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累死我了。馨茹抱着半岁的侄女在心里怒吼。“快点啊!嫂子,这是最后一个医院了,再找不到我哥,咱回家好吗?你看这天冷的,孩子太小,感冒就麻烦了。”馨茹无可奈何地抱怨。跟在身后左顾右盼的人,是在年龄上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嫂子。还是不甘心。
“最后一家吗?找不到你哥,今晚我不回家。”肩上挎着大袋子,手里拎着在专卖店买的保暖衣、一大堆食品的莉莉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看着这个固执的女人,再看看怀中的侄女,馨茹有些崩溃。下午一点出门,在街上走来走去几个小时,馨茹身心俱疲。将近六点,冬日夜的序幕已悄悄拉开。周围的人群和楼房都有些朦朦胧胧了。
“哎!我说嫂子,昨晚我侄儿到俺院说他爸爸喝醉了,让我给你打电话,你咋关机了?还有,你说我侄儿把我哥送医院了,你咋没跟着?当时你在哪?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了?”歪过头馨茹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一古脑发泄出来。
“我、我的电话在包里,不知怎么就关机了。我在外面抱着孩子玩。回到家,听咱婆婆说,兵兵(馨茹的侄儿)把他爸爸送医院了。我赶紧给你回拨电话,你没接。”
“我的天!凌晨两点啊!我的电话调成振动了。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你那么晚才回家吗?不怕把孩子冻着?兵兵说他爸爸喝醉了,他自己照顾不了。我本来是想去看看,兵兵说不用……”
“馨茹,这么晚了,还在逛街街啊!”馨茹的话音没落,就被一女子亲热地拽住。
“嫂子?你也逛街啊!”馨茹一阵惊喜。这个清秀的女子是自己嫡亲的娘家嫂子。
“哦!每星期我都到瑜伽馆练瑜伽。你哥再有十分钟就开车过来接我。”馨茹的嫂子朝后面的会馆指点了一下,又问:“你怀里抱着的是谁家小孩?这么晚了,不怕孩子受风寒?这位是?”回头嫂子打量站在身后的莉莉,疑惑地用眼神询问馨茹。
“哦!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你好!挺年轻的哦!”馨茹的嫂子由衷地赞叹,并优雅地伸出右手,想和莉莉握手。
“额!我刚三十呢。我听馨茹提起过你,应该四十出头了吧?看你相貌和身材好像三十不到呢。”莉莉举了一下手里的物品,表示不会握手。倒是真心赞扬馨茹的嫂子。
“呵呵……这是练瑜伽的功劳呢。一会让馨茹的哥哥把你们送回家吧!孩子受不了的,这天冷啊!”馨茹的嫂子眼光柔和地停留在小孩子的脸上。馨茹知道嫂子知书达理,很赞同地嗯了一声,又转头征求莉莉的意见“嫂子,你看行吗?”
