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当别的毛毛虫都已经蛹化为翩翩蝴蝶了之后,为什么你还要选择永远绝望的期待?为什么还要继续永世怅惘的等待?
你不明白,你爱一个人,是爱上这个人呢?还是爱上的是这个人所带来的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小虫,你一直很固执,你时时在为一个人朗诵着仓央嘉措写的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你在喃喃念着这首诗时,你认为,这并无对错,也无是非,似乎这一切皆是劫数。爱情,本是一种苦苦的修行,一种梦幻的清修。唉,只是,你太苦了自己了。
小虫,这些年你对你的爱已经变得小心翼翼了,明明有情,你不敢表露,明明是错,你剪不断理还乱。你望穿秋水期待着,你皓首苍颜等待着,你黯然销魂压抑着,你万念俱灰沉寂着。是的,你已经失去了去爱的勇气……
小虫,你那一缕落寞的魂魄,为什么有的该放下,却放不下?为什么有的该用双手捧起放入心窝,却不俯身跪下去捧起来?
小虫,你冷寂的心已经被一个年轻人打破了多年悲伤的宁静,你很不知所措,你不知道你是多情却被无情恼,还是无情反被多情恼?
“如果有可能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小虫,你那颗冷木的心,是否开始柔软?
“照片只能看,不能读懂一个人,正如外貌只能看,不能过日子是一样的。”
小虫,你那颗千年冰川做的心,会不会感到一阵温暖?
“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的男人。”
小虫,你坚硬如铁般的心,难道没有感到如雷霆般的震撼?
“我要做你的男人!”
小虫,你疮痍如蚁穴一样的心,岂能不瞬间崩塌!
“互相倾诉、搀扶、努力、奋斗, 一辈子。”
小虫,在这样炽热的情感下,你原野似的那颗心,还能不能烈火弥漫?
你的心神一激荡,那种神秘莫测的感觉突然就降临了……
小虫,你明明在看见这些话时就已经清泪绵绵了,可是,你仍惯性地在犹犹豫豫、躲躲藏藏,这是一阵风?还是一场梦?
小虫,人的心,埋得那么深那么深,你还敢于去相信别人,也相信自己吗?你只是知道你自己的心只要随便袒露一点,就那么容易脆弱,就会那么轻易受伤,如同含着一颗晶莹的露珠的花蕊,只要疾风一吹过,便层层叠叠堆积起满地憔悴的黄花。
可是,惨淡的斜照里,你踩着自己长长的影子,眺望着远方,蔚蓝而忧郁的天空那么辽远,冬草萧瑟的大地如此旷寥,你郁郁不可终日地想,年来苦乐,与谁相倚?
夜阑人静,西风啸西窗,你在呜咽的风中继续诵读仓央嘉措的另一首诗——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
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看到了这一句,你忽然想起前不久才看过的电影《画皮2》,当时你心中对这部电影的寓意有所触动,却说不出个其所以然来。一个人,是“皮”重要,还是“心”更重要?为什么人的眼睛所迷恋的和心里所真正想要的不是同样的东西呢?失去了那颗本真的“心”, 那张“皮”之下这个茫茫然的人又是谁呢?
闭上眼睛,或者毋宁眼睛瞎了,就再不会因碰触到现实看到相貌的美丑、财富的多寡,一切都会因这种“声” 、“色”而有所改变,而心生好恶了。在那纯粹的黑色中,没有出生背景,没有相貌,没有利益,没有贫贱。只靠一种心与心所碰触到的感觉活着,只是凭着一种欣赏、一种关爱和心有灵犀、心心相印的感觉活着,好像很抽象很虚无,可是却又具体而真实。
小虫,你非常喜欢陈军拉的二胡,他和刘珂一起演奏的二胡、琵琶合奏曲《因为爱情》,还有《美丽的神话》,刚听的时候,将你感动得泪水涟涟的。你不看他们配合默契的演奏技巧,你光看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的眼情,你明白,这就是真正的知音了!同时,你也明白,何以你能听到在他们指尖流淌出来的音乐如此美妙宛如天籁了。
他们在心心相印、相依相伴的眷恋中获得了高山流水的那种惺惺相惜和奔放自由。
你由不住的遐思,生命中,怎样才能获得“桃花山上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那种诗情画意中的恬静和自在?如何才能达到“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洒脱?怎么样做才能不管外界多么纷繁嘈杂,而让心内始终平静如砥,爱情始终明澈快意?
小虫,你的心已经乱了,因为你已经开始对未来又有了憧憬,可是,旧的不放下,新的怎么开始啊?
2013.01.04,你懂的,不久就会到来的那一天,你想会有谁在执子之手时,对你说“愿与子偕老”?
如果,世界真有末日那一天的话,在世间万物灰飞烟灭之时,谁会仍然陪伴在你身边?
小虫,你告诉我,于你的生命,还有多少时光,可以再继续蹉跎?
你继续把仓央嘉措的诗念完吧——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 办? “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芸芸众生都生活在痛楚和忧伤中,小虫,我希望你能在修行中获得尘世间的幸福。
(2012.12.18)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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