多久,映杏坚持要回请男方,我唯有满足她的要求,在阮荐街贵夹唔饱,气氛特好的清茶酒楼约聚男方家长。
一双小儿女的婚礼,可以说颇为隆重,迎亲的汽车队伍将近十架,男女双方在莲潭大酒楼排开80筵席,本市华人社团许多知名人士拨冗参加,可谓给足面子。
婚后小两口夫唱妇随,不两年,感到李南帝街的房子无人照管,份属多余,有人肯出250两,索性卖掉,手续进行时,律师表示必须通过我的签名承认,否则不能成交。
我毫不犹豫,无条件给孩子们签名,这一行动,映杏也极力赞成,直到如今,莉莉和她阿姨映杏亲密的感情就这样建立起来。
女婿阿辉很有商业头脑,生意越做越大,我也感老怀堪慰。
自经大手术后,我的体康虽然不受大影响,可医生劝告不宜多吃蛋白质,不可过饱,因为消化不良。
手术完成出院时,我的欣欣饭店早已关门大吉,家中代理海棉泡沫的生意到了2000年也因欠佳而放弃。我闲得无聊,时常到观音庙附近的陈福昌家里打卫生麻将。
有一天,唯一的女工突然回乡,市场上的生意无人帮忙,映杏要求我顶替数天。由于街市的摊位面积狭窄,陈列货品有限,我们以60万租赁所谓的货仓,也只有9平方大小,货物堆得老高,有顾客时,偏偏所需货品压在最底层,弄得我汗流浃背才能拿到,教我大发脾气,愤愤地说:“老子一定要在这地方买一间屋来做货仓”。
“这街市的房子谁会卖给你,买什么呀你”?映杏回嘴。
过些天,工人还没回来,我把租金交给房东,顺便问道:“妳知道这附近有谁卖屋吗”?
“不,不,我不卖屋”。房东双手乱摇。
“我是说,妳知道有谁愿意卖屋,给我介绍,并非叫妳卖房子”。
“原来如此,隔两间听说想卖,你过去问问吧”。
我这就摸过去,见到的屋主是个醉猫,听说此君一大清早便开始饮烈酒,整天醉醺醺的弄到成条街的邻里对他敬而远之。
这平房长27码,前门寛3码,中间寛3.6码,后门是小巷,跟我们租的货仓只隔一间屋,寛3.2。这是市场经营者最合用的房屋,唔买就笨。
醉猫给我开的价钱是110两,分文不减,我心中认为值得,马上叫映杏来瞧瞧,并怂恿她买下。
我的意思:要是买下这房子,今后再不必朝夕接送她,省得麻烦,每年也节省许多电油费。
哪料到映杏一听我这不再亲密的意图,立即反对,嗤之以鼻说:“这样头尾不等的房屋,我绝对不买”。
我虽费尽唇舌,她硬是不同意。
灵机一触复何忧,得句吟来韵独悠。
讵料貔貅能作美 ,吉人天相住洋楼。
买不到新寿街这座房子,我虽感惋惜,也不放在心上,谁叫自己说穿以后不必浪费时间接送妻子?
想不到有个傍晚,映杏气急败坏的叫我马上载她去新寿街,要立即买下上次错过的那间屋。
她说:“隔壁的摊贩阿钗姐,刚刚在新平街市附近的维新街买的房子面积寛仅3码,长11码,价钱竟达165两之高,比咱们瞧过新寿街的房子贵得多,但望老天爷保佑该房子还没脱手。
到了目的地,但见这家人在办丧事,原来醉猫死了。听说醉猫回到故乡咸新,在海滩喝酒不慎被淹死。
映杏走上门去找披麻带孝的女主人,问她这房子还卖不卖?更吓唬人家,要是不卖,我就去买富忠教堂那边的一间。
女主人说:“卖,卖,我现在这个样子说话不方便,请妳给我三天时间,待丧事办妥才商量好吗”?
三天后,我们跟女主人讨价还价,结果以100两金达成交易。次日傍晚,咱们捧着十两金走到新寿街准备交付订金,忽见福盛号的老板娘从屋内走出来说:“你夫妇到此买屋是吧?她叫我瞧过了,索价102两,你们买吧,我不买”。
把十两黄金作订金,过得几天,我忽然心血来潮,想起每到任何乡下市镇,但见街市四周都有咱们华人的店铺,近街市的房子显然占尽优势,如今看不到,日后必有收益,现下虽已落订十两,万一有人另出高价,屋主有利可图,自必反悔,尽管赔偿也不过一赔一,自己赚他十两金竟有何用?
