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黑暗角落的一个卖淫女。但是伪装成嫖客的软饭男,却借她的感情需求,疯狂地欺骗她的钱财。黑暗之处原来比想象更加黑暗,妓女悲惨的身世,原来远在我们的想象之外。红尘之中,谁能向她们伸出援助之手?谨以此文,哀叹世事荒唐。
巧玲(化名)十六岁就来到这条街上,这是一条臭名昭著的花街。公安局打击卖淫嫖娼收拾一阵子,她们躲过风头又卷土重来。巧玲到了十八岁的时候,依然青春靓丽,正值黄金年华,是恋爱的最佳时期。然而出现在她身边的嫖客形形色色,有的十分令她厌恶,有的则温情脉脉,谁知一夜太短,人转眼就没了身影。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露水夫妻的假戏不知演过了多少回。有的嫖客也是人中风流哥,极其体面帅气的那种。然而,巧玲爱他们,他们却不爱巧玲。只在一夜之间的床头温馨后,享受一番肌肤之亲,转眼间便一切烟消云散。茫茫人海,到哪里再寻那个枕间耳畔,柔情蜜意的人?是的,妓女也是人,她们也有感情。巧玲在思念他们的时候,常常抱着同伴的肩膀掩面而哭,然而无论怎样流泪,怎样想念,那人却总是一去而不回头。
不知何时,店里来了一个年轻而又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起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街上走路。巧玲的同行姐妹叫他,他装作没看见不愿回头。后来,巧玲朝他一笑,他便酥了下来,返身走了进去。那人看到巧玲就说:“你这么小,也干这个啊!多可惜啊,如花似玉的女孩,等哥混发了,带你找个好工作,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了!”巧玲听他说这话,还有些害羞,便推了他一把,轻轻地倒在他的怀里说:“嫁了,还不如把我卖了呢!”
他也笑了:“哪里呢,跟你说真的,不是玩笑的。”
巧玲说:“我也知道呢。对我说这话的人,不知有多少了,就是没有一个兑现的。”
“我是真心的。”那人就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楚军(化名),刚才路过这儿,她们喊我,我一个都没看中,就是一眼看到了你,就被你一下子给吸引住了。你长的真好看,水灵灵的一双大眼,多秀气的嘴巴,还有这么白的一张圆脸,她们哪里能跟你比呀!再有,你看这身材,多好看啊!不高不矮的。她们想拉我,我还不理会呢!”
巧玲说:“我真有这么俊吗?说实在的吧?你看她们一个个地打扮得跟妖精一样,描呀抹呀的,我都有点恶心。你看我们这儿就我一人不喜欢描呀抹呀的。都说我不打扮比打扮还好看呢!嘻嘻,喜欢我的人多了,至于我喜欢不喜欢他们还不好说呢!”
楚军说:“我一定要让你喜欢我,我要打动你的心!”
这一夜,楚军不仅给了巧玲一个高[chao]迭起的夜晚,还给她高别人一倍的钱,又加一个漂亮的小金项链。同伴们都说楚军出手好阔绰,是个大方的爷们,便都想跟他好上一回。结果,楚军谁也不理,偏偏只喜欢水灵灵秀气气的巧玲妹子。楚军拜倒在巧玲的裙下,告诉她,其实他已经有了家庭,还有两个孩子。由于在本地做生意,难得回家一趟,有时候也很想念她们。见到巧玲,就如同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巧玲认真地听楚军讲他的故事,她发现这个大自己七八岁的大男人,竟然有一双动人的眼睛,眼神里还流露出如水一般动人的光芒!巧玲接受过很多这样的眼光,那些色情的当然不用说,多情的也有,巧玲只不过跟他们逢场作劲,唯独楚军的眼神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柔情。巧玲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居身于风月场上的卖笑生涯,使她对感情老成了许多,但她内心深处仍然渴望被爱,渴望被人关怀。有一天,巧玲感冒了。楚军见她躺在床上,便走过来嘘寒问暖,还给她买了许多好吃的,有时还带她到医院去挂吊瓶,而且形影不离地一直陪到吊瓶滴完。还有一回,一个嫖客欠了钱,死活都不给。巧玲不愿意,店里的姐妹都不气不过,那人却横眉冷眼,斜着眼睛僵持了半天,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尖刀,将尖刀对准巧玲的脑袋,威胁说:“谁敢再提钱,我就一刀宰了她!”
