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彩云睡不着觉方芳88

发表于-2012年09月26日 下午6:47评论-3条

陈彩云听着女儿打起呼噜,睡不着觉,她轻声走向阳台,她看着山村外苍茫夜色,听着蛙声一片,觉着心里的空旷,她想到了每一个生命是如此的无奈和悲哀。她明白自己凭着一张漂亮脸蛋和一片耐心才有小镇男人心目中的位置,除了这,凭着高中文化能在小镇干什么呢,她现在已经不再吃鱼,在她身边经过的江湖河海鱼类有多少担多少筐,只要闻见鱼腥隔着河不看就知道是那个品种的鱼,就知酒楼听见男人的声音就知道是政府那位官客企业里那位老板。她对自己的生活没有计划,她已经有几年没和男人接触过,阿伟对她来说除了名义上的丈夫,她已经把他象秤砣一样挪开了。

她爱镇上那些好男人,但已经不会和那些鱼贩子同流。她觉得自己没有了选择生活的权利.

西风夜静,江南七月的傍晚,没有了风吹就象蒸笼一般,热气闷着,小镇的男男女女就象一只只瘟鸡,有气无力散坐在店门口,河边凉亭。陈彩云对酒店门口迎宾小姐说,这梅雨季节,怎么如此长啊,早该出梅了。气候的多变,许多酒鬼茶客早早回家了。酒店已经没几个客人了。陈彩云刚走出酒店大门,背上胸窝间汗便象游动的蚯蚓直朝腰间流。

她开始眼看见河港码头,有几条船正在卸货,岸上站着的几个人中间。有一个是联防队队长方国才,虽然他穿着早已过时的退伍军服,不再穿联防队制服。

“方队长,你在这干啥,看风景啊?”

“噢,陈彩云老板,我看看船上有没有货要上码头,看这天头顶乌云密布要下大暴雨。”

“是啊,蛤蟆蚂蚁都爬到凉亭里唱歌了,肯定是一场大暴雨,你怎么到这儿打短工?”

还是来挣外快买香烟。”

“挣几个烟钱,闲着也是闲着。”

“方队长,以后我酒店的体力活你可以包了,香烟老酒没问题。”

“黄老板,早说呀,我这一身懒肉不用就太可惜了。”

“哦,上船了,上船了,十吨大米送粮库。”船上有人在喊。

方国才把t恤从头上掀去,露出一身肉疙瘩。

“肯定还没吃饭吧,你上船去,我让酒店给你留饭菜。我一会儿就送毛巾来……”陈彩云说。

“方队长遇上狐仙拉。”有码头挑扶起哄笑他。

“阶级兄妹还不行啊,要不,卸完货一块上酒店放开肚皮吃,”方国才下码头石阶时,双手换起裤管。

挑扶对一担二百斤大米上岸早已习以为常,悠闲地喊着号子,有节奏有韵律不紧不慢,呀锣喂,呀锣喂。

方国才一人抵挡两人活,他跳四百斤,每趟四袋白米,他拿双份工资,他挑了十担,觉得身上的汗流光了,浑身没一点力气。

陈彩云站在码头边垂柳下手里拿着一块花毛巾,双目注视着方国才,她既羡慕他一身的力气,,鼓突的胸肌和柱子一样圆硕的双腿,又从心底里油然升起同情之心。

“方队长,有美女陪着真够福气的,我有如此漂亮的女老板看着,腿早就软了,早就搁下扁担抱她上床了。”挑扶对他挤眉弄眼,满嘴酸语。

“你这十担大米挑上岸进粮库,足足两吨,小山一般能拿多少力资费。”

“四十块钱,我一天的工资。就个把小时划算。”

“太劳累了,你也四十岁的人了,现在不觉得,以后就不好了,我那当家的,一辈子都没挑过这么多东西。”

“是啊,还不一样瘫痪在床上,这人啊,命不一样。“方国才从她手里拿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着。

“快进酒店,饭菜早准备好了。”陈彩云对他说,又用毛巾在他背上象抹布擦地拖了一遍。

“黄老板,你是拍联防队的马屁,还是拍我方国才的马屁。“

“快跑吧,下雨拉,”滚雷象炮声一样响过,豆大的雨噼噼啪啪打在头上。

方国才几乎是把陈彩云拉在怀里朝酒店跑的。

“方队长,我可不怕别人说闲话,你怕吧”

“我虽然没有老婆,老婆给老板包了二奶,我啊是有些怕,陈彩云你可是有老公的人。”

“风言风语淹不死人,就象这雷暴雨说过去就过去,我可是要找情人,泡英俊男生啦,陈彩云在酒店大堂里高声说,引得迎宾小姐和收银员莫名其妙地大笑。

“同志们,下班啦。”陈彩云朝大家说。

方国才面对这些粉嫩嫩的桃花灿烂的年轻漂亮迎宾小姐,收银员。好象有些害羞地低着头没说话。

“你怕我老公,怕阿伟一下子不瘫痪了,从床上起来与你打一架,拿刀杀了你吗?

“我早就知道你老公阿伟瘫痪的事,你陈彩云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盯着呢,谁叫你是五官镇第一美女呢。”

“别当面说好话,你路过‘自然雅居’酒店从来不停步不瞧我,哪怕从门缝里看一下。”

“我又不是小偷。”方国才说。

“长江虾,太湖白鱼宫暴鸡丁,都是壮阳。”陈彩云说。

“我这身胚,还用吃这些,每天我就吃西红柿,冬瓜汤长出了这身肉。”

“说不定我以后要包了你,把你们夫妻俩拆了分类包装。”

“包我?太虚了,连我女儿,老娘一块包了卖人肉包子吧。”

陈彩云掩着嘴笑,“太可怕了吧。”

陈彩云给方国才倒了啤酒说:“我老公活不过明年春天,医生说。”

“你就等着他?真的无可救药。”

“我就等着,我等他几年了,我头上已长白发了。”

“命运由性格决定,我这个人不会呵护关爱女人,所以女人跟了别人。”

“既然这个样子,我也该有计划了,在这辈子不愿离开这风水宝地,所以我相中了你,你能等我把阿伟送走吗?”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等待处置另一个男人,太不公道了。”

“我知道你方队长唯一的优点除了善良,就是真诚,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犟。”

“你在暗地里打听我,调查我好久了吧。”

“我和老婆要离婚的事,也有二年了吧,镇上司法科也是三进三退。”

“这五官镇不端正,什么希奇百怪的事都有,乌龟王八也各显其能,我脸上一点面子也没有,我曾经想离开小镇……”

“我虽然比你老婆大几岁,可我是能为了挽回几分面子的,按我女儿的话说,我也算是白领,方国才,我真的喜欢你。”陈彩云把椅子移向他,几乎是挨着他的脸。

“陈彩云,看到能力强的女人,还有漂亮的女人,我就自卑……”

“和我好,我会让你重新获得男人的自尊。”陈彩云把醉眼迷蒙的脸躲在他怀里时,她听见了他嘴里吐出酒气。他打起了呼噜,陈彩云在他宽厚的肩头亲着,久违了男人的味道,她想把这座山征服,然而,她搬不动他壮实的身体。

笫八章

陈彩云拉过沙发椅上一块大毛巾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躺在沙发上。

纷纷扬扬的雪把小镇包裹起来。石驳岸街路和高楼还有河里的行船上到处是厚厚的雪。“自然雅居”酒店里温暖如春,收银台上水仙花长出了花苞。

阿柄骑着三轮车朝桃花村去,雪地上留着车胎吱吱嘎嘎的声音,他在心里骂道,“这该死的阿伟偏偏死在冬天,陈彩云到那儿去了呢。”

陈彩云正在城里的华联商场皮货专卖店买衣服,她身边是接到她电话后赶来的方国才。

“国才,这一件纯白的水貂皮大衣怎么样?”彩云兴奋地问国才。

“高雅,华贵,是贵妇人穿的。”国才说。他心里升起一种怨怒情绪。

“一万多块呢,我原本不想买,谁知道今年的冬天忽然冷得很奇怪。”

“地球上到处在打仗,影响了大气候,所以这天气就象人的脸说变就变。”国才心里有些厌恶她。她太作秀和伪善,太招徭,太惹男人迷惑。他不想招镇上男人们的疾恨。

大雪天,陈彩云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手机便放在酒店收银台没带身上。而收银小姐也没看抽屉里有手机。一遍又一遍打着陈彩云的手机:“黄老板平时出门都打招呼,手机从不离身今天老公死了,却找不到她了。”我们该到寿衣店买一个大花圈送去。“迎宾小姐说。

“阿伟死了,对黄老板是一种解脱,锁在身上的铁链没了。黄老板可以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了。”收银员说。

“黄老板会和方国才结婚吗。”迎宾小姐问。

“肯定会,两人都好了几个月了。听说了吧,别看阿伟病瘫在床,还性变态呢,常让小红趴在他身上。”迎宾小姐说。

“这话可别瞎传!”

