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诗旅 下秋雨綿綿

发表于-2012年10月16日 凌晨3:53评论-2条

次日起床,进完早餐已近九点,附近就是从义唯一的中山华文民立学校,大伙儿一起去参观,学校正在上课,只能在外围拍照留念,然后驱车直奔大叻。

由从义至大叻约30公里,车子在新筑的高速公路奔驰时,60岁的黎西先生跟昨天在马达奎联络的朋友再次通话,约她一起上大叻。对方答应了,汽车停在收费站附近接人,原来是一位极为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据介绍名叫阿福,当地人,服务于某纪念品商店,特意请假权且给我们作临时导游,尚幸车子挤得下她一人。

第一站我们游大叻山脚的prenn瀑布,这位临时导游可谓职尽其责,有人托她跑回老远的汽车拿取忘掉的寒衣竟能做到。

这天是拜三也非例假,游客却多,全是西方人。冬梦说:“西风起,雁南飞,圣诞节将临,西方人为了避寒来越南渡假理所当然”。

我是第三次游prenn瀑布,第二次距今约三个月也是与浮萍同游。今日有冬梦、余问耕、故人增添热闹,气氛特好,难道是诗的感染?

冬梦站在一棵榕树下作沉思状叫浮萍给他拍照,背景乃不远的瀑布,这一布局很不错。浮萍一时叫他站前些儿,一时要他退后少许,成功拍摄之后冬梦说:“你在这一眨眼间对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可瀑布对人们说上千万年这么久有谁能听懂”?

大伙走到瀑布泻下的水潭旁边,水面有两只白天鹅停着就是没人亲近,白天鹅愀然不乐地瞧着那边茅屋门前竹棚一个白皮肤的西方女子穿上山地人的传统女服,得意地拍照,样子甚为滑稽,我总觉得不伦不类。

冬梦也不以为然说:“这套衣裙不知多少人穿过才洗涤一次,很容易染上皮肤病,难道她竟没想到”?

我们环潭走了一遭,穿过水帘洞拍许多照片,这里的景观一时也报导不了许多,总之没去过prenn瀑布的你,如果有机会到大叻一定不可错过。

在prenn瀑布流连许久,相议之下决定转上深隐松林中的竹林禅院参观。

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公路行驶,两旁整齐的松树给人的印象跟橡胶树略有不同,似乎另有一番韵味,可能松柏被诗歌赞美而橡树没此福份吧!

竹林禅院在望了,放目四顾哪有绿竹?记得十多年前曾经来过,面对正殿是个大湖,如今哪去啦?

跟着许多西方游客拾级而上,一路花团锦簇修葺得赏心悦目,与其说是禅院,如果说是花园也无不可,到处红红绿绿争奇斗艳,给人带来无限幽雅的感觉。

来到正殿我才发现湖泊仍在,然而因为树木比前长得茂盛,距离似乎拉得更远,如果不细心实在不容易发现。

竹林禅院的牌楼依然存在,原来我们是由后门走进来,不过对于佛家来说无所谓前后左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嘛!

可笑佛门清静之地时有袒胸露背或穿着热裤露出一双美腿的仕女闯进来,不免有亵渎神明之嫌!因此进口处不得不以图示提醒:衣履不整的仕女游园尚可,欲进宝殿上香,尽管把鞋子脱掉也被婉拒。

竹林禅院是我们此行唯一不收费的景点,禅院的主要收入是香油,善男信女参拜的香油奉献恐怕比门票还可观,因此门票变得不值一提。

生活在城市,每日奔波劳碌,到这禅院拾回一份宁静叫人觉得十分可贵。我们在露天的石椅围坐,歇脚闲谈许久,诗人之中要数冬梦谈兴最浓,似乎有说不完关于诗的话题,我由衷地佩服他对诗的迷恋也从他掇拾写诗灵感的敏锐触角获得原来如此的提示。

