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美国之旅,从洛杉矶机场飞回越南,过境台北,在空中飞翔足足17小时,如果把候机时间加上去,应该超过20小时吧。
由于时差把日夜颠倒,使人感到特别疲累,也由于美式生活颇不习惯,飞机快要降落新山一机场时,我心中蓦然产生无限亲切感,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快回到家了,回到家了,家是温暖的。
在美国,我一直脱不掉夹克,这里夏天的气候被人们称为凉快,对我而言则冷得要命,习惯了越南的燠热,我每天洗澡四五次还是离不开热水,可美国冷得我害怕洗澡,因为洗澡虽然有热水可用,但擦干身子之后穿回衣服的瞬间,总免不了直打哆嗦,心道:要是冬天,怎一个冷字了得?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吃一顿大快朵颐。难道在美国吃喝的条件不好吗?当然不,几乎天天上馆子,还嫌什么?然而,上馆子吃中餐当然好,尤其饮早茶的确好味,不过那价钱不免叫人疼惜金钱来之不易,每人的口粮十多美元,折合越盾约卅万,卅万在越南可不是小数目。
提到越南餐,跟胡志明市是差得天地远了,不但价钱极高,味道也不算正宗,大概因为洋人比咱们高大,连家畜家禽也不例外,故而肉质松散,尤其冻藏过久才推出市场,不比越南有私宰猪牛,而且鱼虾也新鲜,价格便宜,吃起来味道格外不同。
胡志明市的越南餐多采多姿,一时也说之不尽,略举最普通的顺化牛肉檬附加猪手,一提起就令人食指大动,价钱才二万或有的地方卖二万五一碗,连顺化本土也没法煮得这么好味;另外牛肉粉也堪称一绝,街头巷尾的价钱最便宜,才一万二千越盾,折合美金还不到一块钱,最贵的要算西贡巴斯德街的“和记牛粉”也只四万多一碗,然而在美国吃到的顺化檬与牛肉粉只管大碗,我亲眼见到不只洋人吃得清光,甚至亚洲人也吃得半点不剩,那价钱竟须六至七美元,吃饱还要付最少一元小费,尽管如此,加州圣荷西的一家越南餐馆卖这两种食品,一到中午便须大排长龙。
这次旅游美国,老伴知道我咖啡上瘾,把中原咖啡粉也带到美国去,一来送礼,二来早上也好有一杯咖啡给我解馋,岂知这中原咖啡虽然上等,到底比之越南最普通的咖啡店喝到的还是大大不如,有关此中诀窍,我寻求原因,得出的结果原来所有咖啡店的咖啡都有专人交货,据说这等人炒的咖啡自有秘方,冲出来的咖啡色泽较黑,味道极佳,每杯咖啡混炼奶才五千,反之在美国一杯咖啡就二元半,价钱刚好是越南的十倍。
当然,在哪里赚钱哪里花,消费高赚钱多,相辅相成,然而,在越南赚钱到美国花那就惨不堪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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