“我听阿柄说的,阿柄喝了酒就讲阿伟和小保姆的事。” 迎宾小姐开了酒店门,见是陈彩云从出租车里下来,穿着漂亮的皮大衣。

“国才,过春节,我们也去买一辆车。”

“有钱就买吧,你是老板,我不进去了。我去学校接小孩回家。”

“行!”陈彩云嘴边哼着《十八相送》的曲目。“我说梁兄啊……”

“黄老板,快回家吧,桃花村小红哭着打电话说,阿伟已经死了。”

“死拉,我这新买的白皮大衣成了孝服,”陈彩云拿起收银台上电话机给女儿阿贝打电话:“阿贝,快放学了吧,对,坐高速公路快客,回家来,你爸死了。啥时候死的,我也不知道,你马上动身。”她又拿起电话:“阿丙吗?阿丙懂事长,这二天你公司的车子借车牌。不是借奴婢,借你公司的小车和货车,不要开大兴,阿伟死了对我有好处?你们男人没一个正经的。”

陈彩云是坐阿丙公司派来的广本小车走的,她回桃花村时不知是哭还是笑。几年来面对阿伟,她想哭没有泪,她想笑。笑的理由象冰一样在心底厚厚的被覆盖。

车子驶进桃花村,阿柄拨开人群朝陈彩云走来。

“陈彩云,阿伟真的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她又把阿柄拉到一边:“前天还好好的你说还让小红扶着起了床,还坐到阳台上晒太阳。还指着村前的桃林山谷,说是要葬在朝东南方向龙岗上。怎么一下子……”

“陈彩云,你不懂,这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叫回光返照。人死前头脑都要清楚一段时间。”

“阿柄,叫队长到家来,我们村有规矩,谁家死人,各家各户出一个劳动力帮忙,有三十多户,还有……”

“陈彩云,你该哭了,村上人都盯着你看呢。”

“我不会哭,我哭啥啊,快请一个哀桑婆来,造气氛还是要的。”

陈彩云面对着阿伟的尸骨爱恨交织,无法稳定自己情绪坐在藤椅上叹气。

小保姆小红却哭长了声音,象死了亲爹或者丈夫似的,声声悲凄,从东村传遍桃花村。

“想不到,小保姆陪侍阿伟几个月,出了真感情,哭得象个泪人儿。”

装门面给陈彩云和大伙儿看呗,让陈彩云给她涨工资。镇上村里几个女人在议论着。

“陈彩云心肠好,会给她有个交代。:”狗叔说。

乡亲们七嘴巴舌。

陈彩云穿上白孝衣时,才有两行泪落下来,泪珠如水晶,晶莹透亮大如玉珠。

村里的老队长在陈彩云自然雅居喝过酒,把丧事办得井井有序。他专门挑选了十名年轻壮劳力,八人抬死尸,四人做替补。每人分发二盒响应一袋乃躺二瓶酒。

阿伟已经骨瘦如柴,也没多少分量,八人抬棺去殡仪馆火化时,壮劳力刚喝过酒,每人又拿到两盒香烟,心中轻悠悠。

正当尸骨抬上汽车时,小雨变成西北风呼呼的鹅毛大雪夹杂雪珠,雪打在壮劳力的脸上也是麻火辣辣。

小红忽然从后面的人群中奔跑过来,伏在棺木上号声大哭。

阿伟,我的亲人。

阿伟,我的情人。

阿伟啊,我的亲亲肉肉。

小红连喊三声,壮劳力还不动步子,觉得棺木有千吨重。

老队长急在心里,他知道阿伟还年轻,他伸开厚茧满掌的大手朝棺木上猛击三下:“阿伟,有种的站起来,别死啊。“阿柄自己在心里说:阿伟死不瞑目,临上灵车还舍不得离开女人。

灵车徐徐离开桃花村。

小红躺倒在雪地上,村里人对着小红骂道:“小妖精。”

“快,小红,快起来,你这样要冻坏的,死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狗肩背上已经冻昏的小红朝家而去。

“阿柄,你陪着小保姆,别让她乱跑,女娃子真可怜。”

“阿柄,你去镇上告诉酒店,安排十五桌酒席。”陈彩云说。

“行,陈彩云,不过在桃花村自己家里开火,可以省钱。”

“我不愿呆在阿伟这个怨鬼的地方,再说我也怕小红闹事。这种事传到镇上,我抬不起脸来。”

“这,和你陈彩云无关。”

“你按我的话去做。”

阿柄说:“你和女儿不能去酒店,要在家守灵的。”

“这小红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和阿伟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一直找机会要和你谈,又怕你说我搬弄是非,这大半年时光,阿伟完全靠小红活着,阿伟他有时荒唐要吃奶,小红她就掀起衣裳让他双手乱抓乱抠。”

“等这事办完了,我们要和小红说说。”

“听说小红手上有阿伟留给她的话,写在纸条上,肯定要谈的 。”

“什么?你说我爸留有遗书在小红手上?”阿贝着急地拉着陈彩云的手说:“快从小红手里拿过来,我要看。”

“小红正睡着,累了几天了,让她先歇着,有话慢慢讲,”阿柄为母女俩送来了饭菜。

“酒店里的亲戚朋友,村里的乡亲们在酒店吃得怎么样。”

“有螃蟹王八,够档次了,老队长的意思想让你和女儿去敬敬乡亲们酒。这次丧事办得热热闹闹全看你的面子上。”

“这是理所当然,我马上去,小红的饭菜放着,你陪着,我和女儿去酒店。”

阿柄点了点头,朝阿伟的遗照瞥过一眼。

小红是陈彩云和女儿走了不久就醒来的。

“小红,快吃晚饭吧,你睡了一天了。”

小红东瞧西看,把楼上楼下走了一遍,“阿伟真的死了?”

阿柄说:“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阿伟是有老婆的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小保姆。”

“小保姆不是人,我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呢,你说说,阿柄,阿伟死时,有那一个自己人留在他身边,是我握着手看着他死,是我趁着他身体的热气还能弯曲,给他换上了新衣,是我轻轻地给他哼着邓丽君歌曲,他才闭上眼。”

“好了,小红,你对阿伟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已经对陈彩云讲了,要不,给你涨了工资。”

‘我该付出的已经付出,该得到的应该得到。”

“小红,听说阿伟要留一半家产给你?”

“阿伟平白无辜给你遗书,还要留一半财产给你?”老队长问。

“怎么不信吧,阿伟的病反反复复好几回,他强j*了我,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阿伟说过,我要是生下他孩子,在天有灵,我就可以得到他的财产。”小红说。

“阿伟,这老不正经的。”

“阿伟才四十五岁,年轻并不是老不正经。”

阿柄已经无话可说,他认认真真看着小红,他觉得小红很委屈,但很有仁慈的母性,他甚至想,自己这辈子要是有阿伟的一半福分就心满意足了。阿伟比自己幸福得多.

“阿伟,你这千刀万剐遭人骂的变态狂,色魔,临死还留给我们一个瘤子,让乡亲们看笑话。”陈彩云听了阿柄说的话,当时就哭出来,是啊,自己是桃花村最能干的媳妇,是五官镇最漂亮能干的女老板,真是自己的美丽让所有人敬重,而阿伟病瘫在床也会寻欢找乐,抛弃自己,陈彩云的心不平衡。

陈彩云和女儿,阿柄和老队长,小红坐在客厅的藤椅里。老队长说:“小红,你有自己的委屈,大家知道,你把阿伟写的字条拿出来,给大伙看看,大家也就放下心来。”

“小红,你要相信大家,相信陈彩云,她是个老板宽宏大量。”

“是啊,我阿贝还是女儿呢,我爸怎么不给我留遗书,却要给你留啥遗书,你是赖皮,要我妈给你钱。”阿贝说,一个纯情少女的愤怒激动又偏硬。

“阿贝,有话好好说,小红和你一般大年龄,她已经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

小红在我们家就象对父亲一样对你爸。”陈彩云同情起小红了。

“哇!”小红抱着头痛苦,“你们知道吗,阿伟天天要我光身子陪他睡觉…,或许是回光返照,二个月前,他要我趴在他身上,前几日他也是这样,我看他可怜,阿伟僵着舌头说:‘这辈子他没和第二个女人好过,’三天前,他开口向我要笔和纸,阿伟给我写了条,还摁了他的拇指印。”

“那张纸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阿柄走到小红面前。

小红颤抖着手掏出了皱巴巴的一张纸。

如果小红肚子里有我孩子,我给小红一半家产,阿伟手写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

“那你肚子里真有孩子拉,”老队长急了,这是桃花村上苍给恩赐,是山野山村开天劈地地从没有过的稀罕事。

“我有许多日子睡不着觉,吃饭不香,自己要吃酱菜酸黄瓜。”小红哽咽着直流泪。

“老天爷,阿伟你这遭天打的。”阿柄说。

“哭有什么用没,这是阿伟他祖上积德,是传种接代的大好事,现在的事情,陈彩云呀哟和小红好好商量,该怎么办,怎么对待小红肚子里的孩子。”老队长说。

“小红,你和我年龄一般大,我们是同时代人,你可不能生下私生子。将来嫁不出去,”阿贝说。

“私生子最聪明,书上讲的,我一辈子总要生孩子,不管孩子他爹是哪个,孩子聪明是最重要的,我要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小红生下孩子,陈彩云就应该给小红一半家产,遗书还是小红收在身边,”阿柄说:“不过,陈彩云应该当着老队长的面,给一笔现金小红,作为小红陪侍阿伟付出的辛苦费。”

“那么,给多少呢”

阿柄对老队长示意。

“是啊,给一万块钱,先让陈彩云给小红安排酒店一个轻松的工作,等小红心平气和了,让她回四川老家住一段时间。”老队长说

“面对这种事,我六神无主了,”陈彩云说。

“听听小红自己的意见。”阿柄说。

“我总之要生下肚子里孩子,你们不答应,我就打官司,我不但有阿伟留给我的遗嘱,还有肚子里他的种,我会去城里打官司的,实在不行,我就死在桃花村,要不,我也可以去五官镇上跳进‘自然雅居’酒店对面河里自尽。”

“我说得出口做得成事。”过了一会小红又说。

“这又何必呢,陈彩云说,小红,我们都是女人,你才和我女儿一般年龄,我不会恨你,我是恨阿伟。”

