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微风驱散了多阴潮湿的闷热季节,一陈风吹来微微带着些许晾意,就像干涸的小河突然遭遇一场大雨,无不叫人爽快,可是暑期还将尽未尽。虽然秋已过,但正是三伏的高温季节,怎能不叫人难受呢。 然而这个周五,黑色般的周五,让刘坏水假戏真做的周五,却真得是有一点秋风飒飒的凉意了。
林梅走出门来的时候,已是秋雨霏霏了。那绵绵的秋雨,那微微的秋风,渐渐地浸入她的心田,吹进她的肺腑。她的心滋润了,她的肺扩张了,很多时日来压抑已久的心情一下子豁地开阔起来。就像飘向天空中的氢气球一样,渐渐地越飘越高,越撑越大,外面没有任何力量足以与其内力抗衡。她是自由的,天空、大自然、宇宙,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她的。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像放飞的风筝一样,虽然飞得很高,虽然自由自在,但却始终被一条线系着,她永远要受这条线的束缚,她永远不能自由,她不能为所欲为。
是的,不能,永远不能,她--就是风筝。倘若风筝失却了系在它身上的那根线,它将会消失在大自然中,它要生存下来,就必须地被那条线系着。她,林梅,也是一样,她不能为所欲为,她的生命悬于一线,这根线或者说控制这根线的人就是刘坏水,她倒希望永远被刘坏水束缚着。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高兴,有人惦记着她,有人关心着她,这是她的幸福。
她不再是“冷面杀手了”,她被幸福包围了,包围在浓郁的空气中,在浓郁的空气中尽情地舒展她的四肢。她不断地回想认识刘坏水的前前后后,每一个场景,每一次擦肩而过,而她每一次对刘坏水不闻不问,死沉着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虽然他经常与周围众姐妹在一起浑闹,可是她从不让他接近自己身体。若是如此,可刘坏水在想方设法地与她靠近,哪怕是套词乎。不能,林梅不能让他占自己的便宜。可是,心里梦里却在想着这个“大坏蛋”,她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谁知还是到头来被刘坏水征服,而且她还是被刘坏水征服的第一个女孩。总之,还不是那次上老虎山惹得祸,也罢,因祸得福,谁说不是呢?
渐渐进入深秋的季节,秋风越刮越大,风中带着飕飕的凉气,使人感到冬的气息,秋雨仍是绵绵。林梅与卉惠挤在同一张床上,相互拥抱着,被窝掖地紧紧地,生怕一点凉风,一股寒气瞬间浸入自己的身体。外面的风越刮越大,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她们还在考虑着第二天早晨风雨是否停息,是否影响上早班的公交车,不知不觉间渐渐进入梦乡……
根据老马一笑长篇小说《刘坏水浪漫史》节选,有改动。
摘于二0一二年九月十五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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