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那个拥抱

前言：年少时，总有肆意称王称霸的日子，嘻哈度日，不知情为何物。总会把老师视若神明，总会为某个老师倾倒，懵懂稚嫩的情窦初开，纯净单纯易碎。欺负人好玩吗？这是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当时没想过，现在我有了答案。没心没肺的欺负人也许并不好玩，但是总好过撕心裂肺的爱人开心。至少它不会让心感到痛，不是吗？至少欺负人自己不会受伤呀。

莲雪高二了，成绩平平，人员颇佳。平时嘻嘻哈哈，不知进取。为了继续潇洒的人生，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科班。

开学第一天，风和日丽。虽然夏日的炎热尚未褪尽，风却已有一丝清凉。莲雪正同一帮死党在校园里撒欢游戏，玩的是常玩常新的传统古老游戏，俗话叫捉迷藏。

轮到莲雪找人，她蒙着眼依然趾高气昂大踏步的横冲直撞。不出意外的再次撞上个冤大头，“哎呀！你没长眼呀，敢撞本姑娘。马上道谦。”熟练地一把扯下眼上的手帕，如吐珠般流利的吼出耳熟能详的台词，中气冲天，霸气十足。姐妹们早已蜂拥而出，聚在一起围观这出百看不厌的剧目。当然更多是期待莲雪的出丑，不过让人失望的是，这么多年莲雪称霸校园，这出戏还从未失手。

“小妹妹，好像是你撞得我吧。你吼什么？现在请把你的脚给我拿开，好吗？”男生自认为已经很压制情绪了，结果还是带了气愤的语气。尽力平静地盯着半分钟之前就一直踩在自己脚上的莲雪的脚。

“吼什么！我是女生唉。踩你一下会死呀？亏你还是长了一张沧桑成熟脸型的学长，这么小气干嘛？”莲雪依然熟练地应付自如。接着又故意用力压了那只惨烈的脚一下，才得意而又悻悻然收回了自己半天不着地的脚。

“你……”被气得急了，男生依然极力压制着。“算了，你总这么玩吗？欺负人很好玩吗？”语气已是温柔和无奈。

“嗯？”没有印象中接下来的暴跳如雷。莲雪被这平静的语气惊的一时手足无措。继而是被接下来的问题问的呆愣起来。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那张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脸。阳光的散点浮动在他脸的边缘，跳跃着连缀成一条棱角分明的弧线。

“喂，你还没道歉呢。给我站住。”等到莲雪回过神来，他早已翩然而去。留给她一个镀金的背影。莲雪气急败坏的吼。这时众姐妹也从花痴的神情中回过神来，继而是哄然大笑一片。不败神话慕莲雪终于被别人噎住一回。

“哼！”莲雪生气的一跺脚走开了，心里却忍不住想“蛮帅的嘛！”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心底却奇怪的再次冒出他的那个问题。欺负人好玩吗？不知道。一直以来就这么玩了，一直以来每次玩姐妹们都笑得很开心呀。至于自己开心吗?这个问题好想还从没想过。

甩甩头，想这个干吗？真是奇怪，干嘛因为一个陌生人的问题烦恼呢。看看表，该准备上课了，今天去新班级，闻闻身上一身衣服早已汗湿，为了自己光辉伟大的形象，该换一身衣服再去才对。何况……穿着雪白连衣裙的莲雪静静坐在抢来的靠窗的位置，无所事事之际，脑海中竟然又冒出那个问题。真是奇怪！

突然乱哄哄的教室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想来是传说中新来的帅气老师终于出场了。莲雪低头暗暗想着，这帮花痴的女生。不过转而又自嘲的笑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听说这个班新任的班主任特别帅气才想方设法调到这里的吗？还有特意买的这身连衣裙。哈哈，花痴的年纪呀！自己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呀！

埋头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声音传到耳中。“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任班主任。我叫张敬轩，刚刚大学毕业。很高兴跟大家一起学习高中课程，希望大家积极支持配合我的工作。有任何建议和想法都可以随时和我交流。讲台上一身运动服的大男孩笑的一脸灿烂。

“声音挺好听嘛。”莲雪暗自欣喜，忽然心头一紧，这声音好耳熟。猛地抬头，是他！莲雪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她可没有忘记他临走时释然的语气但却气愤的眼神呀。语气可以装，眼睛的情绪却绝对是真正情绪的表现。想到这，不禁心里打鼓，不由浑身一颤。

