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即美,真即美。 ——题记
“南阳刘子骥,寻桃花源末果,不久病终,后遂无问津。”元亮兄写到这里就昏昏入睡。武陵渔人,也不敢再指点迷津,后人就只知道“世外桃源”却不知其确切所在,害得老朽拼命查寻。
掘了武陵渔人十八代祖宗的坟墓,得《宗族记事》一本。睁大眼睛仔细一瞧,发现渔人曾将一张发黄的纸给了一位美女。我终于恍然大悟:想寻桃花源必然要先寻“美女”寻美女必然要先走“桃花运”。
我于是就四处游说:“吾欲买舟东下……”
朋友听了不知何故,凑了过来,问我此番为何而去,答曰:“只为桃花源。”不,我把逻辑关系搞错了,复曰:“只为美女。”于是,旁听者笑死一大半。
每听人提及,某某班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便以为美女如云,有事没事总往人家班上跑。回到“大本营”,居然痛心疾首,悔自己当时进错了班,恨不得即刻“跳槽”。从此,便有人不停地骂天地不公,骂世态炎凉,然后直叹天下无马。最后,似乎还不解恨,又牵扯上某位贵妃,某位娘娘,听得我耳膜都快生老茧了,还不罢休。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双手一摊:“贵妃、娘娘什么的,多半久居宫中,哪会和渔人有过往来?”
看来,这类造福子孙的事,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刨根问底终究要受时间的限制。再者,我视力不济,二十米之外,看见的人必定面貌全非。于是,美的成了丑的,丑的还是丑的,看来看去,弄得眼睛发肿了居然连个“马腿”也没找到,免不了自个儿叹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此言一出,诸君便联名反对,骂我门缝里看人,接着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我急了,忙赔礼道歉:恕小生有眼不识泰山。声明不要太急,一个一来。a君首当其冲,猛地一拍桌子大侃起来:“话说刚开学的那天,我早早地来到学校,闲着无聊便四处乱逛。走到操场上,突然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头一望,啊!我看见一位美女,明眸皓齿,长发飘逸……”
还没说到递送秋波,声波就早没了,于是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后来怎么了?”
“后来?后来,她朝我走了过来。”
“再后来呢?”
“她问我厕所的大体方向。”
my god!讲得也太离谱了,正如张飞杀岳飞一般,我疑心他与博立叶齐名,不敢怠慢,教他坐下,歇息,喝茶。一面细细思索,按《宗族纪事》上所记载的,渔人岂能将那唯一的线索交给一位外人,可见她实非等闲之辈,美到令人发指。
就在这时,b君润润噪子,说开了:话说某年某月某日,老朽不才突然神经质地发痒,挠了一把白头发,居然无济于事。这才急急忙忙往医院跑,踩肿脚才挤上车,总算找回了一丝欣慰。于是,习惯性地往车里一望——最后一排座位上,分明坐着一个美女,年龄和我相仿,扎着两条小辫,一脸的稚气。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突然一个急刹车,我不由自主地朝前一倾,赶忙扶住座位。身旁的一位老婆婆则干干脆脆地扑到人家身上,本来安安静静的车厢顿时骂成一片。
“奶奶,这边坐吧。”她粲然一笑,便轻轻爽爽地站到我身旁。那一时刻,我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只希望这趟车永远开下去。
“哇噻!”朋友们睁大眼睛,使劲地搓着手。明明那人有病,居然还有如此好的境遇,如此好的运气,真他妈气死人。
听到这里,我似乎也有了些灵感,捋了捋胡须,有头没尾地说起来:
事情上溯到上个“世纪”,准确一点说,就是毕业考试那天。真是不凑巧,那天下了雨。
“不碍事,不碍事。”哥们体谅地望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那天也没带伞!于是,就寄人伞下。走出考场的心情太复杂,我们一路沉默。突然……”
“我看见 一位美女。”朋友们帮我接了下来。
“也不全对,我看见了一位撑着伞的美女,距离大约在二十米之内吧!起码,我知道她留长发没带什么饰物,有种清俗高洁的美,她时常顽皮地转动花伞,让小雨滴也随着她转,我一时不知怎的就这样跟着她走了下去,后来醒觉才七拐八摸 回了家。”
故事结束了,朋友们就为美丽的标准争论不休,我自知不能说服他们就如断定不了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般。不过,我自信,桃花源的大门已经向我敞开了。我的桃花源是一方净土,那里与世隔绝,容不下争论;我的桃花源是心之峡谷,初春种下的种子,如今已蔚然成荫。我的桃花源很大很大,我的桃花源又很小很小,那里暂时只能容下雅典娜,那里现在还容不下维纳斯。
于是我一拍惊堂木:美即美,真即美。
后记:
早几天,我看了一份报纸,从中得知:埃及人宁愿人家骂总统,也不许有人伤及“艳后”。再者,又听说,埃及“艳后”稍胖了些,在中国是绝不会受到这样的爱戴的。这才猛然发现人的审美观不同,而我们中国人多半只在乎“东方美”了。
本文已被编辑[兰蝶]于2005-1-24 7:47:4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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