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多年前,被人夸赞“好看”,一定会面红耳赤,认为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那时候,最希望听到的夸赞是:“聪明,有气质,有内涵,学习成绩好”等诸如此类的话,听着心中就窃喜不已。
现在想一想都止不住要笑,真不知道当年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这么固执于内在美,而歧视外在的好看。其实,这世间的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茫茫人海中,能擦肩而过的机缘巧合本不太多,留下的无非是惊鸿一瞥。凡人的一瞥看到的也就是一具臭皮瓤,就像一部电影的宣传海报,好看、抢眼,才能打动匆匆路过的行人,使之有兴趣为之停下脚步,去窥探其中的内涵。如果连让人停下脚步的最初的吸引力都没有,谈何深刻?
都说这世界变得越来越浮躁,还有多少人会愿意去在乎别人的心里感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喜欢就在一起,倦了就各奔东西。天长地久的神话留给了那些文人墨客的笔端。老百姓在乎的只是温饱与安稳足以。
所以,好不好看,对于现在的自己也就觉得无所谓了。被夸好看,一笑而过,毕竟只是一个皮瓤,而且终究会随着时光而老去。只要不是妖孽,就逃不脱这样衰老的过程。唯有那层皮瓤里面的骨肉血脉才是一个人的命脉所在,就像一棵树一样,可以繁花似锦,可以花枝招展,可以随风摇摆,也会日渐凋谢。这些都只是树的外表,埋在土壤里的根即使永不见光芒,却依旧会支撑着袒露在阳光中的树干去风风光光,保持天天向上的风采。这就是根,根就是家,是亲人,是无私无畏无欲无求于孩子们的爹娘。
那些美丽、好看,都是爹娘所给,所以,没有理由鄙视,没有理由不珍惜,没有理由被看轻。
每次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的脸,都会心疼的无法言表。岁月是一把刀,总是会让人感受到痛,越爱越痛,越痛越爱。或许母亲的外貌离好看越来越遥远了,但当她将目光投射在孩子身上的时候,那样恍惚的神情,是不是在寻找着也曾如花一样美丽的摸样呢?
每次穿一身白衣白裙的时候,母亲都会笑道:“丫头穿白色真好看,当年你妈也最喜欢穿一身白衣,头上还会插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原来连穿衣的品味都可以遗传的,这样想着,如同闻到了栀子花的清香。能芬芳地活着,即使永远修炼不出超凡脱俗的气质,也是一种美丽吧!
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说外貌是父母赐予的,但也可以后天再去改造,怎么整都只会去整自己,所以,别人也无可厚非。毕竟最终,维持原貌的人还是大多数。写文亦如此,写自己的文字,表自己的心情,谈自己的感受,无需强加他人喜欢,被人夸一句文字好看,权当鼓励。虽然根深蒂固的希望被夸为:“文字深刻,有哲理,文笔清丽。”诸如此类更具内涵魅力的赞誉,但是,能被人夸一句文字好看也该偷偷的笑了。能吸引大家阅读的兴趣,本身也是一种成功吧。至于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完才会有结论吧。
文人写文,与裁缝制衣,应该是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让大家欣赏。但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所以,毁誉参半,也很正常。一个再伟大的人,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不也是被网络爆炒的沸沸扬扬吗?说好听的,莫言就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代言人。说得不好听的,莫言的文章就是*情加变态的暴虐。其实,我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人有几个是真正认真读过莫言全部的文章?但现在早就不时兴没有读过就没有发言权的论调了,嘴长在别人脸上,笔握在别人手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网络时代的便捷,无所不在。所以,看到好看的东西,喜欢,就多看两眼。不喜欢,就pass过去。何必为了是不是真的好看,去吹胡子瞪眼,露出狰狞的面目,让围观者耻笑。
只是,当好看也可以引申为让人难堪的时候,不得不佩服中国的文字的内涵之广,让人叹为观止。难怪老外会觉得中国的文字太难学。在外语中一个词可以通几个词语,是去繁存简。中国文字却是一个词语有好多的词义,是化简为繁。或许这就是中国与外国最大的本质不同吧!才会多出那么多的曲折与坎坷,让悠久的历史不是变得好看而是让你好看。因为历史总会揭人长短,你总想掉人家的底子,这不成心要人家的好看吗!当然人家也会加倍的让你好看。
其实,如果真是一个花瓶,好看就是一种追求。于其追求那些高不可攀的理想与信念,倒不如心平气和的去接受自身的美丽和美丽带来的好看的视觉效应。凡夫俗子,希望的也不过是生活简单点,心情愉快点,互相包容点,小日子过得甜蜜点,在众人的眼光中,也不失为一副好看的画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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