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十多岁的小夏,育有一个女儿,乖巧可爱,被她视如掌上明珠。美中不足的是丈夫喜欢酗酒,脾气暴躁,这让小夏的生活平添了几分烦躁。
都说女人的情感是最丰富的,总喜欢把自己的梦想,裹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小夏也不例外,她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小家。
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夏结识了一位年长于她且稳重潇洒的男士。第一次接触他,很有点戏剧性,慢慢还产生了一种依赖,让小夏的内心充满着期待和愉悦,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缘,给小夏的生活带来了小小的波澜。
小夏自己开了一间门市,经营日用百货,由于起早贪黑,态度和蔼,在这个小区周围颇得大家好评,熟人越来越多,自然来门市买东西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小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进货卖货里里外外一把手。
一日中午,一个踉踉跄跄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看得出来这个人喝酒了,三晃两晃走到放着香烟的柜台前要买一盒香烟,小夏很客气的问买什么烟,这个年轻人指着最贵的中华牌香烟“就买这个”。
小夏拿出一盒中华烟递给这个年轻人,年轻人突然一把抓住小夏的手,狂吻起来,把小夏吓得不知所措,浑身冒汗。小夏连忙下意识的使劲抽自己的手,无奈似乎怎么使劲也抽不出来。这时候的门市里没有别人,小夏既紧张又害怕,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进来了一位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他看着眼前的情形,一个箭步冲过去,给了年轻人一记耳光,随后又给了年轻人一拳,那个年轻人倒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使劲抓住那个年轻人脖领,又是一记耳光,只打的那个年轻人连连求饶。中年男人气愤的警告了那个年轻人几句,年轻人灰溜溜地跑了。
小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中年男人早已走出门市消失在了大街上。小夏很后悔,怎么不问问人家姓甚名谁呢?从此这个英雄似的人物就埋在了小夏的心里。
说来凑巧,在一个晚上小夏打烊关门的时候,一个男人骑着车过来说买两瓶白酒,去饭店吃饭,小夏眼前一亮,一眼就认出来就是那天帮助她的那个人,连忙拿出了酒,表示自己的谢意,并说这酒不要钱了。那位男人连连摆手说:“那可使不得,我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还会帮忙的,不要太当回事”。说完付完钱,转身走了。小夏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种感动油然而生,竟留下了泪水。
这个中年男人过去也不断来买东西,只是大家没注意。此后来买东西也不多说什么,彬彬有礼,买完东西就走。平时很干练的小夏,每每见到这个男人来商店买东西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慢慢的他们成了朋友。
小夏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具体年龄,看着他稳重成熟的外表,便以叔叔相称,男人总是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
中年男人是附近一家公司的工作人员,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们熟悉起来,再来买东西的时候有时会小坐片刻说会话。小夏也从开始喊叔叔慢慢变成了喊大哥,再后来就在他姓氏前冠一个“老”字。
小夏的爱人,每天醉醺醺的回家,喝多了就乱发脾气,有时候还夜不归宿,说是和朋友们一起玩牌回不来了,即便是回家了,也没有好气,弄得小夏整天胆战心惊的,慢慢的小夏总喜欢和孩子在家,丈夫在不在无所谓了,最起码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小夏也懒得去追问丈夫做什么了。
小夏和这个中年男人成为朋友后才知道,他姓刘,叫刘刚。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夏感觉这个男人成了她精神上的依托,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每天总是盼望刘刚来门市买东西,和她说说话。而每每刘刚来门市,小夏的内心总是充满了无以言状的快感,慢慢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火热的激情。人们说这人有了情不管男女都不好自控。不知道是小夏的多情还是刘刚的色胆,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明白,下一步谁也不好控制了。
