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校长走向色魔之三
王鬃校长那时候还不是校长,他是刚到王李庄镇工作不久的转业军人。
他为了寻找热恋的姑娘田甜而跑到省城,淋透衣服,也没有见到田甜,回来大病一场。
跟他一起专业的老战友苗奇听说后来家看望他,硬把他拖到乡卫生院打点滴,半月后才算苏醒过来。
醒来后,他哭了。苗奇转业回到县委组织部工作,消息很灵通。他说是省里一个副秘书长把田甜调走的。还说田甜的父亲田俊科升为副乡长也是那个副秘书长起了作用的。王鬃听后似乎明白了甜甜的离开似乎进行了某种交易。
醒来后,他哭了,他为自己这次初恋的结束悲愤地哭了。
他决计忘掉田甜,重新生活。
他上班后一边忙工作,一边忙着做两件事:一是帮着堂叔一家忙他们的责任田;二是用一部分转业费买了檩条、椽子、瓦等建筑材料,找人将自己家那三间破房子的房顶翻盖了一下——那房子这么多年没人住,透过房顶都看见天了——再说总在堂叔家吃住也不行了,不是堂叔一家人对他不好,而是哑妹对他太好了……
堂叔是个瘸子。说是堂叔,其实按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八代之上是一个老祖宗。王鬃的曾祖父到他父亲都是单传,而旁系堂叔的那一枝人家人丁旺盛。
现在两家距离比较近,中间隔着生产队的一个打麦场。
堂叔叫王有昌,在他家弟兄里排行老三,小时候因患脑膜炎发高烧,把腿给烧瘸了,所以人们都称呼他“三瘸子”,几乎忘却了他的名字。三瘸子腿不好使,心眼还好,王鬃和妹妹晴雯小时候吃不饱,三叔、三婶经常接济他们家。
王鬃当兵走了之后的第二年,他父亲因为他妹妹的事情抑郁而死,也是三叔找人把他父亲安葬的。王鬃复员回家,自家房子没法住,就暂住他家。
三婶是个瘦弱的女人,细胳膊细腿的。他们家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取名燕娇,是个天生的哑巴,21岁了,还没有找到婆家;二女儿燕婉17岁,上高中;儿子王钺14岁上初中。
堂叔家刚分了责任田。五口人,分了六亩半责任田;还分了二十六棵梨树、十棵桃树,树下的土地也归他们种;生产队的农具类也分了,一具播种的楼、一张靶地的靶、一辆竹底排子车;牲畜不够每户一头,所以谁要牵走就要出一些钱,堂叔没有钱,就没有要。本来这都该是高兴的事情,可他们家就是缺少劳力干活。
王鬃是副连长复员的,吃的是定量的“公家饭”,没有分责任田,但他有的是力气。
他帮堂叔家干活,他就是一头牛。下班后他拉着排子车往田地里运土家肥,那车子堆得像小山,不一会儿就从家拉到田里了。别家两人拉一车一小时拉不了两趟,他一个人一小时拉三趟。
原来生产队的大块农田,分给了各家各户,大农田变成了小井田,有分到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的,也不好在小田地里施展。每家每户开始用铁锹、粪钩、锄头……以最原始的耕种方式,带着极大的热情和希望奋战在自己的土地上。
王鬃下班后帮着堂叔家干活,不怕脏、不怕累;喝了,就灌一肚子凉水;热了,就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浓黑的胸毛从两个ru*头中间直通到肚脐。
有时候他拿着自己的粮票到粮站买来白面、花生油,交给三婶烙饼吃。
他能干,也能吃,一顿吃三张大饼。
哑妹还总是“啊啊,啊啊啊……”要他再吃。
哑妹很爱干净,自己打扮得很利落,家里也收拾得利利落落。每天吃饭前催王鬃洗手。
这一天,也是星期天,他干活回来,吃了晚饭就已经很晚了。他挑着水桶拿着井绳往村南水井打水去,哑妹燕娇赶忙拿着手电筒跟来给他照路。
“你回去吧。路熟,我看得见,不用你打手电。”他往回摆手,示意她回去。
“哇,啊啊……”她坚持要跟来。
这些活儿,过去都是燕娇一人干的,自从王鬃回来,跳水的事情都给揽起来了。燕娇由衷的感激这个退伍回家的远门哥哥。
水缸蓄满了。王鬃提了半桶水到院墙外洗身子。哑妹燕娇从里面站到凳子上把毛巾递给他。看见他的luo体,脸一红,赶紧把头缩下去了。
这天夜里,王鬃睡得很踏实,朦朦胧胧里,有人在吻他的嘴唇……他在做梦,梦见自己的妈妈,漂亮的妈妈在吻他,那甜蜜的吻啊,充满了女性的温馨和柔情,……他把舌头伸到妈妈的嘴边,嗅着她的气息……双手去抱住妈妈:“娘,你……”他惊醒了——睁眼看见抱着的是一个女人,但不是妈妈。夜色里他也感觉到那是哑巴妹妹燕娇!
