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列车路过】
拖鞋踩起一辆列车
在一缕风的胸前加速
忙着早餐的鱼顿时眩晕
把鳞片刺了一身
一个不留意,自己烹煮在窝头
小心地挑出几根白骨
车外进入隧道
车内的人还没进入状态
口中的烟开始不耐烦
戳白了黝黑的肌肤
毛孔耸耸肩,拔出一撮
为口吐白沫的鱼头留起长发
扬起的灰尘搅拌着天边的云
呼吸的水稻哑口无言
脱下一身饱满的穗
也垫不起,一个村庄对一座城市
瞻望的脚跟
【一家人】
一滴意识模糊的雨
撞进我鼻孔,惹出几行烟雾
四溅的香气,像一对双胞胎出入花丛
熙熙攘攘的豆角,怀着一腹鬼点子
脖子伸长了
在袅袅升起的炊烟低头沉睡
妈妈抱着一只掉水的母鸡
和一颗发抖的蛋赌气
尾随的公鸡一个劲地道歉
一坨光线打开紧闭的窗
娇羞地俯下身
把梳洗后的妹妹托在枝头
一辆破败的摩托车在半空降下来
身影遮住了夕阳
吓得蚂蚁使劲搬家
弟弟提着褴褛的裤角
在一堆陈旧的纽扣里
拼命救火
【冬天,一只牛】
踹开冬天,把搁置的冰凉杀戮
没有多少时间
理会稻草,野花,水管
或许,受伤的镰刀不再原谅他们
躲在夕阳的舌尖上
水牛握着胡须,头大了
对着牛犊的不懂事,难过地流泪
蹲在一棵树下,容忍地等
教会了蚊子炮打夏天
苍蝇啜饮晨露
穿越鼻梁的绳子
再次勒紧春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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