看看时已过午,我的毛病因为割掉胆囊消化不良,不可多吃也不能长时间不进食,虽然人人不愿即时离去,我也催促找地方吃午饭。

好不容易得到大伙同意往回走,却见一颗重量不下百斤的大石球在水池中央被珠盘的水力在底下冲动,有序地翻滚,诗人余问耕在此被冬梦拍下一张颇为有趣的照片,题目应该是智珠在动。

终于可进午餐了,临时导游给我们选的越南餐餐厅招牌叫做khong ten。这个名字越文有两种解释,普通人的理解是没有名字,以文学艺术角度则是无题。越文歌曲就有bai ca khong ten这首歌。相信一般越南人的理解还是无题居多。

走进餐厅,环境不差,气派相当,全是日字形餐桌,两张餐桌便是一个长方形,咱们华人习惯圆形餐桌,于是有人退而求其次叫服务员摆成四方形依然可坐八个人。

按各人食量点了菜肴,许久还没见端上来,临时导游又多叫一道百合花炖汤和一道炒菜。待到菜肴端上时把我们吓了一跳,目瞪口呆,每道菜都配对成双,怎么吃得了?

浮萍叫服务员停止,可是得到的回答复水难收,厨师已准备停当,吃不了唯有兜着走。

我仔细一想这纯是一场误会,越华两种饮食文化完全不一样。越南人西化,学最后的晚餐使用长桌,每道菜必须成双配对,否则挟不到;华人以圆桌进食,或设旋转玻璃板,何需每菜两碟?

这一顿饭吃得很不愉快,付账时比香港酒家贵得多而且饮料没啤酒,只是冰茶和几瓶矿泉水。

离开这教人呕气的餐厅,下一个目的地是黄金泉,浮萍说黄金泉闻名已久就是没去过。

汽车行驶大约半句钟才到达黄金泉好大的一个地方,购票入场也不外花花草草,迂回曲折的路和水潭河流。

我们穿过许多木板小桥,在凉爽的气温下看尽湖光山色。原来黄金泉是个不小的湖泊,湖水呈黄泥色,美其名为黄金泉,实际上跟一个美字拉不上干系。 走到一处疏落的松林,跟着箭头指示厕所的去向,想不到竟然设在地下层,通过石级往下走。厕所倒也干净,原来是就着天然窟窿建成的。

大伙儿走到湖边的茅屋在竹棚坐了许久,午后的阳光明艳,湖面被斜阳照得耀眼生辉,潋滟的湖水泛起粼粼波影教我生出数不清的联想。

诗就是从这样的山山水水挤出来的吧,古人因游山玩水而写诗。这里的山水这么迷人,这里的花木如此抒情,搭盖的房屋要么是茅草,要么是山地人传统的高脚屋。

故人说:“这地方只须避开电线不就是天然的拍摄古装片场景”?

我们就着晚霞在竹棚拍照,有人盘膝而坐,有人倚着栏杆。竹棚有被烧焦的痕迹,足证游人在此野餐,燃起野火,多浪漫呵!

这样的幽谷这样的山水,说不尽的越南特色呈现两间孤伶伶的高脚屋,收入我的镜头。

离去之前,在出口处余问耕拿起一个水瓢舀水浇花,一面提起十多年前的往事说:“江先生曾经写过一篇题为<一缸水一瓢人情>的散文让我替他寄往台湾某刊物刊登。如今越南的一瓢水已成历史陈迹,再也不容易见到”。

看看天色已近三点,踏上归程,汽车驶回大叻春香湖畔的水榭咖啡厅,坐在水榭回廊的我们虽被寒风吹得颤栗却感过瘾。冬梦和临时导游每人叫一杯冰淇淋,端上来时浮萍忙着为这两杯雪糕拍特写。

诗人心情真好,两客冰淇淋也能拍摄下来,我可从没想过。这春香湖我并非第一次到来,然而趣味却是第一次拥有!诗的感染,诗的魅力在这里扩散、弥漫,在这里我捡拾到春香湖水的碧波荡漾。远处山坡是碧绿的高尔夫球场,这边是金黄色的别墅区。车辆环湖游走,显然是闹市,却没听到半点声音,形成很奇妙的抒情。饶有意义的黄昏日落在疾风中奔驰,在诗的旋律中流淌。

