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无论何种时代,好人都爱听坏人的事,但坏人却不一定喜欢听好人的事。因而无论什么小说或者文学影视作品都是少不了坏人的,他们就是吸引人们看下去的精神鸦片,总惦记着别人何时死去或者用自己觉得高尚的人格感化别人,使浪子回头之类云云。我今天所要讲的既不是算是好人的故事,也算不得坏人的事。只不过是一件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罢了。有人说:生活是一济中药,熬出来的是苦,服下的是苦,麻木的是痛,剩下的是残身!儿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人若有情,清减憔悴!人若无情,生何滋味?哥们儿,我恋爱了,你信么?”他看着自己的朋友云成不温不火,不痛不痒的慢吞吞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是悲是喜。
“哦?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云成猛的从凳子上跳将起来,惊愕的看着他问道。估摸着天塌下来也就不过如此惊愕而已。
“滚,牲口,尽不说人话。”转身对着坐在他身后的云成骂道。骂完,转身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几年了。在台州。那时我帮别人看店,她也是,无聊的时候就彼此找对方聊天。后来慢慢的就熟识了。忽然有一天,她说喜欢我。之后我们就相互往来了。”他结着慢慢的回忆道,蹙着眉头,语气中没有那种应有的喜悦,又纠结,也一种言不明道不清的思念,更有点凄凉自嘲的意味。
“那你还蹙个什么眉头,这是好事,你是不是想找抽,似乎谁欠了你二五千似的。自己瞧瞧你那张臭脸,跟便秘时拉了半天拉不出一个德行,真想一脚把你踹出门外去,你就不能开心点。你自个瞧瞧你那张臭脸。”说着从床上拿起一面镜子,扔了过去。他看见镜子向自己飞来,赶忙双手去接,生怕摔碎了。
“你个贱人,不知道哥是无产阶级,很穷么,摔碎了你赔啊?”他跳着脚对云成骂道,活像个发了疯的骂街的贼皮无赖。
“不就一面照妖镜么,照照看是个什么妖来着,这么抠,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有何区别。”云成瘪瘪嘴,一副不屑的样子道。
“扯淡,我是不能跟你比,我没文化,没学历,没长相,要什么没什么。常常觉得还算是人模人样的,穿上这身皮,对着镜子一看,越发觉得是人模人样了。你倒说说,我还有什么了?”他沙哑的看着镜子说道,像是对云成说,又像是对着镜子中自己那还算得强壮的身影自言自语到。
“尽不说人话,至少有一点你比我好。”云成看着他认真的说到,很是诚恳。
“哪一点?”他随口问道。
“比我帅。”云成肯定到。
“瞎扯,唉!不说了,她明天要过来了,过羊城来,车票都买了,方才跟我打了电话!”他叹息着对云成说道,脸上写满了纠结二字。配合着黄昏时暗淡的光线,似乎总有那么一团浓得化解不开的阴云密布着,酝酿着阴雨。让人看了直想上前拿鞋掌照着那阴云狠劲的抽个千百鞋板,心里方能舒坦好受些个。
“来了好啊,这是好事,你哭丧个脸做什么?书上所说的如丧考妣或许还没你这般的形容了。”云成指着他笑骂道。“明天不上班,去火车站接她吧。”云成紧接问道。
“嗯,你陪我去。”他看着云成认真的说道。语气中透出一股子执拗来。
“滚蛋,哥大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跑到别人的生命里去当插曲。这不是活生生的洗刷哥么,你安的什么心?”云成怒骂道,眼里喷火的看着他,和他对视了良久,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回视着云成。这气氛一下冷了,云成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向门外走去。“好,我陪你去,明朝叫我。”云成清冷的说道,说时早已经出了门,声音从楼道里传来。之后屋里又陷入了死寂。犹如以往的安静,落针可闻。他也陷入了沉思中,对着远方的天空。
