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谈不上认识,只是偶然的在街上,在他那破旧的三轮上买过他们自家腌制的咸菜,那咸菜,可不像他的样子,几乎常年不变的灰旧衣衫,染得那张老脸都是灰色的,而是非常干净透亮,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一碰到他驾着破三轮往各个干菜店送货,就会被闲转的老头老太太们挡住围买。就这样的交集,没来由的,他却出现在了我的梦中,还开了很大间杂货店,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难道最近想吃咸菜了?很奇怪,我在梦中进了他的店,并非为了咸菜,而是一块凉粉。那种凉粉形象很差,类似于陕南农家自制的魔芋凉粉,没有规则的形状。远远的望见,老头在一块垫板上用黑乎乎的刀具,随便的切吧切吧放进盆里,用各种调味料搅拌后,装食品袋递给排在跟前的顾客,一手钱一手货,皆大喜欢。
现实中,尽管我对食物特感兴趣,可绝不会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只是这个梦里,我居然会垂涎不已。前面排了很长的队,我很耐心的等待着,只是到我跟前的时候,箩筐里的凉粉剩不多了,我正暗自庆幸,却听到老头不善的口气宣告买完啦。我以为是对身后人说的,未曾想,老头瞪着我说散了去,告诉你没了,没听见吗?咦,那不是还剩几块吗?那些不买啦!态度那是相当的恶劣,我想,似乎好象和他并无过节,干吗一幅吃了他东西没付钱的表情?摇摇头,不解,也很不甘心。一个买完东西的老妇人转过来,小声在旁边提醒我,去店后边,那里有好几箩筐刚做好的。
我俩眼放光,赶紧的往店后边寻去,只是他家店实在大了些,等我好容易寻到后边,却什么都没了,影影绰绰看见几个伙计在老头的指挥下搬东西进和店套在一起的山洞,就很生气的质问老头,你开店卖东西,而我不差你钱,干吗这样待客?那灰老头并不答话,更不解释,而是忙忙碌碌的结算其他顾客的货款......
我心有所不甘,并未离开他家店,只是随便乱转。来到一个买鞋的货架前,不由低头看看脚上才买不久的鞋子,鞋头底和帮子已经分离,露出了白白的脚趾,又气愤难耐,跑去找老头吵架,你开店买什么好东西,鞋子没穿几天就成这样?抬起脚让他和其他顾客看,却无人响应,就用手里类似于我脚上的鞋子边拍边喊,老头不依了,唧唧叫的好像发怒了,却听不清他说的话,我明白他的意思,大致是不想卖东西给我。我真的不解了,很生气的离开了他家的店,走去有老公待的一间屋。
屋子人很多,他们在高谈阔论,只是能看见嘴巴轮番的开合,就是听不到声音,愣怔间,那个开杂货店的灰老头进来了,指着我吵架,手里拿一根像钢锯条一样的长刀,喋喋不休,样子很恐怖,眼珠子快要脱眶而出,那张脸更灰了。我很怕,向老公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只是满屋子人包括老公只是看着,并不阻止,一副看热闹的架势。我多么希望他能挺身而出,指着破老头用气势压倒他,再扇他耳光,让他不敢在叫嚣。却失望,只好面对着灰老头的逼近步步后退,当退无可退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退无可退无需再退。怕也是被你欺负,不怕你还能怎样?顿时浑身是胆,好你个破老头,拿刀咋?想杀人?给你杀?我往前迈一大步,姑奶奶还真怕了你不成?老头拿刀的手在颤抖,只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就再往前迈一大步,老头却退了一小步,只是瞬间发飙了,举起了那把长刀,却在我发瓷的瞬间,和空着的那只手同时快速的拍在跳起的双腿外侧,边跳边拍,嘴角在抽,还有白的唾沫星子,叽叽乱叫。如同我幼时看过的村妇吵架的姿势。这回我彻底听明白了,他在骂娘,那种很粗俗的脏话。
眼睛一瞪,我顺手操起了靠在墙角的一根木棍子,很暴力的横扫过去,也不管打在他的头部还是身体上,总之很用力,疼的老头哇哇乱叫,我边打边骂,打死你个贱胚子,让你骂娘?女人下贱,你是女人生的,你岂不是更下贱!不知感恩的东西!我今天打死你!打......
丫抱着头撒腿跑了......
满屋子惊愕的男人,包括我家那位,我哼了一声,头昂的高高的,用轻蔑的余光扫了一眼,姑奶奶谁也没甩式,提着棍棒,夺门而去......
荒诞的梦,让我半宿无眠,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那感觉——超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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