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里,有时候觉得倦了的时候,就会想像如果换一种活法,我又会怎样?
每天从家里步行到上班的厂门,大约有5到6分钟的路程,这一路,有时候会遇到熟人随便聊上几句,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孤独的走着。春夏秋冬,就这样,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几年,从风华正茂到如今的日立之年,从刚走出校门的少不更事到现在的学会妥协,我在想——岁月在将生活改变的同时,也把我自己改变的面目全非,如果还有什么是无法改变的,估计也只能是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早已尘封变质的一些想法和感悟吧!
这条路,走了十几年,而且还将继续走下去,只要我不中途变卦。
中途变卦的想法不能说没有!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成为一个山村野妇,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春耕秋收,扎一花里胡梢的头巾,盘腿坐在故乡的田埂上,会怎样?我还会想,如果我是一街边扫大马路的,每天早上三更起床,穿一蓝色围裙,戴一口罩,在扬起的灰尘中,微眯着眼睛,我是否能够体会到生活的甘甜?
此一时彼一时,换场地换活法,我是否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累了,倦了,就想回家!
若干年前,我的家还在那个贫瘠的小山洼里,家门前,有一个不大的鱼塘,每当我从学校放假回来时,爸爸总是拿出自家的渔网朝着鱼塘撒下去,那姿势潇洒之至。一网下去,总会网住一些不太幸运的家伙,经过母亲的手,变成一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屋前屋后还有大片的柑橘树,和不多的桃树梨树之类的,它们就像妈妈的第三个孩子,经过她的梳理,长的茂盛葱郁。
后来,随着爸爸工作的不断调动,老家离我越来越远,最开始的几年,我还会隔段时间回去看看,再往后去,我渐渐没有了回家的念头,老家在我的心里模糊一片,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依然行走在故乡的小径上,那窄窄的、滑滑的田埂总让我在熟睡中蓦然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
难道说,那丝丝缕缕、牵扯不断的乡愁,依然还在指引着我回家的方向?
爸爸今年六十岁的生日,老家来了很多的亲戚。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他,在众乡亲面前夸夸其谈,他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复——我要让我的孩子们把我的老屋买回来!当年几乎是白送给一个外乡人,别人还老大不乐意的,那时候,农村的土地贱的很,如今的爸爸却像个固执的老顽童,一再肯求我们多花点钱为他买回当年的老屋。他总跟我说,他渴望拥有一个鱼塘的房子,屋前屋后果树飘香,不大的平房里,有老婆的唠叨数落声,有孩子的打闹和斗嘴,他喜欢这样的一个家!
最近我认识了一个老朋友,说他老也不算老,老的应该是资历和名气吧,老到你随便在百度上都可以搜索到有关他的资料,就是这样的一个文人,他跟我说,如果可以选择,他真想换个活法,不要现在的功名利禄,他要的是一座靠山靠水的房子,要的是房子里的书和时间。
其实我也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我的亲人和朋友总在教会我一种生活态度——不要去要求的太多!当有一天,红颜已逝,岁月渐老,我们所希望的是什么呢?想要的又是些什么?
每天上班的途中,我不知道像我这样喜欢看风景的还有多少人?但我知道,在那些春花秋实的背后,埋藏了多少的喜怒哀乐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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