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带上菱霜花,无论今生来世我都会找到你的”
“天,我等你!一辈子...”天地间,忽然变成昏黄色,眼前的画面也瞬间变成修罗战场,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缓缓地向清儿走过来....
“呀!”叶清刹那间惊醒“为什么我老是做这个梦”,她下了床,披上外衣后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拉开抽屉,那是一朵洁白带着淡淡血丝红的花朵,自从那次旅行的时候和那个商人买了这朵花饰后就一直做这个梦了。她不只一次想过丢掉这件邪恶东西,但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一直留到现在。
清儿23岁了,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父亲终日忧心:都这么大了,还不赶快找一个。每当父亲这样说她的时候,她都会娇.嗔:女儿一辈子陪着你不好吗?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不缺追求者的她为什么没有心动的感觉。曾经一个男人说她:你是冰峰的雪莲,可望而不可摘。她对此一笑而过,淡淡的寂寞从心头涌起。拿起笔,轻轻描绘起梦中那个送自己菱霜花的白衣少年:衣袂飘零,泛着淡淡的忧郁气息,腰间别着一块翠绿色的玉佩,右手负着一支青竹笛,然后.....“为什么我总记不起他的脸呢?”清儿歪着脑袋,迎眼看向窗外的水榭。这是她第七次描绘那个少年的样子了。有时候,她会奇怪地问自己: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夙缘这种东西呢?我为什么总梦见他,却记不清他长得什么样。
一次公司主办的出游里,地点是江南的----南浔。
据说南浔是一个有着八百年历史的水乡古镇,随处可见的小桥也与别处不同。
下了车后,清儿便和同事们随着导游的介绍穿梭在这个充满大气和华贵的水乡古镇上。中午的时候,导游对所有旅游员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一翻,但记得明天下午在这里集合。
清儿带着相机,背着她的hello kity小包流连在小镇的一个花园内的莲桥上。轻风如丝,桥下的荷花也在风儿的轻摸下显得格外洋逸。
“请问,你也是随公司的安排来出游的吗?”当清儿拿着相机准备拍摄荷塘下的莲花时,一把沉稳的声音唤住了她。
清儿转过身,眼前是一个穿着一套浅蓝色休闲装的青年男子,手拿着一部索尼dv。清儿笑了笑:“是的,你也是吗?”青年男子礼貌地点了点手后便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韩逆天,你可以叫我逆天”
“叶清,很高兴认识你。”清儿伸出右手礼貌地和他握了一下。可就在这相触的瞬间,她带在身上的那朵有淡淡血丝红的花朵颤了一下。逆天清澈的双眸也在瞬间凝重了一下。
“我们....”
“怎么了?”清儿对逆天突然吐出的两个字有点不解。
“哦!..没事”逆天失神仅一秒间便转回淡定的目光,“我对这里很熟悉,我带你四周参观吧”
“嗯!”清儿应了声便随着逆天游历在这个水乡古镇上.......
天空很蓝,是那种纯净的蓝,江南正逢春夏交接的季节里,四处蓬勃生机。阳光下,逆天带着清儿游遍大半个南浔,在一立交桥上,他们歇了下来。轻风如丝,清儿顺着逆天指向的方向看去“那条桥名叫‘望归桥’”
“‘望归桥’?好奇怪的名字”清儿浅浅地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眼中充满迷惑与不解。
逆天也轻轻地笑了笑“想听听这桥的故事吗?”
“嗯”
逆天收起笑容,目光渐渐深遽起来:
“宋朝的时候,很多成年男子都在寒梁苦读,三年一考,高中便是举人,但要入朝为官还必须从举人再考,一等是状元、二等是榜眼、三等为探花,这些我想你从历史学应该看过了吧?”逆天看了一眼身边的清儿便继续说
“昊天元年,西蒙侵略入境,宋朝皇帝下了一道圣旨〖所有家无二老的男子都必须担起保护江山社职的重任,抗旨格杀!〗.....凌天曾经是一个富家子弟,由于家道中落,万贯家财散尽,父母也在那次灾难中绝尘离去,当时凌天的脑里一片空白,只记得父亲临去前对他说:“天儿,我们含冤不着紧,但你要好好活着,将来考上状元为我们平冤呵!”...父亲一句话,凌天含泪点头唯诺“爹...天儿知道..天儿知道....”,凌天的母亲把凌天藏身于井内才逃过此劫。曾经的繁华荣贵变作镜花水月,凌天越渐冷漠,他恨这个世界的无情;...带上母亲遗留给自己棱霜花,和那支陪着自己长大的青竹笛便赶赴京城”
逆天顿了顿接着说“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凌天没有上京赴考就不会经过‘望归桥’,也不会在‘三生石’前看到他一生难以忘怀的人”
“那个人是....?”清儿疑惑。
逆天看着‘望归桥’,眼中流露淡淡的忧伤。“凌天当时乘着渔家的小舟经过‘望归桥’(当时这桥没有名字的,这个湖名却叫‘落阳湖’),在‘落阳湖’的右边岸上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逆天指了指湖边的那块漆着三个大字的石碑,“凌天当时无心去看这碑上的字,只想一心上京赴考,可就在船经过这座桥的时候,一个白衣胜雪飘逸出尘的女子正用笛子吹着一曲‘鸣乡愁’,清音浊世留,愁事何日休..那首曲子直直地刺进了凌天的心里,蓦然间,旧日、昨日、今日一起涌上心头,娘亲的眼泪、爹的遗诉,一幕一幕地卷席心头,那间曾经风光一时的大屋现在却换了主人,他~已经没有家了。轻拂长袖,青竹笛至于嘴边,一曲‘断肠涯’如湖中的涟漪一圈圈地荡开。桥上的女子停下来迎着声音望过去触碰上逆天的目光,两心交汇,一丝柔情融入凌天那封闭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心里滋生起来。他下了船,慢慢地向她走去。她收起笛子,也走往他的方向。那段感情发生得很微妙,仿佛两人就像千百年前曾经相识一样。他们一起在凉亭作画,一起打着伞走在江南烟雨弥漫的季节里”
逆天转身对清儿说:“你知道吗?那个女子和你一样,有个‘清’字,不过她叫‘江清月’,是江南富家江万豪的独生女。”
“然后呢?”清儿看着逆天,有点急切知道接下来的故事。逆天只是笑了笑,然后接着说:
“当凌天和清月海誓山盟后,一件出奇不意的事情突袭而来。记得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淡淡的雾泛着落阳湖,隐约能看到湖上几只缓缓驶过的小船。凌天打着一把伞,伞下的清月左手拿着一支笛子右手牵着凌天的衣袖。
“天,你看!”