“馨茹,你再陪我找找你哥呗!找不到他,回家没法跟咱婆婆交代啊!晚上有出租车的,不麻烦你哥哥了吧。”莉莉像个小孩子一样哀求馨茹,然后情绪低落,顾不上给馨茹的嫂子打招呼。没风度地自顾自走开了。
“她这是?”嫂子不解地问馨茹。
“哦!我这个嫂子可能心神不定吧。她老公——我大伯子不见了。大伯子昨晚喝醉了。听说是摔着了,被我侄儿送医院了。我婆婆听我侄儿说他爸爸骨折了,但没见着人。催着让我们来瞧瞧。打电话问我大伯子,说是没啥事。也不说在哪,问不出所以然。他兄弟和我这个嫂子不是不放心嘛!我们就找呗…..你看,把孩子丢给我,孩子多可怜呀!我还得跟着她。”说完,馨茹抱着小孩急急就追了过去。
(二)
第一次见到莉莉是在二年前。那时大伯子和香芬(原来的嫂子)刚离婚三个月。听说两人是在棋牌室认识的。大伯子说:“这个女人有稳定的工作及收入,没结过婚。关键是人温和、脾气好。她不介意自己有个十八岁的儿子。打牌有豪气,出手大方;好相处。”当时,为了兵兵;也因为大家做妯娌十几年的感情。馨茹和家人正力劝大伯子和香芬复婚。所以对这个一见面就同居的女人没什么好感。莉莉也从大伯子那里知道了馨茹和香芬的感情非同一般。对馨茹无端就有敌意。俩人同居快一个月了,香芬不知从那里听说了。对自己净身出户的行为就有点后悔了。
那是个星期天,馨茹大清早就接到一个短信:“馨茹,我虽然有点小过错,但比起你哥哥犯的过错,我那点错又算什么?我答应离婚,是想让他冷静冷静。这二十年的付出,到如今我却一无所有,我不甘心。凭什么要让别的女人享受我的一切?今天我回家把那个女人赶走。”
可把馨茹吓坏了。(心地善良、脾气暴躁的香芬,只要和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热心肠的馨茹赶紧过去,让刚起床的莉莉躲躲。没有合法手续的莉莉披头散发地就慌了。没顾上问馨茹是怎么知道的。赶紧把自己贵重的衣物转移到房顶。返回身要黄岩(馨茹的大伯子)打电话报警。
黄岩洗过脸。点燃一根香烟,慢慢悠悠地吐着烟圈。好像没事人一样稳稳坐在客厅沙发上,不予理会。
这边刚把莉莉安排妥当。没多大会功夫,香芬杀气腾腾地从刚停稳的出租车内窜出,疾步奔向原来的家。大门敞开,婆婆和家人表情怪异地杵在院子里。尴尬地用另类的方式欢迎香芬。香芬怒气冲冲地用眼光扫视一遍,没见到那个叫莉莉的女人。
“回来了,嫂子。”馨茹和弟妹赶紧打招呼。对两个弟妹的问候,香芬充耳不闻。自顾自闯进卧室,一下就把还有热乎的被子扯到地板上。转身对跟进屋的一群人大发雷霆:“于馨茹!你把那个女人藏你院了吧?把她给我交出来。我搞不懂你于馨茹到底向得是谁?”
“嫂子,你要真心回来,我们都欢迎你,可咱通过正规渠道不是挺好吗。消消气,先喝点茶。”馨茹对于香芬还是有感情的,对香芬的责难没有在意。
“喝什么茶?我才走三个月,他黄岩就勾搭上别的女人了,你还让我消气?”香芬一边歇斯底里地吼叫,一边熟练地打开衣柜“你看!贱女人的衣服挂满了我的衣柜。”说着话,手并不闲着,“嘶啦!嘶啦……”几件夏天的衣衫被撕裂。馨茹想,撕裂两件就消气了。偷眼看大伯子,没见脸上有不满意的表情。大伯子两手抱前胸,表情超淡定。眼见香芬越撕扯越来劲,嘴里骂着,把整个衣柜的衣服全踏在脚下,又撕又踩,心内由幸灾乐祸转变成同情那个莉莉了。忍不住上前一把抱过堆在地板上的衣物。
“嫂子,你这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这算什么呀!你们既然离婚了,人家未嫁,我哥未婚,他们就是正当的。你要愿意复婚,我们支持你。好言好语劝人家离开。但不能用这种方式。”馨茹振振有词的话语让香芬停止了粗暴动作。婆婆及弟妹都劝。黄岩走上前一把抱住香芬:“香芬,你要肯回来,我原谅你曾经犯过的错,咱俩从新来过?”