“这样吧,小红可以住桃花村,也可以去酒店上班,由小红自己选择。”老队长说,

“没有人敢在小红面前说长道短,这是桃花村人的光彩,洪福齐天啊。”老队长说完话就下了楼。

陈彩云坐在酒店三楼房间里,独自抹着泪,刚才女儿阿贝对她说:“妈,就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你要坚强要挺住,我大学还有三年缺不了后方基地,你是我的航空母舰。”

是啊,今天就是自己四十岁生日,不该去的死了,该走的小红却不愿离开,她不知道小红拿了钱还不离开是什么意思。

“黄老板,有人找,就是那个小红,在大堂”手机里的短信息告诉她。信息是收银台小姐发送的。

陈彩云觉得小红不一般,过早地踏入社会比女儿要厉害多了,她不知道小红来干什么。

“黄大姐”小红喉咙有些沙哑。

“在酒店你可以叫我黄老板,叫我的名字就行。”陈彩云目视着她。

“我是来酒店找工作的,你曾经答应过我,不做小保姆可以到酒店当服务员。”

“你想好了啦,酒店工资可不高。”

“我愿意做迎宾小姐,先干三个月, 你可以试用我。”

“行啊,刚巧有迎宾小姐小赵到二楼做领班去了。你可以顶替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店里可以有规章制度的,许多人并不认识你,改个名字干着吧。”陈彩云对迎宾小赵说:“带她去换迎宾服。”

阿柄喝得醉眼朦胧,他从鱼摊陈彩云。

陈彩云正在算帐。她要把鱼摊档转让给弟媳了。

“小丁,一年四季赚四五万块钱还是有的,从今天起,鱼摊归你们了,你们不是我雇佣的打工夫妻了,你们也不用每年交给我管理费了,你们可以自己当老板了。”陈彩云说。

“她姑,我们当老板当然高兴,可是你少收入了。”

“我看穿了也想开了,要挣太多的钱干啥,够花费就行,要是阿贝不在省城读大学,我把酒店都改名换姓了,想想阿伟,我有那一点对不起他来,我脸上没麻子,头顶不长赖利。临死还不一样抛弃我,我对他可是忠贞不一,托人寻找灵丹妙药盼着他病好,你们弟媳两个都看在眼里,我这10几年忙里忙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店铺搞得响亮,他却要小保姆分我一半财产。”

“好啦,她姑、姑夫已经死了,你自己该过几年舒心的日子,有相中了的好男人,别不好意思,尽管说话,现在啥时代了,别把事憋在心里,小丁,麻烦的是小保姆小红,给了她一万块钱还不甘心,她说肚子里有阿伟的种,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她肚子鼓起来,生下孩子吗?她真城里法院打官司,手中有遗书,肚里有孩子,可是人证物证都有啊。”

“她姑啊,你是经常聪明难得糊涂,遗书上阿伟说如果生下阿伟的孩子,可以给她一半家产,要是小红生不下孩子呢,小红一分钱便得不到,小红在你酒店吃喝又住在桃花村,你是可以想办法搞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是说给小红下药,堕胎?”

“现在药店里啥药买不到,”小丁说。

“我就怕小红不上我的套,她现在可是对我有戒心”

“她姑,你不是说阿柄特别和小红合得来吗?你可以借阿柄的手啊。”

“小丁,你想得太简单拉,阿柄处处护着小红,他俩同病相怜似的,有事没事在一起嘀嘀咕咕,阿柄不会帮我的忙。”

“要不,我小丁来给你办这件事,我们是亲戚么,你约小红一起到我家喝酒吃晚饭,我把堕胎药放在酒里,小红爱喝酒,她毕竟才21岁,不会想那么多。”

“行啊,小丁,我把鱼摊刚转让给你们,你们就有当老板的奸诈妙计了。

“她姑,我话还没说完呢,今年还欠着你五千块承包金就免了

让我和你弟弟去城里买只白金钻戒戴戴。”

“好吧,可不能有蛛丝马迹,让镇上人知道遭人耻笑。”

“我又不是要下药毒死小红,让她堕胎就是了。”

陈彩云不经意笑了一下,:“就这样吧,事办不成,五千块钱我也不要你们交了。小夫妻俩和和美美,我也高兴,快过春节了,可以多进些海鱼,冬天不臭不烂没事,资金周转不过来,开口向我借。”

“行啊,我安排好了就打电话约小红。”

“小丁,你让我侄子去,小侄子和小红熟悉,热乎热乎。侄子刚10岁讨人喜欢。”

“姑,当老板的啥事都想得周全。”小丁心里乐滋滋的,陈彩云自从阿伟死了才一个星期,就变了。

陈彩云回自己酒店时,在酒店门口河岸香樟树边,看见阿柄傻傻地站着,出神地看着结了冰的河边被雪压弯杆的树。感触良多。

“阿柄,阿柄!”陈彩云喊。

“阿柄回过头来。“陈彩云,我正找你呢。”

“找我干啥,看你象只呆头鹅。”

“阿伟死了,我一下子想通了不少,看着潮河水,光阴如流水,我过了春节就正六十了,阿伟真有福气,有陈彩云你这样的美女做老婆,好比临死闻着鱼儿腥。”

“阿柄,你是凡夫俗子,相中了镇上那个女人,同我说一下,这婚宴的酒席我给你包了,十桌二十桌我承受得起。”陈彩云说。

“陈彩云,今晚上我要请你吃酒,阿伟说过,今天是你四十岁生日。”

“我四十岁生日,今天?我自己都忘了,我女儿大了,有了男朋友放假也不回来了。”

“我陪你,陈彩云,陪你说说心里话。”

“好啊,我喜欢听瞎子阿丙的二胡《二泉映月》,你还拉吗?”

“我拉了半辈子二胡,越拉心里越清空,有些年不拉了,陈彩云不要听,我给你拉。”

“好吧,晚上搞一桌酒菜,算我慰劳阿柄,你到糕饼店给我做一只蛋糕,我长这么大,还没过过生日呢,前半生为别人活,下半生该为自己活着。”陈彩云说,

阿柄感觉自己太幸福了。桌前坐着他一生崇敬的美丽女人。陈彩云的脸丰满白净,穿着貂皮大衣象贵妇人。

“阿柄,你怎么一言不发,只顾自己喝酒?”陈彩云看着他。

“二胡和酒,想着前辈子,没个女人。现在,我活得有精神,你陈彩云把我当人看,我觉得还年轻力壮,象小伙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你看镇上男男女女活得多滋润。”

“我也这样想,阿柄。”

“我要送你一枚白金戒指,是我用一辈子积蓄买的,我有这个权利,阿伟死了,我有这个权利。”阿柄说着站起身下了酒楼。

阿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安全放松了他踉踉跄跄走在小镇河边树阴下。

“小红跳河拉。”事情发生在2006春节后的正月初八,小镇上的商家店铺为讨个吉利,大部分安排在这一天开业,这一天固定假也普遍结束。小镇上的男女嬉笑着仨仨两两还沿着河港闲逛。

小红在七天休假里去了小丁家两回喝酒,有陈彩云陪着,小红起先不喝,小红喝着甜涩的红葡萄酒,也想不会碍事。

“她姑,喝干红酒的就两种人,一是当官的,二是高级白领,那些公司大老板。”

“所以,我们也尝尝当白领的滋味,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陪小红喝,平时,我是不喝酒的。”小丁说。

“喝,小红,我们喝。”陈彩云说。

小红虽然酒量大些,但在陈彩云和小丁姑嫂俩的轮番进攻下,醉态上升,就是趁着换葡萄酒瓶的时机,小丁把堕胎药倒进了小红酒杯里,小丁还让丈夫拿出vcd唱歌,唱得迷迷糊糊。小丁唱歌很有韵味,小红也随着节拍哼着。

小红没有回四川老家,她把一万块钱寄给了父母。钱寄回家等天于人到了家。

小红,没啥,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再说,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陈彩云大姑对你不错,对我们大家都不错。小丁说。

“爸妈在家见到我寄回家的钱就象见到我本人一样。”

“好,小红,我们喝,喝完,去看广场文艺晚会。”小丁又说。

三天后,小红发现自己月经提前,而且来势凶猛,她是感觉到的,血污掏空她肚子,她忽然空空侗侗,嘴里不时要吐出腥味很重的饭菜,她知道自己上陈彩云和小丁姑嫂的当,上班第一天她就在换迎宾服时发疯地大骂:“陈彩云,丁丽华,你们都是骗子。我要死给你们看……”她跳进了酒店门前的河,她知道河水冰凉。

每个人总是生活在遗憾里,但是,我们仍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一切才可以从头开始,你死了,死给别人看,让镇上的人看笑话,说你什么呢,一个小保姆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跳进河自杀,那可是两条人命啊。阿柄心里说。

“你说,谁也不关心你,又有谁关心我呢,我的日子过得美美的,桌子还不照样给人家包二奶。”我鸡巴就比人家短二分还是别人对付女人技术高明。人应该有满足的时候。孤独有时是一种悲哀,一种痛苦,对一个外乡人来说尤其如此,但也是一种宁静一种淡泊,一种无言的美,小红,面对所有的人微笑吧,别人不会当我们傻子,坦然微笑是对付所有闲言碎语最好的武器。你不应该做这等错事傻事。阿柄自己喝着酒说。

“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呢?”小红侧着头看方国才。

“人生包括两部分,过去的是一个梦,未来的是一个希望,你自己看着办吧,任何人无权给你安排生活,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方国才救起小红时说。

那好吧,方队长,送我回酒店,去桃花村也行,我要凭自己的本事象公司里那些白领小姐一样,被许多人瞧得起。‘

“这就对了,要象陈彩云一样,你也有一张俏丽的脸,你比她还年轻。小红,我送你回家,”方国才站起身。

“不,我自己能走,”小红说:“你能叫辆车子陪我去商店买几身衣服吗?我的衣服全给我烧了。”

“这不难做到,我有几个朋友,他们自己有车,我马上打电话,”方国才向街边一个时尚女人借了手机。

“方队长,街边那么多人看我跳河,没人救我。”小红真的很委屈.

