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路观花到乌市

【“赤龙山”下千佛洞】

若把巍峨擎天，长年雪盖的天山山脉比作一条化作图腾的白龙，那么这座浑厚威猛的北疆火焰山就是赤龙化成无穷大的雕塑。

李导提示大家别睡了！远观火焰山开始！我隔着车窗，在车动中投以最大的视角远眺：

赤而裸的山体被岁月的风刀随意雕出沟壑，远看像外星人的杰作；像树精千万根下垂的分叉，又像无数只章鱼精缓动的巨足。

它成了拦截恶风的第一道墙，也把一个美好的《西游记》神话挡在了这里。它长年保持着40度的热情，中午70度会在三分钟将一只鸡蛋做成蛋饼。

这里的资源让新疆人用出花样。一组组过火焰山的雕塑群，再现了当年《西游记》摄制组实地取景得来不易。我直愣愣瞅着那个被打造成“亚洲第一大温度计”的金箍棒造型，像个大烟囱。一条红红的银汞柱仿佛在沸点里翻腾。整组画面在山脚下，微缩得像童话世界的小人国，挺人文。

大巴很快就被传导升温，尽管空调高打，我的身上还是汗徐徐的。不舍地将头左转最终成90度，看着火焰山下的群雕渐到模糊。

又绕了好大一圈，仿佛到了火焰山的背面。柏孜克里克千佛洞影影错错就来到了我们近前。

这是位于吐鲁番市东45公里火焰山下，木头沟西岸悬崖上佛教石窟寺遗址。

据史载：该石窟群始凿于麴氏高昌国〔499－640年〕时期。凿有洞窟83个，现存57个，其中有壁画的40多个，总面积1200平方米。

此期宁戎寺成为王家寺院，历代高昌王大都在此建有洞窟。这里壁画题材比以前更丰富：千资百态的各种菩萨像、大型经变画、说法图、千佛洞、供养菩萨行列，天龙八部、四大天王像、供养人和供养比丘像及各种装饰图案，并出现了自身成佛的本生因缘故事……

走进它，才感觉“山腰”的味道。山下断崖沟壑，对面赤山高耸；远远一条河谷蜿蜒扑来，滋绿了河床旁的灌草树木，养育了古今的生灵。

这里和莫高窟无法相提，但也被誉为世界佛教石窟四大代表之一。在此一观大有：人在山腰探半身，涓涓水唱洗心魂的感受。

艳阳辐照，女人们打着伞，也学着新疆女人们密匝匝地包头遮脸。再看我们摄入镜头的太阳镜，已经变色到——墨黑。

一位蹲坐在洞窟旁的维族男人，有50多岁的样子，清瘦黑红的脸庞布满了皱纹。他抱着一只像热瓦普的老琴，一直不停的弹奏大家熟识的疆歌曲，笑咪咪看着几个应声起舞的女游客。我给导游小史妹妹抓拍了好几个动脖、动肩、翻受腕的镜头。只是欢喜过分，却忘了留下几个小费。

出了洞窟我们鱼贯进入一旁的小商品馆。这里玉石制品好多，地域特色尽显。我拿起一只镶有珠宝的小骆驼稀罕至极。还有一些高仿的文革时代的物品，有很珍贵的前国家领导人的影照，画像制作等。但我牢记李导的话：捂住钱包只看不买，到大巴扎再说。

再上车就有4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乌鲁木齐市了。李导说中途可见全国最大的达板城风力发电站。

车上我捧着一个包包惋惜。那里装着好多铅笔、铅笔刀、橡皮擦。原本是要做风情民族家访用的。爱人笑看我不舍弃的苦笑。其实变数不在我嘛！只是有“千里不捎针”的难堪。

大巴车一路向西北奔跑近百里一也不见慢，仿佛急着要和长辫子的达坂城的姑娘约会。

当年为了宣传这个风大吹出“三斜”：老爷爷的胡子斜；小伙子的肩膀斜；姑娘们的眉毛斜的不毛之地，招募女兵，安抚军心，民族音乐家王洛宾带着使命创作了《达板城的姑娘》。这歌有龟兹般的旋律，优美上口，很快就唱出戈壁，红遍全国。才有了后来的炊烟袅袅，绿树成荫；才有了今天亚洲最大的风力发电站傲视群雄。

眼前一马平川，远望山山相对。高有75米的白色风力大电扇，像编队整齐的战士昂首挺胸。头上的三个大叶片，一个方向地转着，像老土地爷子得意顽皮地拿着的“小风转”，对着天下人——展扬。

