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山区农村,管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是最叫人瞧不起的,是没有本事的笨蛋。男人可以穷困,绝不可以戴绿帽子。凤凰村上的人也都不拿王木匠当人看待,有人和木墩开玩笑,“木匠呀,人家开妓院的老鸨,还能够拿几个抽头的钱,你除了数不清的绿帽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亏了吗?”王木匠也只好一笑了之。
王木匠并不会做木匠活,因为有些虚伪有些书呆气,村里人便送他一个“王木匠”的外号。实际上,他有一手做水豆腐的手艺。
一个早晨,王木匠赶集卖豆腐回家,路过村外一个水塘边,突然,一只碗口大的青蛙,从草丛中跃出,跳到卖豆腐的王木匠秤盘子里,王木匠把大青蛙煮了一盆汤给老婆喝了。第二天,吴玉凤便进城买了几件衣裙化妆打扮得性感十足。便变得水性扬花了。
王木匠默默地流了一会泪,吴玉凤突然像一头狮子似的咆哮起来,像只蹦跳的青蛙,他扯住吴玉凤的衣领,没头没脸的就打,把个吴玉凤打得鼻口流血,过了一阵子,专横跋扈的吴玉凤又变成温顺的小羊羔,。
王木匠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他连连地叹息,吴玉凤花枝招展地引诱了村里的男人上她的钩。
人没有了自信就越来越窝囊,王木匠在外面没有人格,在家里也没有地位。家里的事,吴玉凤一个人说了算。就连他的闺女嫦娥出嫁这样的大事,吴玉凤也只是和他打一个招呼而已,根本就不和他商量,男人混到这样的地步,那也就彻底完了。吴玉凤前几年在城里舞厅做过服务员。打扮风骚。在城里属于垃圾,她认识的了几个感情破烂的女伴,认识她们的人像苍蝇逐臭一样盯着她们,有二个男人还经常朝她家跑,给她送几个零花钱。王木匠又管不住她,有时气急了就说,“你的闺女都这么大了,你也要像个做娘的样”。丈夫的话,在她眼里,连放屁都不到,放屁还听风。她仍然还是我行我素。整天叼着烟,小酒喝着,唱着黄色小调《十八摸》,很休闲的样子。
可笑的是在那七年之痒的非常时期,老婆作风不好,王木匠却成了替罪羔羊,王木匠成为大伙批评的对象。老婆跟人睡一次,他就挨批评一次。说他太不像个男人了。
有一次,吴玉凤和村上杀猪的二鬼在山湾里的玉米地里睡觉,被巡董值勤的村民看到了,报了警。当时就把这两个狗男女抓起来,王木匠被警察找了去。警察问王木匠:“王木匠,你想如何处罚二鬼呢?二鬼没有强j*你老婆,是你老婆自愿的。”
王木匠把老婆吴玉凤拉到一边问:“你不能给二鬼白干了,你应该提一点要求,脱裤子也要个劳务费么。”他知道老婆是朵公社“向阳花”。被男人们喜欢。
吴玉凤对丈夫王木匠说:“我要二瓶食用油,他答应了,外加二瓶啤酒送你呢?”
王木匠说:“真的吗?那我们不吃亏。”
二鬼是三代贫农,家里穷的上无瓦片。家里只养了一头山羊。吴玉凤的娘家也是贫农出身,从理论上讲两人真是甲鱼对鸟龟身份平等。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二鬼双手摊开,对着王木匠说:“我一无所有。”于是,王木匠找了村干部要求二鬼兑现承诺。村干部就问他们二鬼王木匠两个男人怎么办?
“你们说,是不是王木匠那个杂种使的美人计?”二鬼反问村干部。
二鬼是个刁滑之人,农村中流氓加无赖一类的人物,专做就坡下驴的勾当。村上男人们知道他仗着是村长的侄子干偷鸡摸狗称歪事。他常说,“可不是嘛,我们俩哪敢做这种事情,从来没出过轨,我根本没脱裤子干吴玉凤,只是伸手摸了两把ru*房而已,要是给她二瓶食用油外加二瓶啤酒,我吃了大亏了,我只同意给王木匠一只刚生下的小狗。小狗半年时间就长成大狗了,到冬天宰条狗下酒,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王木匠对二鬼没办法了,只得从二鬼家里抱了一条小狗回家养着。
半年后,王木匠不舍得宰杀黑狗,他牵了狗上镇赶了集,把狗卖了二百块钱,买了两瓶食用油和两瓶白酒。那晚,他喝得昏天墨地。
后来,王木匠家里有喝不了的酒。因为村上有一大半的男人都有了和吴玉凤风月美事。
许多男人路过王木匠的门口,主动的喊他,到他家坐坐,喝杯茶,吴玉凤穿着短袖衬衣,露皮露肉的,衬衣的扣子没有扣上,两个肉疙瘩好膨大,那个屁股好圆,给客人们端茶倒水很热情。
村长熬不住,也去了王木匠家,被镇长知道了,开除了党员身份掳了村长的职务。他在村支部会议上作了深刻检查。村长说:“我的阶级立场不坚定,经不住诱惑。不过,吴玉凤那个风骚劲,我无法拒绝。她把扣子一解开,那对大白鳗头就露了出来,你说我怎么办?”
