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寒十月,秋已深锁。叶黄谢幕街头,萧瑟叠拥。越季的慌乱,心情在风浸泡中膨胀。
很早出门,在衬衫外面加了毛衣,有了一些温念安慰了心头。一只白猫在楼梯张望,对面的房间里传出小孩的哭声。白猫惊异地瞄了我一眼迅速跑掉,我甩了一下头发悄悄笑也一下。院子里一阵风送来梧桐叶唰唰的吟唱。此时虽已是深秋,但还没有一片叶子来告别。
我胳膊上斜挎着包,mp3的一个耳机头塞进耳朵,天空灰暗,预计阳光不乐意出来。大门口的门卫在给一辆黑色捷达放行,有几个人走进餐厅,里面有橘色的灯光。拐角处的花店老板和老板娘正忙乎着插花篮,不知道哪家店又要开张。老板娘怀里还在熟睡的小宝宝,也得同父母一样,给生活支付酬劳。
街头繁华满目,我开始向空气一样游荡。从南城到北城,从丰台到朝阳。一溜道的各种门市街景成为我的过客。有时我像找不到魂魄,有些心不在焉,即使面对很多人,没有邂逅,那么无辜的感觉是在一个空无的世界行走。咀嚼着盛宴一样的繁华,我掉进迷茫,融不进那样的剧情。
撕开一个时间点,我沉默着微笑,把自己放大在太阳的光芒里,披散着头发。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很努力的呼吸,生命的本身,变得可爱起来。其间,我会陷入回忆,会翻捡出那些曾经的伤怀和感动,会仔细的临摹每一个熟识的面孔,梳理仍在耳际留有余声的每一段话。大概是人都怀旧吧,每一个时刻,即便在路途,昨日也在紧随。怀念很慢,步履维艰时,尽是一言难尽的疲惫。
深秋也并非全然细致,我最爱的秋天,它真的就要过去了。有风,成片成片的袭来,紧裹。我被推到经历的最深的疼痛,这身后已经没有了我的脚印,我的脚印已经或者正在被其他的脚印所覆盖,许多许多的脚印复叠在一起。只有一条路,一条肉眼无法探访的路,无法分辨自己是盼望着还是恐慌着,是在欣慰,还是在感伤。我似乎掉进一片渐趋失忆的苍老的等待中,所剩无几的青春的倒影残留在浑浊的水平面上,看不见水的颜色,也看不见时间的颜色。
此刻,有雨轻轻地下起来,伴着阵阵凄冷的风。也许,这将是这个秋天最后的一场雨了。这雨,优雅到极致,扰乱我心。天空没了笑靥,我也彷徨起来,最直接的僵冷悄然早旅途中埋下伏笔。我似乎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呼唤,心底突兀的对白,曲折迂回。我竟然也可微笑着应对,用自己的方式,用阳光和自己的心相互取暖。生活本就该如此吧!它本就是一条线,单一的颜色,没有水准没有规则的简单的向前面延伸。
我置身这秋天的手掌,仅在这经年的途路上徜徉。有道文字一寸,天涯一丈。谁说这距离未成远赴,但我又何时能写完青春到苍老的故事?等岁月成诗,等生命成章。我扳着指头,倒数繁华,又见蹉跎为画。悲之?兴之?到头来,仅留一声叹息:青雨纷飞,终见落花不见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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