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的包是一般的,紫色,这也是李昂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回忆起那时第一次见到李昂的时候,是宿舍楼里断了电,大热天的,一时间大家都炸开了一样,抱怨声连连。最后是经理叫来一位电工,进过半个多小时的折腾,终于给接上了。那位电工就是李昂,瘦瘦个儿,干净,沉静。在他站在凳子上摸索线路时,底下几个女生早就看他看得着了迷,短发,瘦脸,黑色t恤,一双大手结实有力。后来就有女生开始议论他,那是在他修理完离开不久。小肥牛说他是附近一家电修公司的员工,暂无女友。小肥牛说着,有一帮女生在那听,他们不时地加一两句:‘哦,看他就像一个小孩,觉得稚气未干’
夕颜当时也跟随人群做旁听,听多了就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口红,你见过那男生没,叫李昂的,刚开始在楼道里修电的那个,大家都觉得他挺不错的。’夕颜问正在炒菜的口红。‘看到了,是挺好看的,你来尝尝我的菜吧,看好不好’口红夹出一块土豆送进夕颜口里,夕颜咀嚼着,感叹道:‘还是你做的菜好吃啊,公司里面定的盒饭,也亏了我们吃了这么久,而且以后还要吃。’这个时候经理走了进来。经理是个27/8岁的男人,至今尚未娶妻,是个看起来不怎么好看的家伙。他看见夕颜正跟口红在狭小的厨房里说笑,就朗朗地笑了几声,面对她俩说:“夕颜,跟我来一下,有点事情。”夕颜听后,迟钝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跟他出去了。
口红待在房间里等夕颜回来吃饭,看着菜就要凉了,口红正咽着口水,突然有人进来,不是别人,是那个电工李昂。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口红明白了。刚修电的时候李昂的剪子被电线卡坏,口红就去房间拿了一把,就是现在他手里拿着的这把。李昂将剪刀递给口红,并问她为什么不吃饭呢,是不是在等人。口红接过剪刀,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是夕颜,她说她不回去吃饭了,经理请她吃。口红看过正准备走掉的李昂,说:“室友不回来吃了,你过饭没,一起吧。”李昂踌躇了两下,腼腆地笑了一下,说:“我还真没吃,就,不客气了。”
3道菜,简简单单。李昂吃得还真快,一溜烟地,口红都担心他没尝什么味儿来。李昂吃完后坐在那里看着口红,口红见他喜欢坐这里就让他坐了,但,多少口红觉得有点难为情,毕竟自己出身乡野,吃饭的姿态没那么好看,想起李昂狼吞虎咽的摸样,觉得比自己好看的多了。李昂就坐在凳子上,口红问他:“你多大了?”
“17。”口红听了觉得难怪看起来很小,不过自己也就19,从18岁刚成年从公司后台转入前台舞台表演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在台下,她看到的较多的都是那些不耐寂寞的小青年。
“你去舞厅吗?”口红问李昂,她的饭也快吃罢。
“不去。”李昂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讨厌舞厅里德工作者吗?比如,领舞的。”口红感觉面前这个青年就像是个肥皂泡,干净透明。
“不讨厌,我都不知道舞厅里还有个叫领舞的人,你是吗?”