“‘三生石’?月儿,想不到我矛然一身,却在‘三生石’旁遇上你,这是我的福气。”凌天愣了愣,从怀里拿出母亲遗留的菱霜花,左手抓起清月的手,右手把花放到她手上“月儿,我凌天一生最贵重的东西就只有它了,那是我母亲为我准备给我的娘子的信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代表只有你才能走进我的生命。”
“天....”
“就是他!抓起来”正当凌天准备为清月带上菱霜花的时候,一群官兵远远地向他们走来,为首的一个穿着紫衣官服头结官棱的男人指着凌天大喊。
就在凌天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已被官兵抓着动弹不得,抬头一看:那不正是当被害死自己爹娘的曹知府吗?
“哼!想上京告御状吗?还是想考取功名为你爹娘翻身?哈哈哈哈!民间都的百姓都说你爹娘好人,那么我就让你死去的爹娘在下面看着他们的儿子一直好下去吧”
“呸!”凌天怒视曹知府“我恨自己在有生之年不能帮爹娘翻案,更恨自己不能亲手为老百姓除了你这种贪官。”
“你战死沙场后再到下面和你爹娘说吧”曹知府说完便对下面的士兵挥一挥手“把他送到兵营服役。”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清月看着官兵要带凌天走不禁急切地扯着那些士兵。
“你是谁,胆敢阻差办公,难道要本大人把你锁起来才识相吗?”
“民女江清月,是江万豪的女儿......”
“江万豪!”曹知府脸色变了起来:江南首富江万豪,与六皇爷有着不浅的交情,如果他掺入这件事的话,恐怕最后自己得不到好下场;但放这小子走的话自己日后的日子更是过得战战兢兢,毕竟他们家可是书香门第,哪一天中个状元回来自己就真的到期了。曹知府最后还是决定尽快把凌天送入兵营。在清月不舍的目光下,凌天还是被带走了。凌天一边被人押着走一边对身边的清月说:“月儿,等我!如果我不战死沙场,定会回来找你的,带上菱霜花,无论今生来世,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清月泪流满面“天,我等你!一辈子都等你。”
战场上沙尘汹涌,勇士以肉躯之体拼搏在这修罗地狱里,血染红了这片大地,人们的叫喊声惊醒梦中的清月,三年后,西蒙被歼灭,英明的昊天帝一举收复西域,为庆祝此举,特下令‘大赦天下’。三年来,清月每天都拿着笛子,带着菱霜花在望归桥上等候,可凌天却迟迟未回,直到那一天.......
“月儿,昨日六皇来府上提亲了。”江万豪无奈地对清月叹道:“你知道很多事情爹是无能为力的!”
“爹,月儿等了三年了,相信他会回来找我的”
“可是...”江万豪还想说下去,可只能望着女儿的身影渐渐走向那条三年来一直在等候的望归桥上,他摇头叹息。
望归桥上,清儿坐在栏边看着手上那朵泛着淡淡血丝红的菱霜花目光忧郁无比:六皇的亲事爹是推不掉的,我不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情而葬送整个江家,天~我们的缘份来生再续了。
江南的天空飘着迷雾细雨,岸边的柳树随着湖面吹来的风悚悚地颤动着。清月左手拿着笛子,右手拿着菱霜花至于胸前,闭上眼睛如凋零的花瓣没入落阳湖里:天,记得你说过的话,我带着菱霜花去的,你一定要找到我........”
“天若有情天亦老!可惜世事如棋局局定,明明是夙缘相聚,却成了一次短暂的懈逅。江万豪花了大把的金钱亦未能捞回清月的尸体,从此这座桥就被人命名为‘归望桥’了。 ”逆天转过脸见清儿正在发呆便推了她一下“故事讲完了,有什么感觉?”
清儿的脸一阵白一阵青,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逆天不解地看着她。
“跟你讲的故事几乎一样的,我还记得那个白衣男子腰间别着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手拿着一支青竹笛...”
“你是说这个吗?”逆天拿从口袋拿出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清儿当即脸色苍白:“怎么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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