“我刚好上班路过,还好,快让陈彩云拿些酒来,喝下去暖暖身子,零下五度冻坏身体的 。”

酒店迎宾小姐拿过酒杯,方队长把小红抱进酒店大堂时,小红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直滴水。

“真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陈彩云说.

镇上电视记者一直还找不到好节目,今天终于有了。”陈彩云说。

“小红是你酒店的员工,黄老板有责任和义务送她去医院。先准备钱吧。“方国才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河水说。

“哈哈哈,落水狗,哈哈哈!”

“陈彩云,你是一只花狐狸,一只大母猪,你无情无意。”小红骂着陈彩云.

“告呀,小红小保姆,拿人证物证到城里找青天老爷告我吃官司呀,小骚货。”陈彩云原本温柔贤淑, 现在完全像个泼妇了.

方国才把小红抱进车子时回头对陈彩云说:“你快到酒店里找一身换洗衣服送卫生院,让医生检查一下身子再说。”

“小保姆早把所有衣服烧了,她是不想活了,你救她反而害了她,她彻底败坏了我酒店的名誉,店门开张第一天就遇上这个丧门星。”

“美人妇毒蛇心。”方国才嘟囔了一句。

傍晚时,陈彩云没有去卫生院,小丁捎上家中煲的老母鸡汤和麦乳精桂圆营养品去了卫生院。

“不要你们来看我,你们这些女人都不是娘养的。”

“小红,我们都是女人,”小丁叹口气说“现在这社会,没办法。以后你会明白。”

小红把头蒙在被子里呜呜地痛哭。

“什么,妈,你是不是疯了,你真的要嫁给阿柄?”

“我不想再作选择,虽然小镇上有那么多衣冠楚楚把妈看成如花似玉的男人。“ “妈,阿柄可是五官镇上长得最丑陋的人,弯背秃头还酒糟鼻。”

“我要报复,对你爸,对五官镇所有认识我的人,别人说我美,我要成为最丑的肮脏最底档次阿柄的老婆,我要每天拉着阿柄的人在五官镇井字街头散步……”

“你心里变态,我不会参加你的婚礼的。”阿贝搁下电话。

陈彩云在酒店三楼房间里,看着窗下银光闪亮的河水真想跳下去,她想,阿柄长得虽然丑,年龄也大些,可他有一颗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真心,可她知道自己心里真正喜欢的是方国才,方国才是对那种任何女人都好的男人。

陈彩云早晨和傍晚都去镇上联防队找方国才,方国才同事告诉她方国才休假二天,她想到方国才家中去,彻底对他交心。过了四十岁生日,陈彩云心里着急起来,死了丈夫的四十岁女人已经对酒店没有任何兴趣了。

她是第三天骑摩托车去方国才所在的柳林村的,国才家在柳林南边,开门就见山,国才母亲坐在门口喂鸡,国才女儿正在跳毽子。

“我知道你找我爸,你是‘自然雅居’酒店女老板,我见过你。”

“你爸呢。”

“我爸陪小红阿姨去城里买衣服了。‘

“怎么,小红出院了?“

“小红衣裳全烧了,她说要重新开始生活,”十岁的女孩童声很清脆。要重新开始新生活这句话女孩嘴里吐出来很有诗意,陈彩云喜悦的情绪荡然无存,本来在阿柄和方国才两人间是完全可以选择一名。现在方国才陪小红进城了,不用想就该明白,21岁的小红对方国才是有情趣的。

清明节,桃林村开满了粉红的桃花和雪白的梨花。陈彩云独自回家给阿伟上坟。她怕阿伟鬼魂上身,所以她不想和那一位男人有亲密接触,镇上有许多酒客知道她丈夫死了,开始动手动脚,有的偷偷抚摩她的臀,有的轻轻用手指象弹钢琴一般摩她的手,有的借着酒意把满嘴口臭喷在她脸上。

“陈彩云啊,这是你的荣幸,别的女人想着盼着,我们还没有这个雅兴呢,我们是喜欢和美女调情才到你这里来。”

“就是,陈彩云没了男人爱,我们心疼。”

“陈彩云又是一朵好花,常开不败。”

陈彩云到桃花村时,天便开始下雨,淅淅沥沥,这天地好象专门为人类摆设了这么一个季节,陈彩云踏进桃花村就会触景生情。伤心落泪。她在桃林村住过十多年,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媳妇,可村里人因为阿伟家穷没有把她当美女一样敬重。陈彩云坐着阿伟拖拉机到镇上开小吃店食店时便想永远离开桃花村,她已经委托老队长了“只要买我家楼房,只要三万块钱,材料费。”

陈彩云到村东家门口时,她看见了阿柄,阿柄站在雨中,手里拿着铁楸,几叠黄纸,一幢高大的纸扎楼房,小汽车和两个彩纸糊的女人就堆放在门口木板上。

“阿柄,你都是六十岁的人了, 这么的还……”陈彩云热泪盈眶

“这些,阿伟曾交代过我,他还年轻。”

“阿柄,阿伟临死还交代给你别的什么?你们男人没一个安好心的都是狼心狗肺……”

“那你回家来给阿伟上什么坟,是做给村里人看还是做给你女儿看,我可没有阿伟给的什么遗书,可我对你好,我不管你怎么想。”阿柄真的心里喜欢彩云啊.

“你别对我说,烧纸钱对阿伟讲……”陈彩云顺手撸去垂在大门蜘蛛网上一个硕大蜘蛛。

陈彩云是五·一节前夜失踪的,酒店在节假日有最好的生意,走亲访友相约到酒店吃喝,一大早便有小镇上的老顾客打电话到酒店,“自然雅居”酒店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大门禁闭无人接听。陈彩云弟媳小丁不信,陈彩云好端端地,怎么就失踪了呢。

过了几天,政府院里传来话镇上幸福院六十岁的阿柄失踪了。幸福院要给阿柄六十岁生日祝寿,再也找不到阿柄了,只有阿柄那辆三轮车在“自然雅居”酒店门口任凭风雨日晒。所有的男女都猜想着陈彩云和阿柄一定是私奔了.

彩云是个坚强的女人,她没法子经营饭馆了,没本线投资,她拿出自己存下的五万块钱零化钱二年前办了一家废品收购站,一个儿子送回老家读书,她又打电话叫来侄女杨美娟帮忙,杨美娟高中毕业没考上正规大学,又没有钱读自费大学,便答应和姑姑一起干一番事业,杨美娟出门离家时是哭着离开山城的,爸妈只给她五百块钱路费。贫穷的杨美娟想凭自己的青春热血干一番事业。她跟着姑姑经营废品收购,可以结识社会三教九流增长才干。她听姑姑说,一个女人,不论你做啥事,只要认真踏实干,肯定能挣钱。废品收购是一个朝阳型长久行业,只盛不衰,利润常有三分,彩云开废品收购店才二年时间,已经挣了二十万块钱。当然,她的废品收购站是没有合非法经营执照的。她的生意大部分也是凭她的能言善讲和她不俗的姿色亲自到钢厂,机械制造厂直接上门收购,又直接用车送到炼钢厂,利润厚都是现金交易。有熟悉的厂家老板只收她的订金,她的生意做得灵活机智。

在五官镇,她有一帮熟客,谁知道有一桩偷盗案牵扯着她,她便在一夜之间从五官镇上消失了。她来到了长江边的的云亭镇。

镇上有许多织布厂,机械制造厂,废棉纱、铁屑废钢出奇的多,她很乐意在五官镇长久往下去,只是她的废品收购站是领不上执照正式注册的,上头对收购站长控制得紧,在五官镇经营时是她和镇上原有的废品收购站长许大胖子睡了二回觉同意挂靠在许胖子收购站名下经营的。

后来,彩云不愿再去跟许大胖子睡觉,她找了街上两个三陪小姐去跟许大胖子睡觉,说是自己店里的员工,送两条香烟捎两瓶好酒。

许大胖子真想换换睡女人的口味呢,就不再纠缠彩云了。

彩云到云亭镇了,她担心云亭镇上的废品收购站是不允许她经营的,她暂时还没有正式开张,只是在暗中观察摸情况,实在不行,还得把女人献给男人。当然不是自己,男人真正看上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虽然外表还丰满着毕竞已经四十岁了。她是想把侄女杨美娟奉献出去,杨美娟是她手中的王牌和资源,晚上在废品收购站院子里洗澡时,她见着宝贝侄女来到她身边算是来对了,杨美娟全身上下丰满白净没有一个疤痕,简直是杨贵妃的后代,性感又充满的激情,青春活力光芒四射的杨美娟就是一朵盛开着的鲜花,杨美娟和姑姑一样的容貌,个头也相近,性格也相同,都有一个爽字,毕竟彩云经历过江湖险恶和男人的思想烤历,显得智慧老辣风骚而顽强执着。杨美娟的纯情在姑姑面前只是暂时的不会长久。

马元品在两个各有特色各具风味的女人面前真有些眼花瞭乱。穿着短裙和肚兜的彩云和穿短牛仔吊带短褛的杨美娟让他心燥脸羞,有一只小狗茂在心里要跳跃出来咬两个女人丰满的胸脯或圆硕的屁股上一口。

三菜一汤,又在菜里汤里放了辣椒,马元品真有些受不了,全身热血沸腾,有了到横河里洗澡的欲望,河里的水太混浊已经不能象童年时代随心所欲了。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马元品,你要照顾我们喔!”

