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解风情,水作飘零人犹怜。……
在飘摇的雨季中,如诗擎着雨伞站在雨丝狂猖的街头。她迷离地看着远方,充满了忧伤与悲切。风很冷,吹得她上下发抖,为了一个人,她如此执着,不管风吹雨打,摧残与侵袭。
假设我等不来这个人,假设他真的不来,我该怎么办?
如诗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泯亡于这份执念中。她流出了泪水,这段感情终将因这场交加的泪雨而稀释干净。一切都逝去而不复返……
“如诗!"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旁,响亮而清脆,淡淡薄薄的怜惜,不仔细听悟,是难以发觉的。
扭头看去,如诗惊讶,不是那个凯。是她们单位刚来不久的同事,孟非。孟非也是一个帅哥,但是他怎么来了这里,让在雨中独自伤情的如诗好不尴尬!她赶快侧过脸蛋拂去大颗大颗不争气且不合时宜的眼泪。她要好好面对下一个男人,不管跟她有关没关。
“如诗,你这是怎么啦?天寒地冻,不知多痛苦啊?让我送你回家。”孟非又是给如诗添衣服,又是帮她撑伞,好不关心的样子。
这个美丽而可恶的雨季啊!我是不是该怨恨你,让如诗我这脆弱的感情无处躲藏。
走着走着,好像被动似地拖延时间,如诗的脚步慢得不得了,她太痛苦了,情感上的挫伤令她花容憔悴,浑身乏力。
“看来,你真的走不动了,让我来背你吧。”孟非看着如诗这个样子,好不心疼,急急切切地要背起她来。
“不要呀!”如诗也急了,她不是轻浮的女人,这个场合这个时机让另外一个男人来安慰,令她于心不甘!还是坚强起来,不要让别人看起来丢人现眼,毫无气质和形象可言。一句话,我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我还有爹妈要赡养,凭什么要让他占据我的全部世界。
想到这里,本来就自强的如诗,强打起了精神,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令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微笑。
这个微笑被孟非发现了。他也笑了。其实打从第一天认识这个女孩子开始,孟非就喜欢上了她的美。可能因为是美女的缘故,如诗早已名花有主。他只能在心里感叹自己来晚了一步!
这个雨天,好似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终于可以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拉起她的手来了。
当他俩走到公交车站的亭子下时,奇迹发生了,雨居然停了。雨过天晴,什么都不再灰暗。一切都赤luo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阳光初现,让理智苏萌,感觉也跟着发生微妙地变化。
如诗站在孟非这名大帅哥身边非常地尴尬无比,她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呢。她只能盯准一辆迅疾路过的巴车,对孟非说了声拜拜,然后毫不犹豫地登车而溜之大吉。
这可怜的孟非啊,帮助别人落得一身的风寒不算,还被美女鄙视而抛弃掉?
感觉?错觉?一切要等明天,或者后天验证!
可是这两天,孟非都没去上班,躺在床上空想。他感冒很严重,不能去上班了。
雨还在下,多美的天气说变就变。让倾盆大雨变成了可爱的毛毛细雨。
真美,真温馨。孟非摆脱不了如诗的身影。他想她,很想给她发个短信,昨晚回家没有,有没有淋湿身体患上风寒。我现在不行了,感冒,很痛苦,寂寞,没人陪我。
如诗,你能过来陪我吗?
如诗照常上班,怀着内疚,寡言而清静。无人知她昨晚的经历,只是奇怪孟非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感冒打得一塌糊涂。
抵不住内心的折磨,想来想去给孟非打了一个电话。开头有些尴尬,不知捡什么做开白场。嗯了半天。还是孟非回答她:“如诗,我现在感冒,很不舒服。昨晚你没事吧?”
“没事!”如诗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安慰他,“你好好休息,吃点药。我没事,谢谢你。”如诗感动自己的勇气,她说得太好了,孟非帮她看到了失恋后的希望。她还有人疼,还有人追求!她不应该想所谓的前男友。
孟非的感冒没有好。一个月没来上班,两个月过去还不见人影。公司里流出传闻,孟非得了重病,回不来了,但是什么病,一直是个迷。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回了老家。
好像做错了什么,孟非的不辞而别令如诗更加自责而内疚。他会不会病死故乡,那个暧昧的雨天居然成为她俩永远的秘密。
如诗不能原谅自己,失恋,隐约的爱恋和遗憾,在一连几个月的时间里令她刻骨铭心地疼痛。
孟非你在哪里。我也要离开这家公司了,离开这座城了。我们永远都不能再见吗?
如诗按照计划,打点了行李。选择一个温度适宜的天气,乘坐飞机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怎么开始自己的人生,虽然见面不多,却给我留下这么微妙多情的记忆,怎么也挥之不去。如诗念念不忘孟非,他究竟得了什么重病呢?
人生的轮回无比奇妙。若干年后的一个假日,如诗联系上了曾经的同事。是这个人告诉她,孟非自从那次感冒没有好透之后,一度怀疑自己得了白血病,飞回老家治疗。最后证实虚惊一场。可是他病了那么久,不可能不恢复的。同事听了如诗的质疑,想了想,回答她,这可是只是谣言。他的不辞而别另有其因。
如诗在她32岁那年光景,把自己嫁了出去,对方对她不错。圆满的爱情令她心满意足。原本平静的生活本该告一段落,如诗既然无意之中又碰到了孟非。
他们是在飞机场上相遇的,已婚的身份不再让如诗对他想入非非,况且过了这个年纪,再起情感的涟漪已不可能了。
孟非气色不错,这些年过的也是风轻云淡,平静似水的日子吧。
如诗拘谨,问他,当年为何不辞而别,搞得大家都忧心忡忡,我更是急死了。
孟非尴尬地笑了,你还记得我那时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我那段时间身体不适,更主要的是心病。回去对我来说是个解脱。
心病?如诗不解,是我的缘故吗?
怎么说呢?我那时也失恋了,也挺想跟你走在一起的。但是你太像我以前的女友了,我怕自己是因为前女友的关系错爱上与之相似你,所以想离开这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段恋爱适合不适合。那几个月,还是忘不了你,想想也没什么,就回来了。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已经走了!
哦!我以为你走了呢?如诗无不遗憾地微笑,因为毕竟没有发展出比友情更珍贵的感情,仿佛一切都释然了。现在不一样也幸福吗。
你结婚了吗。
没有。孟非回答她。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请问,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孟非小心试问如诗,此刻却不再暧昧,光明磊落令她心动。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
那太好了!
是啊!如诗分明看到孟非脸上的失落之色,她知道此刻他又心动了。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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