二
这个情人是什么的,很稀奇!情人对于云成来说,就像三皇五帝一般,是个很神秘的东西,是如传说一般的存在,只存在甲骨文中!只知道哪时还没隶书。至于别的就不曾知晓了。对于爱情故事这类感情刺激性太浓的影视书刊,他是很少看的,觉得这哭哭啼啼的戏份很是让人心情烦乱,又是那么狗血,哭哭啼啼多纠结哬。不过总得想个法子在无聊的时候来消遣下光阴。故而他也偶尔看看童话。童话是什么了?他也想了很久,有一天他终于算是弄明白了。童话其实就是对悲剧加工修饰装裱后的产物。是把过去的悲剧用梦幻般的幻境背景用艺术的手法用景像投影美学的方式华丽的展现出来。自从他明白这个道理后,索性连童话也一并不看了。于是发呆就成了他生活中除工作吃饭睡觉之外的全部了。
第二天,天还不甚亮。他便来敲响云成的门,让云成起床梳洗准备,要出发了。云成睡眼惺忪的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刚好六点一刻。因已是公历11月10日。秋末将入冬了,故而天也亮得晚了,天刚蒙蒙亮。
“丫的,小屁孩真是选的好时候,明知明日乃是光棍节了,今天居然钓上一个,脱光了。让哥一个人去纠结,损友莫过于此啊,遇人不淑啊,真是遇人不淑啊!”云成对着天花板发了一番感慨后,起身洗漱去了。留下这空荡荡的乱室。他一直坚信一个理,那就是古人所说的“乱世出英雄”。新社会了,这理也当与时俱进了,故而他便私下改作“乱室出英雄”了。并为此很是沾沾自喜了一些时日。很快他洗漱归来,踢了鞋,换上出门的鞋袜,披上衣服。三两下便搞定了,他一直很自信自己办事的速度。至于质量了,他到没怎么去在乎过。他一直认准一个理,并一丝不苟的去执行。那就是怎样打扮穿着最容易让人忽视,他便如何穿。这不衣领都没理整齐,一半羞于见人似的藏在了衣内,一半如那草坪中自认为高贵的野草,扬起了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头颅,不过终其只是野草,算不得什么名堂的。出了门,三两下锁上,并再次确认锁好后。快步向楼上走去,哥们儿住楼上。
在楼角转弯处,见他迎面走来,劈头盖脸的骂道:“你真贱行,acd你都不装,惟独对b这么情有独钟,居然要装b,你是人才,这个季节是不打雷的,难怪装得这么舒心。”
“哥们儿,你吃错了药,昨晚回去,走了夜路,脑袋撞树上了,还是撞猪上了,又或者被驴踢了,又疯疯癫癫了。”他惊讶的看着云成一脸担忧的问道。
“啧啧,果真不同凡响。似乎想到未来幸福的生活,连境界都大圆满了。”云成围着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一副见了外星生物的惊讶摸样,不信的人也信了。“不过,太圆了,似乎欠缺点什么,太完美也是一种缺陷!”接着又像自言自语的疑惑道。
“欠点什么了。”他也被云成勾起了兴趣,赶紧问道。因为今天是要去见情人的,容不得半点瑕疵,落下污点,以免让对方不快活。
云成思索了半晌,忽然鬼叫道:“想起来了,终于是想起来了,有点--欠扁!”说完一脸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对他呲了呲牙。嘿嘿贼笑了好半晌。
“扯淡,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走吧,先去买点东西,她过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先去买厨具碗筷,被子和洗漱用具都要准备。”他看着云成认真的说到。
“嗯,是得买,总不能像之前那般模样了,你那跟我家有得一比。她看到了,准得生气。是得好好治副家当才成样子。”云成点着头认真的回答道。“钱够么,不够我去取点。”云成严肃的问道。
“还有,基本够了,也快发薪水了。没了,还可以找我哥借。”他推辞道。
“好吧,没了,告诉我一声。我这还有。”云成看了他一眼,见他推辞,丢下话茬来。遂一起下楼,去市场购置家当去了....