温柔磁性的声音继续飘荡，“下面我认识一下大家。各位同学，请听到你的名字时答个“到”示意一下。”“管他呢，文科班是女生的天下，就是我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只是个菜鸟。怕什么！大不了装蒜好了，就当压根没见过他好了。反正上午他应该也没看清楚自己。”莲雪暗自下定决心。

“慕莲雪。”他点到她的名字。

“到。”她温柔如水的声音回答。缓慢优雅的站起来。他随声转向她，神情微怔，马上又恢复如初。温柔的笑里隐隐一丝邪气。

“慕莲雪同学，没有到吗？”他的声调微有拔高。

“老师，我刚才已经答到了。”她的语气微微着急却仍保持十二分的温柔。心里却暗气。哼，敢整我，看我怎么回报你。

“哦，答到了呀。也许是我没听清，对不起，请坐。”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满脸羞红，忙不迭的赔情。

优雅坐回去。看来上当了，这个笨鸟。忍不住的窃喜，不过故意变了下声音而已。

“老师，下课铃还没有响呢。”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哪个缺德的老实孩子叫了一声。顿时班里一片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闻言折身回来，跨立在教室门口不好意思的**短发：“哦，不到时间不可以下课是吗？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大学习惯讲完课就下课了。大家包涵啊！”歉然的笑笑，“恩，既然不能下课，那我给大家讲故事吧。大家想听什么呢？讲闻鸡起舞的故事吧，大家知道吗？”

“是拿着烤鸡跳舞吗？”有人乱叫，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捣乱。

“看来大家还真是不知道了。那我就给大家讲讲吧……”他开始得意洋洋的滔滔不绝。

“弱智！我七岁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拽的。”莲雪暗暗鄙视到。心里将那个说没响铃的同学诅咒了一百八十遍。

“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悦耳无比的宣告折磨的结束。她暗松一口气，心想赶快离开，这一节课的文静装的真累。她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可是天不遂人愿，老天爷故意捉弄她似的。“莲雪同学，你过一下。”他的语气有点羞怯。却清晰有力的生生定住了好不容易挪到教室门口正欲大踏步跑出去的莲雪。

无奈的逶迤到他面前，心里早已暗骂了无数遍，脸上的笑容却明媚灿烂。“对不起呀，刚才上课我把你当成另一个女生了，所以故意捉弄了你一下，请原谅。”他的语气真诚无比。

她低头一扫四周无人。猛抬头脸上早已是憋不住的坏笑。他一时不明所以，心头突然冒出一朵乌云。“笨鸟！”她猛地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跑。

“你！慕莲雪。你给我回来！”他登时醒悟，为时已晚。又气又恼的追了出去。不知是侥幸还是巧合，莲雪竟然还是逃脱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她都没敢去上课，整天在校园里瞎逛。每每遇到逃课的同道中人，便一起去校外的公园疯玩。不过每每欢乐的游戏最终被她的气愤打断，不欢而散。

真是的，他有什么好，不就长的帅一点吗？又笨又小气，你们别这么花痴行吗？除了他，就不能讨论点别的话题吗？无聊。这是她每次忍无可忍的结束语，每次说完就甩袖离开了。但她的气愤阻挡不住姐妹们花痴的热情。宿舍里每晚的话题无不围着他打转。班主任真帅气！班主任真幽默。何止呀，班主任还很温柔呢。渐渐地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

周六终于可以回家了。莲雪逃也似的直奔家中。“唉，累死我了！”一进门就扑倒在熟悉温暖的床上，重复经典的台词。

“大小姐，你累什么？我可听说我们慕大小姐抱病休养一周了呢。还敢喊累。说吧，为什么不去上课呀？”表姐半含责备半开玩笑的口气亲切无比。

“我……我们班主任看我不顺眼，而且他公报私仇。”她搪塞推脱。

“哦？不会吧。据我所知他好像不是那种人吧。他跟我大学同学，为人不错呀。”表姐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那天他撞了我一下，不但不跟我道歉还说我欺负人。上课时还故意整我报仇。要不是我装病不上课，说不定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呢。”莲雪隐隐心虚。

“哦，是吗？”表姐的笑神秘而诡异，不再追问。

星期天返校，表姐微笑着对她说：“去了学校安心上课。你和班主任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放心吧他不会为难你的。对了，他第一次工作，你也别为难他。”亲昵的语气，旁观者都闻得到不一般的味道。偏偏现实中的当局者迷，何况没心没肺的莲雪。

