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不停地变迁,我们液态地在城市的大熔炉中流动着,正逐步走向社会舞台。
------题记
装一袋梦想,匆匆上路,然后把远方紧紧地系在脚背上,把理想像矿灯般别在脑门上。我们走出村庄,走进城市,一步一步地甩开炊烟和泥土。从此,在异乡即家乡、故乡却他乡的颠沛流离中,家园被演化成概念,或者意象。
我们如同涓涓溪流,日夜流呀流!不愿回头,也无法回头。遇到困难和阻碍,我们用柔情回绕;发现洼地,我们抛骨肉填充。追寻大海不仅是梦想的召唤,更是生命的需要。不融入大海,任何一滴水都将随时被蒸发、吞没。
宛若小小麻雀,我们口衔干草飞呀飞!好不容易飞到高楼大厦间,睁大眼睛,却找不到一角垒巢的屋檐、一粒充饥的谷物。于是,我们蜗居废弃的孔洞,强迫胃壁里蠕动垃圾和沙粒。
我们在改变中坚守本性,在适应中调整心态。我们是漂荡在城市表面的点点星或浮萍,一个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体,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演绎自己的人生。
我们处身于一个变换的时代,自然也会被卷入变幻的洪流。有时候我们也会面临着翻船,撞礁,甚至死亡的地步。
我们千辛万苦地爬过高考独木桥,换得一纸非农户口,却遇上高校并轨、砸碎铁碗、取消福利房…我们使劲地往脚下垫文凭、学位,希望摘取高枝头上的花朵和果实。我们提速再提速,希望用最短的时间抓住那飞得最高的鹰。
在奔走中,我们有意无意地忘记身份。城市滋养机遇和财富,也生长偏见与歧视。在城市活命,车前草、马尾松都难以安生。就算有幸混进绿化带,也被血淋淋地修成千树一面的造型。等高的身材,贴有城市标签者总是喜欢用俯视的姿态看待我们;等长的手臂,接到城里人的肩膀上却比我们自身不良,也不是我们未去寻觅和争取而是城市的门槛被有意抬高。
我们努力改变自己,可是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地挡在城门外。我们,有时迷失在大路上,有时围困在城墙下,有时窒息在暗道里。
这么一群流动的人,在城市的变化中不停地改变着自己的角色,可终究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因为城市中有的人带着有色的眼镜,对液体的流动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觉得液体的淳朴,憨厚,坦率都是一种假象。也许就是这个缘由,流动的液体人群总在水土不服的地方不停挣扎。。。。。。
我们像蚂蚁日夜兼程地猎食,可猎物还驮在背上,一双双黑手便开始拦路抢劫。很多时侯,我们就像一只只吸干饮料的易拉罐,不是被孤零零地扔掉,就是被丢进角落当废品。
我们在忍受中适应城市。无论倒下,还是站立,我们都会把头昂成大山的气势。我们内敛而执着地活着,当然还需要握紧拳头。生活中总是遍布明争暗斗,但我们愿意摊开手掌,传递温暖。
再美的烟花瞬间绽放,又迅速凋谢。我们永远也无法停止时代前进的步伐,因为很多东西在快速诞生,快速死亡,譬如楼房随着年代的久远就变得老化沧桑。在坚硬的城市中,我们得不到一丝丝慰藉,因为很多时候生活不是王熙凤,不会因为你的风情万种而韵味犹存。
某天当我们内心疲惫的时候,适当的抱抱自己,濯洗尘埃、舔舐伤口、绿化心田、纯洁灵魂,然后用毅力延伸道路,让梦想明朗方向,我们的心情就会得到几许安慰。
世界美丽,我们在追寻美丽。我们从一个城市奔向另一个城市。我们奔走在城市的边缘,有时连梦都踉跄在上下的路上。与哥哥姐姐相比,我们没有目睹甚至卷进那扑灭人性的运动狂飙,没有被饥饿闹得肚子呱呱叫;与弟弟妹妹相比,我们缺少童年的零食和玩具,不如他们开放和新潮。
我们走自己的路,活自己的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幸福和苦恼,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旋律和唱腔,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和担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梦想和荣光。
2012年10月12日晚10:00
一个流动的液体:逝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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