“我会的,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不过我要先说在头上,我做体力活还真不行!”马元品喝了带辣味的一碗肉骨汤,觉得身上有劲多了。

“别谦虚了,男人们身上谁没有个三两肉百斤力啊。没劲以后有了女人咋行?”彩云说着给他端过一杯茉莉花茶。

“姑,你咋知道马元品没结婚?以后有女人?”

“马元品,年龄早到了结婚时辰,可他还嫩着呢,眼角的鱼尾纹还没长,两条腿还是直直的没长腿肚,没有和女人练过体操”。

马元品的脸腾地如喝过酒似的红了起来,他三十岁了还没碰过女人,那是假象,五年前他被镇上几个初中同学约到不远处的港区玩。他被两个同学轮着灌啤酒在饭店里躺着回不了家,半夜里被饭店里两个女服务招待了一番,同学们在叫来两个女人时便扔下他独自在饭店里溜了。

马元品把裤袋里刚领到手的一个月工资全扔给了饭店老板娘才脱开了身。马元品很愤怒,愤怒的不是心疼一个月工资千把块钱,他心疼的是自己在酒醉状态失去了自己的童贞,而且失在两个不知姓名没有任何感情以后再也不到面的外乡女人身上,他感到麻木和悲哀,他一直是想找一个可心的好女人尽情享受如鱼水之欢。后来,他便不再和酒肉朋友出去喝酒或进练歌房娱乐,那里的女人红尾毛绿眼睛的装扮更让他感到可恶可怜。

彩云从一个木柜里拿出一瓶酒来。马元品认得那是一瓶42度的卢洲老窖。彩云说:“来些过瘾的,看得出马元品兄弟能喝酒”。

“我只喝啤酒,红酒也行,这白烧酒我不爱我!”马元品说。

“值夜班么,早着呢,睡得着觉吗?你这个年龄,搂着女人才睡得香睡得欢么。没得关系,我来陪你喝么”彩云不等马元品同意就开了酒瓶在玻璃杯里倒上酒。

“姑姑,喝着酒没下酒菜可不行唷。”

“杨美娟,你去十字路拐角买些冷菜,猪耳朵牛肉啥的。”彩云说。

杨美娟在黄昏的江南老街上朝十字路口去,身姿高高,脸蛋妩媚,她走路一颠一颠的,凸着温柔的圆臀,步子很有弹性。马元品盯着她背影看有些傻呆。他真想像狼一样扑过去,把她搂住,从她背后搞她,狠狠地搞。

“马元品,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跟男人拉话了。”彩云说

“拉啥话?我不懂!”马元品说。

彩云搬过竹椅坐在马元品身边:“拉话么,就是说闲话,说家务事”。女人都喜欢里里外外说家务事,说男女之事,镇上的茶馆就是为拉扯闲话的男人女人开的,马元品可不喜欢。因为马元品的母亲在家中从不唠叼,也许是她在外面和别人说的话太多了。

一会儿,杨美娟就手拎着塑料袋回到了收购站。

“杨美娟,你也坐下来陪马元品喝些酒。”彩云说。递上筷子,酒早已倒上了。马元品和两个女人便坐在店门口喝起酒来。

杨美娟弯腰把猪爪牛肉从塑料袋里倒入瓷盆里时,马元品看见了杨美娟俯着的胸口,由于吊带衫没有领子便显露出垂下的ru*房,丰沛的双乳在里面鲜活地跳跃着,刚才,她跑得步子快了些,ru*房还活动得极厉害,马元品那双狗眼的骚样被彩云看在眼里,彩云说:“马元品,我侄女模样靓不?”

“杨美娟长得好,看看也舒心!”这是一句电视上的广告语,马元品脱口而出。他真的喜欢上了杨美娟,他见到杨美娟的双乳上还长着细细的绒毛,她肯定没有被男人们摩擦过,要是被男人们折腾过的女人没有如此肤色柔顺白嫩。这一点,马元品不会太笨太傻。

马元品喝着酒,又和两个女人说着话,彩云一次次与他碰杯,他不知不觉地喝了半瓶酒,喝到最后满头大汗头有些昏了。

“马元品,没关系,喝醉了也没关系,你的竹器店我们看着呢,绝对的安全,你醉了就在这里躺下,我们会照顾你的。”杨美娟也敬了马元品一杯酒,马元品的身体和骚动的心都醉了。

马元品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睡着了,他头歪在竹椅上,叉开双脚。晚霞从街上移到了河面上,不久便沉淹到河底去了不见了光影。

在马元品的呼噜声中,有二个年轻人推着一辆三轮车来到了废品收购站,三轮车里有许多被剥得精光在月色中闪着寒光的粗粗电缆线,还有钢厂的原铁块。

“老板,我们是中午打电话琮的……有好废品,全是铜线,卖给你”小伙子中间的一个长发对彩云说。

“快进店里说话,先把东西搬到后院去。”彩云说。

几百斤的铜线是从几百米的电缆线剥出来的,是需要花费很多功夫的。两个小伙子一下子可以拿几千块钱。

两个小伙子把一圈圈的铜线搬进了废品收购站院里。

院里昏黑的。杨美娟说:“看不清舍东西,我开电灯吧”。

“你作死啊!”彩云说:“这种事开不得灯啊”。

“我们要现钱!”

“黑灯瞎火的,我们没法秤分量,见到没有!门口椅子上躺着人,他是派出所联防队值夜的,我们怕误事,把他灌醉了,夜里了,动静太大,会把他吵醒的,你们不怕出事,不怕被抓么!”彩云说。

“那么钱咋付?”两个小伙子说:“我们提心吊胆的想了多少办法,风声太紧,我们干完一桩就离开五官镇了”。

“你们又不是第一回干这个事,搬进院里时就知道过手的东西该有多少份量了。这样吧,我看要不先付你们三千块钱,让我磅上秤见了量再付给你余下的钱!”彩云很圆滑地说。

“好吧,我们拿现钱,立马走人,再加五百块!”

“加一百块,给两位兄弟吃宵夜,下回你们不是还找我生意么?这种生意你们只能跟我做,对不?”彩云对杨美娟说:杨美娟,你到门外看着点,三轮车在门口会引起旁人注意的。

彩云把三千一百块钱交给了两个小伙子。

“听你们两个口音是河南人吧?”彩云说。

“英雄别问出处,你别管我们是河南湖南人,你有钱赚就是,你赚的钱不比我们少,你卖出去可以翻上一倍呢。”

“做这种生意风险太大,一旦出事,我把儿子赔了都不够!”

两个小伙子拿上钱离开废品收购站时,轻脚地怕惊醒了躺在椅子上作美梦的马元品。

两个小伙子顺手在酒桌菜盆里,每人抓了几块牛肉猪爪放到嘴边又说:老子还饿着肚子呢。

看着两个小伙子骑着三轮车远去,彩云叹了口气说:“杨美娟,这种事真是做不得啊!”

“我们出来就是赚钱的,有什么做不得的?”杨美娟说。

“你还小,不懂,以后会懂的。”彩云说。

彩云在马元品旁边坐下,喝了口茶说:“身上汗臭得很,我们还没洗澡呢,马元品在这里,真是不方便”。

“姑姑,你今晚安排得太妙了。”

“我们要把马元品拉近距离,这种事以后肯定还有,让马元品知道了不好,我们可是干的违法生意。”

“我们赚些钱就别干了吧,这种偷鸡摸狗的脏事,我有些害怕。”

“最多到年底,我们存下三十万块钱便开一片饭店,做四川火锅,我也不想做这种生意么,暂时没办法,杨美娟让你也吃苦受累。”

“跟着姑,我愿意,我们是亲戚呗。”杨美娟说。

“不知道啥时候马元品醒过来,我想把刚才送来的东西从院子里拿出来换一个地方存住,这里不安全,要不,你先去院子里洗澡,热水在瓶子里,在水管里接些水就行了,孰料大盆在帆布棚里。”

“那么好吧,我先洗澡吧。一会儿送货走再说呗。”杨美娟说。

彩云想,这种事,一定要把马元品拉进来,让他帮忙,他还嫩,他喜欢杨美娟,也不讨厌自己,甜言蜜语哄他,引诱他一番绝对行。

趁着杨美娟在院里洗澡的空隙,彩云轻声唤着马元品:“马元品你醒醒,醒醒吧,不要做梦娶媳妇了。”

看着昏暗中马元品的睡相,彩云有些喝望在心头涌起她喝了酒,现在酒劲上来了,她有太久没有闻到男人的臊味了,正趋于性欲旺盛期的彩云渴望着男人的抚摸和强有力的怀抱,喜欢疯狂。

马元品的鼻子前是翁仇的密蜂的声音,他并没有路得太死,只是在酒醉的迷糊中,他醒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问彩云:“刚才出什么了?”

“没出啥事啊,我看着你睡觉呢,你睡得一定很香吧。”

“我不能在这里睡觉,这里在三年前被杀了一个人,房子一直空着,你知道吗?”马元品说。马元品老板让他值班,是见到有彩云她们住着不害怕,原来他一直不愿意在夜里加班的。

“真的,马元品,你可别吓我啊!”

“好了,我不说了。”马元品的话让彩云有些胆颤心惊,她毕竟是女人。

“马元品,我有个事,需要你帮一下忙。”

“你说吧,只要我帮得了。”马元品想,彩云是个干净美丽的中年女人。要是她乐意接着自己进房睡上一觉,他这时候真需要,他和所有喝过酒的男人一样啊。

“马元品,你能帮我们找一处地方,存放我们值钱的东西,就是院子里几袋子东西”。

“最好是不在镇上,尤其不能在街面铺子里,显山露水的,让人一眼就看见,我得收脏物,废品收购站都会有这种东西。”马元品说,“马元品怕自己也受到牵连,安上一个窝脏罪名,不想松开,放这种东西,谁家都不肯”。马元品说。

“那家都能放,我还用你帮忙吗?”彩云说。

马元品看了看彩云无助的眼神说:“我家住镇东街尾稍,刚好有一间空房子,原来租给在织布厂上班的外地一对姐妹,她们搬走才三天,但房门钥匙在我妈手里。”

彩云又说:“我出钱租吧,明天行吗?”