“不动枪,不动炮,王木匠家有个大陷阱,男人进了门去便落了套,埋入陷阱拔不出腿。”二鬼编了个顺口溜。
是王木匠设计好的美人计圈套害了大伙啊。后来,村长对村里的男人说。因为村里大半另心进过王木匠家的门,睡过木架子大床。居然得到了回报,在二年后村委换届选举中,以得票百分之七十五的比例获得了村委主任一职。
王木匠上任的第一天,在镇上摆了十桌酒席,请了到过他家门投他票的男人。
王木匠从此改行当村干部了。他把山湾闲置的土地渔塘果园全部承包出去。村委有了钱,他家致了富。再没有村里的男人进他家的门了。
村里的婆婶们偶尔也会说这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情,大家想起来那一段历史,觉得真是可笑,甚至荒唐至极。
今年春天,王木匠在香荷镇上新世纪花园买了新房子,吴玉凤住进镇上去了,村里人很少见着她了。
吴玉凤在香荷镇上先是开了一家服饰店,后来又开了一爿酿酒坊。
在国庆节前夕的工商所一次检查中,发现有违规营业问题被查封了。既要罚她关门停业,没收酿酒设备,还要处罚一万元。她急得心火上升,竞然找到了香荷镇政府一名分管工商业的三产条线副镇长上告了。
正为离婚苦恼半年的副镇长见到进门的吴玉凤眼前一亮,热忱地把吴玉凤请到三人沙发上坐住,进行了一次长谈。
吴玉凤向副镇长哭诉了自己的烦恼,告诉了自己对生活的无比热爱。她的楚楚动人的面容感动了副镇长。
第二天,副镇长亲自去了镇上工商所,帮着把吴玉凤受处罚的事完美地解决了。
吴玉凤理所应当地要对副镇长报恩,用她妩媚的笑脸和性感的身体。她理所应当地做了副镇长一年多时间的地下情人。
副镇长熬过了漫长而烦乱的离婚,给了前妻大部分家财后终于一身轻松了,但是心力不齐年刚半百便在男女之事上力不从心了,不过,为了面子,他必须还要结婚,而且没有选择。在他办完离婚手续的上个星期五,吴玉凤已经跟丈夫王木匠离了婚,他没有任何借口拒绝跟吴玉凤做夫妻。
吴玉凤与副镇长结婚,纯粹也是为了攀附权贵,为了脸上的面容和头上的光环。丈夫王木匠是个村干部,村干部算什么?拿的是泥巴捏的饭碗,说摔了便破了。副镇长是国家干部,捧的是金饭碗。
吴玉凤搬进了副镇长新买的一套公寓。
副镇长与她同居了三个月后举行了婚礼。婚礼后第二天,他就后悔了。吴玉凤的骚劲征服了他,吴玉凤占了上风。夫妻约法五章,第一章便是家里财政支出的事全由吴玉凤说了算。
吴玉凤不久喜欢上了酒坊隔璧开服装店的女老板丈夫方春龙。
方春龙在小镇最红火的龙凤大酒店做厨师。他的老婆在镇上租了二间门面开了服装店。“蓝精灵 ”是个知名品牌,生产地来自江南杭州。由于衣料质地优秀,服饰款式安逸时尚,销售得火爆。他的大酒店在下午歇着的时候,他便骑了电瓶车到服装店里给少妻帮个忙,让妻子绷紧的神筋放松一下。
方春龙在服装店里常会见到存一个打扮得性感时尚的中年女人来店里买衣裙,消费得十分大方阔绰。他想起镇上传说的美艳动人的一号美人,此女人肯定是镇长夫人,有时镇长夫人会带几个女伴一起进店来。其中有一个是镇妇联主[xi]周小琴,他是认识的。
方春龙很明白,能够购买“蓝精灵 ”精品内衣的女人们,都是镇上有钱有势的贵妇人、有钱大小姐们。她们很是追赶时代潮流,会享受精品生活。 他的妻子为了销售品脾的需要,穿一身淡蓝色制服的老板蓝灵西装,内穿鹅黄色半高领羊毛衫。滑如凝脂的丰润玉脸露出一丝惊异神色,少妻二十七岁,开店二年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当老婆晚上内衣脱个精光展现在他面前时,他见到妻子的眼神还是很呆滞木纳。不像他见到的中年美妇镇长夫人及她的女伴美艳妖娆地迷情。
周未下午,镇长夫人见到身后的方春龙,便立即明白了春龙的身份,镇长夫人笑着说,哎唷喂哩嘿,你不是龙凤大酒店的厨师么?你还是这儿的老板呐?