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小夏正在门市后面做饭,刘刚背着手踱了进来,看着小夏麻利的做着饭,刘刚和小夏谈笑起来,相互开着玩笑。后来刘刚说了一句笑话,因为小夏手中拿着菜,便抬脚想踢一下刘刚,谁知,刘刚顺手抓住了小夏的脚。另一只手顺势将小夏搂在了怀里,小夏满脸通红,可又无法挣脱,一副金鸡独立的样子。小夏斜躺在刘刚怀里,感觉到他的心像打鼓一样砰砰地跳着。小夏这个时候却也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点也不想挣扎。她任凭刘刚那温热的嘴唇,从额头扫上了她的眼睫,那喷出的带着异性的坚定的气息,让小夏的脸有点发烧。心中略有一丝喜悦。
过了一会儿,小夏的女儿放学回来了,刘刚急忙地放开小夏,匆匆地走到女儿面前逗她几句话,问了问学习就离开了。小夏看着远去的刘刚心中一种甜密油然而生,暧暧地。
下午,小夏神使鬼差似的来到了了刘刚的办公室。
刘刚自己一个办公室,宽敞的办公室里放有沙发,还有电视,看得出来,应该是个单位的小头头。站在刘刚办公桌前,小夏胡乱地翻着他桌上的各种表格。
刘刚默默地看着小夏,坐在椅子上,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夏的手。
他们漫无目标地不知在说着些什么。小夏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他那如蝴蝶翅膀般轻轻爱抚的手。此时她好想一屁股坐他的腿上,任他爱抚,任她享受……
小夏照旧辛勤的经营着自己的小门市,生意不大,却也收入颇丰,丈夫上班,加上门市的收入,小日子也还算殷实。日子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过着。
一天,女儿在学校考试没有考好,成绩被排在了后面,回到家丈夫看见成绩单和名次,二话不说就煽了女儿一耳光,打的女儿哭得很伤心。小夏心疼的搂着女儿,争辩道:“平时你根本不管女儿的学习,再说了孩子的问题,也应该先弄清情况,然后再加以说服教育,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这是干吗啊?”没想到,丈夫竟然不声响地又狠狠地打了小夏一耳光,然后夺门而去。
母女俩抱头一阵痛哭,小夏懒得和丈夫说什么了,于是,冷战开始了。
小夏和丈夫的冷战,持续了半月之久。一天深夜,小夏被突然的开门声惊醒。还未来得及开灯,丈夫便醉熏熏扑上了她的身子,她双手使劲地推搡,丈夫都置之不理,强行地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么多年来小夏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丈夫的酒气,加上丈夫那种没有温情的鲁莽行为,小夏恶心极了。她不愿意把自己当做丈夫的发泄工具,不愿意任人宰割,泪象泉水般的涌出。直到丈夫披衣离去,小夏一动没动地躺着,整个晚上,她的双眼痴痴地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中的各种念头交递的涌来。
第二天,小夏拨通了刘刚的电话……
二
电话刚一接通,小夏的眼泪就像一串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吧嗒吧嗒”流了下来。此时的小夏感觉刘刚才是自己最想倾诉的人,也是最关心自己的人,小夏在电话里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电话的另一端刘刚觉察到了异常,连忙惊慌地询问出了什么事,要不要马上过来看看。小夏心中一热,放声大哭了起来。
刘刚在电话里轻声地安尉着小夏,直到小夏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小夏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刘刚。刘刚除了叹息之外,就是鼓励和安慰,一通电话竟然打了一个多小时。
在小夏的意识里,刘刚似乎已经成了她情感的依托。小夏想找个合适的时间一五一十地找刘刚“汇报”一下,解除心中的烦闷。此时两个人之间还只是停留在了一种若即若离的兄妹般的关系上,虽然有时也有亲昵的举动,谁也没有越雷池一步。他们都清楚,自己有家,不能因为这个伤害到两个家庭。可是这世上很多事,看似毫不相干,最终都会有一个最终的结局。就像佛教中常说的那样,有因就有果。缘是机遇,份是努力。而每个人,由于自身的需求的存在,就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欲望,而人总是不自觉地向欲望靠近……
终于有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小夏想和刘刚一起吃饭,这是小夏和刘刚认识以来第一次想在一起吃饭的念头。小夏有些发抖的手从电话中找到他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嘟……”一阵长声,电话接通了。短暂的瞬间,小夏仿佛已等待了百年,没到第二声响,刘刚的声音已敲打着小夏的耳膜。小夏固作镇静地说完了理由,告诉刘刚,想和他去一家饭店吃饭。