三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野猫叼走了爱情,它便在这冬天开始叫春了,让主人在这本应该闲暇的日子里忙碌了起来。两人匆忙吃过早餐,便乘车赶往火车站。
“小云啊,我这个样子能见她么,是不是很难看?”地铁上,他看着旁边的云成一脸担忧的小声问到。
“胡说,这么帅,怎的不能见人了。”云成认真的看着他严肃的说道。声音有点大,在本来还算安静的车厢中,格外清晰,言语引来了些许人的关注。
“牲口,小声点你会死啊,我要听实话。”他一脸尴尬的看了看四周看瞧过来的目光,并报之以歉意的微笑。然后对云恶狠狠的说道,恨不得把他掐死。这人算是丢大了。 恨不得如乌龟一般,有个壳,把头缩进了肚子里,免得丢人现眼了。遗憾的是他没有乌龟那样的壳,故而也就不能那样做了。他把脖子缩了缩,把脸藏进了胸口,头低得快要掉地上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云成认真的看着他回答到。他抬头看了看云成,云成也正视着他,半晌又后又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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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这个模样,她见了一定失望的!”他又叹气道。云成听后,转过头来,盯着他猛看,眼里一股莫名火在燃烧着,似乎马上就将失控。进而点着周围的一切。
“你想死是么,你丫的再胡说,老子一脚把你踢那车站大楼上去。”云成看着他牙咬切齿的说到。他缩了缩脖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留下云成一个人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来往的旅客请注意,从上海南发往广州的k511次列车即将到站。”一声报站声把两人成沉静中惊醒。两人遂一起踉踉跄跄的向出站口走去,一副没精打采的架势,就如那恐怖电影中为鬼吸了阳气的书生一般。看到站台有大群人提着行李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两人像磕了药一般猛的打起了精神,就像那注入了鸡血的雄鸡,一副斗志昂扬的派头,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你不说她生的何种模样,那女子我又不认识,走我面前,我也不知道是她啊?怎么找人?”云成看着出站口对他认真的询问道。
“她穿白色毛衫,下身一条灰色牛仔裤,提一口红色旅行箱子。”他随口回答到。
“这不废话么,嘞,那大妈也这身打扮,可是你爱人么?方圆海拔总得说下吧。具体是个什么形状等等。”云成撇撇嘴道。
“1米57左右,很瘦。”他没好气的回答云成道。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出站口,似乎一眨眼就错了,从而抱憾终身,紧张兮兮的,就如同那瞅准猎物的鹰,蓄势待发,见到目标身影便第一时间扑上去。云成看了看他这副德行,一脸黑线,也把视线转向出站口。
这时一个身高约1米57,瓜子脸蛋,虽算不上多靓丽白皙,却还算得上干净,且自透着小家碧玉般的秀气,浓眉小眼,眉是描过的,很是简洁清晰。小鼻子很是可爱。嘴左侧有一颗黑色的痔,很是醒目,不过却不碍眼,近而而显得多余。反而配合着她红艳的嘴唇,从里子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过于苗条,估摸着刮一阵大风,那厮便得满大街贴寻人启事了。属于压不住风的的窈窕淑女。身着白色镂空毛衫,毛衫很长,覆盖到大腿了,下身一条灰色紧身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一脸微笑的拖着行李箱向他俩走来,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子现代女孩的气息,就一个活脱脱的妖孽。
“来了,就是她。”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云成说道,说时便已经笑着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和手提包。笑着说了几句话,广场上人山人海,故而云成也不曾听清楚。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向云成走去。云成从他手中接过一些东西。他便向她介绍说:“我朋友,叫他小云。”她转头看了一眼,对云成笑了笑,云成对她点了点头。三人便提着东西一路向车站走去,两人并排着走在前面,云成一个人单调在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表情还算沉着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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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地铁上他看着云成认真的问道。
“你们两蛮般配的,很有夫妻相。恭喜发财,记得请俺吃糖。“云成嬉笑着对他调笑道。
“我想听真话,不能骗我。”他看着云成严肃道。
“我认为我就是说的真话,我也希望他假不了。这样最好不过了。”云成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两人对视着看了良久,想从彼此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片刻后,各自转开了视线,两人不再言语,陷入了沉默。
到了家,把他们送到楼上,放下东西转身便出门离去了,他跟了出来,叫住了云成。“小云,吃了饭再走吧。”他对着云成真诚的道。
“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云成看着自己的哥们儿笑问道。
“这是我的意思,她也是赞成的,出门前她也这么跟我说的。”他一脸羞窘道。