“恩。我是。”
李昂见口红准备收拾碗筷,立马站了起来,帮跟她收拾,对她说让自己来洗。正所谓客毕竟是客,口红应该要推究的,但看到李昂好不虚情假意,她就不好推让,他也明白李昂留下来这么久就是为了帮她清理这些餐具,他是一个本分善良的人,得人甜头必然要有所付出。
很多时候,情欲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闪念而过,抓住了就要为之付出感情与代价,放弃了也就只是段短暂的成为过去的意念。口红看着这个男孩背着她熟练地清理着碗筷,手混在水里哗啦啦的声响,她觉得她要像一个少女一样将自己绵长的感情抛出去,有种想要得到爱情的冲动。但她把握住了,她知道爱情没那么容易,他也只是个小男孩,承载不了自己要的爱。所以直到李昂洗完餐具后洗过手离开,出了房门的时候她都没有说什么话,电话号码,地址,什么的都不知道。
直到很晚,差不多是凌晨2点钟,夕颜回来了,她哭哭啼啼的,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动静将口红吵醒。口红没有开灯,她凑近夕颜。此时房间内黑暗混沌,能看清的是夕颜模糊的身影在一颤一抖,能听到的是夕颜若有若无的低声哽咽。口红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了,关于夕颜与经理的爱情她是知道的,但不多,也都是夕颜不经意间说出来的。3个月前夕颜第一次告诉口红说经理在追求她,夕颜还问口红那个经理看起来是不是很可靠。后来就是有一时没一时的被电话或是经理本人喊出去,至于出去玩还是干别的什么也就无人为知了。经理是个挺保守的男人,也挺神秘,口红在后台递茶水的几年他就来了,一直到现在快4年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异性朋友,他和姐妹们立场很清晰,管的人与被管的人,就这个样,现在突然看到这个男人开始追一个新来不到1年的姐妹,口红只能理解为夕颜长得美,触动了经理沉寂多年的情怀。其实经理与夕颜的恋情除了口红知道外,不存在第4个人。
“怎么了亲?”口红问夕颜,顺便取下夕颜手里的杯子,为他加了点热水,再给她握在手里。
“杰才是不是把你怎么了?亲,说说话丫。”口红能想到最坏的就是经理侵入了她,她们作为舞厅工作者,见得最多的也就是这样的闹剧,很多时候男人就在舞厅公共区对醉酒的女人下手,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及女人的脸面,口红最讨厌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们同猪无异。
“我撞见了杰才的老婆。”夕颜低低地说
“经理有老婆?”
“今晚他把我带到他买的房子里,杰才听到了里面有动静脸立即变了,他还没来得及将我领出房门就有个女人跑了出来,那是他老婆,我才明白他有老婆。”
口红听到这里,想不出怎么安慰夕颜,这样的男人,口红狠不得想要对他们的良心飞上一脚,除了无耻还有什么。口红没说什么,遇到这样的男人,以后就要注意了,不要这么轻易就跟人好上了。对于夕颜,很简单,这种情况下就应该退出了,如果不开心想要报复一下,口红倒想帮她出出气。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夕颜居然同经理坐在了一起。那时夕颜见到了杰才,杰才说有话要跟她说,而她却也有话要对他说。她俩找了一个茶水间,夕颜先问他结婚有多久了,又为什么爱上了她。杰才打着虔诚的摸样对她说:“一年,我跟她的婚姻是父母定的,我不爱她,以为结了婚后相处相处就会日久生情,她却是个坏脾气,我怎么也不爱她。她昨天见了你就跟我闹,你走得快没看见,砸了一屋的东西,我只好骗她说你是公司里员工,跟我拿放在家里的包间的钥匙,这些包间是你负责管理的,我不大认识,就叫你到我家专门放钥匙的抽屉里寻,结果她看到了,我怕她误会就让你先走掉了。
“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跟我去对证一下我说的事实,要不,她会翻了天一样地闹。”杰才说完望着夕颜,夕颜听他这么一说,对他欺骗自己这件事的气愤全无,反而深深地同情这个婚姻的奴隶。