镇长夫人觉得这个才三十岁不到的男人真不是一个平凡之辈。便仔细地端祥他了一番。见方春龙身高一米七五上下,身体很强壮,眉清目秀。不由得对他有些好感,轻声一笑。美妇人对他说:“你的烹饪技术不错,很对我胃口。我叫吴玉凤。”
“我知道,听饭店老板说过你是镇长夫人。”方春龙便说。
“我可不愿意当什么镇长夫人,我叫吴玉凤,我是中心实验小学的校长。”吴玉凤十分厌恶自己被别人叫什么镇长夫人。她出自贫穷的家庭,自尊心强,又喜好面子。
吴玉凤买了一条二百块钱的“蓝精灵 ”牌牛仔裤。她离开店时,像对待老朋友似地对着方春龙说:“过段时间,我要在半岛花园别墅搞个聚会,庆贺生曰,我请你去做大厨,每天工资一千元,好吗?”
方春龙声音爽朗地回答:“行婀,保证你满意。”方春龙食着人间烟火,虽然他是个业佘作家,利用早晨夜里的几个小时写诗写小说,有着简约浪漫的气质,长得也清秀文雅,又有什么办法拒绝权贵之人的生意挣钱养家呢?平时不攀附权贵老板们折下腰已经很不错了。尤其对于一个从内地来到长江三角洲经济发达地区的人来讲。这个小镇在城郊十几公里的地方,居住着密集的苏北人,安徽人,四川人。大伙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人。
长得脸面白净的方春龙刚过三十岁,已经有二个孩子,一个刚进小学读书,一个想入当地幼儿园。按照当地的学校规定,需要一笔可观的赞助费才能进入学校及幼儿园。面带笑容的方春龙因为白净而显得长相年轻,但心里有忧郁杠淡淡的伤感。
这时候,一个讨钱的老乞丐走进门来,伸手朝向镇长夫人吴玉凤。
“混账,这里是你能够进来的吗?滚,赶快给老娘滚出去?”吴玉凤身旁的胖妇人张雅玉大声喝斥着。
镇长夫人吴玉凤青春的蓝羽面上微微一笑,接着,微微曲着双臂起伏的曲线,依靠在柜台边沿正在付帐,对方春龙观察起来,看他有什么的反映。
身后的中年美妇镇上的妇联主[xi]周小琴怀有一丝同情心,连忙拿出一个一元硬币递给了乞丐老头。
老头依然心态平和地点着头,他白发苍苍,永远地弯着腰直不起身来似的。
镇长夫人吴玉凤把一张十元的纸币赠送给了乞丐老头。老头连连低头作揖。然后,退出了商否。
双手背在的胖妇人张雅玉怒视着乞丐老头。冤家对头的样子。胖妇人张雅玉是个旅店老板,业余炒股,近几年在股市亏损了不少,心情一直不好。原先她包养的小白脸也因为支付不起生活费而离开了她。
镇上的妇联主[xi]周小琴,镇长夫人吴玉凤和胖妇人张雅玉是铁杆姐妹,每人相差一二人,青春年少时,是小镇上三枝花。踏入中年了还是时尚的美妇,她们常在夜里打扮得风骚而性感。妩媚妖艳,在舞厅茶吧咖啡厅像捕捉猎物一般跟踪着年轻男子的身影。
镇长夫人吴玉凤的老公比她大了二十岁,三十五岁的她,丈夫是个矮胖的秃头,据说快从镇长位置上退居二线当人大主[xi]了。丈夫是个小官僚,她却极少跟着丈夫参加社交活动,逛街旅游也不去。当初,吴玉凤嫁给丈夫是因为自己可以当民办教师。丈夫的父亲曾经是市委副书记,七十多岁了,还有余威,帮助她当上了小学民办教师。她关了店门走马上任了,高中没毕业的她教二年级语文还是绰绰有余。她一旦在当教师十年转正公办教师并当上村小学校长之后,便不把丈夫放在眼里了。事实上,她跟丈夫分居有三年了。每人住着一套房子。