“好吧,看在你们热情好客的面上,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我帮你们一把。”马元品说,“我明天拿了钥匙给你们。”

彩云把丰满的手搭在马元品手上说:”我们攀个亲戚吧,我没有弟妹,就re认你马元品做个弟弟吧,我长你几岁,你不反对吧?”

“行啊,我光棍一条枪!”马元品有些激动地说。

杨美娟洗了浴换了一条短裙走出院门,粉红色的裙子让马元品春心荡漾,马元品说:”小妹妹,你真漂亮!”

杨美娟说:“你叫我杨美娟吧,叫阿美或阿娟都可以。”

马元品说:“行啊,你干脆做我妹子算了,这样我有了姐又有了妹。”

杨美娟没理马元品,她对彩云说:“姑,你去洗澡吧!”

彩云对杨美娟说:“你一会儿早点睡觉。”她对侄女和马元品在一起说话有些不放心,干柴烈火的男女在一起,加上这越来越热的天气,没有火点燃也会把他们两个烧死。她看得出侄女杨美娟喜欢马元品。杨美娟半年前出老家到五官镇时就对她说:“姑,我出了家门就再也不回家了,以后把自己嫁了,嫁在江南。”杨美娟现在正寻找着合适的人家呢。

杨美娟拿了个小板凳在门口坐住,把马元品拦在门口。

杨美娟停了好长时间不说话。

马元品看着杨美娟傻呆呆地问:“你做我妹,不高兴啦?”

“我高兴不过来呢,做你妹有啥不好?我喜欢听你吹奏的样子,那嘴边鼓起的两块肌肉,很有意思!”

“那我刚才说你做我妹妹不乐意?”

“我知道你叫我姑称姐呢,我是姑的侄女,她长我一辈的,我再做你妹子不就乱套了?”

“你姑年轻啊!”马元品说。

“傻蛋!她只是装嫩。”杨美娟压低嗓门对马元品说。

“你不喜欢你姑吗?”马元品又问。

“姑没有男人,她变态,她见我和男人们闲聊就特别嫉妒,我看得出我姑想泡你,你真遇上好姐姐了。”

“你可别瞎说,我知道是你姑有事要我帮忙才对我好。”

“叫你在这里吃晚饭喝酒难道也是姑特别安排的吗?男子汉别小心眼,有女人喜欢是最幸福的事,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喜欢上你呢?”

“好了,不说了,我给你吹笛吧,我睡不着!”马元品说着从墙上拿出一支自己做好的白皮竹笛。

竹笛声声,在晚风里清脆悦耳,伴着杨美娟轻轻的笑声和她双脚在水泥地上打的节拍。当然竹笛声也让院子里正洗澡的彩云很忧伤。“这该死的男娃子,吹得我心痒痒的。”她想起了在家乡和丈夫刚结婚时在山上采摘红杜鹃和野山花的甜蜜快乐日子。如今漂泊异乡孤独无助,无奈和悲凉,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彩云一身的白肉,丰美如一棵结满果子的桃树和苹果树,在月色中的小院里是一片动人的风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果子的芳香,她偷偷地听着侄女杨美娟和马元品的说话声,轻轻地在光溜的身上套上睡衣,她没戴胸罩。今夜,她想把马元品彻底征服了。她知道马元品的年轻和纯情是个痴男的角色,凭自己施展的魅力完全可以把他勾引上床,以后为自己所用。

“杨美娟,你先早些睡觉吧,天气热可以开电风扇。”彩云说着,一副慵懒的样子轻轻地走到马元品身边。她太懂男人的心理了也知道马元品和杨美娟在一起已经被迷惑得神魂颠倒了。只要有一些女人的放肆行为,马元品绝对会被月色映照下的成熟女人击倒。“马元品,我有些事情和你说得具体些,我知道你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我们沿着河岸散散步去!”

“行啊,我们走!”马元品拿起长笛,和彩云肩靠肩走在河水悠悠夜风习习的河堤香樟树柳树的影子里。

“马元品,姐喜欢你,喜欢你的真诚,我看得出来!”彩云说。

“你,你真的只有和杨美娟两个人在废品收购站里,没有别的人?“马元品有些怀疑,怕自己上当。

“我有个儿子读初中,在老家由爸妈带着,我被男人抛弃了……“彩云竹筒倒豆子般地像马元品诉说着自己艰难的生活和破碎的感情世界,让马元品觉得十分忧伤。

“大姐,我不该问你那么多……“

“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做事太难了,想让你理解和态度宽容些,多给我们帮助,也是一种安慰,姐没有别的意思。”

“我已经全懂了,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回家拿房门钥匙,我能给你帮的忙一定帮。”

“马元品,真的谢谢你,但不知道怎么谢你。以后你中午不要到街上找地方吃饭,我和杨美娟只有一个人守在店里,我们多做一个人的饭,你过来吃就是了。实在不好意思,从家里捎些米来,权当吃食堂。”

“好的,这才叫大姐说的话。”马元品说着,靠在一棵香樟树下吹奏长笛。“我有好多曲子可以吹的,我吹几首你听吧!”

马元品吹奏着竹笛,是《空山鸟语》和《光明行》。

起初,彩云注视着马元品的吹笛姿态,马元品长得文弱,他能够吸引并让女人动心的地方便是腮帮上用气吹笛的那左右两边的肌肉,那两块肌肉在优美的旋律中忽上忽下洋溢着青春和生命的激情,如少女脸颊上的小酒窝一样让异性可人动人心扉。

彩云很疲倦,她在笛声中进入了梦乡,把头幸福地靠在马元品的手臂上,马元品怕惊醒了她,依偎在怀里。一直到黎明从东方的窑厂那边烟囱旁升起,任凭露水打湿了他俩的头发和双肩。马元品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信赖着很幸福。马元品想了许多事,思考着自己脚下一片狭小的天地和头顶一片窄小的云彩。他明白自己该在生活的风浪里让梦的小船承载些什么。

第二天,马元品打电话让阿豪开着面包车把废品收购站里彩云说的值钱的东西用蛇皮袋装着拉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好朋友阿豪问:“马元品,啥好东西?咋这么重?”

“别废话,别人家的东西,少问!”马元品对好朋友说话很生硬。只有在漂亮女人面前才温顺得如一头绵羊一只哈巴狗。

阿豪又说:“我们好长时间没出去玩女人了?周末去不去?没警察巡查。”

“没力气,更没空,你不知道我买了电脑了吗?电脑里啥东西没有?”

“有美女吗?结结实实,屁股蛋圆圆的骚美女,一声浪一声吼叫的美女。”阿豪说。

“和你们在一起,就被你们害了,我再也不会去了,下次不要再叫我,我马上酒也不喝了,只喝玫瑰花茶!”

“你小子,有本事,不要每天站在竹器店门口看街上的女人。”马元品说,“我见过你对废品收购站两个女人挤眉弄眼的,上个星期你还在那里喝酒,我开面包车路过看在眼里呢。你小子是打那两个女人的鬼主意吧,今天又让我的车给她们拉运东西,告诉你可别太贪了啊。红颜祸水红颜命薄,你可要保持一段距离,来不得真的,现在这年头,什么都可以动,千万不要动真情。”阿豪像兄长一样说马元品。马元品说:“阿豪,你比我懂,你是老江湖。我有自控力,不会去强j*她们中的哪一个,放心吧。”

“马元品,你还在家里做竹马竹牛竹猫那些工艺品吗?我有两个朋友要订货,现金都支付给我了。每个两百元,你还做不做?”

“这回你的活我就再做一次,下回不要再接了啊,我不等钱用。”

“马元品,你说过,要存钱娶媳妇的,兄弟们要让你请一次客你都在电话里回绝了。”

“好了,阿豪,朋友有意四季常在,你们儿子都读书上学了,我还是单片呢,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阿豪把钱塞给马元品说:“一周后我找你拿货。”

千万别到我店里拿,打电话给我到我家里拿。马元品说着给阿豪一包烟:谢谢你帮忙!

“这钱该那两个女人出。”阿豪说。

“你是帮我的忙,好就这样吧!”马元品说着下了面包车。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河南盗贼依然没有来五官镇找废品收购站彩云。

彩云对于收购的电缆线剥了皮的铜线放心地准备出手了,铜材价格上涨得快,废铜很抢手,销路广得很,她可以盘活手中几千块资金。

彩云在马元品下班时对他说:“今晚上我家请你喝酒吧!”

马元品问:“大姐,你有啥事?”

“一会儿喝酒时对你讲,要和你商量着一起办呢。”

“好啊,这几天我不忙!”马元品说,“不过,我今晚不喝酒,有事你尽管说。”

彩云支吾了一下,终于开了口:“我想把废铜直接送到电缆生产厂家去,这样又可以翻个价,电缆厂离这里不过二十几公里,面包车可以装一吨。”

“行吧,我还让阿豪去,这个忙我帮。”马元品说。

“这回我得付他运输费。”彩云说。

“到时再说把,阿豪是气魄小了些,但我的面子还是给的,你就放心吧,啥时候去?”

“明天一早,赶在上班之前到兴旺电缆厂,收购站里的和放在你家的东西一起拉去!“

“行吧,我今晚真的有事情,不陪你喝酒了!”