只有这里得天独厚，所以才扎堆了多多的风力发电厂，其中华能国际电力股份有限公司发行的华能国际股票，我也曾买过。这是综合国力的象征，是民族之林的傲视。

这是乌市的十大景致之一。我们快乐地跳下车，摆出迎风的姿势，让女人飘逸的长发和满肚子的乐留在达板城的公路边，风车旁。

咋能不乐呢？说：来自南疆的大叔们看到大电扇惊叹唏嘘：“哦——哦——哦！怪不得、怪不得乌鲁木齐不热呢，原来有那么多的风扇对着吹啊——？！”

听罢：阿凡提笑了；库尔班大叔笑了；我也笑了！

【“白龙山”下观天池】

到乌市住下，立马给单电池相机充电。明天要看天池，不能再干“半夜借枕头”的事了。

带女人旅游的男人真幸福。我刚刚洗漱完又在辛劳地给他洗衣，那边的兄弟们就把他给勾走了。说出去溜溜，让我也去……我去得了吗？！

直到半夜他醉醺醺滴回来，兴奋地讲羊肉串的地道，馕饼的香甜，酒的甘洌，还有古丽的漂亮……

我嫉妒滴说：“那么大岁数了，也不怕吃殇？！快快‘死眼’（睡觉）吧！”

北方人都爱长白山天池。那是位于吉林省境内长白山主峰白头山顶的大象。海拔2155米，又被誉为最深的天池（321.7米）。那年从北坡登顶，突然就像到了冰雪世界。我永远难忘池内壁白色的符石，像一只硕大的玉盆盛着半盆碧玉琼浆。

和他比，古称“瑶池”的她更像一位神秘魅力的女子。她静卧在四面青山之腹，永远眨着碧蓝深情的眼睛邀看天山上的博格达主峰，那个高有5445米，却早早化作“白龙”的恋人。

秋阳把天宫照出蓝瓦瓦的透亮，几朵云如大师笔下的创意，亦真亦幻。纵多的游客把静谧的山涧池畔捣鼓出一阵阵欢快，精美的景点处都排出了长队。

我带着“小部队”穿插错锋，捡着远景冲去。不是鸟瞰，看不到全池的半月形态，只能想象她在一朵雪莲中静卧的地貌。数据介绍：她是高山冰炭湖的典型代表。海拔1928米，长3400米，最宽处约1500米，面积4.9平方公里，最深处约105米。

其实离午餐还有40多分钟，爱人和那几位“饮者”自认照了几张相可得以了，坚决不再前行。说这里一抬头就看到了天山主峰，一转脸儿就看到了四面奇景，湖对面不就修了座祠庙吗？哪都一样……我们歇歇，一会儿就去占座吃饭……

天啊！这是伙“歹（吃）饭军”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去你们的！

我大方地拖上王局——秀水大哥沿着天池边向东走去。时而池水在咫尺间，时而又在深远处。到了崖边走上探崖桥，胆小的恐高者会止步回返。我们大着胆子跨上断崖，做个动作留照。一路下来我们看着、评着、照着：色彩，物象，还有脸上那种得意满足的美，都瞬间定格，因为不虚此行。

“天山明珠”之誉该是不虚。要么神话中西王母宴群仙的蟠桃盛会会设在此处？而“天池”一名来自清代，取“天镜，神池”之意。

只要有神在，就该敬畏。我偷笑第一眼看她时调侃：“这里也不大吗？！感觉和我们大连的碧流河水库、黄泥川水库的景致差不多啊？大概就是因为这里缺水，湖泊太少的原因吧？”

一个小导游立马就驳我：“你们那里有博格达峰吗？这里的水可是神水，圣水哦……”我无语。就差这么一点点嘛？不然我会受这样的折磨来拜见她嘛？

要返程了。我再一次仰视：山连山，山叠山，山峰插入了云端，山脊冰雪闪耀的天山大景。真美！无与伦比的伟岸神奇。

我再一次平视天池：水碧透，倒影天山；水涟漪，风弄情思。这次第，仿佛漫山遍岭苍翠生情的云杉、塔松向我摆手——再见吧，来自滨海之滨的朋友，我会记住你的……

【乌市，在中疆最后的欢乐】

这里是一座具现代风貌和民族风情融为一体的城市。她不会让“外乡人”惴惴不安，因为本身就是座移民城市。我喜欢可融入，就像我爱的大海——可纳百川。

导游小李把乌市说得天花乱坠。让我们种下：歌舞情节；羊肉串情节；古丽（姑娘）情节；大巴扎情节；黄沙、美酒、香妃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的风沙情节……

