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静静的流淌，时间慢慢的流逝，人儿一天天老去，只有那美好的记忆时常回荡心头。

独木桥，潺潺水流，热情人家；竹林，梅山，李子树，可曾记得我那多情而又消瘦的身影？河畔游玩，竹林小憩，农家闲谈……都流淌着岁月的痕迹；围墙上独看夕阳，午夜里静观皓月，深夜里聆听孤鸿悲鸣，夏季里老树下篝火捉蝉，寒冬季节半夜摸螺……一件件如昨日重现，记忆的天空中繁星点点，月色如水。

1.第一次接触

作为一个学子，初次走出校门，步入三尺讲台。学校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兴奋的。学生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您；村民三五成群聚拢过来议论纷纷。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急收拾，就被村长拉去喝喜酒了。事先没准备，没来得急封红包，甚是尴尬，白吃了一顿。

后来才明白，村上办喜事，请老师喝喜酒是不收红包的。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中国还有这样的好规矩。听村民介绍，由于这里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很少正中教师在这几任教。平常都是请有点文化的村民来帮代课，所以村民非常渴望有正式老师来教育他们的孩子。为了表示他们对老师的尊敬，在老族长的倡导下就有了这条规矩，几十年来一直延续下去。

新郎家对于我们的到来非常重视，亲自出马迎接，并安排村上德高望重的前辈与我们同桌。又是发烟又是敬酒，对于不善饮酒的我，疲于应付，哪里是喝喜酒。所谓是盛情难却啊！

酒过三巡后，众人散去，我们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学校，学生早已散去。就这样，我来到学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不是在教室里和学生高谈阔论，而是在酒席上谈笑风生，最后昏昏沉沉中入梦，到底洗澡没，不曾考究了。

2.奇怪现象

第二天，微风和畅，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对于初出茅庐的我，今日可不同往日了，要给学生一个好印象。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加油！

我边刷牙边起劲鼓励自己。学生天还蒙蒙亮就跑来学校了，也许他们也想给新老师一个美好的印象。从六点起床，到了七点，又等了良久，还是没见学生出操。原来是学校地小人多，又没广播，所以一直没有出操，学生也不会做广播体操了，久之也就习惯不做操了！直到八点多了学生才开始早读，早读二十分钟，不久就开始上第一节课了。

由于我们初来，还不用上课，只要跟班听前辈的课。第一节由于新老师在后面听课，学生特别安静，课自然是老师一个人唱主角了。我甚是不解，学生为什么那么胆小呢？后来其他老师告诉我说：“学生上课不系统，没几个人会的，所以活跃不了，只能讲下字词什么的，讲太多他们也理解不了。”第一节课带着我满腹的疑问结束了。

课间十分钟休息，学生像笼中之鸟挣脱囚室，飞奔而出，奔跑的疯狂追赶，呐喊的大声喧哗，跳步的使劲追，还有一排长队在玩泥沙的，真是各有所爱，其乐无穷，山村的孩子就是纯朴天真，即使和你撞个满怀，他们也不像城市的孩子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他们对着你哈哈大笑，转身就跑了，周围的学生早已笑弯腰了。

就这样，在孩子们的尽情玩耍下，时间慢慢走过四十分钟了，还不见钟声。第一次亲身经历，课间活动竟有那么长的。后来其他老师告诉我，由于没电铃，打钟是指定学生打的，如果他一时忘记打了，就玩久点，没事的。

就这样早上只上了两节课就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经过初步了解，我得出一个结论：边远山区的教育太不系统了，已远远落后于城市的教育水平。心中不由得哀叹，愁眉不展。那时感觉心中的责任重大，压力也大，怎么才能改变这种状况呢？心中也是迷惑不解！

3.坏习惯

由于我们的到来，学校就把村代老师辞退了，很快就轮到我们上阵了，一个人包一个班，三四十个学生，如果学生少就复式班（一个老师同时教两个以上班级）。

当我正在为怎么样上好课而忐忑不安时，我发现学生坏习惯特别多，上课开小差的比比皆是。什么说话骚乱课堂，过位置，吐口水打架，把脚放凳子上，上课不拿笔的大把，连书都不拿的更是一堆，更让人担心的就是四年级了还不会写自己名字的傻子有四五个……崩溃啊！

经过一段时间适应后，我实行了一个红星计划。就是学生做得好加适当的红星，作业得满分加适当的红星，然后根据得星多少适当奖励，期末三好学生也是根据表现来评比，果然学积极性更高了，很多学生为了得红星更加主动学习。