她点点头答应了。夕颜是那么地美,那么简单就像口红一样,但她太过于善良,或许红颜薄命就薄在这里。
夕颜从包间出来后将这段话毫无保留地说给了口红听,口红生气了,被人耍了还要让耍你的人好过活,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道德?这就是法律?而且,那个男人的话也不可信,她极力怂恿夕颜别去,而且经理在安排她今晚的演出的时候她问他是不是个男人,因为男人就要敢于承认错误敢于担当。经理见她这样说,默默地对她说:“你好好演出,那是我的事。”在夕颜领完爵士舞过后已经是晚上9点,杰才将她领了出去,让夕颜去证实他的谎言不是谎言。恰好夕颜的舞蹈领完后是口红的自由舞时间,口红站在舞台上看见经理将夕颜带了出去,这很重地影响了她的心情,所以她跳得更自由,几乎是随意摆摆晃晃,但那些台下的男人看到她依旧眼里泛着绿光,莹莹不灭。
11点的时候,口红舞蹈结束,她连忙联系夕颜,对方说自己在一个地儿吃烧烤,叫她过去。很快,口红打车到了【万华街】的一处大排档,见到夕颜和另一男人坐在一处,桌面上是大分量的熟食与两瓶开了的啤酒,仔细看,桌子底下有一个啤酒箱,开了的。口红走近了,发现男的是那个电工李昂,他拿着一瓶酒陪着夕颜小小地喝着。
“她怎么了?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口红问眼前这个穿了外套而显得比上次大气的男孩。
“她说她失恋了被人骗了。我经过这里被她看见了就叫住了我,我就陪她喝酒。”李昂说着,一贯地老实样。
“你可以走了,我来照顾她。”见李昂没挪身子口红又加了一句:“现在可以走了,再等等,没车的。”
“一个男的总不能这样吧,如果她等下走不动了,我可以背着她上楼。”李昂不打算走,口红就不驱逐他。口红刚坐下,夕颜就将头倒在她大腿上,慢慢睡了。李昂给了口红一串烤肉叫她吃点,说:“都付了钱的,别浪费。”但口红确实没心情吃,她开了一瓶啤酒,跟着李昂喝了起来,什么话都不说。差不多1个半小时后,天色虽暗但灯光尤亮,大城市都这样黑夜才是生活的主旋律。烧烤摊要收摊,李昂背起了夕颜,却一只手拿着口红不愿意拿的两盒没吃完的烤物。到了口红的房间李昂卸下夕颜,她在亮堂堂的白炽灯下拿过来垃圾篓放在夕颜的床边,对口红说:“你注意点,别让她吐到了地上。”口红再一次坐在一旁看着他忙活。短发,黑外套,结实的背,有力气的双手,她慢慢觉得这个男生不那么娇小、稚气未干,她越是不相信男人的时候越容易欣赏上哪个谁谁谁。她对李昂说:“你可以坐一会儿,再走。”李昂笑了笑说:“那就坐一会儿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会儿’是多久,口红觉得她差一点就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男孩,差一点。是差一点。很多时候爱情就是这样可遇不可求,是因为你永远觉得自己或他差那么一点。所以口红还是一样没对他说什么,其实口红到现在19年除了偶尔对谁有点好感外,还未爱过谁,自然也就没有恋爱。李昂离开时主动了,他问了口红的电话,口红不想告诉他,她希望是自己主动说出,但被动的时候她反而不好意思说出,没想到夕颜却在这时醒来,她说:“1870……257。”李昂记下后匆匆离开了。当口红看到李昂将号码写在他的工作薄上时,她呼吸急促脖子粗,心跳的矫健有力。一个晚上,她都不得睡眠。
第二天晚上,人大代表罗爱拼男士将车子停在舞厅门口的街道上,黑色的车子,就像农家小孩玩的坦克虫一般,死腐之气盈盈不灭。男士边等边看表,他的手表是在国外留学的女儿寄过来的,价格不菲,很显然,他就是那种有钱人。40多岁的人,头发向后梳,打上蜡后很标准的背头,脸光洁湿润,一身西服一身黑。不久之后口红从舞厅走了出来,老男人打开车灯并按了一下喇叭,口红在风中向这边望了一眼,如梦初醒般往车那里走。
