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晓公鸡早已爬上餐桌

闹钟依旧沉睡

你却唐突的醒来

比夜还早

没人埋怨你的早

也没人原谅

屋外晨鸟啼啭

你只想起它们脚下的梧桐

那被岁月蚕食的老枝

倔强地刺向天空

宛若老年英雄

稀疏矍铄的牙齿

你忍不住泪潮暗涌

躺在时间之棺中

身上覆盖着静寂的寿衣

你仿佛得获永生

而你，不过是灵车中沉默的时光

被无形的伟力拖着

前往那口永恒的黑洞

或许那里有光和热

此刻的你，被认为还在酣睡

做着喷香的梦

或者，早已雀跃于前程上

你深知，都是影子干的好事

这个似是而非的家伙

骗了别人

也背叛了本心

你躺在迷航的船上

呆望着无底的天谷

突然，一种强烈的冲动袭来

你渴望抓起什么，揉碎

抛向天空

闭上眼，不许自己流泪

等着那些碎片坠入海底，彻底封藏

或者，跌于甲板，再碎上千百回

你比夜醒得还早

你不是启明

也不是打鸣的公鸡

你比夜醒得还早

2012.12.18晨，珞珈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