当然有奖就有罚，不良习惯和行为也要扣星，根据扣星多少来做出相应处罚。比如罚扫地，扫厕所啊等等（当然没有体罚啊，也没鞭打，请读者莫误会）。这样半个学期很多学生改变了很多坏习惯，我的努力没白费，略有成就，加油。

4.柴米油盐

山村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当初的新鲜感全无，日子过得再平淡无奇了。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而烦恼。

肉比黄金还贵，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天朦朦胧胧亮就要到路边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猪肉佬路过，寒冬季节，冻得发抖，手脚冰凉，很多时候都买不到肉吃！真是三月不知肉是啥味道，可怜的娃啊！

最难受的就是没青菜吃，有钱也买不到，好在村民非常热情，有时候青菜旺盛季节都会摘下让孩子们拿来，多的时候吃不完就烂掉了。没有的时候一个星期也吃不到一口新鲜的青菜。

柴火问题也是一个难事，学生太小也不敢叫他们去砍柴，少数学生在家搬了些许来，可是远远不够用，特别是冬天烧水要特别多柴火。碰到雨天季节生火特别费劲，半天烧不着火，烟雾缭绕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些雨天撑伞炒菜烧水的日子虽然艰辛，不过回想起来倒也春意盎然，乐在其中。

油盐是最容易解决的，没油时但逢蓝大姐杀猪，她都会送点给我们或者煎好油时，拿我们的油锅去盛满。现在回想起来在西江的日子，蓝大姐对我们的照顾还蛮多的，在这儿衷心感谢蓝大姐。

5.夕阳无限好

西江的日子，热闹的时候熙熙攘攘，有时吵得让人无法忍受；当静下来时却安静得可怕，只听得到归巢雀鸟的惊叫声。

每当这个时候的时候，我就爬上围墙，独自欣赏着天边的夕阳，绚丽多彩的晚霞，将尽未尽如蘑菇翻滚、天狗掠食、白马飞奔……是那么的迷人！

有时候寂寞也是一种享受，只要你善于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娱乐，世界的一切好像都与这里无缘。这样平静的日子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也许美丽的西江残照正是很多人可遇不可求的美景。这样的美景与我天天相伴，我应该是大饱眼福了。

6.种菜

要说西江没有娱乐太过于武断了，我在校园西角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娱乐方式，那就是种菜。

西角原本是一排泥墙教室，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年久失修，墙脚被风雨侵蚀严重，屋脊也被蛀虫啃食，由于教室紧缺就暂时替用。可是在一个暴风雨之夜，整排教室都被吹倒了。第二天学生来到学校发现自己没地方上课了。不过幸好不是在上课时间倒塌，要不就惨了。后来就把老师的办公室腾了出来做教室才算解决上课问题。倒塌的横梁被村民拾去做柴火了，尚有余用的，学校就留了下来，不过后来都被我劈来当柴火了，呵呵！墙角倒塌的泥巴是种菜的上好材料。

下课后我一声令下，学校周围的学生就回家拿跌锹锄头帮我整地了。读书他们不怎么行但是整地他们是行家里手。我不得不佩服他们小小年纪就能干那么多农活了，肯定是实践多了熟能生巧。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并不笨只是教育不系统，没有好环境给他们学习。

不一会儿，地就整好了，男孩子去扛水，女孩子去提尿，刚开始她们不肯帮提尿的，但是我威胁她们不提就要她们多做作业。她们只得乖乖去提尿了。我这个老师坏吧！呵呵，不过也可以看出她们还没有养成爱读书自觉读书的习惯，宁愿扛水劳动也不想做作业。这样的学生真伤脑筋啊！

地是学生翻的，水是学生扛的，我只是在旁边监督安全，调配人手罢了，最后撒菜米得我亲自出马了。那么大没种过菜，倒不知道如何撒了，反正不管那么多了，随手把所有的菜米都撒下去了，为此我还被前来观看的村民嘻笑了一番。撒得密密麻麻的，由于没放蚂蚁药结果第二天菜米都跑蚂蚁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了。

几天后长出几颗稀疏的胚牙，真是太高兴了，第一次种菜虽然不怎么成功，但是它带给了我希望。每天放学后我都带着学生扛水提尿淋菜，这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寄托，一种新的希望。有时我会蹲在菜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欣欣向荣的菜苗，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经过第一次的失败后，我总结经验，吸取了教训。从此吃青菜难的问题迎刃而解了。