“你过得怎么样了?在舞厅没人欺负你吧?”老男人腾出一只手在口红头上摸了一下,这是他一贯的爱抚,口红也就受了。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呢?你家人还好?”现在的口红已经瞧不起这个男人,当初她才16岁的时候这个男人威逼利诱看中了她,事情发生了后口红只得接受,男人对她的关照反而带给了她一丝丝的温暖。但不到1年,老男人就对她兴趣很淡,几乎不来,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口红已经不需要那虚假的关爱,她回忆起同罗爱拼男士在一起的事情,就想拿把剪刀狠狠地绞自己。但当这个老男人偶尔来到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虽然老男人不逼迫她、也逼迫不起,口红还是跟他躺在宾馆里的同一张床上,她有时从大脑里跳出一些词汇萦绕耳际,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在叫喊‘你要惩罚这个男人,他害了你。’但看到他中中恳恳的摸样,口红就想‘以后再找机会让他身败名裂。’
进车之前是想着要惩罚他,也正因为这样想才进的车,但随后看到的不是一张狰狞无耻的脸,就打消了念头,却也从了他,来不及拒绝。
“想你了自然就有时间了,你说是不是。”老男人今天这句话说的肉麻,很反常态,口红一时间觉得很是作呕。
“怎么不想你家人呢?你地女儿也有我这么大了,你地老婆也快老了,你应该去关心他们的。”口红口气很冷,她想好了以后不可能再跟这个男人有来往了,她记得那个拿工作薄记下她号码的人。
“你不开心了,为什么?”罗爱拼男士说的话里带着黑社会人士的严肃。
“当初是你强迫的我,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好感,现在我不是小孩,请你在我的世界滚蛋,我想过自己的生活。”口红语气异常平静,她看透了这个男人,除了有钱有势他毫无一个人的摸样。
“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话……”罗爱拼男士停下车子,打算腾出手来对付这个以下犯上的女人,口红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车门,走到了街上。罗爱拼男士尚未追出来,口红就打了一辆车子说:“【华纳电修公司】。”
口红一进【华纳】就看见了李昂,他坐在大厅等生意,这里是按牌号来,李昂是7号电工。在高明灯下,李昂坐在那里拿杯水慢慢地喝,一切的事物此时都被打了马赛克,只有李昂在那里熠熠生光,口红站在门口望着他,感觉很舒坦很开心。不到5分钟,柜台的人喊李昂,说有他的客户。李昂立即从地板上拿起他的工具箱,去了柜台,领了车钥匙就回头往外走,他一眼就看见了口红。这个女人,穿着微红皮外套,一张小脸任门外的秋风吹打,就是这黑夜里的一道绝美的风景。李昂走到她面前,他明白这个女人看了他很久。“给我你的手。”口红将她的小手往李昂的手边靠了靠,李昂抓住了它,问:“我要出去给客户修电,你去不去?”
“去。”口红像没了灵魂一样轻轻地说。
李昂给她带上自己的头盔,让她坐在自己后面,一转油门,摩托车就突突突地向前进,在这艳丽的夜,口红抱着李昂,情不自禁将头靠在他背上,斜眼看身边的彩虹迷影、车水人流、高楼巨幅、婀娜神武。这一路,口红感觉异常幸福。
断电的是一个大家庭,父母妻儿都住在一起,李昂到的时候,老婆婆赞叹道:“女朋友都带来了,真是个漂亮的女孩。”李昂干起来很卖力,一路测试,一路修,第3次,口红待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做事。
电修好后李昂将口红送回她宿舍,在走之前他对口红说:“这个星期天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好的。”口红答应了,转身离开,她听到后面李昂喊着说:“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回到房间,夕颜看见她回来了立即拉住她说:“怎么了?都不陪我,我一个人都难受死了。你说,今天看经理,都不敢直视,我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工作呢?”
