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拇指和食指,两手一反一正搭成一个长方形,它便成为我所独有的"相机",它能把所有瞬间留给我,在我脑海中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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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上我的"城堡"--那是一棵树。树上长有一些小果,我叫不出名字。阿妈说那是不能吃的,否则我早就将它们全部干掉了,现在,它们已经成为我的武器,“敌人”休想靠近我,更不用说攻陷我的“城堡”了。
躺在树杈上,叶子挡住了阳光的侵袭。一阵微风掠过。叶子在互相挤撞中偶尔让顽皮的阳光偷射进来,在我脸上、身上印下斑斑点点。
南边的树杈是休息的地方,北边那枝则是我眺望、幻想的地方。坐在北边的树杈上,透过稀疏的叶子,可以望到海滩。我的像,大多是在那儿取的景。在那海天相接的地方,有我的梦想。在我这块空阔的领域上,我期盼、幻想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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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撞入我的框框,从此成了我相片中唯一的男主角。
他沿着海岸而来,在沙滩上留下了印迹,这些印迹成了我永不磨灭的“相片”。我的“镜头”一直随着他移动,直到他走到我的城堡下面,我差点从“城头”上摔下来。他发现了我。
“嗨,朋友,请问哪儿有水?”
“北边有的是,你不是刚过来?”
“我说的是淡水,能喝的水,不是海水。哥儿们,帮帮忙?”
“哥儿们?!”
我摸起身边的弹药向他丢去,熟练的技巧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捂着脑袋龇牙裂嘴的直跺脚。
我从树上下来,被他逮了个正着。
“干嘛拿东西打人?”
“你不是要喝水吗?跟我来。”我甩开他,向家门走去。他捂着头极不情愿的跟在后面,远远的。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清水,他毫不客气的端起来就喝,看他那样挺滑稽的。“你们这儿见到陌生人就拿东西吗?”他把那罐水喝了个底儿朝天。
“对待那些没礼貌的人不能客气,否则他们会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的。”
“我觉的我并没有失礼呀。”
“你把我阿妈做冰淇淋的水全喝掉了,怎么办?”我拿着空罐,嗔怒道。
“什么?是你给我的,我并不知道那是要做冰淇淋的呀!”
“水虽然是我取出来的,但是我又没说‘请喝吧,”我只是帮阿妈看看。冒失鬼。” 他的脸涨的通红,忿忿地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摔到桌子上。
“一块钱?你欺负小孩子呢!”
“你要多少?”
“少说也得十块!”
“啊?你是诈骗,还是抢劫呀?”
“我若抢劫,你现在早就身无分文了。”
他还是乖乖的掏出了钱,嘴里不住的叨念着。我把钱放下,这回不用再缠着阿妈买冰淇淋了。转身打开冰箱,我拿出几块冰块,用手帕包着递到他面前。
“干嘛?”他下意识的捂在兜上。我指了指他的脑袋,他却退了一步,“干吗?又要诈骗?”
“搞什么了,不收费了,是看你刚才态度还算可以才给你的,别不识好歹。”
他呶了呶嘴,还是接过去捂在了刚才被果子击中的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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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回来后问清了他的“底细”。原来他是从北边来的。他说他是搞艺术的,但我只知道他会画画,会吹口琴,再者,就是写几首“浪诗”。我最讨厌“浪诗”,又情又爱又缠又绵的,呕人。
他挺会哄人的,阿妈被他哄的团团转。他把他的证书、证件一一拿出来给我们瞧,说他是个好人,也会是个好邻居。结果,阿妈竟答应把姐空出来的房子租给他。原本姐嫁人后,那房子是我的地盘,现在竟给他“霸占”了去。
更加可气的是,他竟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搞明白我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标准女孩子,真让人吃惊。他向我道歉,并送了束花给我。我说你送我汉堡包、比萨饼或是冰淇淋,我会更加喜欢的。
我很失败,竟连一点女孩子的气质都没有,怎么以前没有人告诉我呢?我决定从此改变自己。阿妈却说我只是半分钟热度。我要证明给她看,她是错的。
我依旧爬树。城堡是不能不去的,但是却“斯文”了许多。他偶尔会在我胸前或是耳旁插朵小花,虽然稚气,却能证明我是个女孩子,但可怜的小花往往一会以便被我丢弃在无人的角落。为了显示自己是个女孩子,我开始穿姐姐留下的裙子。但因登上“城堡”时常常会被刮破,又不得不把裙角绑在腿上。尽管这样,短短的发际蹿出的依旧是野性与顽皮。
本文已被编辑[七月友小虎]于2005-1-26 12:00:3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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