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

校长走向色魔之二

转业军人——王鬃热恋的姑娘田甜突然消失了。

王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乡政府大院团团转。打听了一些人，包括乡里的领导、田甜村里——田家屯的人，大家都说调走了，调到省城工作了。

而田甜的父亲，田家屯的支书——田俊科也到本县笸箩营乡任副乡长了。

这几天，他所在的“梨山人民公社”又更名为“王李庄镇人民政府”，　“梨山人民革命委员会”更名为“王李庄镇党委会”。（“梨山人民公社”是“文化革命时期”由　“王李庄乡人民政府”改名的。当时，县里某位领导考虑王李庄村后有座高隆的土丘，而这个乡又盛产鸭梨，于是如此命名。）各村大队也相应改为村委会、党支部。

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农村的推行，如雨后春笋般，充满了活力，极大地调动了各村的农名的劳动积极性。乡里的人员也分包到村，与村干部一起帮助群众丈量土地，清点生产队的农具，清点梨树、桃树、苹果树，然后根据各家各户人口进行分配。群众拍手称赞党的好政策，大家忙得热火朝天。

可是，刚上班不久的乡政府办公室秘书王鬃却请假了。他要把恋人田甜的事情问个水落石出！

他先跑到新政乡找到田俊科核实情况：“叔，（认识田甜后，他到她家去时这样称呼）田甜去哪儿了？”

田俊科：“她调到省里工作了。孩子，你还是另找个对象吧。”田副乡长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在转达女儿田甜的意思。他说完，把一封信从抽屉拿出来交给眼前穿着退伍军装的年轻人。

……

田甜去招待所的那天夜里，田俊科见天黑了，女儿还不回家，急匆匆到县招待所来寻找。见的人都说：“没看见。”

第二天，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有找见。他不会想到，女儿田甜此时正光着身子昏睡在招待所栗真副秘书长的床上；更不会想到，女儿昨天夜里是怎样被色狼蹂躏的。

第三天上午，人事局的一位领导兴奋地告诉田俊科：“田甜同志，为乡里改革开放的播音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省里领导要调动她到省里工作，自然，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了。你呢，也荣升了——到新政乡任副乡长！马上报到……”

上午十一点，他又来到招待所。女儿田甜已经坐在黑色小轿车上。只隔着玻璃对他说了两句话：“爹，我走了。你告诉他，别等我了，这个给他！”他接过那封信，看到女儿两个眼泡红红的。

他正要近前再说什么，汽车鸣着笛启动了……

看着女儿远去的汽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个经历，田俊科没有对眼前的年轻人说。

……

“那，她到省里哪个单位呢？”王鬃急不可耐的追问。

“我也不知道，工作需要吧，她走得匆忙。估计很快会来信儿告诉我的。但是，你还是另外找对象吧！”

……

王鬃出来，反复看着那信上的几个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对不起！”

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难道在梨树下对我海誓山盟的不是你？你就是这么没有情谊的人？

他不相信他的田甜会这么绝情，连夜乘车赶往省城。

天亮后，秋雨下起来，淅淅沥沥的。

他冒雨四处打听，问了几个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一无所获。

他站到大街上，全身湿透了，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自问：“难道她田甜从人间蒸发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他继续打听。

四天后，雨停了，但是北风嗖嗖地刮着，乌云仍然遮掩着太阳。

他身上只剩下返程车费了，只好带着一个个“问号”返回到了王李庄。

堂叔一家人都去责任田里忙播种去了。老天赐予的好墒情，正好播种。

堂妹回来提热水，看见他回来，一个劲地“啊，啊啊，啊……　”她是个哑巴，在责问他：“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不见你回来吃饭！”

他复员回家后，自己家的那三间破房子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暂且住在堂叔家。多亏他们一家对他的照顾。现在见哑妹责问自己，也无心理睬，直奔他住的房间，一头躺下，睡过去了。

半个月里时间里，大家都忙绿着，他却躺在床上，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有时昏迷不醒，一下子瘦了十几斤！

他从昏迷中醒来后，摸着腰带里妹妹晴雯被人强j*而跳河自杀后留下的那段红头绳，打着自己的头发誓：“今生一定要升官，要有权、要有钱，要有纯洁的女人！”

可是，后来，似乎老天在有意作弄他——和他结婚的姑娘却偏偏不是纯洁的女人！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