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带我去“天涯,海角”,听说它位于海南省三亚市区天涯镇下马岭山脚下,面朝大海,背依青山,风景独特,融碧水蓝天于一色,椰林婆娑,奇石林立,沙滩上两块青灰色巨石分别刻着“天涯”“海角”四个字,是天之边缘,海之尽头之意。传说两个相爱的人去了那里,那么他们的爱会如大海一样永不枯竭,情如青石一样坚固不移。
我知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你带我去看海,会实现我们今生的诺言。那么亲爱的,我一定在那两块青灰色的巨石上刻上我俩的名字,不管海风把你我吹多远,不管雨水冲洗了多少年,我俩的名字永远相依相伴,我们的爱情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斑驳而古老,让所有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们传说着我们的故事,想必我是信奉爱情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你突然地问我:“你到底相不相信爱情?”我怔了许久,也恍惚了,那时我恐慌得不知所措。
如果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那么我一定是十几年前那个束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走起路来轻盈如蝶、情窦初开如兰的女孩。因为那时我没有理由不相信爱情,在心里正深深地爱恋着一个高我一届的男生。还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就鬼使神差地喜欢上他的名字,从没对人说起,更不肯承认自己对他的哪怕一丝丝的好感,却又那么迫切着别人能提及关于他的一切的一切,也许这听起来让人不可思议,但的确是真的,我在那个不懂爱的年龄毫无疑问地相信着爱情。
于是,他的影子一直充盈着我的校园生活,他的名字霸道地侵占着我的花季和雨季。因为这个身距这么近心距却那么远的影子,我拒绝着属于我的或者说不属于我的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异性的关爱,直到有那么一天,我决定嫁作人妻,才觉得他的影子真的模糊得再也看不清了、、、、、、
如果说那段感情经历不算是爱情,那么我爱的历程有过长长的一段空白,因为那段时间他是我的度量衡,我的北斗星,因为我不是为爱而“进城”的女子。如果说那段感情经历算是爱情,那么它没有开始便结束了,我想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应该是有一个完整的过程,应该是心有灵犀,两情相悦,而不是一个人在倾听夏夜的序曲,一个人独自诠释爱的真谛。
直到让我遇见了你,你答应说我是生命的最爱,还答应说送我一串回忆的项链,它就藏在南海之滨的沙滩下面。不管那一天有多么遥远,不管那一刻要经历多少苦难,我都不管。因为,我曾那么地相信着爱情,相信着你,还有我自己。
如果我回答不相信爱情,那么我一定是三十年前那个牙牙学语、走起路来脚步蹒跚、对爱情无限“好奇”的小女孩。如今而立之年后,我仍有太多的理由可以不相信爱情,虽然我也曾沉醉于梁祝的乐曲中暇思良久,虽然我也曾为宝黛的爱情夭折而泪落满腮,虽然我也曾〈魂断蓝桥〉,梦寐以求着与你邂逅在梨花似雪的春天,“问繁花谁解,再向天公借?”但是上帝、佛祖迟迟不肯动它们的恻隐之心,爱情之神箭也久久射不中我虚掩的心扉,因为我不是上帝虔诚的基督教徒,不是佛家的关门弟子,更不是那神话中的凌波仙子。
我若是基督教徒,一定会衷实于上帝,虔诚地在它面前为我们祈祷,祈祷彼此在各自的远方过得更好。我若是佛门弟子,一定是因了我们的爱情而饱尝清规戒律的桎梏,我知道未必真的可以戒你如烟如酒如欲如肉,但是心甘情愿用我的余生偿还佛祖的恩赐,感激他要你做我今生今世最亲密的爱人,并祈求他来世会安排我们在最合适的时间相遇。我若是凌波仙子,今生我定会守候在你必经的路旁,既使你禁锢了七情六欲,在你蓦然回首的刹那,我也会是你一生最美丽的遭遇。
现在平心静气地想想,我是不是相信爱情?偶尔信着,偶尔置疑着,爱至深时,情至切时,夜深人静时,两隔天涯时。“相思一夜梅花放,忽到窗前疑是君”。遥远的,可否听到这花开的声音?它正轻轻地、轻轻地点缀着你落雪的清晨、、、、、、
都言“爱到深处人孤独”,也许爱到深处也迷惘,也心醉,也神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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