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遥远的g;
人生路途径上,不知会遇上多少人,有的人相伴走过一段,有的只是擦身而过,不知我们属于那一种?或许是后一种吧!但在内心里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是擦身而过的朋友。多年以来,有一个名字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想那是因为有一种朦胧的情愫是因你而起吧!当日的我并没有觉察,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愚钝的我才醒悟,觉得弥足珍贵。
缘份替很多说不出因由的事找了一个藉口·那年我还在读高三,早晚在学校和家之间的柏油路上奔忙。那天,一只气势汹汹的狼犬莫名地追赶,把两个不相干的路人赶到了路边的水渠里,不知你是否还记的?当我们把各自的车子拖上来的时候,发现狼犬正在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蹲坐着,眼睁睁地观望着两个破败的逃亡者,你举起手作了一个恫吓的手势,它居然灰溜溜地跑了。相看各自的狼狈样子禁不住相对傻笑,那天你灿烂的笑容、高佻的背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是没有后来的见面,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我们会象天上的鸟水里的鱼,没有一丝的关联·当邻家的辉哥在门外大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正在厨房做饭的我跑出来,发现他身后的你,蓝色的军服,一丝的威严和儒雅风度。太意外了,你的眼睛也在告诉着相同的内容,但又不便于说出来。爱说笑的辉哥却向你打趣,说你叫管家婆,为的是你的姓氏。也许这样的开场白使得你很窘,一丝的紧张、不自然,还有一片火红的云瞬间爬上了你的脸。我想,原来是个爱腼腆的大男孩·听到你想借的资料可以找到,脸上又迅速漾满了喜悦,有如孩童般的纯真。说是资料太难找了,花费了好多时间。片刻的相谈,觉得你是个沉稳的男孩,绝不是那种夸夸奇谈、花里胡哨、虚有其表的男孩。当资料递到你手上的时候,厨房里早已是焦味浓郁,晚上家人的一番责备那是免不了的事。但那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快乐情绪一直跟着我,久久不愿离去。我想,也许是重遇你有关吧!
打开书页,一片深红枫叶滑了出来。奇怪,平日里为了贪图方便,常常是从家门前的白玉兰摘片树叶权作书签,大多是绿的。细细一想,书是你归还的。原来我们居然有着相同的习惯呢!
你骑着车,一脚撑着地,停在村口的小桥上,在看下面奔流的河水。我和几个同伴放晚学回来,这么巧啊!我打招呼。你蓦地转过身来,落日的余晖恰好成了一个辉煌的背景,优美的轮廓,你的侧面活象一尊美丽的雕像。我想假如自己是丹青妙手或者摄影师,一定把这美丽的瞬间定格成永恒·沿着嘴角牵动的微笑,美丽的雕像活过来了。富含深情的眼眸既是希望看到又是我想逃避的。你从车前的篮子拿出一沓的杂志:给你!你们文科的也许有好处。那是几本《水兵文艺》。远处的榕树下,同伴在停留。为了避免误会,匆忙中向你道谢,接过书慌乱地骑车逃逸。虽然可以看到你欲言又止表情,但我却不敢再稍有的停留。毕竟在那个年代早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稍不留神,流言蜚语会象利箭般伤人。
临近冬日,我已经搬到学生宿舍住了,见面的机会更少。高三的生活象软鞭下的陀螺,稍微的松懈好象是奢侈。年青的岁月里,差不多所有的师长都教导我们:理想是崇高的,儿女私情只是细微。纵然有满天的心事,也要把它锁之一隅。我想我是坚信的,因为我就把那独木桥所通向的认定是无比的高大,虽然自己浅薄、苍白无力的底蕴是否能够接受考验。
转眼有到了寒假,临近春节,辉哥还有另外的几个同学相约到你们部队去玩。不远,我们骑车去。我把你借给我的书也带上了。找你,真巧,你休假回家了。你的战友们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嘻嘻哈哈说话聊天,在你们的书房里。我把书放到你的书桌上,轻轻一瞥,一块玻璃下面压着一些图画和纸片,还有一个撕了口的信封。写给你的,有寄信人的地址。一看便知是女孩子的笔迹,况且,能压到玻璃底下的地址一定很重要吧!我想。蓦地,一种酸酸的伤感如烟雾弥漫地包围了我。在回去的路上,搭着同伴的我从高高的坡上摔了下来,车子坏了,同伴的鞋子破了,而我的手和脚在淌血。眼泪从我的脸上哗啦啦地流,同伴都诧异地望着我,辉哥扶着我:有那么痛吗?小丫头!其实,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路边的草都绿了的时候,学校的生活早已开始了,我又重新走进了软鞭操纵的轨迹里。每逢周六回家,在经过那条小桥时,总是不由自住地想起那个落日余晖中的身影。一种强烈的愿望希望遇上你,但一直都没有,莫名其妙地揣测你归队的日子,或者猜测着你的行踪。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思念”和“牵挂”两个词的深沉内涵。可一想到那玻璃下的地址,还有你的优秀,我的平庸。一种悲哀的情绪便浩浩荡荡地奔涌过来,巨浪般把我浇湿、泼醒。临近的考试也理智般地使我感到这种思绪的游离简直是一种奢侈和罪过。一边是热带植物疯狂般生长的思绪,一边是横刀砍断的果敢。两个极端的矛盾,象西方神话中的巨石重重地压附着我,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后来,才听说你去军区学习去了。
抛开考试后的惶恐与不安,一天晚上,我到小学时的老师家里去玩,回来的时候,看到辉哥的小店还没有关门,想过去聊几句。没想到人很多,本想离开,辉哥却朝着我大嚷,说你来找过我,想约我出来,问我去不去?该死的辉哥,象是向全世界喧扬。“你去不去?”又是一声响天雷。全屋子的人都在哄笑,尴尬万分的我冲着他脱口而出:不去!
其实那并非我的本意,只是那时太年轻,太爱面子。虽然话一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总以为以后还有机会,还有许多时间可以解释。而且,那段日子情绪很差,脸上长满了青春豆,出去见你,觉的那是很吓人的事。整天瑟缩在家里,等待那张渴望已久的纸片。
再也没有见过你,听到有关你的消息的时候,你早已踏上回家的路,之后,折转去军校报到。我想我们是再也不可以相见了,遗憾的是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一段朦胧飘渺的最初美丽情愫就此消散了。
传说中美丽的三足神鸟青鸾,是西王母的信使。我想我的青鸾早已被岁月的风暴吹折了羽翅。远在天涯的你,尽管这封信你无法收到,但牵动我笔尖的,却是一种思念,一种对年轻岁月真挚情怀的依恋。
2005·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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