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0日 星期六 阴
以为平淡的一天就将这样过去,上班、吃饭,然后下班,不想却接到了妹妹的电话。我们聊到了她的工作,她正报考的驾校,还有我们的小时候……当然,我是听多说少。
她前几年学过化妆,现在接了一个场子,后面带几个女孩,每天空闲的时间还是挺多的,就去报了个驾校,不过绍兴的驾校也太贵了点,我去年在沈阳考驾照,学费2300元,都觉着不便宜,可放在绍兴,也就够交点补考费的了。
下个月,她便要回家准备婚礼,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你确定了日期,提前告诉我,到时候我坐飞机赶回去,毕竟四川与安徽隔着挺远,咖啡馆的工作又没有太长时间的假。她很快乐的答应我,说到时候来接我,不论是在合肥还是安庆的飞机场。
一直以来,我都偏执地相信着托尔斯泰的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总是不幸。”在争争吵吵的家庭里长大的我,从小便具备了沉默而倔强的性格。这半年多时间的逃避,便是因了我的孤独和绝决,我在我本不完满的生活里,踹了一脚,它也就支离破碎了。
她问我一个人在外面过的好不好,钱够不够花?可这本应是我跟她说的话。便告诉她:“还好吧,有钱就多花点,没钱就少花点。”我们说起了小时候,她说她那时很羡慕我,因为她嘴馋,问妈妈要钱,妈妈总要问她原因,而我不开口,妈妈却会问我需不需要,因为她知道我不会乱花……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试图逃避着家,远离着家,而今,我成功了,可我甚至连一点点成功的喜悦也没有。我在夜晚的灯光中羡慕着别人的家,在孤独中不断绝望又不断涌起希望;我模糊了家的概念,忘记了幸福的样子。
谈到我的工作,她问我咖啡的技艺怎么样了,回家给大家做几杯尝尝,我说我只给你做。最近她迷上了网购,给自己买了件羽绒服,也给我买了冬天的衣服。此时,我的心里,应是咸咸的吧,我说不上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上班的时间也就这样的过去了,走的比较晚,和毅维一起往外走,下班后的商场显得空旷而安静。我们聊起了书店的工作,刨除生存的因素外,书店的工作还是很理想的,可我们生活在现实生活之中,又怎能不为生计奔波,以后的发展考虑呢?
他说书店现在的这几个同事就没有是为书而来的,要么是刚毕业没找着合适的工作,来书店过渡下;要么是家境比较好,不愁吃穿,进来玩味生活的,做不长久。包括现任助理圆圆,也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责任感,在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唯一让他觉得是出于热爱图书这份事业的,就是以前的助理亚梅。而负责和热爱,却不仅仅只是两个字的差别。
自然而然的,我便问他选择书店的缘由。他说毕业后在家待了一年,思考自己的方向。原来想走写作这条道路,当个作家?可懂得愈多,愈加敬畏,也就愈觉得自身的渺小了;退而求其次,做杂志编辑?却也不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做得来的;最后,就进了书店,书店没什么门槛,可以从底层做起,会学到很多东西。而我所欣赏的,也就是毅维身上的这种质朴的实干精神,他是一个会说话而少说话的人,不像现在的很多青年,整天夸夸其谈着自己的远大理想,却甚至不愿意去动一下自己的小拇指。
“一直做书店店员,不觉得腻吗?刚开始出于新鲜,可新鲜感过了之后,不是很无聊吗?”他说不会,如果你真正对一件事情充满热爱,那么做一个月,便有一个月的目标,一年便有一年的想法,而做十年,也便有十年的意义。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在书架旁很随意地看着书,当客人来询问时,很漫不经心地说出每本书的位置。
当我问及他现在还写不写东西、都写些什么体裁的文章时,他告诉我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书店的工作,以前还写日记。毫无疑问,日记对纾解我们的心情是很有必要的,可写着写着,也就愈隐私化了,不适合发表,便也背离了心中的理想。
对于他的话,我点头赞同着,出于对一位挚友的尊重。而现在我坚持着用日记体来写这篇文章,并要将它发表,他若是看见了,相信也不会责怪于我的反复,出于对我的信任。
因为,我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追求着自己的理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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