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得很缓慢,犹如相约黄昏后,却一而再再而三总是迟到的恋人。
每一天的早晨,我都要探着头,向外望望,希望能够意外的发现些什么变化。而一切还是如旧——倔强的花,还在顽劣地绽放;绿叶,也点缀在树的枝头,仅有少数的,跌落了下来,随着风充满了野性的四处飘浮着,游荡着。
妻说,今年要是不老山的啊!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心里却极想着那不老山的情景了。
时候已经是十月了,农历也是八月的下旬,本来是要下霜的;可是,几场秋雨后,霜降依旧没有来临。不下霜也好,有的天地里的农作物尚青绿绿的一片,倘若霜来了,或是寒冻来了,那么损失的就不再仅仅是我的随之而冷却的心情了。
放假几天,忙了些什么呢?仔细的想想,并没有收益在。而只是感觉很疲倦的,觉不够睡,夜晚睡得早,黎明起得也晚,却还是犯困。想起了一句老话:春困秋乏夏打盹。我真的是乏了吗?我不知道。9月30日,是中秋节,陪妻逛街,下午眯了一觉儿。10月1日,有两份结婚的,到县宾馆随了礼,然后,回到“金三角”酒店,众多的球友聚集在一桌,好顿神喝,怎么回家的,我似乎都不记得了,于是,答应着第二天到小弟家帮着收割豆子的计划就落空了,难受的躺了一天。3日,回家,忙了一上午,下午回县。4日,又到燕平西坎的参地,帮着小弟拆参棚,下午还是回县。从此,就蜗居在家。一歇下来,连屁股蛋子都酸痒痒的疼。
妻笑话我说:真的啥也不是了啊!我阴暗着脸子,没有稀罕搭理她。
眼看着就要起假了,麻木的心,没有阴,也没有晴的,似乎放假也好,上班也罢,都并没有什么关系,与我。放假,略微的感到一丁点的无聊,在这个天冷不能打球的季节——如果能够打球,总是放假才好呢。而上班,除了在上课的时候,能够找到很多的快乐,其余的时间,则闹心的是非不绝于耳,难得清静安闲。如果二者之间,要我取舍的话,我宁可选择放假,即使多些无聊,却很悠闲惬意,不像上班的日子那么心倦神疲。若是三选一的话,我绝对的会选择第三种,即不上班,也放假。
我先前是很爱上班的,就是这一二年来,才渐渐的有了一种对上班的厌倦。走向课堂,是我所热衷的;面对各种琐屑的检查以及忙碌着虚假的材料,真的是我最最深恶痛疾的。而又没有办法,只有应付,上坟烧苞米杆子,像糊弄鬼似的,在糊弄。教育,失去了课堂上的真善美,而只善于停留在文本上的材料的精益求精,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出发,而又为了什么这样的辛劳,以至于疲于奔命。
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却也正因为自己总是这样的拥有思想,故而有的人说我:愤青;有的人说我: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等等。
成为一个有思想的老师,是我的幸福。而我的有思想,难免遭惹有关人等的不悦,我的个性的坚硬的刺,带给了某些人等不爽。
没有坚硬的刺的人,在我看来,就不会闪耀着思想的光芒。能不能善待或是接纳带有坚硬的刺的人,或更确切的说是有思想的人,是一个组织或是团队是否民主,是否向上,是否富有蓬勃的活力的集中体现。
窗外的风,冷飕飕的吹来。我知道,天快冷了。满眼的秋景,慢慢的就要逼近萧瑟荒芜了。寒风苦雨之中,凋落的是树的叶,或少许的残枝枯皮——而我的坚硬的刺,将依旧富有奇特的生命力,在我饱满的激情的燃烧中,喷薄着璀璨的花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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