特别是一次收假回来后，菜地的上海青竟然长得一米多高，开满了金灿灿的花朵，像油菜花般绚丽，无数蜜蜂在辛勤工作。这让我高兴了好久，自豪感由然而生。菜越种越好，地越来越多。后来碰上学校改建，我就彻底失去我那些乐趣横生的菜地了。真是怀念那些种菜的时光，现在每到一处，我首先就想弄块地来，再种上些平常青菜，一为解决生计问题，二为了消磨时光，三呢？能强身健体。总的来说劳动光荣！

7.又见星期六

在山里待久了，总想上街看看，不为别的，看看涌动的人潮，心里也舒服许多。

平日里为了学校琐事而烦忧，学生怎么教都不见进步。加上寂寞难耐，最怕夜幕降临，华邓初上，找个说话的人都难。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而学校早已关门闭户，冷冷清清。

每当星期六村民总能看到我徒步出街的身影。独自跋涉于山间小路，人迹罕至，九转八弯，倒也不是那么寂寞。沿途景色优美，秋日的芦花，白茫茫的一片，秋风飒爽，都赶着向我招手，眉目传情呢！深山老林间，古松参天，杂草茂盛，你完全看不出已是中秋时节。山间常有啾鸟鸣叫，或掠过田野，或堕入深林，有的干脆站立枝头放声歌唱。

经过一个小时的山路行走后，就可以来到大路旁的村口，终于有人影了，可是总有几个恶狗拦住去路。有时主人不在家，看它们拦在路中间，露出长长的尖牙，目光凶狠的样子真让人胆怯。不过我也有办法，我事先准备好了几个石头，抓手中，然后慢慢移动过去。恶狗只是对着你狂吠，它一般不会扑上来。偶尔会有一两只不知死活的会跟上来，我立刻扬起石头要砸，狗见状早已退避三舍了。真所谓是狗仗人势，恶狗怕恶人啊！

出到路口就是大路了，就有班车搭了。花上几块钱，坐上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到镇上了。镇上街道不大，路多坑洼，特别是雨季，简直是泥泞不堪。

男人逛街不如女人摸嗦，细腻。每次我都会转一圈大街小巷，到处看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街边小贩鲜有新面孔。溜达一圈后，实在没啥新鲜感，我就开始大汇购了，什么都买，鸡鸭鹅肉，油盐酱醋，厕纸洗衣粉，大包小包……都是平常生活用品。

提累了，就在街边屋檐下小憩片刻，无须在乎形像，更无须惊诧他人目光，你想蹲着也可以，干脆坐下去也行。如果太阳火辣辣的，就买瓶水解渴，真是惬意得很。买好所需物品后，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扛着大包小包赶车回家。来时兴趣盎然，回时叫苦连天。提着大包小包跋涉于蜿蜒小路上，脚步放慢许多，恨不得有架飞机，瞬间回到。这个时候只有期盼有辆摩托车路过，搭我一段路程。可是望眼欲穿都没见到车的踪迹。慢慢挪动着，一步步接近学校，转个大弯，豁然开朗了许多，再过几个山就能看到学校影子，不由加快速度。

逐渐靠近学校，路上偶尔能看见小屁孩在山上乱逛，溪边抓泥鳅。实在不不想动了，就抓两个帮我扛东西回去。平时由于我的凶恶，他们不怎么敢反抗，只好乖乖帮我扛东西回去了。不过他们还蛮听话的，也想和老师玩，就欣然接受这个光荣的差事了。

回到学校，我会拿出些果子给他们吃，大胆点的就大大方方吃着和我聊天，内向点的，还没等我拿出果子，他们就笑嘻嘻地跑得无影无踪了，真拿他们没办法。出了一趟街后，累得半死，也就不想做什么了。拉出一条长凳，静静在门口长坐的，连动都懒得动下。

星期天自然也不想活动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赖着，有时候赖到下午两三点，饿得实在不行了，就跑起来煮点粥，伴萝卜干吃，菜自然是不想炒了！活着自是不容易了，还能有碗饱饭吃，知足常乐了！

8.打牌

山中光景，不知岁月流逝。

并不是所有的日子都是寂寞的。有时候双休日几个分点的同事没回家，我就邀请他们来西江打牌。五六条油仔通宵达旦打牌，边吆喝边嘻嘻，有时候烟雾缭绕，有时候肚子饿了就中场休息，煮上一锅粥，即使没有菜，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要是你觉得粥太热，光着膀子吃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寡公佬，也不用在意什么。这样的双休日是最快乐的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乐在其中。