“你怕他什么,是他无耻好色。他不走,你怎么可以走呢,而且我还想念你啊。”口红说完去抽屉里寻了一包米粉,她饿了。夕颜立即帮她接过来帮她下,说:“我都怕他,怎么办?”“忽视他,贱男人就别去理会。”就这个话题,她俩整整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来的后来,她们才慢慢睡去。
星期天的下午,李昂骑着摩托车到了口红宿舍楼下,口红跨上车子,慢悠悠,车子到了附近一家电影院。3点钟的场,放到下午5点。放的是一个战争时代的爱情,口红是个干练的口红在空余档时偷瞄了一眼李昂,李昂正在挠头发,挠着叹气。“怎么了?头痒?”口红问他。
“不。”李昂匪夷所思地发出爆音。
“那是怎么了?被故事打动了?”口红这样猜,他感觉这个男人很有趣。
“女主人公很像你,男主人公却长得不像我,被气到了。”李昂说。
“乱说,只知道乱说。”口红耍起小姐脾气,撒娇式的小姐脾气。弄的李昂憨憨地笑。
电影里面女主人公看到天空里的一架战斗机左翼被炮弹击中,那里面是她的丈夫。她朝着飞机滑落的方向奔跑,在长着人多高的野草原野里边跑边凄厉地尖叫着丈夫的名字。远处,一道火光传来,紧接着是一道爆炸的气波震倒了她;她爬起来,继续往飞机滑落的方向跑。很快,她看到只有半截上身的躺在血泊中的丈夫。她对丈夫说‘既然爱了我,又为什么要离我而去,现在却要永远离我而去。’战士睁圆眼睛,表情僵硬。离开了人士。这是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口红眼睛湿了,李昂给了她一打纸巾,口红并不是有意让李昂给她擦的,只是她没缓过神来,李昂也不是想占便宜的,只是见口红没要接纸巾的意思,李昂就抽出一张纸巾,给口红的眼睛沾了沾,口红这才回过神,她发现这双手在微微颤抖。
“你从没接触过女生,是吗?”口红问他,李昂的紧张也令她紧张了起来。
“什么,女生,好像是没有,应该有吧。”李昂将擦过得纸巾揉成一团,准备等下丢到垃圾桶,他就是这样个规矩的男孩,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家里的教育还行。
“打比方说,有亲过女生没?”口红有点挑逗他的意思。
“小学的时候有过,当时那个女生脸特别多肉,我们就咬着彼此的嘴唇……”
“没想到啊,你,不是个好东西。”口红真地吃醋了,虽然那是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但她不开心了,真的。“你是不是还想找到她再亲一次的,这样多好,是不?”
“一点都不好,她那是说我如果亲她就给我一块钱买方便面吃,就同意了,结果她嫌我没咬够她就反悔了,我当时真是觉得自己被人骗了,骗了嘴巴还骗了方便面。”李昂说到这里,口红已经笑得不行了,她努力抿着嘴笑,但还是受不了,哈哈了几声。
看电影的人几乎走尽了,离下一场还有半个小时。李昂和口红还坐在那里,他们在聊过去。口红给他说自己在舞厅工作的一些事情,她有意这样说,她想让李昂明白自己这种职业的特点。李昂是个挺单纯的人,他知道的是:职业并不能代表一个人,像口红绝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了解她的脾气,他也尊重她;对于感情,只要彼此相爱就够了。
口红跟李昂从电影院出来后,她俩就在街上逛。一只手牵着另一只手,悠悠荡荡。口红看上了一对情侣项链,铁制的,便宜但好看,她吵着要李昂给她买,李昂带上项链很有公子气息,只是穿着朴素了点,要是穿件皮夹克,下身贴身牛仔裤,再一双黑色皮鞋,一定能迷倒人。她俩慢慢走,很快到了一处湖泊,她两就看着湖里面的灯光楼影,吹吹冻风,调侃起来。“看,有美女。”口红说。
“不看。”
“为什么不看。”
“不为什么。嘿!看啊,水里面有人在游泳。”
“哪里哪里?”口红信了李昂的话,她小女孩一样勾着脑袋瞧,发现被骗后,骂道:“招雷劈。”
“谁招雷劈?”