“不打扰你们秀恩爱了,孤要去理发了,剪掉三千烦恼丝,剪断三千烦恼思,孤落发为生去了。然后回家陪陪寂寞。”念着长恨歌中的“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诗句调笑了一番,闹了他一个大红脸。便转身离开,消失在楼道尽头。留下他一脸惊愕的站在楼道中,正要进去,忽然楼道尽头又探了个头出来,对他笑道:“回去吧,不要管我,记得请我吃干拌面。”说完又迅速的缩回去,消失了。楼道又陷入了安静中。
“行,你挑时间。”他对着楼道尽头大声道,声音在楼道中回响,打破了沉寂。
“还是你跳吧,我随时有空。”声音从楼下模模糊糊的传来。已经听不甚清楚了。听见云成去远了,他也进了屋子。楼道又陷入了如同以往的安静中。
四
暗恋是一种礼貌;自恋是一种骄傲;明恋是一种格调;不恋是一种味道!“醉过才知酒浓, 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 ,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爱情这种东西,便宜起来很便宜,贵起来是很贵的。有时候两个人分着吃一碗干拌面都可以感受到爱情,有时候你拿着命去换,拿全世界去换,都换不到的。一个人如果铁了心要去,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这时候祈祷祖宗保佑也不行的。心中的郁闷就只能如那来势凶凶却又无力的波浪,疲惫的抚摸着沙滩!然后不甘的退去,这就是生活。
自认为是不吃醋的,无论是那种。虽然有时候会有落寞,很孤独,但习惯了也就好了。要养成一种习惯也并非是件多么难办的事。很多时候人是无力的,故而总有不如意的时候。蛋痛的事多了,蛋就不痛了。蛋痛的程度十之八九是和手腕成正比的,所以就要看开想通了。不然,又能为之奈何了?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云成熟睡中吵醒。匆匆和衣下床,开了门,见他一脸霜华的站在门外。他看着云成。咬着嘴一字一词的,很是吃力的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她——走——了!” 说完叹了口气,转身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啊!你说什么?”云成拽着他的两肩大声问到?表情惊愕得无以复加。
“她走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语。语气中一种不能言说的落寞。依旧望着天空,没有在回头看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云成走上前和他并排站着,望着远方的天空。一阵风吹来,刺骨的寒冷,仿佛吹进了心底,使他本就单薄的身体,在寒风吹拂下,遍体生寒,冷得透凉了。
“单衣陋,风寒透,过衣清冷心吹瘦,花虽有,蝶难留。呵呵!楚水结冰薄,楚云为雨微。”云扬对着远方呢喃到。两人就这样久久的对着天空发呆,一切又陷入了这个时节特有的死寂中,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包括心跳,万物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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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云成从床上猛的跳将起来。“妈呀,该死,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不是诅咒自己的兄弟么。”说时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怕怕自己的心口,好一阵唏嘘。脸上表情帝一样,变换着不同的表情,渐渐的定格。陷入了沉思之中。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吓了了一大跳,这似乎就应证了那句做贼心虚的话来,可是了,他不是贼,只是心虚而已。他忙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下急促的心跳,定了定心神。然后忙起身,穿了衣服。去看谁大清早找自己,开了门一看是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便盯着他看了半晌,发现他脸上没有失恋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一脸平静,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释然了,可是心下想到哪梦中情景,心下着实不踏实起来,告诉他么,他当怎么想?不告诉他么,如果真那样了,那不是自己的罪过么,没有事先告诉他,早做了准备,便不会那样了。在心中纠结了半晌,始终拿不定注意,最后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便把他一把拉进了屋子,看着他认真严肃小心斟酌着措词,用自己觉得很是真诚的字词慢吞吞的说道:“哥们儿,我刚梦到,你被抛弃了。”说时小心的看着他,并一边把一只脚伸到了门外,发现一有情况便及时跑路,谁知他一脸平静道:“嗯,你的梦可能是真的。我也有这个预感。”他望了望云成的乱室平静的道。
“走,上去吃饭,她做好了,叫我来叫你。”他转身微笑着对云成道。 说完先走出门去,站楼道里等着。云成拿上钥匙,锁好门。两人一前一后向他家所在的楼层走去,一路没有言语,谁也没再提那些话了。
进到屋里,菜已经做好放桌上了。电饭煲里饭也熟了。 他给三个人盛了饭。云成向来是不客气的,端着饭就津津有味的吃将起来。她端着饭碗,看了满满的一碗饭,抱怨盛多了吃不了这么多。他不知道作何回答,索性也就沉默了。她抱怨了好半天。见没人搭理,也就不好意思在嘀嘀咕咕了,也沉默了。云成作为一个外来人,也不必说什么,两人的事,他插不上嘴。也只能默不作声了。闷声吃自己的饭。谁也不说话,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闷中,似乎谁也不敢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此间,只听见那时钟在啪嗒啪嗒的走动的声音,每一下都似乎敲在了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一种压抑的情绪在酝酿,在蔓延,在屋里弥漫。云成三两口吃完碗中饭,也没管是否吃饱了,便向两人告辞表示要回家继续冬眠。逃也似的走出出了那诡异的世界。再待下去人都会疯掉的,云成是这样想到。