矮胖的秃头丈夫因为喝酒吸香烟严重的缘故,影响了身体,基本上做不了男人该做的事了,吴玉凤对他彻底地灰心了,认为秃头丈夫就是一条搁浅在沔边的破船,再也无法乘风破浪地远航,耕耘大海一样地耕耘她丰沛的情感厚土。
妇联主[xi]周小琴是吴玉凤初中时期的同学,是远亲。她的丈夫是房地产公司老板,身价几亿元,他的身边有太多年轻女人蝴蝶蜜蜂般围着。他当然不会把周小琴太放在心上,周小琴的妖艳性感,他不会多看一眼,妻子被闲置着,基本不用了。一个月有一二次,他应付一下周小琴的性生活。工作轻松的周小琴,精力过剩地无处释放,于是,她同吴玉凤有了共同的爱好,尤其对于男人的看法观点极为一致。吴玉凤和她两人关系更加亲密。吴玉凤会把自己在外的私情告诉她。周小琴更是把自己睡过几回觉的男人介绍给了吴玉凤。
在镇长家的别墅里,方春龙用面包车送去了整箱的海鲜鱼类和烟酒饮品。晚餐办得很丰盛。十对男女喝酒唱歌跳舞极疯狂。好似世界末日真的就要到来了。
矮胖的秃头镇长并不在家里。当然,十对男女也不是夫妻关系。
周小琴在舞厅里穿着牛仔裙旋转着,像三十岁的女人,丰韵迷人。
胖妇人张雅玉肥得可爱,火辣风情,惹得男人们追逐。她的体力超人,白天睡过三小时觉了,连连把二个男人征服。此时,她又把第三个瘦高身材的男人,银行分行钱行长挤在廊角边上,袒露着白白的肥乳与钱行长闲扯着股票或者情人的事情。
吴玉凤很纯情本分的良家妇女模样。由自己房间里出来,穿着紫色的连衣裙,桃色高跟鞋。脖子上是珍珠项链,高贵典雅得如十九世纪的苏州贵妇,风姿绰约。主人的风采令客人们十分迷情,几个城里来的男人把羡慕的目光投向她,都有着跟她同床而眠的强烈愿望。吴玉凤今夜无眠。她把心思放在了厨师方春龙身上。
聚会在夜里十二点散去。男女们各自物识了新的伙伴寻找阵地战壕进行长夜的战争去了。
吴玉凤把工资结算给方春龙以后,把方春龙留下了,她答应方春龙解决他一双儿女人学入园的赞助费问题。方春龙当然要报答吴玉凤。
在大堂地毯上,在吴玉凤水牛皮床上,中年美妇吴玉凤跟厨师方春龙纠缠着,缠绵着。两人都努力渴望把对方征服。
吴玉凤像骑着一条飞龙,飞在云空中。方春龙捕捉着吴玉凤海鱼一般丰硕嫩滑柔的身体。
两人在明月下在鸟声里被梦里世界末日的汹涌海水崩溃了。终于,两人轻松地笑了。
“舒服啊!”吴玉凤双手护着小腹,全身不停的颤动,满额大汗的喘气呻吟…… 最后,她将整个身体压在春龙身上不再动了,良久,春龙那小蛇软化后变成了春蚕,他觉得紧贴的柔软的玉体还紧紧的缠在春龙腰上不松开,一张性感樱唇微张着,吴玉凤不断的亲着春龙。 方春龙从浴室里走出来,穿上裤子时,他听见吴玉凤轻微的哭声。那是满足的喜悦的声音,听起来又楚楚感人情怀。
吴玉凤与方春龙保持了三年情人关系。在她四十五周岁调到市教育局当副局长为止。后来,听说,吴玉凤临别小镇忖把男人味极好的方春龙介绍给了镇上的妇联主[xi]周小琴。周小琴离开了镇妇联主[xi]岗位,与方春龙一起私奔了。
吴玉凤在她的办公室里,常常能在文学杂志上看见方春龙发表的小说。偶尔会联络一下周小琴。她敬佩好姐妹周小琴重情义的勇气。不过,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现在两个生活在那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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