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的健康与学习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资本。不论何时,也不论何地,只要有人向我取经,不管她是否真心,我都会不厌其烦、耐心细致的给她们一一细说,大致可以归纳为,小孩只要做到勤洗手、合理饮食、按时睡觉、多运动、每天按天气增减衣裤等,基本不会感冒。
我一般不感冒,感冒了就不一般,我对付感冒的办法就是加强锻炼与饮食。老公经常感冒,他对付感冒的办法就是自己买药解决,我取笑他吃药比吃饭菜还要舍得。
我的积极进取没有影响到我的琪儿,倒是他父亲的那套依赖的习惯,潜移默化的教会了她。进入高中的琪儿,偶尔也会不听话,把我的话当谬论,感冒了就学她父亲,吃药来解决。一旦吃药效果不好时,她才会后悔当初没听我的话,当然,这只是短时间的后悔,感冒好了之后另当别论。
最近,天气变化异常,很容易感冒,我的话被她当成了耳旁风。很快,她们班上的很多同学都感冒了,家长接二连三的给老公打电话请假,要求带小孩去医院看病。这些,依然没能引起琪儿的重视。这不,终于感冒了。琪儿不想听我的闲话,也不想配合我的治疗方法,下午六点钟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很难受,要求去医院打吊针。
感冒难受的琪儿很脆弱,一再强调妈妈一定要来,她会很乖。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在给琪儿量体温。琪儿看见我很开心,对我说:“妈妈,也许我不需要打吊针,只要开些药就可以回家。”
医生看完体温计之后,告知我们琪儿有点低烧。我押着韵对琪儿说:“发烧这一症状出现在你身上太不应该了,理由你是知道的。”琪儿神秘的点点头。医生说:“是低烧,三十七点七度,一般的流行感冒,不是很严重,你们是选择开药,还是选择打吊针?”为了满足琪儿打吊针的好奇心,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打吊针。
老公问医生:“打完吊针之后还能赶到学校晚自习么?”医生笑着回答老公:“晚自习是不可能了,至少要打三个小时。”
大、小药水各一瓶,害怕打针的琪儿有点反悔,想放弃打吊针。我不但不安慰,反而对她说:“有个新来的护士,总是戳不准病人的血管,站在一旁的老护士急了,很主动的帮忙给戳了进去,当病人深吸一口气放松之后,只见老护士很快的把针头给拔了出来,对小护士说,‘你就按我刚才的样子戳进去’。” 看到琪儿害怕的表情,我故作狠心的说了一句:“看你以后乖不,待会我就跟护士说,这个小朋友肉多皮厚,你尽管戳。”
为琪儿打吊针的是一位很高很胖的小护士,看上去“杀气”比较重。为了减轻琪儿打针时的害怕心里,我说道:“宝贝,你对姐姐说,轻点打啰!”老公很快的跟了一句:“崽崽,你就说,姐姐,莫打了啰。”面无表情的小护士给我们逗笑了。“姐姐的打针水平一定很高,一看就知道。”我的话一出,小护士很温柔的一面很快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她害羞的答道:“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这么高估我的水平,让我有好大的压力。”
我在小护士离开之后,把琪儿狠狠的给幽默了一下:“还好,给你打吊针的姐姐与你一样的肥胖,你们俩同病相怜,所以,她一针就给戳到了位。要是那位长得秀气的漂亮姐姐给你打,只怕要戳好几针才能找到血管,她不会怪罪自己的水平差,只会说,做好事啰,这么多的肥肉,长得一副东施模样,霸蛮要做杨贵妃搞。”逗得琪儿哈哈大笑。紧接着,我装模作样要回家,琪儿很认真的对我说:“爸爸可以回家,你?绝对不可以,我喜欢你陪着我。”
电视里播放着湖南都市频道,久违的《寻情记》出现在我眼里,我与琪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两个小时。小瓶药水快打完时,性格急躁的老公开始不安静了,一再强调要调快点。我害怕打快了琪儿会吃不消,坚决不同意他调快。琪儿说我的表情很霸气,大嗓门的老公引来了给琪儿打针的小护士,她对着老公大声的说道:“你女儿说了不要打得太快,如果你不想等,可以回家,有你老婆在就行了。”然后面带微笑的望了我一眼,很快的离开。
自觉无趣的老公强压住心中的不满,不再发话,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如雷的鼾声传了过来,回头一看,刚才还大喊大叫的老公此时正欢快的打着鼾,老公的鼾声伴随着我蔑视的表情让琪儿大笑不已。进来了一对打吊针的夫妻,老公的鼾声停住了,我以为老公的鼾声会就此告一段落,那知护士还没完全给那位女士上好药水,老公的鼾声再次毫无顾忌的响了起来。
很快,小瓶药水打完了,我在征求了琪儿的意见之后,眼不见为净,换药水的时候离开了。再次进来的时候,老公出奇的安静,琪儿告诉我:“那位长得秀气的小护士二话没说,按爸爸的要求把开关调得很大。”一分钟滴到了一百二十七滴,你说快不快。为了满足急性子的老公,最后我把它定格在一分钟滴到九十滴。老公还是说滴得不快,滴快了不会有影响什么的。得知琪儿没有不舒服的症状之后,我安静的坐了下来,脑袋里却在想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的爱心与善良和长相真的无关,我从两位小护士对待病人的做法上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
电视里的新闻依然在放着,琪儿也牢骚满天的大呼上了同学们的当“他们告诉我,打吊针不要两个小时就可以打完,早知道医院打吊针这么慢,我就该学他们,也到诊所去打……”突然发现琪儿不再发牢骚,又开始偷笑不已,回头一看,这回老公的肌肉算是全部放松了,打的鼾声不再如雷,而是很小声很小声的,感觉很诡异,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阴森森的。那对进来不久的夫妻碍于我与琪儿在的缘故,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了老公几眼,然后故作镇静的一起讨论着电视里的八卦新闻。
原本要打四五个小时的大瓶药水,不到两个小时就给打完了。取针头的依然是那位有爱心的小护士,我问她药水滴快了对人的身体是否有影响,她回答我:“反正我只知道,你女儿是因为不舒服才来打吊针的。”我旁边的老公毫无顾忌的很大动作的伸伸懒腰,憋了很久的那对夫妻在护士离开之后,忍不住的问了老公在哪个单位工作。得知老公是一名人民教师之后,我想他们一定失望了,老公的种种做法,让他们以为,老公是一位粗俗的体力劳动者。
老公的性格及习惯早已让我见怪不怪了,倒是那对夫妻的表情让我偷笑不已!短时间与老公打交道的人是很难发现他的优点的,除了他的同事与学生。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用在老公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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