当晚,母亲在家烧了一桌好菜,把街上该有的南北水果都买齐了,等着贵客。贵客是镇长的妹妹,长得眉清目秀的二十五岁的好姑娘,描龙绣凤的有一手好手艺,在镇上开个裁缝店。只是左脚从小就得了小儿麻痹症,有些脚短,清纯得还是[ch*]女的样子。这是第六个女孩子进门相亲了,马元品母亲很重视。

马元品进门时,母亲便唠叨起来:“马元品,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快到房间换身像样衣裳,今天有人陪姑娘来给你相亲呢。”

“妈,我的事自己会解决,你说,每次介绍的姑娘,我哪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我不喜欢别人介绍,乱点鸳鸯谱。”

“你老大不小了,你要给我传宗接代,我等着抱孙子呢。”

“那我见了面再说。”马元品见不得母亲发脾气,他知道母亲一人把自己培养长大受了很多苦不容易。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女裁缝进了门,是和一个小姨娘一起来的。小姨娘三十几岁,模样身姿却比女裁缝强许多。

起初,马元品以为是小姨娘介绍给自己呢。后来才知道穿格子连衣裙的女裁缝才是今晚的主角。马元品在窗口已经见到了女裁缝进门是左脚的毛病,虽能自己走路不用拐杖什么的,却是一高一低的走路很不中看。马元品想要是在床上,手里抱着一长一短的脚心里会是什么滋味?那能产生激情与女裁缝产生云雨之情?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小姨娘花言巧语地赞美着女裁缝的美德,女裁缝身体有了缺陷当然只能用心灵的美来弥补了。

马元品说:“大家吃菜,吃菜!”

小姨娘是女裁缝大婶,她说:“我能做的我侄女一半的主,你呢?马元品,表个态,我侄女是见过你几次的,愿意和你交往的。”

马元品不说话了。只是在嘴边咕哝着:“哦,是吗?喔。”

“要不,小姨娘,让他们俩先交个朋友,我们家马元品缺心眼,老师一点没有勾引女人的坏毛病,在个竹器店……”马元品的母亲说。

“阿芳的大哥是我们镇的镇长,只要马元品答应这门亲事,保证把马元品安排到镇上的城市监察队去,监察队正在收人呢,一年拿个五六万钱,以后小日子过得美美的。”

“我不喜欢,城监队的人像土匪,把市场做小买卖的外乡人追赶的像鸭子到处乱飞。”马元品说。小姨娘和女裁缝便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小姨娘和女裁缝喝着茶离开时,马元品保持着不变的坐姿。他知道女裁缝生气了。只是强忍着怒火罢了。女裁缝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她看了马元品一眼,终于站起身来对马元品妈说“大妈,我走了。”马元品妈送小姨娘和女裁缝出大门时,马元品见到了女裁缝双眼里有晶莹的泪盈着没落下来。

马元品没等妈从门外回屋,便关上了房门。

他躺在床上,连衣裳也没脱就躺下了。他想都不想玩,只是想着彩云和杨美娟在废品收购站里性感浪漫的模样,想起她们俩他便睡不着。

“嘭嘭嘭!”妈敲响了房门。

“又怎么了,妈?”马元品不乐意开了门。

“你有什么打算,给我个主意,我要给答复小姨娘,她是我木兰扇舞蹈队里的好姐妹,不能骗了人家。”

马元品说:“没戏!”

马元品妈说:“脚短一截不会影响到下一代。”

马元品说:“没兴趣,我要娶她做老婆不如买个老猪婆!”马元品重新又关上了房门,他躺在床上在对彩云的甜蜜笑容里作了自摸的不良行为,终于轻松了一下然后在轻松中进入梦乡。

阿豪给彩云装完车,洗手时给马元品打电话。

马元品还睡在床上,他半夜里睡不着玩了电脑,到黎明时又睡了个回笼觉。他早把阿豪开车送彩云去电缆厂的事忘在了脑后。

“马元品,你不和我一起去电缆厂?”

“你把彩云的东西安全地送去就行了。”

“马元品,这次来回,四五十公里呢,我要收运输费的。”

“你回来我给你。”

“何必呢,我向废品收购站收钱!”阿豪说。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这事,我心烦着呢!”马元品搁下电话又睡了。

阿豪驾着面包车,里面拉着货,副驾驶室里坐着彩云。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说:“卢老板,这一回电缆厂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你是马元品的兄弟,你说要收多少运输费?不知道你怎么个手法。”

“怎么个收法,我还真没想过,一般的客人我都按公里数收钱。”

“对我,也如此收么?”

阿豪笑笑说:“看情况吧,当然要看你的情况,假如……”阿豪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车窗外公路两边是丘陵和平原,种植着密密的桃园梨院,葡萄架和西瓜地,还有密密的香樟,水杉和广立兰。车子在山路上行驶。

彩云看着窗外的景致对阿豪说:“你和马元品是最好的朋友?”

“一点不错,一点不假!”阿豪说。

彩云心里说,既然你们是好朋友,我也能和你阿豪做好朋友,做了男女朋友,今天可省下二百块钱运输费了。

在电缆厂废品回收公司,彩云见阿豪很卖力,把十几只蛇皮袋废铜线卸下车肩扛到回收公司大磅秤上,满脸汗水。

在财务处,彩云拿到了一万几千块钱,她知道把废品直接送到电缆厂肯定能多挣几个钱,没想到能多挣五千块,她心里非常高兴。她决定在回五官镇的路上停下车进桃园葡萄园买些新鲜水果给马元品捎回去,感谢他。至于阿豪的运输费,毕竟有二百元,她想用另一种女人的方法摆平阿豪。她知道阿豪比马元品滑油些,但他是男人也是会偷腥的猫。

面包车在山路上奔驰,车速很快,因为是空车,车有些发飘。彩云有些心惊地说:“阿豪师傅,车开慢些!”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车还要停到广场上去做生意呢!”

“安全第一,你怕我不付钱?”

“我就等着你付钱呢。”

“回家我就付钱你,你是马元品的朋友不会少你一分钱,我还怕你抢劫我呢,你要急着拿钱,到山坡下竹林边的桃园里停车,我付钱,顺便买些桃,我爱吃桃,我侄女也喜欢吃桃。”

“好吧!”阿豪依然把车开得飞快。

“你疯了啊你,我的心快被你颠出来了。”

“我就喜欢你坐在车内被颠簸的样子。”阿豪见到彩云的短袖t恤衫里的双乳在颠簸中也兴奋地跳跃着。

“朝桃园里开下车,桃园中央的宽路上有车子进去的痕迹,没关系。“彩云说。山坡下的桃园被竹林茶园围在中间,有几百亩地,硕果累累,左边桃园桃们光着红艳艳的笑脸,右边的桃树桃们都戴上了套子,套子是纸做的,很雅观。

阿豪说:“我喜欢戴着套子,想不到桃也喜欢戴着套子。“

彩云说:“就你话多。“

阿豪说:“你的小包里不但有钱还有套子吧。“

彩云说:“你个死鬼!”

两人进桃园,足足进去十几分钟才找到桃园的主人。

他俩讨价还价向桃园主人买了二十斤桃子,价钱比市场上便宜一半,只有一块钱一斤。

秤完桃装上几个竹筐,彩云对桃园主人一个慈祥的老人说:“我还想在桃树上摘几个吃吃!”

“让你吃个饱,只要不吃坏肚子找我算账就行了!”

彩云又在树上摘几个很大的桃子,递给阿豪两个,“你也吃两个吧。”彩云用包里的手绢在桃上擦了擦便咬起来了。

“走吧,桃买了,我们走吧!”阿豪催着她走。

彩云边吃桃边哼歌,她的废铜线卖了个好价钱,她很高兴。桃园里的硕果让彩云有一种满足的快乐感,桃园里的芳香四溢,空气新鲜让她有甜蜜感和幸福感。

彩云说:“阿豪,帮我抬着桃框,你要看着我累死啊。”

阿豪帮着彩云把桃框抬上面包车。

彩云和桃框在后座厢里,阿豪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他看不到车路上跳跃时她t恤衫里鲜活的双乳了。

“阿豪,我给你钱!”彩云拉开了皮包拉链。

“省着些钱吧,我知道你是个外乡女人,在我们这里不容易。:

“那么我,我真的不要给你钱了?你真的不收我钱了?”

“我是个男人,说不收就不收!”阿豪说。

彩云说:“你和马元品都是好人!”

阿豪用车上茶杯里的水在窗外冲洗桃子,四周静悄悄的,太阳在桃园里有些朦胧,窗外洋溢着暖烘烘的氛围,空气里飘着桃的芳香。阿豪见着车子反镜里彩云在后座掀起衣裳,在肩后搔痒,露出ru*房的轮廓。

“阿豪,你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有毛毛虫在背上爬,痒死了。”

“桃子好吃,毛毛虫肯定有。”阿豪说。

阿豪下了驾驶室拉开车子后厢门时,见到彩云已经是赤身luo体了。她没看她的目光,先见到了彩云两个比桃子更具有诱惑感的奶子。奶极白,白得如小白娘香瓜,阿豪没经住彩云同意就扑了上去。

彩云扭曲了几下身子,便不动了。

阿豪搂住了彩云“大姐,小娘,亲娘”的呼着,半闭着眼。

彩云的脚不小心踢到了桃框,桃子散落了一地,有几个咕噜噜跌到了地上。

阿豪很开心,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喘着粗气大口咬着彩云已经拨了皮的蜜桃。

“还给你付运输费吗?”

“你已经运输了我,我趴在你身上十分钟顶我一天的运输费。”

“你混球,我不告你强j*罪就是,我知道男人以睡了女人为荣,会到处乱说,我先提醒你,我不是卖身女人。”

“我懂,彩云,不过,我尝到了你的味道,比我老婆强,我还要干还会去找你,你离开了五官镇我不会找你。”

“你少到我废品收购站去,打我手机就行了。”彩云说。

“我,怎么样?”阿豪说。

“时间太短,幸福的感觉刚要上来,你停止了!”

