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告诉我们,不管你爱得多么地死去活来,到了后来,它都会转淡,云淡风轻。正如我此刻面对她的时候,心还会微微抽搐,但已没有那份爱恋的、心痛的感觉。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几乎不着痕迹。
哪怕她数次说,要我教她做一些东西,我都应付式地说过两天吧、过两天吧——一直到她离开,都没有教。
仍记得我们认识的那年那月,早晨的清冷空气里,她站在一个错误的街口。我迎着她走过去,提起她身边的包裹,带她走到正确的街口去等公司的车。那个时候,对她有了感觉。
只是那时,我不知自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女人。
接下来的两年多里,确实有不少事情值得记忆。
刚刚认识的那几个月,一起吃了几次饭。她身体不舒服,让我带她去私人医生那里看病。那一晚,她看完了病,我们一起去凤尾园喝粥,喝螃蟹粥。差不多的时候,她说要去上洗手间。她去了又回,我们一起出去,我说结账,老板娘说此账已付。
我讶异,她微笑。
那一刻,是我们认识几年中,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刻吧。
也许这微不足道,但一个女人跟你出去吃饭,她偷偷付帐。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温暖。
我不知道的是,那晚是我们最后一次吃饭。此后,不管我有多么喜欢她,再没两人相处的时候。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男人会有我这样的运气——我想一定不多——碰上了一种非常神奇的事情。
有过那么一段时期,喜欢她怕是喜欢得到了痴狂的地步,得不到她的人和心,每天一想到她就将一颗心疼得沉进肚子里。
于是,几乎每晚都会梦见她,梦中的我们过得很美满,与现实完全相反,我有多喜欢就有多欢喜。
每晚都会梦见,弄得我早上醒了,回味之后,就要哭笑不得向老天高呼:天啊,你有没有搞错?既然你每晚都满足我,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梦想成真呢?
或许,老天在暗中会说:唉!她真的不适合你,我只能让你做做梦,安慰你啊!
最痛苦的一次,是大家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酒吧里唱歌,我喝得烂醉。在她离开的时候,竟一直追着说:“我爱你”。
追到了宿舍楼下,她绝情地跑上了。我在楼下,坐着大喊大叫
一个同事在后来说:嗨!你那个时候,醉得老是扔手机,我老是给你捡回来。你的手机没被摔坏,我都捡烦了。
现在想起,老脸还要发热。
没有一个人赞同我喜欢她。
甚至,有的人说,她不值得你喜欢;有的人说,我们都不配追求她。不少人都觉得,她是那种对物质要求很高的女人,只有很有钱的男人才能得到她的欢喜。
又有其它的一些风言风语,说她晚上会跟男人出去,彻夜不归;说她很晚了都还会钻进领导的房间。
这些说法令我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或许是受到这些话的影响,虽然很喜欢她,却一直没有死心塌地地追求。虽然很喜欢,终归还是一人伤心。她也是有绽放光辉的时候的呵!比如报纸上登了半版自杀诗人吾同树的诗歌,她复印下来阅读。
那些日子,喜欢她而遭到拒绝或冷漠的对待。
那些日子,两人几乎没有话说,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有很多,总让我心痛难忍。
那些日子,关系仍犹如冰冻,只是有同事会说,她好像挺关心我的事。
那些日子,我有了女朋友——一个可爱的、体贴我的小女人。
直到今年,渐渐有了些话说,她几次要我教她做图标。甚至有一次,我从她那间办公室经过,她忽然冲出来,朝我嚷:你说教我的呀,什么时候教?还是推,说时间还长呢——尽管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她辞了职,差不多就要办离职手续了。
到了她办离职手续的那天,她穿得很好看。男同事争着和她留影。我一直沉默,心中隐隐难受。我坐在桌子边办事,她就站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好像等我说些什么。我没开口,她也再没有要我教她学什么图标。最后,她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心中还会有些难受,但就是这样了。我不知道,后来的这几个月里,她为什么会主动接近我。但是,有些爱如同一株树苗,没有及时栽培,它会枯死。等它枯死,再种进泥里,就怎么也种不活了。
2012年,在我心中纠结了两年多的爱,彻底枯死。
当然,会另有树苗在我身边长得繁茂。
是的,别了,2012年,还有那些终究会消散的人和事。
别了,那些可恨又可爱的时光。
我在此处继续向前走,你在他处也继续向前走,希望我们都能走得幸福、走得愉快,走得符合自己的想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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