燕娇妹妹只穿着短裤,光着上身,两乳贴在他胸上,正狂吻着他。他又把眼睛闭上,把她抱得更紧了,把舌头伸进她嘴里,一阵狂吻。只一瞬间,他用力将她推开,一直推出门外,然后将门栓插上。
理智提醒他,这是lu*n伦:“我王鬃再缺女人也不可以对哑巴妹妹干这种事,虽然不是近亲了,但是,决不能!”他又躺在床上,心里还“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燕娇很知趣。脚步轻轻地离开了。
王鬃再也睡不着,手伸到两腿间,握着硬硬的[rou]棍子上下不停地滑动着。
他脑子里一会儿闪现着已经跑到省城的恋人田甜,她眯着眼,趴在自己身上,舒服地吟叫:“宝贝儿,你使劲呦!哇……”……
一会儿,他脑子里闪现着刚才的燕娇妹妹,尽管她不会说话可浑圆的肩膀、紧绷的奶子就贴在自己身上:“啊,啊啊……”舌头伸进自己嘴里搅拌着,手抚摸着自己的胸毛……
一会儿,他脑子里闪现着那天在水井边遇到的不知道是谁家来挑水的女孩儿,牛仔裤,白衬衫,耻骨鼓鼓的,他替她把水从井里提上来,……他这时幻想着这个女孩儿也爬在他身上,幻想着她那羞涩而浪荡的样子……
这一夜,王鬃自慰了不知道几次,直到精疲力尽,才昏昏入睡。
第二天,他吃过早饭,上班走之前给三叔说:“我的房子修好了,以后我就在自家吃住了,谢谢三叔一家对我的照顾!”
“你一个人,还是来这里吃饭吧。想回家住,也中。”三叔三婶都这样说。
“不了,我在部队学过做饭,饿不着。”他坚持离开。
他看见哑女燕娇低着头,不说话。
这以后,堂叔家里有了农活儿,他还是过来帮忙。偶然也在这里吃饭,只是睡觉都在自家了。
有时候他下班回自己家来,饭锅里已经做好了饭,揭开锅盖儿,热热的。他知道那是燕娇悄悄给他做的。不过,一直没有单独见过燕娇。
这天,他从邻村忙完乡里布置的“计划生育”工作,没有返回乡里直接回家来,撞见燕娇正生火给他做饭。
他赶紧来到灶房:“啊啊,你回家吧,我自己做。”
“……”燕娇红着脸,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踮着脚尖快速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出去了。
……
农历九月初的一天,王鬃应邀到堂叔家串门,三叔说:“燕娇要结婚了,彩礼已经送来了。初九是个好日子。对象是个盲人,比燕娇大七岁;今年学会了给人算命;住在南山坳里;家里很殷实,刚盖的新房。相亲之后,燕娇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可一个哑巴,健全的人谁要啊?我们就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语气缓慢但很沉重。
王鬃很震惊,也很无奈。
燕娇知道在谈她的亲事,望着王鬃直流眼泪。
九月初五的傍晚,战友苗奇,带着酒来找他。他们两个好久不见的老战友在乡政府对过的小酒店里要了两个菜,边唠嗑边喝酒,两瓶白酒很快喝光了,只喝得他酩酊大醉,天昏地暗。
苗奇酒量大,酒后还骑着摩托车送他回家来,随后又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王鬃穿着衣服躺在炕上,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
夜深了,王鬃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人翻着身子脱下来衣服,那人用粘着温水的毛巾擦着他的全身,接着是对全身的亲吻,本来两腿间那疲软的[rou]棍儿在温纯的亲吻之下,挺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直闭着眼,任人摆布。他似乎酒醒了,知道骑在自己身上的是谁,可他没有意识也不想把她推开,他听到她“啊啊,喔喔”的声音。一切都像在梦里,可实实在在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直闭着眼。那人从他身上下来,在他胸毛上锤了两下,小声哭着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王鬃彻底醒来了,他看见床单上有几片鲜红的血迹。他用拳头击打自己的头:“王鬃,你不是人,是畜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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