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夏天,我大二,考完试后又是漫长的暑假了。我和两个室友一起来到了韶关的一个玩具厂里打工。一则想赚点钱为父母减轻些负担,二则体验下生活用以度过这个漫长的暑假。于是在这段经历快结束的时候,写下了下面的文字。
壬辰年夏,吾客居粤北,卖苦力于旭日。每日朝朝似机器不得稍息,疲惫身心,做所谓进厂事也!回想当日学校之所谓“苦”者,何足道也,同去者皆以为然。或曰,“此所谓交钱于人和给钱于你之别也。”
没日艰难度日,然余自入粤以来,尝感丹霞之奇、三江之丽,南华祖庭之盛,未尝不向往也。故某日乘闲暇入市区,得见武江夜景,吾见三江合一,两岸流光、异彩纷呈,江随风动、光从水逝。未想白日两岸之凋零,竟是韶关之灵气。昔者伍子胥之奔吴,过韶关,甚惧之。传一日至江边遇乡女浣衣于旁,恐女子将行踪示人,谓之曰:“切勿将吾行踪示人。”女子闻之,曰:“此事易也。”乃投水而死。此可谓韶关女子火爆之性之始也!吾所识韶关女子多如此也。
后一日又于暇日入莲花山,岭南国家森林公园所在地也。莲花之山名,坐看三江,大抵观音之莲座也。自山门入公园,就见一高塔矗立于顶,道分左右,自右路上山。俄倾见一路标上写华南虎繁殖中心在前,欣然往之。于是人岭南野生动植物园,内见非洲狮、金钱豹、孔雀、华南虎种种,记忆犹新者狮吼也,满山皆闻之。尝想其本驰骋草原,今作楚囚于他乡,空有怒吼又何用矣,每日梦中应尽是故乡矣。
沿小路而上,瞬而至莲峰,清韵之气尽显。见一高楼拔地而起,东南朝西北,其楼五层,取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意也。吾观其楼名曰韶阳楼,翼角翘起灵动,庄重不失丰富,大气不乏灵气,拔地倚天,闻韶鸣凤。楹上有联曰:“此地曾宏开郡治舳舶盈津然乃象战郊原史籍辉煌添胜概;何时再簇拥莲花萧韶九奏且夫龙飞霄汉风光绮丽慰乡情。”时逢周末。吾未登临其楼,亦远眺远山叠翠、江水盘旋。听一老者于山风凛凛中坐于长亭,曰:昔者大宇不宁,东夷首难,遂及江河,乱华八年,九州同哭,独莲花以一山之秀藏八千军民,坚韧不折,奋发图强,终得扫荡倭奴。一山至斯,无愧中华!念及近日之中华,倭人侵我钓鱼岛,神州皆惊,而国家至斯,怎不教人思当日莲花之不屈!
六月十六,偶见中山公园,故下午引好友拜谒。中山公园大门似一祠堂,上书“中山公园”,中置一雕塑,乃孙文也。吾回头见园门背书“天下为公”四字,想中山当年亲临韶关,誓师北伐即此地也。吾入其园,觉其名不符实,虽有古树名木,景色清幽,但未多见纪念中山先生之物,仅一门一雕塑而已。其内游乐场甚是喧嚷,美女雕刻手捧杜娟,恐惊扰先生于九泉之下。
吾客居粤北,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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