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嘴巴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我火了，站起来一拍桌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他痛苦地抱着脑袋跪在我面前，咖啡馆里的人都好奇怪地转过头来，我在桌上扔下一百元，将他拖出了上岛。

我对着靠在墙上的阿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啊！”阿健双手重重在击在墙上，努力地从嘴巴里吐出了几个字：“我吸毒！”“吸毒？”我抓住他的手，“为了你，苏楠她受了多少罪，一个月2500的工资，她可以在这个城市里活得很萧洒，用不着在通宵加班后还得超市门口发传单！你对得起她吗？”

阿健一把挣开我的手，激动地说：“是，我是对不起她！又不是我让她缠着我，我说分手，她自己不愿意的！现在好了，你告诉她，告诉她我吸毒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不然你管她这么多事干什么？”

我再也也忍不住，用膝盖把他顶在墙上，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两拳，阿健被我打得顺着墙角软了下来，倒在地上。我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甩了两个耳光过去：“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阿健突然全身抽动，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哀求道：“你放开我！”他毒瘾发作了。我厌恶地一把将他推开。“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了？”

“阿健！”我回过头看到苏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苏楠！你！”苏楠看也看我，大踏步走到阿健面前，扶起他：“阿健，你怎么了？”阿健肖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就，就是刚，刚发作！”苏楠急得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

“他毒瘾发作了，赶快送医院！”

“不行啊！我们现在还是在校生，如果让学校知道了，阿健的毕业证也得不到了！”

我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还处在实习阶段，到七月份才算是正式的毕业。

“那怎么办？”我怒气冲天地问苏楠。

小丫头被我这么一凶，眼泪马上流了下来：“辉哥，你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刚才被我和阿健在咖啡馆外大吵大闹早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再这样下去非得把警察招来不可，我伸手叫来辆的士，将已经晕迷的阿健抱进了车里。

“我们去那？”

“我有一个朋友小叶开了家私人诊所，我先把阿健带到他那里去！”

十七

等我们把阿健送到小叶的诊所时，天已经黑了。我好说歹说，小叶才答应先把阿健收下。趁小叶在抢救阿健的工夫，我将苏楠拉到了小叶的办公室里。

“你今天说需要钱，就是为了供他吸毒？”我问道。苏楠点了点头。“苏楠，这样一个人值得你为他牺牲吗？”苏楠咬着嘴唇，眼圈通红：“辉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但阿健他！“我在口袋摸了摸才发现，烟没带，随手从小叶的抽屉里拿出一包七星，抽出一根：“难道他吸毒还有人逼他不成？”

苏楠长叹了一口气：“阿健他得了绝症（注：本人医学常识有限，请各位原谅），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没得治了吗？”我问道。苏楠摇了摇头：“如果有得治，阿健也就不会自暴自弃去吸毒。”“你是什么知道，知道他吸毒的？”“我是在一个星期前才知道的，为了他的病，我老早就出来做兼职，他的歌厅里唱歌，我们挣来的钱都花在医院里，但是也只能让他的病情不再恶化，三个月前，他去医院检查，回来时候一脸轻松，他告诉我说，病情已经得到扼制，以后可以不用再去医院了。我是后来才知道，那天检查的结果其实刚好是相反的，他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可是他怕我伤心，不敢告诉我！我当时天真的以为他的病真的好了！”

“那他怎么又会吸毒？”

“那一段时间里，虽然还是像从前那样瘦，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那天洗衣服时发现他口袋里的那张检查单，我才知道！”说到这里，苏楠再也忍不住，扑在桌子上放声痛哭。“他知道这事后，提出跟我分手！他说自己是一个废人了，就算治好了也没用的！原来他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开始吸毒！我不知道怎么办，为了替阿健戒毒，我就又找了一份兼职，先把他送进戒毒所再说，可是没有想到又发生了今天上午那件事！”

十八

我让阿健先在小叶的诊所住下，并给苏楠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好好照顾阿健。小叶提醒我说阿健的病情已经全面恶化，必须立刻送医院。

“阿健的父母知道这事吗？”

“他父母都在乡下，家里为了供阿健上大学，已经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先让他住在这里吧！”我拿出两千块钱给小叶，让他先帮助照料一下。

这边的事情干干忙完，那头老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辉哥，你在那？”

我在小叶的诊所里！“

“你快过来！有一个人要见你！”

“谁啊？”

“小文！我们在公馆！”

末完待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