9.春日摘梅

春暖花开，面朝西江。

春日里的西江，江水暴长，那是鸭子门嘻嘻的最美时节，它们相互追逐，忽拍浪而起，忽潜入水底，其乐融融。

每到这时，学生总会邀请我和他们去摘杨梅。礼拜天的时候我就带领着一帮小鬼浩浩荡荡地向梅山进发。一二年级的孩子也悄悄尾随而来，立刻被哥哥姐姐赶回去，可是怎么赶都赶不回，他们哭天喊地地缠着，你赶他退，你退他进。有些聪明的，干脆抄近路，抢先一步到达梅山等着我们。当看到我们远远的身影时，小家伙们又蹦又跳又喊着向我们炫耀他们的脚步快。久未爬山的我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哪里还有力气爬树摘杨梅。

好在大点的学生有得是力气，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四处散开，像猴子一样灵活，开始作业起来了。大家一边快速往嘴里塞，一边摘下又大又红的放进袋子里。我仍然是慢悠悠地爬着，偶尔摘几个半生不熟的放进嘴里慢嚼，甚是酸涩，熟的都被他们抢占先机了。

良久，等大家都摘累了，玩腻了，大家都聚拢过来，展示他们的劳动成果。准备回去了，当然还要给个十块八块的钱梅山主人，他们种点杨梅也不容易。至此，大部队又浩浩荡荡地回去了，这时没有几个人有劲的了，大家都弯腰驼背地缓慢爬行。

回到学校，分好杨梅，大家一哄而散跑回家，大口口喝起水来了。有些学生不懂卫生，摇起井水就猛灌，吃饱喝足了，又找同伴完耍去了！

10.最疯狂的事

那是寒冬季节的一个晚上十一二点左右，我看到西江下面似有微微的声响，似有人在水里抓鱼。我好奇过去观看，只见有两三个人在水里摸索什么，后面还提个桶跟着。我靠近细看，原来是石螺。石螺味鲜可口，一般喜欢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多潜伏石逢里。在西江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西江有石螺。平时少下水察看，多岸边欣赏。顿生下水一摸的念头，可是被他们扫荡一番后所剩无几了，所以决定三两天后再摸，邀上三五同事同乐。

三天后的凌晨一二点，同事三个，穿上拖鞋，挽起裤衩，打着电筒，冒着冰冷的河水，开始行动了。刚开始下水，腿脚不适应冰冷的河水，大家都被冻麻了。不过一摸起螺来，大家都兴奋不已，就不觉得冷了。又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村民，人家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坏事呢？

平时摸螺人多，渐渐螺就少了。摸了一两个时辰也没摸到几个。大家的耐心渐渐消退，忽然我摸到一只大螺，大家有兴奋起来。远处忽然听到同伴的嘻笑声，原来有两只石螺在交配被他逮住了。大家笑弯了腰，我提议把母石螺放了，让它多产仔，多做贡献。

夜渐浓，水更好冷，在水里待久了，腿脚冻僵了，直发抖，加上衣裤全湿，当下决定打道回府。回来已将近凌晨三点，把螺倒出放桶里养着先，等它们把泥味吐出来再用辣椒暴炒就是美味佳肴了。冷得实在不行了，赶紧洗澡换上暖和的衣服，钻被窝里卧着。

第二天，大家觉得螺少了点，就跑到响滩再摸点回来。晚上炒了一大盆，大家乐呵呵地吃起来，会吃的一下子就把螺肉吸出。我属那种特别笨的，怎么吸也吸不出，只好用手来挑了。味好，只是辣椒放多了，大家辣得嘴巴红肿，边吸气边猛喝水。一顿饭功夫就把大盆石螺干掉了。摸干嘴巴大家都赞不绝口，好吃极了。

第二天起床，发现大家说话都嘶哑了，我最严重，一个月后才好，这就是贪吃的恶果啊！真是得不偿失！

11.工资

对于大山里的人来说，老师在他们眼中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工资高，假日长，又悠闲，还是铁饭碗，太阳晒不着，风雨淋不到。

特别是买肉的时候，猪肉师傅总是切多给你，你要十元他切十五元，你要一斤他切二十元给你，甚是烦恼，总体调侃我们说：“老师五六千一个月，也不舍得买肉吃啊！”真是无语！我也不想解释，苦笑，无奈。

明明我领到的第一笔工资是月薪八百三十六元，后来一千二百元，长到一千四百元后又退回一千二百元，现在一千五百块每月。我们哪里来的五六千元一个月呢？除去车旅费，生活费，加上被扣除的各种费用还能所剩无几？五年了，身无分文，卡里还是入不敷出，真是无言以对，想想不由潸然泪下，其中心酸何人了解？大山的教育日子的艰辛谁能体会？

转眼之间，五年过去了，学生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我也离开了西江，但西江的那些日子永远和我在一起，心中未曾忘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