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大冶调到了铁山。因为爱好文学,曾被人夸成诗人的胡兄、刘兄、向兄、黄兄、周兄、赵兄等等成了我心中超越的目标……记得诗人晓光说过,小余呀,你的文章有灵气,但浮躁,还是扎扎实实“沉下去”吧。
我对晓光的话深信不疑,便开始勤奋读书——只要有空闲,我就读、思、悟、写……但很少示人,这样一晃就是十五年……当然,我干老师总是不顺,铁山多产铁石,三位领导(我单位的顶头上司)看我始终像个“刺头”,拔“刺”时,双方几乎都是“鱼死网破”的下场……经历的“破事”一多,四任校长我当然不怕了,不信他敢再去“杀鸡儆猴”?!……我在想,我怎么如此好斗哩,我莫非成了武松或关羽?(像我么?)
一直以来,在铁山这样一个让我绝望的小镇里,我的心境是悲戚的,像一潭发臭的死水,又像夏天生蛆的腐肉……朋友、同学、熟人劝我说,潇雨呀,想开些,社会本就如此!?……我想哭的时候一般会“哈哈哈……”狂笑不止——我的泪,血一般的泪哟,洒在心中,别人无法触摸的冷冰冰的心中!
崇拜一个人,据说也在铁山,先后找他不下十次……以文会友,我交友始终拿这为第一要义……我对自己的笔名挺满意——“潇雨”、“小雨”抑或“老愚”,三个大名其实都是我余某人。但“潇雨”,最让我喜欢……东方樵,东方樵!!!最初看他的一篇文章应该似乎叫“登山”,可能是份教育报刊,教育报刊么?我不能确定,因为遥远到涉及上一世纪……起初,我以为,东方樵是个砍柴为生的农民,这话被武钢工人报的名记潘志钦先生听到后,大笑不已。他说,小余,你真是见多识广哟?……看了很多东方樵的文章后,文友们说,潇雨呀,你的档次挺高,但不能闭门造车,文学即“人学”,去拜访东方樵——张鹏振吧,说不定他会指点你。
今年的四月下旬,我再次来到张老师供职的学院,试图找到他……好心的门卫邓师傅指着一个眉毛挺浓长得农民一般的老师告诉我——这家伙“狂”得很,他是东方樵,据说架子端得挺大,见不见你,在你的造化……我不相信,写作与现实中会出现两种“东方樵”,如果真的这样,我就以为东方樵不过如此。后来,“东方樵”将一个没吃干净的破碗扔进了撮箕,傲慢地指手划脚!……当时,我的脸色涨成血红,手中的“黄鹤楼”一支接一支很快抽光……我发誓,今后我将超越“东方山下一 樵夫”……时间么?两年足矣!
去市文联时,我找好友超然,他不在,撞开一间办公室,一位很儒雅、气派的中年汉子听我的介绍后,告诉我,他是黄又平——我的大冶老乡……因为离开大冶十五年,我不认识黄又平,只知道刘幼春、李相淦、王全豫、查代文、殷显扬、朱其政、叶凤翔、柯生效等文人墨客……黄先生不因为我的莽撞而生气,并就我和大冶籍某名作家(其实这位当过民办老师的作家和我姓柯的三婶就是同学)为报刊中刊载学生习作的误会帮我剖析,报刊要生存呀,哪能不考虑经济效益,怎么要用“嫌贫爱富”之类言语刺激作家呢?——有话好说,同是大冶金牛的老乡,潇雨老弟不必肝火太旺,伤身体哟!
对作家的鄙夷,从此在我的心头长出了恶刺!我的理解是,越是档次高的文人越随和,倒是有半瓢水的家伙自命不凡。黄石日报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从湖北师院毕业的袁姓编辑与我争执,竟然让保安来抓我,气得我当时就想一刀捅死他。我向他提及他的老师,他竟然装做不认识,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有脸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筹么?……潇雨的朋友多,路子广,不仅仅在黄石!……但对日报的一些编辑是极其反感的!?……过段时间,我就要从某些编辑手上收回我敝帚自珍的稿件,因为这些人的脸上缺乏文人的气质,多的是流俗的媚态,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冷漠……过于流俗,自然狗眼看人低!?……
下午,在朋友那里喝完酒回来,女儿余爽说:“爸爸,你是不是有位‘东方红’朋友?”哈哈!东方樵吧!……我拔通东方樵的电话,声音变了,上次的“东方樵”是冒牌货——是他的耳聋眼花的同事……,电话里,东方樵先生说,潇雨到处告我状吧,你不能败坏我的名誉,我老张看重名声……我说,要不要写份检讨呢?好像我最擅长的是写检查,洋洋洒洒,深刻反思,沉痛总结,老一套路,在单位“闹毛病”了,我的检查立马就到了“土皇帝”——校长的桌头,而且一次比一次有文采……东方樵说,算了吧,不打不相识,我随时在家恭候你。
当这份文稿打印结束后,我立马就去拜访一位同行中(干老师这一行)的大文人——散文家东方樵先生,百闻不及一见嘛……而且,东方樵先生是大冶一个大湾子的女婿,而潇雨又恰是这湾子最淘气且是在那里土生土长生活了近十年的外甥……原本该早些结识,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能结识“东方山下——一樵夫”,潇雨以为:三——生——有——缘,三——生——有——缘——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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