“你都知道了？”没有多想只顾尴尬地看着面对自己笑容宠溺甜蜜的表姐，满脸羞红。迅速跑了出去。

周一，早自习，惯例班主任都会来查出勤。莲雪忐忑不安的坐在教室里。片刻后他就出现在教室门口。扫视全班，视线掠过莲雪的脸，莲雪心里暗捏一把汗。

“嗯哈。”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莲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片刻安静，他默然转身走开了。虚惊一场，拍着胸口，莲雪暗暗庆幸。

于是作为回报，她尝试认真的听他的课。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的走神捣乱。

“他真的挺帅嘛。”

“虽然有点笨……”

回忆起点名事件不由笑出声来。回神过来，看到他无奈的眼神飘过自己脸颊，摇摇头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课。

下课铃意味着解放，偶尔也例外。“你坐到最后一排去吧。”下课后他径直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

“为什么？”她有些莫名不解和气愤。

“because　the　bird　with　the　same　feather　flying　together.懂吗？”他有些邪气的微笑。

“你以为就你懂鸟语呀。有什么了不起的。”后排全是她的死党们。

“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一到后排就急忙开口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回答她的是异口同声。

“意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从后门探进头来，得意的语气掩不住轻笑。

“你……”她气得眼红脸绿，偏又不好发作，只好不甘的忍下。给我记着，她暗自咬牙。

气归气，她一面努力寻找报复的机会，他却学精明了不少，总没有机会给她。另一方面还是忍不住对他着迷，迷恋于他的风度，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梦到他的微笑。喜欢看他讲课神采飞扬的样子，像一个俯视天下的王者。往往让她忘了生气，妄自陶醉于他的声音，他的神情，他的动作……原来自己也是这么花痴呀。想起自己以前经常嘲笑小说里那些暗恋老师的小女生够白痴。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多么无奈。根本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呀。

大概每个女孩都有过暗恋的老师吧。在年少的时候，悄悄爱上，觉得他是完美的，然后眼里容不下任何别的人，直到……想着想着，莲雪突然心里一紧，直到那个看似未知却注定的结局。是呀，哪有师生恋有好结果的，都是无疾而终，不了了之呀。大概这是每个女孩成长中必经的挣扎和痛吧。

可是自己却不想不了了之，不想也不甘，至少要让他知道吧，让他选择，这样至少有点可能不是吗。她忘了，小说中那些女孩又有谁是甘心的，可是结局早注定呀。爱便是如此，即使早已知道必然是痛，还是会选择沉沦经历不是吗？

青春年纪总是爱做梦的，无论白日或者黑夜。莲雪自然也不例外。梦中倚在他的肩上，听他用王者的气概得意地给她讲故事。用英雄的姿势拥抱着她。那一定很舒心温暖，很有安全感。就一个拥抱就好，她痴痴的自顾自傻笑。

梦是用来干什么的呢？用来追求或者破碎，而且大多梦想是用来破碎的。渐渐地莲雪发现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总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频繁张望另一间教室的门窗。每每这个时候，莲雪心里总是一阵冰凉，风吹过，眼睛涩涩的。只是巧合罢了，这样安慰自己，不去探究那个吸引所在。

但梦总是要碎的，无论你怎么逃避。现实最喜欢让人痛苦。越逃避，现实就会用越残忍的方式面对你。那天的傍晚夕阳如血很美艳夺目。无聊的她想要和表姐一起逛街，表姐吞吞吐吐的拒绝了，语气让神经灵敏的她嗅到了借口的味道。于是本着恶搞本色的精神偷偷跟在表姐身后。

“敬轩！”校园的偏僻角落，表姐欣喜的声音引得角落里的背影转了过来。

“等久了吧？”不小心的崴了一下脚步，表姐精准的跌落在他的怀抱。她的心生生的痛。回身眼里的坠落的夕阳仿佛一滴缓缓滴落的血泪。世界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手牵手的情侣走出角落，“莲雪？你怎么在这？”表姐的口气惊讶夹杂着害羞，红的娇艳如花。

不情愿的转身扯出一个万分灿烂的勉强微笑。“表姐！”“你？”他的声音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对象却不同。

“哦，对了，既然你看到了，认识一下吧。敬轩，我的表妹，你说的野蛮公主。”转而向莲雪。“你口中的恶劣老班，你的未来姐夫。”

脑海炸雷，姐夫？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我……”下意识的问出口，却又慌忙闭了嘴。

“害你？害你什么？你是说害你说他坏话吗？放心，他不会介意的。他平时还总说你挺有意思的呢。”他忙不迭的点头。

“对了，你不是去逛街了吗？怎么在这？”表姐好奇的问。

“哦，我不舒服，所以回来了。来这散步。对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一心想借机离开。