刘刚不想去外面吃饭,热情地邀小夏到他的家里去吃饭,小夏感觉有些吃惊,连忙问:“为什么要去家里啊”?刘刚打断小夏的话茬说道:“家里方便,你就来吧”。
小夏再没追问什么,便匆忙地问明了地址,并说叫他在楼下等。
放下电话,小夏握电话的手已经湿漉漉的了,心里像敲小鼓一样的跳着。
小夏打车来到刘刚住的小区,刘刚已在门口等候,随着刘刚热情的引领进了刘刚的家。
“怎么,嫂子不在吗?”小夏问道。
“呵呵!我老婆出差了,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在家吃饭不是为了省钱,说话方便些”,刘刚认真的做着解释。
午餐,两个人一齐动手,在简单而又愉快氛围里很快结束了。
小夏帮着刘刚清理完碗筷后,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眼光扫探着四周。刘刚的家里简单而又清雅,除了床头的一幅书法作品外,墙头的那一排如大衣柜一般的书柜吸引了小夏。小夏站起身来,从书柜中抽了一本有些陈旧的书,略为一翻,便翻到其中一页,读了起来。刚好,其中有一节是描写情爱的段落,小夏把肩靠在书柜边,认真地看着。
此时的小夏,心情非常好,虽说有点紧张,早已没有了郁闷。刘刚的热情和笑容可掬的潇洒深深地感染着小夏,她的内心有一种奇妙的蠢蠢欲动,说不清想要做什么,也说不清想要得到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小夏眼睛看着书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
不知何时,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脸颊。刘刚站在小夏的身后,一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小夏的脸不由得红了,心脏跳的有点加速,她急忙将书合上。刘刚猛地将小夏揽在怀里,小夏手中拿着书,微微闭上了眼睛,脸朝上扬起嘴唇,似乎在刻意地等待着这一刻。
刘刚没有任何的犹豫,把小夏紧紧地搂在怀中,潮热的嘴唇带着香烟淡淡的气息,如夏季的暴雨般地扑打在小夏的脸上,唇上,耳垂,眼睫,最后他们两舌交缠,相互地品尝和嗫取对方的味道。小夏的身体,在刘刚双手温柔的抚摸下,有些发软,有些发酥,刘刚趁势把小夏抱了起来,走向床边……
小夏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热烈的情爱。从新婚的chu夜到现在,孩子都已十来岁,每次性事都是一种奉献、合作的精神。偶尔飘过的一丝愉悦,也都是在空虚的遐想中。小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淫荡,每一波的紧张与瘫软,都感觉犹如是大海中的一只小舢船,起起伏伏,双手拼命地想抓一点什么实在的东西。生命,也许只有在这一刻,在近四十年的反复中才真正地象花一样那么灿烂。冥想中,小夏感觉到整个天地,都是那么地纯净,那么灿烂。一股热流从眼角涌出……
“怎么了,我欺负你了?”一个坚定的声音温和地在耳边响起,刘刚附过身子问。
小夏闭着眼,拼命地摇头,小夏感觉到了刘刚的微笑。
他们紧紧地抱着,静静地感受着相互的脉动。激情过后的小夏,激动地舍不得刘刚离去,我能永远拥有这个男人该是多好啊?小夏内心存在着矛盾的遐想。
“你心目中的理想爱人是什么样的”?小夏脱口而出。
刘刚几乎没加任何的考虑马上说道:“此生最希望遇上一位能令我‘痛不欲生’的人,为此,我甘愿抛弃一切”。
“痛不欲生?”小夏不解的问。
“是啊!痛不欲生,让我爱的神魂颠倒,痛不欲生,呵呵!这个词不合适啊,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说完笑了起来。
“那你遇到了吗?”小夏紧接着问。
刘刚坚定地摇了摇头。小夏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小夏知道,她不是他心中所要追求的人。刘刚此时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对小夏歉然一笑,然后不再说什么。
小夏似乎隐约感觉刘刚没有说实话,也不是他内心所想。即便是刘刚爱自己,但自己并不是他内心所追求的那种至善至美的人,即便也是爱,那也绝不是在一个精神层面上。刘刚向往的是文学作品中的那种理想化的东西,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物。不过这说明刘刚的心地很善良,但女人的自尊,却不能说服自己。小夏感到自己内心一阵酸楚。一句话,搅散了一天的愉悦心情。尽管,小夏在脸面上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什么不快,但在自己的心上已淡淡地布上了一层阴云。小夏以为,这次相见也许是最激情的一次但也就是终极的一次,人生真是无常啊,小夏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冷笑。
