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的是有形的文字,写不出的是无形的心情。有形,总被人误,无形,总是误人,还是不写吧,既不被人误也不误人。
可这中国的文字为了干什么呢?就是为了误人或者被人误,所以写与不写都是错。
正像这江河里的水,不管你愿不愿意,总是要流动的,更不管你想让它流向哪方?终究是要归东海的,管不了,就由着它,粗话这样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的事,由他去吧。虽然一代伟人毛泽东也这样说了,但毕竟是粗话。文雅一点的话怎样讲呢?两千多年前的一日,孔子和老子出游,看到一条小溪,都有一番感慨。据说当时老子这样说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而孔子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逝者如斯夫!”表现出两个不同学派对同一事物发出的不同感想。
从人性角度讲,我更同意孔子的观点, 草绿霜已白,日西复又东。宝贵的时光正像这上善的水,承载着人世间的一切匆匆逝去,美好和丑陋,高贵和卑贱,在时间面前统统失去了重量。
由希望到失望、绝望,那条曾经铺满鲜花与阳光的小路,在这里一步步变窄,又突兀地断了,既不是迷途也不是歧途,比鲁迅先生遇到的更残酷,更悲情。真理,真情,真实,真诚,总要有表现的载体,可特定的环境就是不允许,觉得是负担,是压力,是破坏,是摧残。于是乎,孔子无言,老子缄口,一切交与时间来裁判,静默的等待幻灭。该明白了,轻重两重天,其实也明白过,但转眼又忘了,自己骗自己久了,竟然也犯糊涂,掩耳盗铃吧?
当时间终于摧毁了美好守望的时候,所有的真都变成了假,所有的语言行为也在这里嘎然而止,所有的娇柔都成了永恒的遗憾,再也写不完那半篇文章。云淡风轻,秋景依旧,又有谁知道这秋天里发生了什么事?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当一切由偶然变为必然时,即使铁棍,木杠再也撬不开紧闭的嘴唇,平静是福,平静是金,平静是一切冲动与激情的最后归宿,宁静致远,重归万籁俱寂时,剩下的,唯有梦中那哑然的笑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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