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的时候
风吹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
风在那里吹着
不停地吹着
使劲地吹着
像丢了东西一样地吹着
但它已吹不到
它要吹的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走了
给恨他的人留下尘土
给爱他的人留下云朵
词语的位置
我不把它们和星星
放在高处
我不把它们和蘑菇放在低处
我把它们撵到心里和我的心
一起跳
饿了，到山坡上吃青草
冷了和木柴一起烧
鹰尘
那是另一颗飞翔的尘埃
经历自己的时间
和羽毛
以心为王
死了就把骨头
散落在白云上
我看见
我看见道路上
走来一个快乐的残疾
他用长发和身上的污泥
赞美着自己
他自由，满足
像某种精神已从茧壳里飞出
苦衷
我无法成为埋首的波浪
无法成为散发的云翳
无法成为在岩石里奔跑的
那只豹子
我无法成为
我自己
愚幽谷
只有愚拙的人才肯呆在这里
只有幽寂的人才喜欢呆在这里
只有一片稀疏的竹林
才肯陪着那个人
一起唱沉默的歌
又一起呜呜的哭
无题
一颗颗牙齿
被剃净
刷净
涮净
像一个个
打扮成英雄的小丑
它们不谈咀嚼
只是
像苹果花一样闪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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