这一整天游览,没有人大喊救命,没有谁埋怨走得辛苦,只有时间在催促。于是大叻悄悄地走进我们的记忆,大家志得意满之余,该是返回从义的时候了。

我突然想起刘起舫同学,是次旅游要是不去拜访这位故人怎么说得过去?于是电话联络叫他等在家里。刘起舫同学打从1961年到从义落脚,开垦田园,跨过硝烟年代,一直到今日整整50年,拼搏出的数亩良田以前位于偏僻地带,可如今城市的发展越来越扰乱田园宁静的生活,机场范围的拓宽与它成为毗连。

汽车驶回从义,直达刘氏农场参观咖啡、榴莲以及各种果子树,看他饲养的鸡鸭猪犬真叫人开心,另外还有鱼塘和种木耳的茅屋。

我们踏着晒场上的咖啡粒拍照,背景是他三年前建成的别墅式房屋。哦!半个世纪50年的奋斗,谱写一曲力不到不为财的人生,难怪冬梦感慨说:“如此胼手胝足拼搏出来的财富,能有几人做得到”?

这个晚上相约还是在香港酒家进晚餐,献身教育的凌玉娟女士可以抽空会面了,刘起舫同学和刘陶潞先生也来参加,这一顿饭吃得愉快开心,冬梦仍然忘不了越南面包与苏打柠檬糖。

凌玉娟比我小好几岁,据说打从1972年在堤岸中庸学校任教,解放后在从义上门做家教,直至今日办私塾,执教鞭整整四十年,冬梦听后肃然起敬;余问耕唯有尊称一声教育界老前辈。

上从义之前,冬梦声称曾经住过离从义一个叫“福什么”的市镇,位置应该在夷灵与从义之间,家人开的是饭店,每天到从义购物,林必打三辆车走约20分钟,如今事隔四十年,很想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叫我们代为打听。

这是个难题,想不到对凌玉娟一说便迎刃而解,原来那地方叫富海,他们马家开的饭店孖铺面,冬梦的堂姐如今定居外国还是凌玉娟的好姐妹。据说:富海这地方也变得不同原来的样子,尽管冬梦亲临也没法认出来。

这个世界真小,转来转去都碰到熟人。凌玉娟把马家在从义的往事如数家珍说出,冬梦与她一见如故,除了邀请她加盟寻声还约定翌日早餐见面。

这个晚上人人都走进梦乡,我和黎西、刘起舫还在街边喝啤酒,不一会浮萍也赶来。咱们在从义的夜空之下喝酒谈天直至深宵。

次日醒来已天光大白,联络凌玉娟在陈兴道街吃牛肉粉,刘起舫也来了,此君有店铺开在此街,邀我们过去参观,大家又在街上轮番拍照留念然后依依惜别。

这一回大叻、芽庄五天游,因为冬梦没法子安排时间改为大叻三日游,否则旅程更加多采多姿。

回程时车上的冬梦了无睡意,滔滔不绝地谈诗。回到保禄歇脚,我们在一家茶公司喝咖啡饮茶,这里的洗手间别开生面安装一台电视,恐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吧!

中饭还是在定馆进食,依然是卅八万五千元这个数字。我很想一访定馆的南葛仙游历区,唯恐大家都过于疲倦而作罢。

这一次诗旅人人都大有斩获,尤其是我,深感心灵的享受最为佳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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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温筱鸿推荐:温筱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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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筱鸿点评:

点评:一路旅行一路思索,跟着作者的文字,深深感到这次旅行的收获所在,人都是忙忙碌碌的,适当地闲暇的时候去旅行一下,也是一件最美的享受!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夜晚的繁星,陪着你的幸福入梦,晚安,好梦!at:2012年10月17日 凌晨0:44

秋雨綿綿-回复謝謝文清編輯,問好 at:2012年10月17日 凌晨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