“你都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了,还想蒙我?”香芬如同发怒的母狮子,极力挣扎。
婆婆看不清形势地也斜着眼数落香芬:“你不是跟人家也不清白?要不你俩咋会离婚?”“你儿子跟多少女人都不清白?你咋不说?”香芬毫不示弱。
黄岩赶忙往外推着老娘:“妈,妈你先出去吧!这儿没你事。”馨茹的老公及弟妹七嘴八舌劝香芬。香芬态度和缓了些。黄岩看火候差不多,对大家说,散了吧!他自己处理。不知黄岩对香芬说了什么,两人笑眯眯地乘车消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
馨茹叹口气,意味深长地劝这个一头扎进是非窝的莉莉:“我只能叫你姑娘,站在女人立场,真心劝你:我哥不适合你。像你这样好条件的女子,何苦要找个二婚的男人?而且还是我哥?嗯!他是个感情债务很大的男人呢。依你的条件,找个未婚的或者有短暂婚史的没小孩的男子,没一点问题。”
“你不就是想让那个香芬回来么。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对黄岩不忠诚,她网恋被黄岩捉奸在床。黄岩对我说,他不会和她复婚。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二婚的男人只要优秀,怎么啦?我还就喜欢黄岩的伶牙俐齿了。我嫁定他了。你就打消做什么和事老的念头吧!不要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好不好?”莉莉的一顿抢白,把馨茹噎得无话可言。
(三)
走进医院门诊部,馨茹抱着小孩一屁股就坐在门诊大厅输液用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对莉莉:“嫂子,我在这歇会,你自己去后面的住院部找去吧。”“行,我包里有热茶;有奶粉…..孩子饿了,你给喂喂。”莉莉把袋子放在馨茹身边,拎着保暖衣和大兜水果,像个斗志正酣的勇士听到了号角,勇往直前。
馨茹张了张嘴,想让莉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凭直觉,馨茹知道莉莉找不到大伯子。但馨茹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少说为妙。大伯子住没住院,馨茹也吃不准。
从早上听说,老公和自己就一直打电话问大伯子,刚刚在街上,馨茹还偷偷打电话,大伯子说:你们不要找我,我在街上转呢,一会就回家。我没事。馨茹不过是架不住婆婆的哀告、奉了老公的命令、再加上这个嫂子也可怜(自己的老公莫名奇妙失踪了。电话不接,音讯全无)自己是勉为其难,走走过场而已。一手抱孩子,馨茹摸出电话,翻出兵兵的号码,刚拨过去,就被告知,这个号码是空号。馨茹很心烦。他们父子俩的号码换的很快。这个还是去年兵兵说是订婚,留的号码。
兵兵偶然回家看到一份文件——爸爸正在办理的二胎准生证。那时莉莉怀孕五个月了。爸爸的生意顺水顺风,官场上也如愿以偿地被提拔村副支书。不过他答应过妈妈,不管和谁结婚,这一辈子只要兵兵一个孩子。兵兵到城里找到妈妈,很快得到响应。打电话问二婶。二婶说,怀孕的事,谁也没想到。因为当初莉莉逼着黄岩领结婚证,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她有可能不会生育,她愿意把兵兵视为己出。兵兵的爸爸才痛快地和她办理了手续。怀孕虽然是个意外,但我们不能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二婶的话在理,兵兵母子没再闹了。
莉莉怀孕八个月,经常打牌。白天黑夜酣战。别说做饭,吃饭都跟不上点。爱显摆的婆婆整日在黄岩耳边告状:“把这个女人休了吧。整天就知道打牌。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得给她做饭?家里没饭,就到饭店吃。经常往家里买无用的消耗品…..整个是个败家子……”黄岩听得多了,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家就吵架。
