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9日星期一,主办单位青岛大学组团采风青岛,旅行社供应一辆大巴,由助教小梁配合公司的导游领队,把青岛介绍给49位与会诗人。我坐上大巴,心理老不踏实,彷佛欠缺什么似的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汽车开出许久,突然醒悟,立即大感沮丧,原来匆忙间没带摄影机出来,错过猎取镜头的大好机会。
第一个景点是青岛奥林匹克赛船区码头,这里剩下有关建筑,既没鸟巢式的宏伟;码头的布局也比香港的文化宫逊色,至少香港文化宫可以取海峡对岸的大厦作背景看一个够或拍照,而且到香港的游客,总会好奇地逐一查看数十年前电影明星留下的掌印,同时细心辨认他们的名字。
在这里徘徊约半小时,有人提议拍集体照,小梁自告奋勇做摄影师,拍完一张之后,许多人把摄影机递过去,纷纷要求他代拍,小梁真好脾气,来者不拒,忙得不亦乐乎?
紧跟着是游览老舍纪念馆。途中经过许多地方,小梁介绍这是五四广场;那是外国领事馆,可惜没让我们下车走走。老舍纪念馆地处胡同,原是一幢花园洋房,此刻把花卉弃掉,墙壁上张贴数十幅刻石连环图,教我读到这位文豪的成名作“骆驼祥子”,从而知道整个故事的结构及由来。
如果真有时间,我倒愿意呆在纪念馆读完骆驼祥子这本巨型电子书,瞧着馆中他老人家的遗物,以及琳琅满目的数据,直教我们花掉将近两小时流连忘返,依然免不了如入宝山空手归的可惜。
据管理员称:尽管老舍当年只在这里落脚仅六个月,今日的青岛当局,仍不惜花成千万人民币,说什么都要买回这座不算小,价值更不菲的洋房,为他老人家作纪念馆。
依依离开老舍纪念馆,下一站是栈桥,所谓栈桥是延伸出海的一道钢筋水泥桥。小梁要求大家别乱跑,站在原地远观好了,因为只安排半小时,实在没时间走完这栈桥。过了约十分钟,我发现团中一位老婆子,就是不听话,硬要走栈桥,遂通知小梁并和他一起半走半跑的赶到栈桥,要把老婆子唤回继续上路。
栈桥上游人如鲫,老婆子没找到,竟找着不下十位诗人。忽地发现桥上相隔不远总有一位涂黑脸庞,身穿花豹军装,手握塑料冲锋枪的大汉,他们站立的姿势俱各不同,状若假人,十分逗笑。
再下来,我们参观海滩别墅区,那宜人风景堪称无出其右,种植的树林,应该花了不少功夫才能臻此。这时,小梁指着远处的一座俄国式别墅,声称蒋介石曾经住过,无怪乎这海滩的美是我有生以来仅见。
这天的午饭是在新华社属下的一间餐馆进食,匾额题的繁体字笔力雄健,龙飞凤舞,肯定是解放前剩下的。
饭后大巴直指崂山太清宫,沿途见到青岛郊区的建筑群,教我大开眼界,跑了许久,终于到达崂山风景区。听说60岁以上的入门卷半价,小梁声言门票由主办单位支付,倘得享半价,将把差额发还高龄者。集中护照给小梁购票,大家正高兴得享回扣,谁知票房回答:外国人没此优惠,岂有此理?把我们视作外国人!
在进口处凭票入场,真叫我想不到还须盖手模,同时还要坐上旅游区的巴士更走一程。老伴喜欢吃零食,被拒登车,一时间好几位女士站在地上,把零食匆匆吃掉才登车朝风景区进发。
巴士爬上滑落,好几回终于停在栈道岔口。跟小梁合作的导游让我们行栈道、看风景,左边是山壁、右边是海湾,如此无限风光,叫人心旷神怡,竟可把疲劳全都忘掉。
太清宫背山面水,刻有成百条龙的石拱门,极其壮观,据说:王重阳和全真七子都在此观修炼。导游特别吩咐我们:跨过门坎时,男的必须先左脚;女的先伸右足,如此才会有好运,信不信由你。
参观庙堂殿宇可谓到处都有,惟独这太清宫的宏伟,使人叹为观止,那是以石块建成而且竟连铺地的材料全都是整齐的石块,整座太清宫就是找不到泥土。我心里在想:建造此观的古代匠人、夫役可就惨也!相信因此丧命的会不计其数。
太清宫的范围多大,我没暇理会,总之走得双腿酸痛,由此可见。幸好气候凉快,而且千年古柏之下景色奇佳,再苦也值。我们这团的导游对太清宫显然不甚了解,但听另一团的导游指着一棵号称二千年古柏说:因为当年的红卫兵垂涎树上蜂巢,纵火焚烧三昼夜,却只烧毁半边树干,至今痕迹犹存,枝叶仍然苍翠,莫非神灵呵护?
走得累了,在被形容状似青龙头的古柏,那横伸树干摸了一把,据说会大吉大利;又在一只黑得发亮,极其庞大的石乌龟gu*头再摸,也是一般的行好运。我心里一直好笑,因为团中好几位老诗人返老还童也似,嘻嘻哈哈地骑着乌龟拍照。
我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歇脚,团中两位女诗人也坐下,其中一位把不知名的果子递过来与我分享,问起越南团怎地没见冬梦、余问耕、小寒几位?答称没来;问起我的名字,如实以告,硬是不曾听过。
太清宫真了不起,也唯有了不起才留得住牛鼻子老杂毛清修,清修之意在山水也!否则谁愿意当道士?道士一般不爱跟俗人交谈,我们在三岔路口向一名道士询问出口处,他居然目无表情,只用手比划,懒得作答。
游完太清宫,将近日落西山还有一个景点一一山区小学。这时,双腿几乎不听使唤,颇奈司机推说大巴没够位置转上斜坡,行不得也哥哥!硬要大伙儿往上走。
终于见到所谓的山区小学了,可它却大得异乎寻常,而且是几层楼的建筑物,设备应有尽有,这山区有福了,要是中国所有山区小学都这样子,何愁教育不能普及?
在山区小学见到冯、曹两位教授,又拍集体照留念,然后司机送大伙儿到山区一家可称富丽堂皇的酒家,吃一顿丰盛的农家饭加上崂山啤酒。大家兴高采烈地每团都展示所在国喝酒的噱头。首先是越南团别开生面以越语数一、二、三,然后大喝一声“进”!至于其它各国,则以广东话把饮字拖长至将近一分钟,然后才喝一声“胜”!相较起来,两者各擅胜场,这样打成一片的聚会,是否教人难忘?
(本文衔接青岛大学召开第五届东南亚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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