他借着夕阳带我们游览红山公园，让我们记住王震将军当年在此奋斗领航的功绩。

他带我们参观玉石城，让我坚信了“藏金不如藏石”的理念。我戴着爱人买来的一条绿玉项链，尹总却买了一只价值不菲的龙雕玉烟嘴儿。

他把我们送进大巴扎、小巴扎（维语：集市、农贸市场、大小商品城），远远地盯着。说要懂得这里的购物规矩，一旦有麻烦，电话喊他。

大巴扎很是好看，那伊斯兰风情的建筑，就让我好个动情拍照。大巴扎一处门口，占满了做小生意的人们。最火爆要数买馕的摊位，香香的大馕让游者驻足，买来三五十个让火车“背着”也不会累。

这里的商品可用琳琅满目，鲜艳夺目形容。见过，可没见过这样全乎的。从服饰到服装，从刀饰到乐器，从独特物产到民需常用……

我看到了特级雪莲全须全尾精妙诱人；冬虫夏草的新鲜昂贵；陌生的熏衣草精油、纯天然玫瑰精油；“可以喝”的植物高级染发剂——海娜粉；百变披肩的新颖廉价；民族服装的款款风情……

只要我们稍在商品前停留，漂亮的维族女摊主就会热情地喊：“美女，美女——来看看，试试，不买没关系！”我笑。听说大连也有称呼顾客为“美女”的，都是在这里“舶来”的吧？！

像我这样对逛市场不甚感兴趣的女人，在此间却也像上了贼船。开始还是一帮儿一伙儿地观摩，后来不知不觉地走散。没了拖累，我走遍了全部的楼层，能补回十年的闲逛欠债。

得意地看着两手满满的购物包包，想着回家怎样分配，满心欢喜。只是一时也心痛起钱来。这里好多有一搭无一搭的物件嘛！再一想：买了也就买了，算它“花钱买个心头好”吧！不后悔。

导游小李干得最漂亮就是成功说服团里16位自愿花200元，参加“小巴扎中疆宴艺大剧院”的歌舞晚宴了。我们8号家庭8个人是一等一的主力。那天在天山回返的车上，尹总就给大家一下交了钱，而后怎么给他也不要，让我深有欠情之感。

曾在天山网讯看到：“爱乌鲁木齐就给她取个漂亮的别称”，结果：……2天城、3亞心城、4雪城、5雪蓮城、6鷹城、7巴扎城、8牧城等八个名字入围。而“歌城”境占第一位。推荐理由是：新疆是歌舞之乡。王洛宾的歌使达坂城享誉海内外。“歌城”让人有乐观、浪漫的联想，令人有愉悦之感，有利于新疆旅游业的产品推广。

也就是那一眼的记性，终让我满足了一个愿望：看到了有规模实力滴，真人实才滴，豪华风情滴，有吃有喝滴一台风情歌舞盛宴。再上个层次的认识！她是新疆首家以世界文化遗产，新疆民族术瑰宝——木卡姆文化艺术为主体的宴艺形式。

小李也真是神通，给我们占了最前排的佳座。大厅金碧辉煌，约有500多个座位的样子。装饰充满浓郁的民族风情；壁画里的古丽风情万种，壁画里的胡杨古老静美。我新奇地抢着镜头，又在自助餐刚刚开始时，给大家和自己取到了最最可口的美食。

这台歌舞是愉悦人心的。演员服装服饰华丽精美，舞蹈热烈狂放。英俊的“巴郎子”（小伙子）舞姿刚健俊美；秀美的古丽舞姿百媚千姿。她们不断地换着服装服饰，灯光舞美不停地变换，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让爱舞蹈艺术的我，兴奋百分百。

这台晚宴还打造了一次次书画艺术的拍卖。6幅当地知名画师作品成功拍卖。而我们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以1200元拍下了大幅山水画作，创造了当晚拍卖之最。这博得众人的掌声，博得主持人和导游小李、小史妹妹特意提名的祝福和感谢。那一刻我们像赢得了集体荣誉，举杯同干共庆，掀起了晚宴又一次高*潮。

那一夜，我才深深体会到：乌鲁木齐不单单是地处亚洲大陆地理中心，是欧亚大陆中部重要的都市，是中国西部对外开放的重要门户和桥头堡。还有，知道了：歌舞不光是用来观赏和表演的，他是生活的一部分，和吃饭同等重要！　

那一夜后，团里一些没到场，又好事儿的团友问我：感觉咋样？

我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回答——先笑不语！再就一句——亚克西！

可爱的乌市——亚克西！

可爱导游李乾——亚克西！

可爱的新疆古丽、巴郎子——亚克西！亚克西！就是——亚克西！

心无垠作于2010.10.27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