“在外面干这种事,我胆小。”

“在自己车里,怕啥?”彩云说,“走,开车!”

阿豪说:“下回,彩云,我们一起开房去。”

笫十二章

马元品对彩云和杨美娟说:“今天晚上我请客上我家吃晚饭!”

站在废品收购站的彩云看着骑在摩托车上的马元品说:“你刚上班,才八点钟就讲吃晚饭的事情,太神了吧!”

马元品说:“我已经要请你们几回了,老是没机会,定下时间,我好有个准备,让我妈做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有个麻辣汤就行了,我们我不在乎吃什么!”杨美娟从院里出来对马元品说。杨美娟见着马元品双目特别有神。

马元品骑着摩托车跑遍了五官镇两个菜市场和一家大型超市,买了千块钱的饮料和酒菜,他把彩云和杨美娟当作他三十岁时的尊贵客人招待。

傍晚时,马元品见到彩云和杨美娟两人进家门时很兴奋,忙着沏茶,削苹果。彩云把手里拎着的几斤桃放在桌上。

马元品母亲说:“快坐着,休息一下,马上就开始了。”

彩云没想到马元品家会如此隆重地招待自己和杨美娟。

满满一桌酒菜已经摆好,有江湖海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杨美娟说:“马元品,太丰富了!”

马元品说:“你们两位大美女光临寒舍,我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一个意思,我是三十岁生日,俗话说男人三十而立,我该立起来啦!”

彩云看了一下身旁的杨美娟说:“该立的时候自然就会立起来,你有个漂亮姑娘结婚生孩子就立起来了。你家里啥东西没有啊,彩电冰箱电脑全齐了。”

“结了婚,我就想买辆家用小车,出去旅游一下,我的竹器店开始休假了。可是姑娘不知道在哪里。”马元品说着,拿出开心果放在杨美娟和彩云手边。

四人坐在桌边,马元品母亲说:“马元品三十岁了,还像个孩子,大家不要受拘束,你们是马元品最好的朋友,你们吃啊!”

“我不会说客气话,你们放了裤袋吃,吃饱吃好我才高兴。”

“伯母,马元品对我们帮助很大的,我们废品收购站……”彩云正说着,马元品用脚在桌子下踢了她几下,制止了她说话。

“来,吃菜啊,我三十岁生日,我喝酒,大家都喝酒。“

“我也陪儿子喝酒。”马元品母亲举起酒杯,“马元品,一眨眼的功夫就三十岁了,小时候像只青蛙。”

“我现在是只牛蛙啦!”马元品说。

彩云和杨美娟都笑了。

杨美娟说:“我出去方便一下!”酒喝到半途,杨美娟想起来应该到街上去给马元品买一个生日蛋糕。

杨美娟跑过十字路口又过了横河大桥走了二公里才寻觅到蛋糕店。她觉得马元品对自己和彩云好,自己该回报一下,该付出真情。

杨美娟手里拎着蛋糕进门递给马元品:“马元品,我送你的,我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杨美娟满头大汗。

马元品母亲从厨房里拿过一块毛巾递给杨美娟说:“你是个好姑娘。”彩云心里很不高兴,她和侄女有些争风吃醋。其实她买蛋糕也是为她争面子。彩云以为杨美娟是针对自己的。女人的心思太多也猜不透。后来,彩云再也没说话,一直到晚饭完毕,饭桌上保持着风平浪静。马元品把鸡鸭肉肉夹到她们碗里。马元品看得出来彩云和杨美娟有矛盾的地方,一直以为是辈分或年龄原因有代沟,他没再说话。

晚饭结束时,彩云对马元品说:“一会儿我跟你谈些事。”然后又对杨美娟说:“你先回店里去,店里没人可不行。”

马元品把两个茶杯端在手里说:“大姐,去我房间谈吧。”

马元品母亲说:“桌上的东西我收拾,你们谈你们的事去吧。”她是希望彩云早些把侄女嫁给儿子的事定下来。

马元品和彩云进了屋,没等马元品开口,她便说到:“阿豪想强j*我,他不肯收我运输费就是想要我。”

“你别说了,阿豪这坏东西,我了解他,没想到要在你身上打鬼主意。”

“我怕他下回再到收购站找我就麻烦了!”

“没关系,不理他就行!”

彩云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三十岁生日,我应该送你一份礼物,我看见杨美娟拎着蛋糕进门,便……”

“好了,啥都别说了,你们两个能进我家门就是最好的礼物。”马元品说,“你喝茶吃开心果,我有些头晕,我喝了一瓶红酒,没想到红酒也厉害,我是高兴,我有个毛病,高兴起来就控制不住,常喝醉。”

“马元品,你先躺下休息,我先走,明天再跟你谈事。”彩云说。

“还有啥事,不就是阿豪的事吗?”马元品拍打着自己的头说。

“不,我喜欢你,真的,我不仅仅把你当弟弟看,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不出口,你就别说了,你和杨美娟都是好女人……”马元品醉眼朦胧,侧在自己大大的双人床上。

彩云把房门锁上,然后给马元品解开了西服,取下了脖子上的领带。她用嘴在马元品的耳根边吹了几下。“马元品,你三十岁了,我送你一份最快乐的礼物。”她脱下自己的裙子,爬上了马元品的身上。她在马元品的身上哄着,灯光下的马元品涨红了脸,陶醉在快悦和幸福的海洋里。

半夜彩云回废品收购站时,杨美娟还没有睡觉,她还在看书。她怕姑姑和马元品之间发生一些事情,因为她发现嫁给马元品这样一个正直真诚会吹笛的男人,虽然干不出惊天动地的事业,但会把日子过得快乐,红火甜蜜和安稳,她渴望和马元品在一起。

“快睡吧,我和马元品讲了你的事情,我同意你和马元品恋爱,但不能过疯了,要做好废品收购站的事。”彩云骗侄女说。

“真的,谢谢好姑姑!”杨美娟说。

彩云脱了衣服,换上短背心幸福地闭上眼睛,她庆幸自己把两个男人摆平了。虽然他们不是老板,毕竟可以做些事的。

镇上工商所长来过废品收购站几次了,要让她们停止营业。否则要罚款封门,收交所有废品收购站里的物品。彩云见到所长时,所长在门口说:“就 你和侄女两人?你男人不在这里?”

“我早就死了男人了!”

“你想在五官镇把收购站开下去吗?”

“我们要过日子,没办法呀,只能做些小生意。”

“你和杨美娟侄女一起来所里找我吧。”

“啥时候?”彩云问所长。

“我还真没时间,这五天我要把镇上每个商店跑遍,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找个时间,晚上加个班,把你们的事帮着办了,两个女人出门在外,千里迢迢来江南不容易,随时听我电话通知!”所长临走时瞥了彩云一眼,拒收了彩云让杨美娟买的两条中华牌香烟。

马元品和杨美娟在镇外的旷野放风筝,风筝是马元品自己做的,是蝴蝶,很大,需要两个人抬着。大清早马元品就叫杨美娟一块儿去了。

风筝上还贴了一张红纸,纸上写着:我爱杨美娟---马元品!

杨美娟说:“你傻吧,你想告诉谁呀,我早就知道了。”

马元品说:“我想告诉上天和大地,让清风把信息传到你家乡,遥远的地方。”马元品想起在床上时彩云对他说过的话:你和我睡了觉,我还把侄女杨美娟介绍给你,你收获太大了,你的命就是如此,到三十岁时便什么都有了!

马元品说:“我不该要的,送我也不要,该是我的我就要对女人也是如此。我不想要你,我要杨美娟,你是杨美娟姑姑。”

彩云说:“男人个个都是狼,你也是。”

马元品说:“不是狼,我 不凶,我是狗,命贱!”

马元品躺在旷野的河堤边,抱着后脑看东边正升起的朝霞。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了杨美娟和彩云两个女人,生活的状态很振奋,身体不知疲倦,有无穷的力量长出来,喝杯白开水也会有极饱满的精神。

“杨美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彩云说,要把你嫁给我。”

“你别听我姑的鬼话,我在这里,你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却问我姑同不同意,真是稀奇事啊!”杨美娟看着马元品。

“对对,杨美娟,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马元品说。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杨美娟咬着牙齿,“快来,马元品哥,我牵不住风筝线了,风筝要飞了。”

“有你在,什么都可以飞!”马元品说,他拍拍屁股上的草站起来时见到杨美娟手中的风筝线板已经拖着风筝牵走了。

风筝在云空中不再飞翔,像跌落的一片云彩滑向大河对岸的工业园区。杨美娟长叹一声:“ 我真的没力气牵住风筝,我知道你做了三天时间,太可惜了!”

马元品说:“风筝本来是我为你做的,跑了就跑了吧,你喜欢风筝,我以后找机会给你制作一条大蛇,让你乘着回你的山城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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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郑佳仪推荐:郑佳仪
☆ 编辑点评 ☆
郑佳仪点评:

食色性也,小说中的女人很善于利用这点来“摆平”男人,但也透露出一个女人在社会生存的不容易。尽管生活处处是陷阱,但生活处处也是机会。文章人物性格刻画较好,生动,露骨,真实。欣赏!!!

文章评论共[3]个
郑佳仪-评论

问个好!!欣赏朋友小说。(:012)at:2012年09月27日 凌晨0:14

月下的清辉-评论

先祝十一快乐,中秋美好,再欣赏美文。at:2012年09月27日 上午10:37

蓝天上-评论

欣赏佳作!问好!at:2012年09月28日 早上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