想好之后,我决定拿14号乡路的房契前往银行抵押,换取60两金,一并交给屋主权作订金前后70两,如果任何一方反悔必须损失70两。
果然不到一个月光景,进行买卖手续时,卖屋人哭丧着脸说:“我这房子算是平卖给你们了,昨天晚上,在士多店买洗衣粉,碰见对面的丽姐,问我房子卖给唐人阿叔多少钱?答她100两,她叫我把订金赔还你们,同意买我这房子140两,这样说来,你们买我的房子最少可赚40两”。
成功地买下这房子,我心下大喜。才一个月过去,隔壁的一间比较阔些也欲出售,索价200两。
可惜我们再无能力,结果是后面街的福盛号老板娘觑着跟她的屋尾衔接,二话不说,立即手到拿来,并且异想天开,让我们平白赚取100两,把我们到手的房子也让给她,如此一来,她的地盘将是一个不完整的田字形。
我不但坚持不卖,次年2001更建起三层楼,把福盛婆气个半死。之所以有钱起楼,因为有人同意以200两购买我们座落14号乡路的房子。
把它卖掉,我可以买两间小屋并且还有余资起楼,再后把两间小屋一并出售也多赚40两金。
房地产生意的确容易赚钱,可惜我只是客串性质,没人家赚得多,不过,这门生意如果一不留神也有亏本的时候。
我就曾经因为想歪了头脑,看走了眼而食过死猫!事缘新寿街的新居落成之后,有人介绍我们以62两金买下福门县的一座别墅,地方虽然偏僻,然而面积竟达500平方之阔,又有新建的楼房,不可谓不值。
我心中暗想:别管以后能否出售,这样的别墅不也堪足养老?可是买下之后,映杏和孩子们说什么都不肯住到乡下也似的地方,因为远离新平街市竟超过15公里之遥,尤其当时小女儿还在西贡读初中。
一直拖到2007年,房地产开始以越盾交易。有一位在第三郡工作的公安,因为卖屋之后有余资,同意以九亿买我们的别墅,订金虽只二千万,我照收可也。
然而两个月过去,他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宁愿失掉订金再也无影无踪?
2008年,我夫妇旅游万里长城,在北京买到一只会吞金的貔貅,竟然真的很幸运地以十一亿的价钱出手这座别墅。
如果按越盾计算,我们赚了八亿,依美元也赚五万,但以黄金计则赔本二两,却也算不幸中之大幸。
拼搏无非为赚钱,城中买屋胜良田。
词锋犀利须臾显 ,独到眼光非偶然。
自从2008年幸运地卖掉座落于福门县所谓的别墅,手里多了十一亿越盾,映杏总想买回一所房子俾保持拥有总数三间屋宇的现状,每天都要我载她去看房子。
在通往平阳省的国道旁边,映杏看中一间面向国道的房子,人家索价14亿,她杀价13.5亿,卖方踟蹰片刻终于同意了。归程上瞧映杏的意思,真要明天便给人家交订金,我一路泼冷水,幸而还能说服她不买。
过些天,我又载她到福门,在苏记街不很热闹的路段,她又看中一所房子,价钱为十一亿。
我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买房子到底不像买衣服啊!我虽然很不耐烦,也须忍着性子给她解释,好不容易又把她说服,结果也没买成。
又一次在报上读广告,得悉巴绕三岔路有一间相当宽阔的平房,经人家翻新,布置得美轮美奂,并且家具冷气大赠送,开价19亿,映杏看过之后表示非买不可。我想尽办法劝说无效,唯有打算坚决不同意签字,回心一想:使用如此强硬手段,恐怕有伤感情!
忽然灵机一动,卒之让我想到一篇取巧的说词,于是假装无可无不可的心态说:“这房子的门口是一条巷弄,直达里面状若一柄菜刀,如此隐蔽的环境,无论干啥都不容易被人发现,这样的好房子,要是用作金屋藏娇,的确妙不可言”。
这几句话词锋犀利,叫她不能不警惕!只见她神色一呆,默不作声,再也不敢闹着要买。
同年六月的一个晚上,我俩步行经过新平街市后面的一条巷子,打算去吃鸭仔蛋,偶然见到一户人家挂着吉屋出售的牌子,一问之下索价二亿。
仔细瞧过,面积倒有60平方,深感位置甚佳,与新寿街的房子和新平街市的摊位形成鼎足之势,实不可多得,我大表赞同,夫妻俩看法一致,遂转头回家拿钱作订金。
买卖房地产的手续办妥不多久,延请建设公司替我们把这平房改建成四层小洋楼,耗费六个月时间才竣工。
2009年五月,我们家迁入新居,原有新寿街的房子可以整座出租,租金倒也可观,一改往昔捉襟见肘的窘态。
新寿街楼上的房间仍是我们家的货仓,比往昔租赁9平方的货仓不知大了多少倍,可奈如今的生意扩大到叫映杏把货物也塞满住所,真莫奈她何?
且满足她与生俱来对买卖的狂热吧,反正保得家庭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自从搬入新居,一连两年,我们家女嫁男婚,跟着下来,孙男孙女一前一后降生,堪称喜事重重,尤其家里有人登门买货,极其方便。
静夜思来:我曾经这样拼搏,拼搏出如此差强人意的生活,夫复何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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