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从这可悲的处境中走出来,我开始逃避那些重复又重复的现实。然而,我并没有躲避过任何的现实,同时又陷入了更深的可悲处境。
大雨即将来临,更多的人选择站在了屋檐下。我抬头仰望黑暗的天空,闪电如同一条巨大的银蛇,时时的吐着芯子,时时发出异样的怒吼。对于怒吼,我没有恐惧,银蛇开始嘲笑我,我也在嘲笑自己。
大雨开始冲刷我的肉体,房子下那些异样的面孔,露出了冷冷的嘲笑,异口同声的说雨中那个人是神经病。我想我也是。
天空那条巨大的银蛇,蜿蜒的游走了,不知道是对我这样懦弱的对手不顾一屑,还是嘲笑得累了。我无从考究,也不想考究。因为天空的乌云还在,因为雨变得更大了。
冰冷的风吹来,雨点把皮肤溅的通红,然而内心并没有觉得寒冷。柏格森说:时间就是绵延,我想我的时间也在绵延了,至少与房子下的那些人有质的不同。
对于时间,弱者感觉他太长了,勇者总会觉得很短。然而,我觉得,时间不过是人短暂的一生的一种记录方式,枯燥且无聊的记录方式。我开始嘲笑坟墓,嘲笑墓碑,嘲笑医院里那些等死的人,……。
雨点让我的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沸腾,然而我并没有发出靡非斯陀的笑声。
远处,我的灵魂开始遨游,然而并不是在梦中。
雨开始停了,灰色的天空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些躲雨的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长,很长。
尼采认为,适时而死最光荣,我想这应该是适时了,然而上帝拒绝了我。可惜现在没有一匹瘦弱的老马经过。我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水,突然明白,手的存在原来是为了擦拭额头。
我仰望灰色的天空也笑了笑,在冷眼和嘲笑中,我开始了新的下一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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