屋里的姐妹都吓得抱成一团!本来私下里的卖淫生涯就是不合法的,面对歹徒,谁敢多说一句?报警等于给自己拆台,当然也只有忍气吞声了!这时候,楚军突然挺身站了出来,对着歹徒说道:“兄弟,跟女人玩这个,太没劲!要来,跟我玩!”那人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楚军,又将尖刀对准他的脑袋!巧玲吓得浑身哆嗦,看都不敢去看!那人说:“你跟她们说,放兄弟走就没事,不然,挑了她们这鸟窝!”
楚军一点都不害怕,而是讪笑着说:“兄弟,不就是一点小钱吗?何必这样拼命呢?这样吧,咱俩出去商量商量,我再过来劝劝她们。这些女孩子,年轻不知事,你也别动气。”
那人一看楚军口气软,便耍了一下手中的尖刀,然后一转身走出去了,楚军也跟着出去了。屋里的女孩都吁了一口气,巧玲还浑身哆嗦着呢!过不一会儿,楚军从外面进来,对屋里的女孩子说:“没事了,二百元,我付了!我算是结交了一个兄弟,以后有什么事,让他来保护你们吧!”女孩们一听,都夸楚军胆大有能耐,巧玲倒在楚军的怀里,感动得泪流满面。楚军说:“这算什么事呢!常吃这碗饭,还怕他来这个吗?”
巧玲从此十分佩服楚军,渐渐也不知怎么回事,楚军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没当她受了客人的气,楚军便不言不语地聆听她的倾诉。每当她感觉孤独难耐,楚军又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忽然有一天,楚军说他要回家了,家里出了点事,她过几天就来看她。巧玲虽然舍不得楚军,但还是点点头,一直送他到车站,来到月台上,看着他挥着的手消失在远方。巧玲等待楚军度日如年,可这一去竟然整整一个月没有回来!巧玲忍不住了,便来到公用电话亭跟他打电话。思念楚军的心如滚滚潮水,巧玲总觉得有很多话说不完。她爱上了楚军,他就是她唯一的恋人!如同小凤仙遇到蔡锷一般,巧玲觉得自己象似遇上了一个神秘的未来将军,他会带自己走出风尘世界,还给自己一片光明的未来。从此,巧玲从心灵上把楚军当做自己的老公,而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都是以“老公”称呼楚军。
等待是那样漫长,楚军总是告诉她要坚定信念,他会来的。巧玲忽然明白楚军不回来的原因,问他是不是经济上紧张?楚军说,孩子生了一场大病,把他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连路费都没有了!巧玲想到楚军遇到困难的窘境,便赶紧拿出自己攒的卖身钱,一把寄给他两千,还对他说:“老公,要是钱不够,我过两天再给你寄,你一定要来看我啊!”楚军似乎也很想念她,也十分感激她,二人情话绵绵,不知不觉说了一个多钟头。
有一天,巧玲正在望眼欲穿,楚军来到了!楚军对巧玲说了许多感激的话。什么“路遇知己不易”、什么“黄金万两财虽重,不及知一个人”等等,说得巧玲愈来愈觉得自己象似遇上了红尘世界里的知己!楚军离开后,又很少回来了。巧玲每当寂寞难熬的时候,就在公用电亭前跟他聊上一个多钟头。每当楚军话少,声音低沉的时候,巧玲就知道他遇到了困难,便追问他是不是需要钱?楚军说:“我是男人,怎么能问女人要钱?”巧玲说:“什么女人男人的?我俩谁跟谁?”说话间,便丢下公用电话,到银行里给楚军打了五千元钱。不知不觉,巧玲掏光了自己身上所有卖淫的钱,仍然等不到楚军归来。楚军说,老婆又得了重病,我都照顾不过来,经济上越来越拮据了!巧玲还是不断地给他打钱,有一天,她的同室姐妹拦住她说:“巧玲,你别迷了,他是骗你的!我在别的店里看见过他,他人就在本地,没在外面!他就是靠欺骗女人挣软饭吃的鸭子!”
巧玲一听,心里很不服气,冲着那个女孩冲手就是巴掌:“告诉你,我老公是天下最好的人,谁也不准说他坏话!不然,我敢拿刀子捅了她!”
姐妹们没有人敢再拦她。从此巧玲拼命挣钱,拼命地给楚军寄钱。而楚军穿行在几个城市里,早已又跟其他妓女鬼混去啦!那些被楚军迷住的女人,一个个都象了魔似地往楚军的账号里打钱。楚军生活得如同神仙一般快乐,心想:这些傻女人们,靠上你们,我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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