“你。”
“是你。”
“你吖,绝对是你。”
…………
一夜,星空异常灿烂,冻风不冻,寒风不寒。最后,李昂找到摩托车,一开油门,‘哄哄轰轰’。口红跳了上去坐在后座,将脑袋埋进李昂的外套里,痴痴弱弱地说:“开路了。”“开路啦!”李昂一声朗叫后放开车闸,车子冲了出去。
风在口红耳际‘呜呜咽咽’地叫唤,就像是李昂的声音在给她唱爱歌,口红在心里面叫唤着‘如果你爱我,就不要停歇,好吗?’风告诉她‘我一直为你唱,唱到这个世界没有了你和我。’‘真的?’口红抱紧了李昂,她闻到了李昂身上的沐浴露味,带着轻轻地芒果香。风告诉她‘真的。’‘真的?’口红继续问,‘真的?’一遍又一遍,她陶醉了。风也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真的,真的,真的……’。口红睡着了。
口红醒来的时候被李昂扶着,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到一个男人一锤揍上了李昂的面部,李昂同口红一并倒在地上。
“你是哪来的野小子,啊?”听这声音是人大代表罗爱拼男士
“怎么?!”李昂站了起来,扶起口红,口红才看清面前这三个男人,李昂,罗爱拼男士及他的保镖。
“找揍!”罗爱拼男士发飙了:“勾引我的女人,还……”
“什么你的女人!?你说什么!?你这个王八蛋!!!”李昂的眼睛像愤怒的公牛一样立即被野性与怒火包围。
“她是被我包养的女人……”罗爱拼男士正说着乐呢,却不想一锤被李昂打倒在地上,随后场面立即失控,3个人扭打在一起。口红看着这些,就像是一场噩梦的开始。她没想到罗爱拼男士会出现,会继续纠缠她,她了解李昂现在的感受,痛彻心扉,不愿意去相信,当李昂被打倒在地,他以一双求助的眼睛望向口红寻求口红否定的答案时,口红看着他,暗暗地点了一下头。李昂顿时用头很拼命地撞着冰冷的地面,口红没有去阻止他,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脏,她不配李昂,不配任何人。口红独自上了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面就像是长了铁刺一样,折磨着她。老男人罗爱拼男士不忘宣布他的权利,说:“口红,我明晚来接你,到时候别再跟这个小子在一起了。”说完干笑了几声,就像魔鬼。
回到 房间后夕颜照旧没有睡,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口红今天的情绪变化,她拉过来口红,给她热了杯奶茶,告诉她说:“经理他对我说的话是在骗我,她老婆很好,很温顺,但他却对他老婆不怎么好。他是为了他老婆可以给他提供房子车子才跟她结了婚,他不爱她,但他不是爱情的奴隶,他老婆才是,他骗了我们,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可恶。”
男人怎么都这么可恶。罗爱拼,杰才,保镖,甚至是李昂,口红他甚至怀疑起了李昂,她讨厌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讨厌,却又想再看看他的身影再安睡。
第二天晚上,李昂去了口红所在的舞厅,他问口红可不可以跟他在一起,离开那个老男人,口红笑了,只有今天才能见到的很浪荡的笑脸,她说:“我是罗爱拼的人了,你怎么不知道呢?”“但你爱不爱我,前几天还很好的啊。”李昂说着拿出一个紫颜色的包包说:“我给你买的,很适合你。”
这算什么?口红彻底放弃了这段感情,在李昂的心里她已经是一个为了金钱为了宝石可以将自己甩给任何人的妓女了。口红感觉胸口很痛,她扶着凳子一步一步地走开。李昂追了过来,说:“你究竟是玩我还是爱我,你说啊!?”
“呵呵,我怎么会喜欢你呢,你省省吧。”
其实李昂买这个包只是希望给口红一个礼物能够让她记住自己,即使是她不爱他,玩她。现在他听到了,他放弃了,他也忘记了昨晚流的那一滩泪。
人,看着看着却也被里面的机遇巧合、苍天发难而悲剧连发所打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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