小夏没有了诉说的欲望,不想再把自己的婚姻遭遇叙述给刘刚,一种失落油然而生。
三
小夏从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需要这份婚外的情感。
刘刚也舍不得离开小夏,好像小夏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激情。
昏昏噩噩中他们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情感里过着他们各自的日子,谁也不愿意再多想什么,没有大的波澜。
几个月后,是刘刚的生日,刘刚邀请小夏参加他的生日餐会,聚会定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女儿去了父母家,丈夫晚上一般是不回家吃饭的,小夏慢慢的收拾门市的东西关门准备赴宴。
晚餐刚刚开始,小夏的丈夫就打来了电话,问小夏去了哪里。刘刚看到后示意也让她丈夫过来一起吃饭。于是,小夏便告诉丈夫今天是朋友生日,几个朋友在一道庆贺。刘刚从小夏手中拿过电话叫他过来一同喝酒,小夏的丈夫答应了。
小夏的丈夫曾听说过刘刚救小夏的事,是当时小夏带着一种感激之情说给丈夫的,小夏的丈夫虽然没表示什么,也很感激刘刚,在他心目中刘刚很伟大。
小夏的丈夫急匆匆来到饭店,就像老熟人老朋友一样,却带来一付反客为主的味道,在刘刚客气的叫他点几个菜的情况下,竟大肆的叫菜叫酒。小夏看着急忙给丈夫使眼色,丈夫置之不理。小夏无奈的看了看刘刚,刘刚宽容地一笑,示意无所谓的。
酒宴开始,几个回合下来,小夏的丈夫竟端着酒杯叫上了阵。这时候多数人已至半酣,都喝得差不多了。几位与他不相识的朋友,出于礼貌都与他干了。接下来,便与刘刚对阵。刘刚见此情景,只好硬着头皮与他干了几次,他却无休止地纠缠,惹急了刘刚的朋友。刘刚的朋友要一起和他喝,轮流上阵,被刘刚制止了。小夏心里暗暗地着急,急忙去扯他的衣服,她丈夫吼道:“拉我干嘛”?小夏哭笑不得,刘刚摆摆手,手里晃动着酒杯,微笑着看着他的样子。小夏真想哭,真想有一条地缝钻进去。一桌人就看着他一个人在表演。刘刚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前的任务就是陪他喝酒,喝完一杯斟一杯。小夏几次欲上前制止,都被刘刚用眼神给拦住了。喝到最后小夏的丈夫自然又是喝多了,还好酒场上没闹出什么大乱子,临走还竖起大拇指“今天喝的真舒服!”小夏赶紧搀扶着丈夫打车回家了。
回到家,小夏象侍侯死猪似地把他扔在床上,他嘴里呢呢喃喃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小夏心中很是懊恼,心想为什么要叫上他。
第二天醒来,小夏的丈夫一本正经的道了歉,最后说:“如果有一天你被我捉奸在床的话,那么我就会带着女儿远远地离去,并永远不准你见女儿一面”。这突如其来的最后一句话,小夏一阵惊麻顺着脊梁冷遍了全身。还没等小夏反映过来,他已摔门而去。都说女人有第六感,难道这世上男人也有?
小夏反思酒桌上丈夫的的行为,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并没有什么亲昵暖昧的语言和动作,是不是暧昧中的女人的眼神出卖了自已?小夏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女儿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可以说,在小夏的生命中,可以没有丈夫,没有情人,但绝不能没有女儿。丈夫这一手,刚好打在小夏的二寸上,叫她无还手之力。
有很长一段时间,小夏刻意地不去和刘刚通电话,试图让这段情感慢慢地远去。但越是压制,心中的那份躁动就越是明显。小夏知道,女人在享受了不同男人用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爱来满足自己时,就象一辆正在下坡时失去了制动控制的车子,越滑越快。小夏常常不自觉地就拨响刘刚的电话,非常想和刘刚煲电话。刘刚的知识面很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万金油”,涂抹在哪里都很舒服。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到时政要事;从集市上的价格到心理、法律乃至妇科隐疾,他似乎都懂。电话成了小夏无话不谈的最好工具。家庭、生活,身体甚至连女伴间都难以启齿的生理问题,小夏都会非常坦诚地与刘刚说起。刘刚涉猎很广,每一次交谈下来,小夏的心里都非常舒服。
经过婚姻洗礼的人,特别是夫妻情感出现过问题的人,有时会变得很贪婪,一方面需要享受爱情,另一方面还不想损害家庭,这种情况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是。小夏和刘刚的关系似乎就印证了这一点。小夏有很多次想去看刘刚,但丈夫恶狠狠丢下的那句话总是在耳边飘荡。她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惟恐露出马脚。小夏不想失去女儿,也不想失去刘刚。在极度矛盾的心理状态下,小夏还是常常忍不住时找个借口拨通刘刚的电话。在电话中调情,虽没有短信那么露骨,但能听见刘刚的声音心里总是甜丝丝的。而就在这一刻,小夏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公主,有时侯自已都不知道是不是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豆蔻年华。身边的所有事物一下子都变得那么地美,变得那么地有人呵护,变得那么地有人情味。