最厉害那次是喝了点酒:本来只是说说莉莉别打牌了。莉莉嘴巴不饶人,尽数落黄岩的不是,俩人说着就吵,吵着就摔东西。乒乒乓乓地砸,正午休的馨茹被惊醒了,考虑到莉莉是孕妇,翻墙过去劝架。莉莉还不依不饶地骂黄岩,在推翻一辆摩托车之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馨茹和赶过来收拾残局的弟妹拉都拉不住。
黄岩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正当大家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冒着酷暑(四月天)莉莉的弟弟和弟妹把莉莉送回家了。人家啥也没说,只是说,你们看,快生了,你们家的孩子,招呼好。起身就走了。
馨茹总是喜欢直言直语,拉着莉莉的手:“嫂子,别打牌了,不说经济问题,单说健康。对你本人、对孩子都不好。你简直是拿麻将声代替胎教呢。”莉莉还没言语,酒醒的黄岩说着有点醉意的话:“馨茹,你别说她了,莉莉最恨你了。你的好意她听不懂,她就以为你心里念着王香芬。”莉莉白了黄岩一眼,不置可否。馨茹没心没肺地笑:“没事。怎么误会我都成,我只要孩子和大人健康。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况且嫂子肚子里怀着是我们的亲人呢。”
从这件事,家里的人对莉莉很有看法,特别是婆婆和黄岩,简直是讨厌莉莉。这时候兵兵说他谈有女朋友,想订婚,求奶奶给看个日子。老太太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四月十九吧。兵兵欢天喜地地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二婶。馨茹很吃惊,第二天就是四月十九;而且兵兵才十九岁;而且再有一个月,莉莉就该生产了。老太太这么急?婚姻是儿戏吗?给大伯子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随他吧!在大酒店定了一桌酒席,到时候,你们做叔叔、婶婶的陪客人就行了。
正回忆,孩子闹起来。馨茹看手机已经四个小时了,该喝奶了。手忙脚乱地扒拉大袋子,里面真全:婴儿奶粉、茶水、尿不湿、钱包……手机嗡嗡响了。莫不是大伯子打过来的?先接着,告诉他嫂子找他去了。
“喂!莉莉!我打了几个电话,咋不接呢?三缺一,快点过来。你是老常客了,咋地,昨晚赢了五百多,今晚不来了?……”
馨茹没说话,合上滑盖,把手机丢到包里。明白了莉莉的去向。兑好奶粉,小家伙喝得很欢。五个月都没抱小侄女了。好好看看:刚落地从产房护士手里接过时,这个小家伙眼睛都懒得睁开,丑丑的摸样。现在好漂亮,大大的天真无邪的眼睛;粉嘟嘟、毛茸茸的小脸。一逗她,还知道给你个笑脸。这个小姑娘整天绑着尿不湿,听着麻将声;饿了喝奶粉;哎!好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还是笑。馨茹的泪差点流下。
“馨茹,用你的电话打打试试?我的电话,他不接。跑到六楼都没找到呢。我怀疑他根本就没住院,这里离王香芬的房子最近。我怀疑这套房子是你哥帮她买的,你哥肯定在她那。”莉莉气喘吁吁地抱着物品大声嚷嚷。
“等彤彤吃好再打吧!”馨茹一点都不意外。莉莉性急地把手里东西放下,从馨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先放着馨茹耳边,馨茹不得不问:“哥,你到底在哪?我们在医院找了你很长时间。你女儿在外面冻了一下午,我嫂子……”
“黄岩,你今天不说实话,我就抱着你女儿在大街上坐一夜。黄岩,我看你就叫谎言得了,瞎话连篇。你到底住没住院?你……”莉莉恶声恶气地叫嚣。
馨茹专心喂彤彤喝奶。“馨茹,走,你哥这次说他就在这个医院七楼七房。”说着话,又拎起大包小包,抬脚就走。馨茹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似乎忘了自己是个母亲。苦笑一下,等彤彤喝好。跟了上去。
(四)