五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生是痛苦,活也是痛苦,生活其实就是痛苦与痛苦的交集。悲剧终究是悲剧,无论你如何去掩饰装簧依旧不能改变它的性质,装也是没什么用处的。因而你即使躲在自己阴暗潮湿的老鼠洞中发霉,也不能在其灿烂的阳光下伏首低头。即使低头了又如何,终究不适的,先不论是否能撑住阳光的灼热,单就一身霉气,众人也是要蹙眉头的。那眼神中流露的除了嘲讪厌恶还是厌恶嘲讪。人虽然是从畜生变化来的,但可惜的是,许多人又变了回去。从畜生到人,需要几万年的时间,但是,从人到畜生,只需一念之间。有人常说人是感情动物,如此看来也不尽然的。
第二日清早,他敲响了云成的门,一会儿,门开了。
“待会儿陪我去东区,去买手机,和车票。”他平静的说道,语气中不悲不喜,很是风平浪静。
“你不是刚从你哥哪儿拿了手机么,再买做什么?对了,你买车票?给谁买,到哪儿?你打算回去么?”云成如机关枪一样的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想从他脸上瞧出点什么眉目来。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苗头来。
“她老妈用,她明早要回去了,回老家宜昌。”他回头淡淡的道。
“哦,那天的梦?”云成看着他惊讶的问到。很是出乎其意料。
“嗯。”他点头应道。说时看着云成。脸上还算平静,也没瞧出悲伤欲绝的端倪来。
“好的,我陪你一起去。”云成低沉着声音回答道。他得到肯定的答复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在清晨暗淡的光线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他拖着长长的影子消失在楼道尽头。巷道中又归于了沈寂中。留下云成在那陷入了沉思中,良久之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里,那片他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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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满载着的旅客飞驰而去,同时也载走了不知多少人的身心和期望,甚至于遗憾。临别时她微笑的对着他俩挥了挥手。那真诚的笑脸,就如雪域高原的春天,牛马走过是留下的那一张张画在草地上的笑脸,在春色中那么醒目灿烂,就如六月的阳光一样温暖,里面生机萌动,那是蛋白质在丰富,在繁衍。是多么的令人惊叹哬!
有生皆過客,無事即深山!恨这种东西是物质生活满足之后拿来打发时间的消遣,只有那些不愁吃穿的人才有那个时间那个精力。一般人是难能消受得起的。索性看淡点,不去怨谁,恨谁。省些精力回家养养神,看看书什么的,更有意义。
“走吧,去远了。“云成回头对他说道。语气中似有一股萧索的情绪在里面。
“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了。如果当时我努力坚持,回忆会不会不一般。最终我还是没说,她还是忽略。这是不是最好的结局,我都已经不计较了。”他望着远方的天空感叹道。“我发现,我最大的缺点就是缺点钱。” 他回头对着云成一脸认真的说道。
“呵呵,赞成,回到解放前了,是么?” 云成看了看他微笑着询问道。
“嗯,正宗的无产阶级人士。” 他自嘲的笑了笑道。
“钱是个好东西,在名利世界里,有钱有名是通赢。像毕加索一生7个情人老婆,还有暗的未记,基本都是后一个轧着前一个的血泪就登场了。毕加索到死都认为是他的艺术气质吸引了女人们。狗屁!梵高没有才情么?只不过死后才出的名,生前都被生活迫成神经病了,临死都没一回正经爱过一回。他就是没钱,才落得这般田地的。这就是现实,最现实的是女人,而最幻想的是男人。而你我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云成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感叹道。
“以前,一个女生跟我说。如果你还想念某人,就把她的照片p成黑白,买个相框框起,放在家里,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看看,然后告诉自己她死了。”他看着云扬,摸着鼻子,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言语中说不出的的洒脱,似乎真印证真神马都是浮云这句话来。
“得之淡然,失之坦然,去非偶然,痛是必然,索性怡然,逍遥依然。弗能安然,顺其自然!”两人相视自嘲的笑了笑。相互调侃道。
“来了多少时日?”云成随口问道。
“刚好一周。”他随口回答道。
“上周的今天同去车站接她,这周的今日又到了送别的时候,真倒是世事无常,人生百态呵!”云成讪讪的说到。
“ 有人说,如果你很想要一样东西,就放它走。如果它回来找你,那么它永远都是你的。要是它没有回来,那么不用再等了,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你的!她既然收的干净,那么我也会不留一点痕迹。”他晞虚着眼睛回答到。
?“有时候明白不一定要说,要说也不一定明白。说得明白的是事,说不明白的是心。”云成望着远出往来的车流的感叹道。
“我不说,你不懂,这就是距离。”他看了一眼云成说道。
“我说了,你还不懂,这就是隔膜,代沟。”云成回敬道。他看了眼旁边的云成,不在言语了,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去打扰谁。良久,两人从沉思中回过身来。转身并排着潇洒的离去,拖着长长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留下那空荡荡的月台,以及从远方传来的谈话声。
云成:“走,吃饭去 。”。
“干拌面,你请客。”他促狭道
云成爽朗道:“好,我请客。”
“凉茶,和其正。”他接着道
云成笑骂道:“行,就和其正。”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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