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打开电脑,有朋友发聊天窗口问我“你是哪里人?现在在哪里?是白领吗?”不明白为什么总有朋友不喜欢逛空间,本来可以自己在文字中找到的答案非要面对面的来问。我笑了,回复到“我身在异乡,四处漂泊,没有领子。”
是啊,我只是众多外地务工人员中的一份子,我在网上写文字,并不代表我有多么充足的时间,我只是利用了别人化妆的时间,聊天的时间,玩游戏的时间,打麻将的时间,侃大山的时间,逛商场压马路的时间而已。也不代表我有多么渊博的知识,我知识面太窄,学历也不太高,更没见过太多世面,我只是喜欢记录随感随想,身边生活,真情实感。太深奥的我不懂也写不出来,四岁的整不来就只有整三岁的。我不懂地理不懂历史更不懂政治,我不认识主[xi]总理也不熟悉省长县长,谁当领导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绝对是个好良民,坚决服从领导。
我们租住的房子是当地村民自己盖的二层筒子楼,我们在二层,屋里住人,楼道做饭,有八间房子,现在共住六户人家,房租是两个二百五的和。两个孩子整天在巴掌大的屋子里打打闹闹,老公怕麻烦整天大声训斥他们。我总是耐心开导他:“他们还是孩子,哪里懂得你的烦恼,总不能因为我们的不开心就剥夺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天性吧。”
老公哪里都好,就是心量太小,我最害怕听他挂到嘴边的“烦死了”三个字,那实在影响我的情绪。每次跟母亲抱怨,母亲都说:“你要多开导他一些。”我赌气的说:“为啥总要我开导他,为啥他不能开导我?”母亲笑了,说:“因为你啥都明白,你不需要。”“可我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啊?”我不服气的反驳。“那你不是比他大两岁吗?所以要让着他啊。”母亲每次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当初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比我小两岁。我发誓,如果有下辈子,我宁可找一个大我二十岁的,也不要找比我小两天的。
前天乐乐想吃排骨,所以狠狠心就买了一些。昨天剩了几块,乐乐一个人吃的不亦乐乎,安安在一旁一口不吃。我问他怎么不吃,他说:“妈妈,你不知道,乐乐都用舌头舔过了。”老公气急败坏的要冲乐乐大喊。我偷偷拽拽他的衣角,小声说:“小孩子们的事情,由他去吧,安安也不傻,肯定是不想吃,若是想吃,他也必定会用舌头舔几块的。”
两个孩子从小就已经习惯了,不吃独食,都知道无论什么东西都会一分为二的,除非太过喜欢的东西,才会出于私心想出奇思妙招让对方自动放弃。平时他们也经常会发生战争,乐乐每次都会抢着向我报告,可我总是置之不理,我也害怕麻烦,我想多活几年,只要不发生流血事件,由他们去吧。
晚上乐乐总是把自己的被子踢到脚下,然后抢安安的来盖,我想睡在他们中间把他俩隔开,可老公不让。我真希望再复制两个我,一个在老家时时照顾父母,一个专心教育孩子,一个爱心陪伴老公。
昨晚,右边隔壁五个月大的孩子总是大哭不止,老公被吵得辗转反侧,我穿衣下地,敲开了他们的房门。只看到孩子使劲吮吸奶头,却听不到孩子咽奶的声音,我问:“家里有奶粉吗?”“有。有。”小伙子赶紧去拿。“你这两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我问女孩。“嗯。”他怯懦的答。“无论你有多大,无论你有多爱美,记住你现在是孩子的妈妈,为了孩子有充足的奶水,必须好好吃饭,多吃一些流食,油水也要多一些,母乳喂养是必须的。再说胖瘦也不在这个,你看我身条不也蛮好嘛?”我像个长者一样夸夸其谈。女孩子调皮的笑笑说:“嗯,记住了。”帮他们喂饱孩子,一切就都安静了下来。
左边隔壁的女孩又去歌厅上班了,总是半夜才能回到家来,还经常丢三落四找不到钥匙,所以索性给我留了一把。我没去过歌厅,不知有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乱,只希望隔壁的小妹妹不会吃亏就好。
再左边的隔壁小伙子前几天好像跟女朋友闹意见了,昨晚带来了一个另外的女孩子,好晚了才送那女孩走,希望他们无论谁跟谁都是认真的,不要把大好青春就这样耗费掉。
再往左边一点的住的是两对年轻小夫妻,据说是小包工头,已经好几个月揽不上工程了,工人们都散了,那两间给工人住的房间也都空出来了,两个小媳妇也回了老家。昨晚,我看到他们炒的葱头,葱头切好后还在水里泡着,我说:“葱头不用洗的,剥了皮就行了,水一泡营养就流失了。而且,葱头也不能向你们那样炒那么久的时间,太过火了就难吃了。以后有啥不会做的,我帮你们吧。”
昨晚,他们打扑克不够人手,过来找老公,老公没兴趣。我正好电脑没网,蹭人家的无线网络总是不能随意使用,闲得无聊,想写字吧,家里没有课桌,孩子用别人送的小茶几写字刚刚好,可我伸不开腿太憋屈。唉。知足吧,好歹天暖和了洗了衣服不用呆七八天才会干了。明天孩子去春游每人掏五十块钱,起码不用跟别人借,听儿子说他们班有个小孩子不去,家里没钱了,父母不给交那五十块钱。身在异乡都是客旅,也不想买太多家具,凑合着吧。好歹月儿妹妹给我邮寄的电脑填补了我多少寂寞空虚的时光啊。
正好闲来无事,我对他们说:“大哥不跟你们玩,大姐玩中不中?”他们笑着说:“当然,求之不得。”
“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不玩钱,第二不许投机倒把,第三要玩两副扑克牌的才过瘾。”
“好。听你的,不玩钱可以,不过要玩贴纸条的。”
“ok”我胸有成竹。
几个轮回下来,每个人脸上都贴满了白纸条,像吊死鬼一样。不过相比之下,我牌技还可以,脸上的纸条不算太多。
晚上做梦,还跟他们一起贴纸条呢。
早上,走在上班的路上,看到满树的绿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叫不出名来的花朵一簇一簇在枝头竞相绽放,偶尔掠过头顶的飞鸟扑棱着有力的翅膀,唱着清脆的歌。太阳灿烂地挂在天空,晃我们的眼。从我身边急驶而去的摩托车放着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我的心情格外明媚。
在匆匆的人生路上,有谁不是生命的客旅?无论南来的北往的,无论身份是高贵还是低级,无论工作是体面还是脏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寻常的经历与故事,不去探寻,不去追问,只管走好自己的路。有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文 花开彼岸 于2012年4月13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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