刚出电梯门,感觉楼道一团漆黑。站定才慢慢适应。在楼道遇到几个缠绷带的病号,知道这个楼层是外科。很快找到七房间,这是个家庭病房。馨茹抱着孩子,进了房间。屋内的暖气,把室内室外隔离成了春天和冬季。刚想问候躺在床上的病号,旁边的陪护,让馨茹和莉莉大吃一惊——香芬?俩人没回过神。
香芬笑意盈盈站起身形:“莉莉、馨茹,你们来啦!坐吧!很惊奇我在这里,是吧!昨晚,莉莉你上哪去啦?把我儿子难为的。电话也打不通。黄岩烂醉如泥,我儿子整宿都没睡。他爸爸哭着说腿疼,我儿子想法设法把他弄到医院。一拍片子,骨折!我儿子才刚刚二十岁诶,他哪经过这阵势?这不就把我叫过来了。我是替我儿子伺候黄岩的。你们看片子。我不骗你们。”
“昨晚不是兵兵,恐怕我疼死,也没人知道。”黄岩面无表情。
“来!来。这是黄彤彤吧?让我抱抱?”香芬好似心无芥蒂地伸手抱孩子。馨茹顺手把彤彤递了过去。拿起片子,细心看。莉莉脸上阴云不定,杵在墙角,没动。
“来来,让我抱抱俺家彤彤。”黄岩这时笑了起来。香芬抱着彤彤站在黄岩脸前,弯腰逗彤彤,彤彤许是看到了爸爸,天真无邪地、笑得眼睛都弯了。俩大人也是没心没肺地傻笑。馨茹恍如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馨茹,我想去卫生间,你陪我去。”莉莉朝馨茹眨了眨眼,转身出屋。“喔!”馨茹觉得如芒在刺,好尴尬的场面,赶紧逃离。
眼见莉莉没去卫生间的方向,倒是走向了医生办公室。忽然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是很精明的厉害角色。想退回屋子,又觉得很无趣,正在左右为难,屋里的谈话顺着门缝丝丝入耳。
“我说出去躲躲吧,你硬是不让,你没看出来,莉莉吃醋了?我是你的前妻,人家才是你老婆。弄得我成了第三着。”
“管她呢,她最好滚蛋!我讨厌死她了。兵兵说,我昨晚醉的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叫的是你的名字。没办法,他才把你请来。多想回到当初的美好时光。咳!我现在的日子,那叫生不如死。我这次呢,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哪怕腿真断了,我也值了。”
……
“馨茹,过来。”莉莉在不远处双手话筒状。轻声唤馨茹。馨茹走到跟前,“我告诉你,你哥只是摔了一跤,养养就好了。问题不大。我刚去问过医生。你看,我要不要揭穿他?”
“这个?你自己拿主意吧。”馨茹更吃惊,这就是演戏啊!不知不觉自己也走进了剧中。
再次进到病房。莉莉的表情坦然,话语不由就尖酸刻薄:“黄岩,这会哪都不疼了。躺着挺舒服吧!有专人伺候的感觉真好呢。”莉莉撇着嘴走上前,接过彤彤。
“说什么呢?我是为我儿子。看来,你还是年轻,不经事。你说你吧!老公受伤了,你还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呢。要不,你在这伺候?我还不愿意在这呆呢,在家多舒服。”香芬夹枪夹棒地话语,毫不示弱。
“我还得带好俺彤彤呢,谁乐意在这就在这里吧!只要不嫌丢人!我不稀罕。”莉莉的大度里仿佛胜券在握。
“把我儿子的爸爸伺候好了,我还光荣呢!”挑着眉毛的香芬始终面带微笑。
……两人唇枪舌剑、刀光剑影啊!馨茹像看戏文。香芬许是做了美容:脸细白了;眉毛修的又弯又长;鼻梁骨垫高了;嘴唇漂的鲜艳欲滴;波浪状的秀发更衬托唇红齿白的美艳。再看莉莉:年轻、漂亮、成熟中的青春无敌;身材凹凸有致,似乎更胜一筹。
屋里太热了,馨茹有些不自在。喉咙痒的想对闭目养神的大伯子说:人生难免会摔跤。但愿这一跤,能把你摔醒。齐人之福不好享啊!看着三人都似胜券在握,这场无硝烟的战场,恐怕没有真正的赢家吧!……..
彤彤纯净、无邪的笑着,馨茹真想说:孩子,不要长大呵!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精简成了一句
“哥,你保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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