男女的情感真的是很难控制也很难说的清楚,将近两个月没见刘刚的小夏,终于有一天,耐不住寂寞,独自悄悄的来到刘刚办公室。
小夏的到来,令刘刚兴奋不已。刘刚搓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让小夏在沙发上坐下后,倒了一杯水,拉过一把椅子,把水杯放在上面,然后随意地坐在小夏的旁边。沙发是个暖昧的物件,象一张席梦思床。小夏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外挪了挪,刘刚也随即向小夏身边靠了靠。小夏故意说,“老刘,天气那么热,挤在一起干嘛?”顺势白了他一眼。刘刚一边把手臂搭在小夏的肩上,一边怪笑着吐了两字“亲热”!“讨厌”!小夏心里甜蜜的故作镇静。
小夏来找刘刚做什么是很明确的,在她内心期盼着一切的发生。刘刚则是个调情高手,从不主动找小夏,而每次小夏找来时,刘刚也绝不会放过,似乎也很能满足小夏的心理。
一切都将发生,就是在这办公室,刘刚也会发挥的淋漓尽致。小夏借着喝水,又想发生这一切,头脑中还不断地想起丈夫的警告,所以总是犹豫的止住刘刚的行为。小夏既不想把自己陷得太深,又管不住自己情感上、生理上的渴望,她努力一本正经地把话题扯向一边,似乎到他这儿来,就是向他咨询问题。每每一个问题出口,他便快速地作了解答。
刘刚搂着小夏,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弥漫,喃喃地诉说着他的相思。小夏的一只手被他握着,而另一只手却一动不敢动,生怕这会让他以为是在响应。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却是暖暖的。双脚不自觉地闭合得很紧,象是一个初尝爱情的青涩少女。她时不时地推开刘刚放在肩头的那只手,可他故意地一滑便搂住了小夏的腰身。如此反复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会兴奋,一会又被小夏不自愿的用冷水浇灭。刘刚是个很知情达理的人,他既想得到小夏,又怕伤害了小夏,在刘刚心里,小夏非常可爱,但绝对不想伤害小夏。看着刘刚被自己折磨的有点气喘吁吁苍白的脸色,小夏心中一阵感动,一阵内疚。此时的小夏感到自己非常地自私,既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激情,又不愿全身心付出。女人,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
刘刚几次在小夏坚决的制止中,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极度的失望。小夏却每每想起如果女儿失去,心中总不能坦然。两个人此时两种心态。
小夏终于下决心要坚决的起身告别。刘刚紧紧地抱住小夏,仿佛要挤碎小夏似地,小夏被动的望着刘刚,一言不发。刘刚放开了他那有力的双手,帮小夏理了一下前额的头发,开门把小夏送了出去。
他们都很失落,小夏却是最终理智占胜了欲望。刘刚失落的不仅是那强制压制的情欲,更是满腔的爱得不到回应、渲泄和体现。办公室的这一刻各种复杂的情感完全被扭曲,两个人谁也说不清楚了。有人说,男女朋友要长久相处,除了需要一般朋友相处的真诚与品质外,大多会滑入暖昧的旋涡。不知道小夏和刘刚的情感遭遇能不能说明这个问题。
“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没有资格,没有理由爱你,我不能给你家庭,也不能给你带来安全,你很可爱,可是不属于我,你不能没有你的女儿,更不能失去你的家庭,我也如此”,几天后,小夏接到了刘刚的电话。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袭上小夏的心头,整个心象突然被扔进了冰窖。小夏心中有很多的话,可一句也说不出来,任由眼泪象没了开关的水龙头汩汩地流,听到的是电话另一端粗重的呼吸声。
小夏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女人。她曾想得到自己的美好情感,曾想得到刘刚,却不能放弃自己的女儿;她有许多想得到的,也有许多的不舍。当家庭、爱情都走到了一个需要抉择的路口的时候,往下的路什么样,她不知道。丈夫的冷漠、暴力小夏虽然无法接受,但毕竟是孩子的亲爹,女儿需要一个正常的环境,她又离不开女儿。但如果不逃离现在的境地,她的一生就意味着要在这痛苦中度过,刘刚却象她生活中的一根稻草。小夏无法选择,真的无法选择。女儿还是真情?
沉默了良久,电话被挂断。
小夏的心门也被重重地关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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