“病了，那怎么行。这样吧，让敬轩送你回去，我去给你拿点药。”

“那好吧。”语气虚弱，心里却万分愿意。

晚风熏人欲醉，她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偷描他的背影。

“姐夫？真巧。简直搞笑。”她喃喃自语。

“是呀，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雅琴的表妹。差距也太大了。真不像姐妹俩。”他的语气尽是为表姐骄傲。

“喂，你干嘛，嫌我野蛮吗？当心我回头还去表姐那里说你坏话。”半威胁半玩笑，但却是满满的心痛。

“欸，我现在不计前嫌的载你回家，你不回报也就算了，还威胁我。这不是野蛮是什么？”纯粹的玩笑。

“我本来就是这样呀。不过如果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哦。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只喜欢我表姐那样的淑女呀？”

“哈哈，怎么？有喜欢的男孩了吗？放心，男生怎么可能都喜欢一样的呢。只不过我喜欢你姐这样的而已。喜欢是一种感觉，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放心好了，你不会嫁不出去的，虽然可能难度大一些。”

“哦，是吗？”莲雪的回答微弱平静，反而让他吃了一惊，一时无措。

一阵沉默，也许是觉出尴尬，他忽然开口：“对了，我记得你穿那条白色连衣裙挺好看的，怎么后来不穿了？”

“哦，那条裙子坏了。”她在掩饰。

后来的一年，她四季都在穿裙子，各种各样的白裙子。留起来的长发很是淑女。高三时，他和表姐已经谈婚论嫁。她用尽各种借口拒绝跟表姐一起挑婚纱。她怕见表姐，怕见他，更怕梦到他。可人总是越怕什么，现实越是喜欢给你什么。她每晚梦到角落里的那个拥抱，梦中他怀抱里的自己一脸幸福。她越是不想去想，这种渴望就越是强烈的撕扯着她的心。

“你很聪明，可惜太不用功了，真担心你考不上大学呢。”有一天，他突然对她惋叹。

“姐夫希望我考上吗？”她反问。

“当然了，我巴不得你上清华北大呢。”他的语气真诚。

“那要是我考上了的话，你就拥抱我一下，敢吗？”她脱口而出。

“恩？”他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怎么你不敢吗？”她故意挑衅，兵法上这叫激将法。

“这有什么不敢的。抱就抱。”他的口气怪异。

上当了呢，莲雪兴奋了一夜。

青春的冲动是可怕惊人的。那个年纪为了冲动不惜一切都会觉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不惜一切。是真的不惜一切呢。

每次累到晕倒，吐血，只要稍微恢复就再次继续拼命的学习。付出总会有收获，这一点上帝确实没有食言。莲雪的成绩有力地证实了这一点。

表姐婚礼的前天晚上她不小心摔伤了，病床上孤独一人默默流泪，手中的喜帖在泪流干后被碎尸万段。她做不到看着他们挽手走红地毯。

高考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的成绩傲人。

“我可是对你的升学率贡献不小呀！”她在讨赏。

“我鼓励您，又不是为了我的升学率。”他因她的误会失笑。

“那为了什么呢？”她好奇。

“因为雅琴呀。她希望我激励你考大学呀。”他的笑包容，她的笑凄艳。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可是心却……

通知书到的时候，很多人气愤不已。“为什么是二本？你的成绩不是足够一本的吗？”爸妈的语气生气不解但依然温柔。而她沉默。

开学那天，他去车站送她。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闻言，会心的笑着点点头，张开双臂。

她嫣然一笑，“先留着好了，记得好好对我表姐。”

“你为什么不报一本呢？干嘛报这个学校。我最了解这个学校了。那儿不适合你。”他忍不住好奇。

“你看过《天龙八部》吧。最喜欢谁呢？”

“嗯？乔峰吧。”

“我最喜欢阿紫呢。”转身上车。火车拉开她和他的距离。她却觉得她越来越接近他。

“为什么？只是为了沿着你的轨迹，活在有你的痕迹却没有交集的地方。用你的过去埋葬我的青春往事。”捂着绞痛的心口，想起医生的叮嘱。先天性心脏病，不能情绪激动，心情波动和劳累过度都会发病，轻者心绞痛，重者休克、吐血甚至死亡。

“你欠我的，何止一个拥抱呀。”她想。

“以后再也不能从窗户上看你的侧影了。好不舍，可是我不能，也不敢。你是我的学生呀。我只能把你送走，只能希望你拥有更好的人生。可是我唯一奢望的一个拥抱，你为什么也不肯让我给呢？”他想，心绞疼无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